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勸說
喻晚現在很迷茫，昨天自己還是一個隨處可見的高三學生，升學壓力、志願的填報、海量的作業，這些都壓得他喘不過氣。
但所有的高三學生都和他一樣，說明他也是普通人中的一員。
但這一切從昨天晚上開始變得不同。
撿到一本筆記本，做了個噩夢，第二天早上家裏來了兩個人，他們用莫名其妙的迷藥放倒了自己老哥然後對着自己肚子來一拳。
然後他們說他們是好人，來救自己。自己感染了所謂的污穢，放着不管就會變成怪物。
最後他們發現救不了自己，現在準備拉自己入伙。
怎麼看都覺得這是個騙局，如果不是親眼看見老人指尖的火焰和剛才發生的這一切，喻晚甚至認為這兩人腦子有問題。
見到喻晚的臉色有古怪，有些猶豫不決，甚至還時不時的偷瞄自己，周友瑞皺了皺眉，說道:“看來你還是不相信我們。”
“不是不相信，只是……”喻晚有些為難，說道:“現在是科學時代，你們現在告訴我的這些玄乎的事……正常人肯定會有所懷疑的……”
“也對。”老人點點頭，笑着說道:“生活在和平年代，這些東西普通人肯定不會相信的。老周你信不信，這孩子心裏可能還覺得我們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呢。”
喻晚有些尷尬，還不等他說話，老人接着道:“誰都是這樣過來的。主動接觸污穢的人還好，這例人心裏多少會覺得世界上存在一些科學解釋不了的事物，他們的接受能力比一般的人都要強。
而被動接觸污穢的人，通常都是普通人。他們自身根本不了解污穢是什麼，往往莫名其妙的就被黑暗侵蝕。
那些普通人感染污穢后，隨着時間的推移，黑暗侵蝕的程度加深，他們的身體發生改變，會認為自己是生了什麼怪病，有的人在生病期間覺醒能力，他們有的會恐懼，但更多的是沉迷於污穢所賜予的力量上，進而變成了聻人。”
“污穢在你所不知道的地方，無時無刻都存在着。”
老人指了指自己，說道:“我和你一樣，我也是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接觸了污穢，並且感染的。
你可比我幸運多了，昨天才感染污穢今天早上我們就找上門了。
當年我感染污穢后，一直沒發覺有什麼不對勁，只是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強壯，力氣越來越大，精神越來越亢奮。
一直到污穢影響我的身體越來越嚴重，黑暗侵蝕我接近六成的時候，才發現不對勁！
那時我的身體越來越強大，用匕首都划不破皮膚，全身都變成了紅色，連瞳孔和眼白都沒有例外。”
“我當時很害怕，認為自己生了怪病，最後去醫院尋求幫助，被當時值日的獵人……也就是我的老師發現后才得救。”
說到這，老人還覺得有些后怕，說道:“當時獵隊正好有件聖物閑置，它的上一任主人在一次狩獵中死去，所以我的老師把它交給了我，那時我才挺了過去。”
“所以我才說，你很幸運。”老人對喻晚點點頭，“你已經擁有了聖物，不用隊長再上報給公會為你申請，那樣太麻煩了，公會裏的那群傢伙只對鈔票和女人積極。
而且聖物已經被你署名，雖然不清楚你是怎麼做到的……或者說它是怎麼做到的，不過你已經不用承擔過多的風險了。”
“要知道，聖物認主也是有失敗幾率的，幾率還不低，有的人即使有聖物，最後署名失敗，還是淪落為聻人。”
“你們剛才一直說的聖物，聖物到底是什麼？他能幫我控制污穢？”喻晚這時候問道，他一直很好奇周友瑞與老人口中所說的聖物。
那本筆記本也是聖物，已經成為了自己的東西。
那自己是不是就安全了呢？可以不用加入他們？
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周友瑞開口道:“聖物是成為獵人的關鍵。
人類是無法憑自身的意志壓制體內的污穢的，只有依靠聖物的力量。”
“也只要藉助聖物，我們才能在殺死聻人後徹底祛除聻人體內的污穢。”
“你知道上個月正陽大道發生的那起車禍案嗎？”見喻晚還是猶豫不定，周友瑞突然問道。
“車禍？”喻晚點點頭。那是上個月十一號發生的事情，聽說是有人酒駕導致的一起事故。
當時老哥所在的新聞社得到通知后，派老哥去拍攝現場。也就是那次老哥遇見了現在的女朋友。
“那起車禍是聻人導致的，死了十三個人，四人重傷。”周友瑞冷冷道:“死亡的十三人中，還有三個孩子，他們被吃的只剩下殘渣，連骨頭都被啃噬。”
“十三人死亡？”喻晚一驚，自己老哥回家時給自己說的可不是這樣，他說就是一起小事故，沒有人死亡，只有駕車的那個人受了點小傷，被人送去醫院了。
“那位司機，就是剛轉化不久的聻人。”老人說道:“感染污穢的原因未知。”
“因為是剛轉化為聻人，它的智商並不高。
因為是另一個物種的緣故，人類的食物對它們來說是毒藥。
飢餓狀態下的聻人是瘋狂的，無論在什麼年代，這一點沒有改變。
它出現在街道上，撕開了一名路人的肚子，舔食着他的心臟……”
“我們不可能將真實情況告知大眾。所以那時還只是普通人的你了解的情況就只是司機受了點小傷，除了司機外，所有人都是安全的。”
“現在你的不同了，你不是普通人，你是我們中的一員，你可以知道真相。”
“我們和他們是兩個世界的。”老人說道:“白天的世界是普通人的，而夜晚的世界則是屬於我們這群污穢者。”
“如果你不想成為那些吃人的怪物的話，就只有加入我們。”周友瑞擺擺手:“別想着你有聖物就能安然無恙了，你了解聖物嗎？你知道聖物該怎麼使用嗎？你能掌控你即將覺醒的能力嗎？你有辦法保護好你自己嗎？”
一連串的問話讓喻晚茫然無措，周友瑞接著說道:
“污穢者與污穢者，聻人與獵人。
他們是兩個相互吸引的個體，就算你不去尋找聻人，那些怪物也會聞着你的氣味慢慢靠近。”
“到時候，你該怎麼辦？”
“……”
喻晚沉默了下來。
是啊，自己該怎麼辦？
難道離開這裏？可老哥怎麼辦？父母怎麼辦？
自己又能去哪裏？
如果不加入他們，自己就算有這本筆記也還是有可能變成聻人的……
想到自己變成了吃人的怪物……
“加入后我該做些什麼？”喻晚突然着問道。
“做什麼？”周友瑞挑挑眉，上下打量着喻晚，戲謔道:“你認為能做什麼？”
“一個連能力都沒有覺醒的污穢者，能夠做什麼？”
“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準備好一個月後的高考。”老人也笑了起來，“你才剛感染不久，目前還沒有什麼危險。
等你的感染程度接近三成的時候，你的能力才會初具雛形。到那時，我會教你如何運用的。”
周友瑞接著說道:“等你的感染程度近五成的時候，就是正式加入獵隊，成為獵人的時候了。”
“所以啊，你現在什麼都不用做。還是和以前一樣該怎麼過就怎麼過。我們會派人時刻關注你的，你不用擔心。”
“所以，你的回答是？”
喻晚想了想，看着周友瑞道:“我加入。”
“歡迎。”老人笑着舉起手拍了拍喻晚的肩膀，自我介紹:“我姓喬，你可以叫我老喬。”
“以後由我負責教你關於污穢的一些必要課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