第87章佳人的夫婿
“好久不見!呃,林馨雅女士!”丘比子的舌頭打卷,話不利落。
丘比神是愛情專家,肯定不會看走眼,林馨雅不再是心思純潔的少女,而是為人婦,無論是生理、心理,是有了依靠,不再孤單。
“我找小天!”林馨雅瞟了瞟丘比子,淡淡道。
找水夢天?女士,沒病吧?不會是送喜貼?
終於綳不住了,林馨雅跺腳,夫婿挽住她的手臂:
“比子先生,我與馨雅青梅竹馬,仨月前終成眷屬!”
丘比子茫然,既是成了親,關門過日子罷,何必再惹風波?
假如,沒有昨天的事,丘比子不會糾結,畢竟大家認識,是熟人。
但是,很不幸,狐白衣邀五賊弄事,扛着“上差”牌子的?是左泗水,就是林馨雅的夫君,時間點很敏感,不容丘比子不浮想聯翩。
“比子,來者是客,不可失禮!”水夢天的聲音響起,無悲無喜。
夫妻挽着手,親密無間,很快來到酒廊,密閉的空間。
荷馬陪着水夢天喝茶,很擔心,林馨雅現身?是狐白衣出手了!
“請坐!恭喜兩位大喜!”水夢天客套,對面升起客桌。
熱汽騰騰的咖啡,憑空出現,水夢天示意。
“賢伉儷聯袂而至,不知需要我做什麼?”水夢天開門見山。
林馨雅?不會有事求水夢天!更不願與水夢天有交集!
新婚仨月?熱度未減!哪裏會想起水夢天?
線索,是左泗水,是左大人有事,欲請水夢天幫忙。
左大人的老丈人是縣尊,是同山縣的“天”,哪需水夢天多事?
如果是體制內的事,左大人能輕鬆做到,莫非,是違矩、犯規?
“小天,我還堅持自己的觀點,同山縣是同山人的同山縣!”
“咳咳!”水夢天被風嗆着了,趕緊擺手:
“左大人是同山縣的脊樑,水某是縣衙的捕快,叫我水夢天吧!”
林馨雅黯然,左泗水吃癟?是意料中的事!
套近乎?需要鋪墊!要不然,水夢天彆扭,自己也無趣。
左泗水的臉?猙獰之意一閃而隱!小不忍則亂大謀!
“冒昧了!水夢天,不管怎麼說,我們是土著,就要維護土著的利益,同山縣,是同山人的同山縣,憑什麼任外人指手畫腳?”
水夢天明白一件事,左泗水,很有野心的左泗水,沒有放棄野望!
“左大人,你不是同山縣的土著,至少,縣尊來之前,你不是!”
林馨雅色變,水夢天沒有給誰面子,還是直來直去。
荷馬嘆息,當局者迷,包括水夢天!
眼下,水夢天與縣尊的實力相當,對壘?是同歸於盡!
但是,水夢天是神族,至少有五條命。
更糟糕的是,此局,是狐白衣布的,憑他的智慧、能耐?
水夢天是避無可避,逃無可逃,晨風星域處處是局。
荷馬領悟的天道簽,是略有感應,水夢天的氣息?很!不!好!
憑狐白衣的閱歷,不但水夢天逃進匠城,哪怕躲進畫仙大陸?同樣是被狐白衣推衍過,而且,能救水夢天的人?均被算計!
一凜!荷馬的心一緊,我能想到神族的五條命,狐白衣會算漏?
做掉狐白衣?搖頭,荷馬知道,狐白衣容易死?早被人做掉了。
或許荷馬不知道,既是夢天堡一員,何嘗不是身處局中?
左泗水不甘心,肯定不會善罷干休:
“水夢天,縣尊是同山縣的守護神,同山縣應該是他的吧?”
利令智昏!縣尊是人中豪傑,卻不是凡民的帝王!
水夢天默然不語,不屑與不智的人理論,毫無意義。
有戲?彷彿溺水者撈到一根稻草,左泗水趁熱打鐵:
“縣尊是同山縣的天,我是縣尊的女婿,林家唯一的男丁,自是縣尊的繼承人!同山縣,同山縣的一切,都是我的!”
什麼邏輯?水夢天徹底失望,左泗水,墮落了。
驀然,荷馬輕敲桌面,水夢天醒悟,沉默?會被誤認默許!
“林鶴仙還是縣尊?是同山縣的縣尊?”
廢話!林鶴仙不是同山縣的縣尊?我憑什麼與你廢話?
“林鶴仙勞苦功高,自然還是同縣山的縣尊,沒有人敢質疑!”
水夢天很累,是心累,卻又不得不小心應付:
“林鶴仙是土著的人傑,仍統治着同山縣,你還有什麼不滿足?”
其實,同山縣的事,早就理順,麻煩?來自縣尊!
林鶴仙的家教非常失敗,像是左泗水?你不能睜眼、閉眼!
如果,夢之坊放棄同山縣?只是大海里少了一滴水!
林鶴仙被“除名”?肯定撐不過兩個時辰,必被諸據點做掉。
林鶴仙修行的是姬忌一系的萬眾一心,是其依仗,懂了么?
簡言之,假如萬眾一心的道術失效?林鶴仙就是喪家之犬!
