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五方揭諦
“上差巡視,夢天堡整隊迎接!”清朗的喝聲響起,是左泗水。
上差?誰是上差?丘比子的大眼睛,露出了茫然。
水夢天的上差,名義上的上差,是縣尊。
左泗水是行政科的左案,管不到裁罰科。
錢遂,裁罰科的都頭,知內幕,從不來煩水夢天。
七個人,左案左泗水?丘比子見過,是縣尊的親信。
假如,是左泗水?丘比子再不樂意,也會略盡地主之誼。
很有器度,搖着摺扇的白衣青年?丘比子沒見過,卻認識!
是名人!很有權勢的名人!狐白衣,樂天教的內堂掌座,兼晨風聯盟內堂、夢之坊內堂的掌座,可是,狐大人與夢天堡從無交集。
好了,不管怎麼說,狐白衣是夢之坊的管事,勉強可接受。
最最令人噁心的,是五個漢子,魁梧的漢子,器宇軒昂的漢子。
不再穿名貴的冰絲綿衣裳,換一身短打,還赤着腳?
哪怕五賊被燒成了灰?丘比子還是認識,是仇人!
五個漢子,是賊子,綠頭孬種,是魏雲貓、桑天良、牛永金、汪錢、任侵漁,原華嚴宗的支系首領,曾攻打過夢天堡,是敵寇。
水夢天瞟了瞟外間,便不再理睬,低頭喝咖啡。
海倫、荷馬笑了笑,帶着丘比神避了,上差哩!
夢成真、夢亦幻戴小帽,肩上搭着抹布候着,草小淡做帳房。
無它!左泗水是井底之蛙,不明人間世故,但是,狐白衣不是。
狐白衣是樂天教的大佬,身兼諸勢力的內堂,清楚很多事。
夢天堡與五賊是敵對關係,此仇此怨並未消彌、了結,楞不丁地成了上差?而且,是由狐白衣陪同,此事不同尋常,耐人尋味。
被蔑視了!左泗水握住拳頭,青筋猛跳。
一行人,只有左泗水可以“扛”着縣尊的牌子,勉強算上差。
狐白衣、五賊算是“客人”,不是官差,更不是上差。
輕笑,狐白衣搖着摺扇,一馬當先,猶似閑庭賞花,向卡屋走去。
門僮打瞌睡,沒瞧見“客人”,任其自由出入。
卡屋裏,客人正忙着梳洗,一杯咖啡能混幾天,該起“床”了。
酒廊,草小淡陪水夢天閑坐,夢成真、夢亦幻忙碌着。
來到水夢天的面前,呃,足有十丈,任誰,不敢小覷水夢天。
一息、兩息、三息,沒有招呼,沒有卡座升起,愛站?請便!
臉上再掛不住,狐白衣收了摺扇,盯着水夢天,瞧了半晌:
“水夢天,你是水夢天,同山縣的捕快水夢天?”
俗了!狐白衣被“懟”得心神失常,再無雅士風度。
此言,是提醒水夢天注意自己的身份,是同山縣的捕快。
水夢天抬頭,看也不看左泗水,盯住狐白衣,“研究”了半天:
“抱歉!我不認識你!丘比卡屋有特色餐點,想消費?請自便!”
呃!狐白衣的臉?頓時“紅霞”滿天,水夢天比水幻幻更可惡。
據內報,水夢天與水幻幻交稱莫逆,應該是同路人。
水幻幻圓滑,會將不悅藏進心裏,應有的禮遇不會少。
但是,情報有誤,致狐白衣的判斷,嚴重失誤。
水夢天?與水幻幻是兩個極端,根本不會“裝”!
唉,如此說來,狐白衣自詡聰明,卻還是不了解水幻幻。
假如,狐白衣敢將水幻幻的仇人,帶進夢之坊?肯定是先宰了!
相較於水幻幻,水夢天的作派?算是很含蓄了!
相持!七人不退!亦不說話!呃,受了冷遇,還說什麼?
一張卡座升起,七個坐墩,狐白衣眼裏閃過不屑,屈服了?
小廝湊過來,恭敬遞上厚厚的簿子,是餐譜。
狐白衣瞟了瞟倆小廝,眼熟?想了想,試探道:
“欲*焰?怎麼會來夢天堡?不好好修行,來干雜役?”
夢成真一僵,你是裝的?憑你的刺探情報的能力,不知道我們?
“大人,我們很忙,看看需要什麼?要不,我一會再來?”
想溜?狐白衣不敢再擺譜,夢成真溜了?事情會更難堪。
“牛趴七份!五百年份的紅酒七瓶!勾蓮、魔頭果、雷果、指溜果各七份!冥果套裝七件!趕緊地,我要招待貴客,不可怠慢了!”
夢亦幻快速心算,賬單出來了:
“大人,請過目,總數是一億五千餘萬,去零頭,給整數吧!”
騰!狐白衣的臉更紅,低喝道:
“我請客,是給夢天堡的面子,敢問我要錢?”
夢亦幻大怒,一把摘下小帽,如瀑烏髮垂落,嬌喝道:
“什麼話?你請客,要姑奶奶付賬?你是我的乖乖灰孫子?”
有熱鬧?諸據點的暗子們圍上,一番指指點點。
狐白衣,是名動晨風星域的大人物,五賊更是另類。
嗆起來了!場面更是難堪!在夢亦幻的眼裏,狐白衣算什麼東西?
水夢天靜靜地喝咖啡,狐白衣做事不講究,是活該出醜。
魏雲貓的眼珠轉動,算是看明白了,狐白衣的名號?不管用!
“狐大人莫生氣!您的心意,我們領了,一億五千萬不是事!”
心念動間,一堆仙金浮現,整一億五千萬,倏忽不見了。
是水藤藤一夥收走了,是怕魏雲貓暗算夢亦幻。
上菜了!狐白衣皺眉,當夢成真告知,菜齊了?
“小廝!不對!牛趴呢,還差了牛趴!”
嗤笑聲響起,是圍觀的客人,想吃牛趴?做夢吧!
夢成真堆上假笑,認真解釋道:
“牛趴?本店沒有牛趴!想吃?一萬年後再來!”
標準答案!夢亦幻補刀:
“尊貴的客人,一億五千萬沒有包括牛趴,請再核對賬單!”
鬧劇,一場鬧劇,狐白衣被鬧得灰頭土臉。
水夢天凝重,狐白衣是樂天教的臉面,不致於窘迫如斯,有內幕?
喝了一陣悶酒,狐白衣恢復平靜,眼睛盯着水夢天:
“水捕頭,通報一件事!事關晨風星域的大事!”
喝咖啡!水夢天恍若未聞,晨風星域的大事?關我屁事!
狐白衣的眼裏,漸漸有了恨意,聲音尖亢:
“功德神王,功德佛,策封魏雲貓為東方揭諦,桑天良為南方揭諦,牛永金為南方揭諦,汪錢為西方揭諦,任侵漁是中土揭諦!”
“本座總攝晨風星域境內佛事,諸勢力全力配合!”
“嗡嗡嗡!”議論聲紛起,是揣摩其中的深意。
原來如此!紫微葉將神族內堂的訊息,透過魂念告知。
自狐白衣現身?水夢天請紫微葉調取相關訊息。
虛月宗動用夢之坊的力量,收復土著的大陸,晨風聯盟策應。
一聲令下!夢之坊諸支系的暗子,紛紛行動,光復了不少的城池。
主流?是姬忌一系,是諸城池的首領、大陸的名流,力量最強。
嘿嘿,還有一支,是真正的暗子,像錢遂之流。
一段時間來,狐白衣,夢之坊的內堂掌座客卿狐白衣,開始缺錢了,幾是天文數字,自然,引起了樂天教大佬的注意,非常擔憂。
小神棍馬小福?不再與狐白衣混堆,是自娛自樂!
毋須猜,不用想,狐白衣的野望驟漲,樂天教不願被卷進去。
其間,魏雲貓、桑天良、牛永金、汪錢、任侵漁被授五方揭諦!
揭諦?呃,是功德佛座下的護法神,地位,不算低了。
但是,神界的正封神?是不能涉足現世的因果!
狐白衣?不再經手樂天教的事!是專心禮佛、傳道!
還不明白?唉,狐白衣,可憐的狐白衣,被樂天教“除名”了!
無錢、無資源的狐白衣?地位,非常尷尬!
功德佛的道場?就是麾下百十支系的道場,無需再另起爐灶。
狐白衣是功德佛座下的使者,哪怕是“首席”使者?
還不如某一道場的頭領風光,眼下的俸祿?是夢之坊的恩賜!
但是,狐白衣不是好相與的人,肯定會掙扎一番。
華嚴宗同山縣分舵?貎似,是功德佛的道場!
而分舵的人員?是東方揭諦魏雲貓的後嗣、門人。
掀牌了!狐白衣冷冷地盯着水夢天,威脅道:
“即日起,同山縣划入功德宗分舵,我將接手一切!”
功德宗?水夢天錯愕,老兄,沒吃錯藥吧?
其一,最重要的一點,功德神王是樂天教的神,只是掛了一個名號,被麾下諸佛“送”了一個尊號,只是敬意,沒有實質含義。
其二,是星空規矩、鐵律,不僅僅是虛月宗,任何道門的道場?永遠附屬於某大陸、某城池,想干政?是要另組一套人馬!
水夢天漸漸火起,同樣,聲音很冷:
“狐白衣,約束好自己的人,甭犯奸作科,否則,我必斬之!”
五賊微頓,水夢天要斬人?絕不是虛言恫嚇,是真殺!
狐白衣的眼神,有一絲慌亂,很快被掩飾住。
斬人?要看是砍了誰!我不是歸塔,是功德佛的麾下。
入了道障!狐白衣雖害怕?卻是反覆地,自我麻醉。
拜訪,不歡而散,狐白衣沒有走,是住華嚴宗的分舵。
左泗水?唉,沒有與狐白衣同行,而是回了縣衙。
密室里,海倫擔憂,勸水夢天:
“狐白衣是樂天教的大佬,根基非常雄厚,更兼做了多年的暗子首領,其心、其智,均走的是陰暗路子,防不勝防哩!”
荷馬嘆氣,是嗅出一點不好的苗頭。
世間有一句名言,寧砍悍賊三刀,不與小人置氣。
小人的心思最難琢磨!當然小人除外!很不幸,水夢天不是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