但是,聽了水夢天的話?左泗水更加憤怒:
“同山縣不是林鶴仙的同山縣,而是夢之坊的同山縣!一堆堆外人把持了同山縣,縣尊的話?出不了布政科,更甭提上下貫徹!”
一語中的!林鶴仙是夢之坊的骨幹,自然知道規矩。
幻皇麾下的諸王、城池裏的主事人,只是夢之坊的頭領,而不是帝、王、侯,沒有私地諸侯一說,諸支系人馬各行其事,對幻皇負責!
同山縣的事,自有管事人操心,無需林鶴仙刻意作為。
唯一感到不適應的?是左案,左泗水,自認是同山縣的“儲君”!
位置決定屁股,再左右了左泗水的思維。
左泗水肯定有一系列的動作、命令。
但是,違背夢之坊規矩的政令?自然是廢紙、廢話。
於是,左泗水視同山縣的同僚為敵寇,欲除之而後快。
想通此節,水夢天深感無奈,簡言之,還是林鶴仙出了問題。
“左大人,同山縣的縣尊是林鶴仙,你跟他溝通過沒有?”
左泗水不察,脫口而出:
“當然溝通過!但是,憑他的實力,卻是無力改變現狀!”
水夢天的眼神幽幽,林鶴仙的性格就是如此,不願拂左泗水的意。
並非林鶴仙不是好官,不是不稱職的官,只是,他有弱點。
而且,此弱點?被有心人利用,是下大力氣利用。
“左大人,既如此,你找我,又是為什麼?呵呵,我不是同山縣的人,更不是土著,怕是要讓你、縣尊失望了,如無事,請回吧!”
下逐客令了!水夢天不會攪和縣衙的事,更不願身陷狐白衣的局。
而且,水夢天對林鶴仙有想法?夢之坊的高層不會例外!
唯一的解釋?時機未到!同山縣的局勢,需要再發酵!
相較百處據點,華嚴宗的分舵?林鶴仙,是小蝦米,不值一提。
百處據點,其存在的意義?並非是解決糾紛,而是諸外域勢力相互聯繫的紐帶,而且,百處據點的戰力不弱,是百支強悍的武裝集團。
拔掉雲上坪的據點,應該提上議事日程,有了相應的準備。
昏頭了!不知什麼緣故,還是入了道障?左泗水認準了水夢天:
“水捕頭,岳丈大人說過,只要你答應,他就配合你,驅逐外人!”
眼裏閃過一縷殺機!不單左泗水該死,林鶴仙何嘗不該死?
“好!一言為定!只要縣尊下令,水某肯定追隨!”
“哈哈哈!終於成了!”左泗水狂笑,只要縣尊、水夢天聯手?
“孽畜!豈敢胡言亂語?”一聲大喝,從縣衙吼起。
無它!自從倆夫妻進了丘比卡屋?夢天堡啟用了道術傳音。
不僅同山縣城,就是雲上坪?都聽得清清楚楚。
林鶴仙知道,水夢天起了殺人之意,是連自己,也不放過。
僅憑道術傳音,就坐實了林鶴仙與夢之坊,是離心離德。
能夠平安致休?是最好的結局!弄不好,全家斃命!
眼下,林鶴仙是得趕緊撇清自己,為林馨雅留一條活路:
“免黜左泗水的左案一職,其言其行,止代表自己!”
忒絕情了!左泗水錯愕,我是你的愛婿,怎麼撇得清?
林鶴仙既“摘”了自己,水夢天自不會再陪林鶴仙“演戲”!
一切結束了,左大人,請吧,就當做了一場夢,醒了?就算了。
左泗天如泄了氣的豬尿泡,渾身再無一絲力氣。
儲君沒了,一切行動,皆不合法,還爭什麼勁!
林馨雅一直沉默,直到此時,才緊握左泗水的雙手,柔聲道:
“郎君!就算世界拋棄你,我會一直陪伴你!”
左泗水一怔,緩緩搖頭,男兒當立志四方,豈可兒女情長?
林馨雅愈加心疼,抬頭正視水夢天:
“小天,左郎是我的命,他只是想做事,難道,不能成全嗎?”
什麼邏輯?偷聽的丘比神被雷倒!你的命,與小天有關係?
左泗水重新燃起希望,定定地望着水夢天,期盼奇迹出現。
水夢天沉默片刻,抬頭與林馨雅對視:
“馨雅女士!你是當事人之一,是非曲直無需我來評判!”
“左泗水為一已之私,已將林鶴仙推進深淵,尤自不悟?”
“抱歉!左泗水的事,是自己結下的因果,沒有誰會替他承擔,當然,你是怎麼想的?是你的事!請不要扯上我,好么?”
轟!轟!轟!如遭雷殛!林馨雅晃了晃,沒有倒下。
是我錯了!太高估了自己!是自取其辱!
林馨雅艱難起身,緩緩向外走去,左泗水狠狠瞪了水夢天一眼。
起風了,林馨雅感覺得冷,爹爹不要小雅了,水夢天如同路人。
唯一沒有變的,是左郎跟身後,是不離不棄。
仙鶴緩緩地飛,沒有去縣衙,那裏,沒有什麼值得留戀。
林鶴仙苦澀,眼下事,怪誰?貎似,誰也沒有錯。
仙鶴停下,是東郊,華嚴宗的分舵,狐白衣出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