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論一夜之間打穿聖杯戰爭的可行性(完)

saber這邊正在用‘愛麗絲菲兒這隻太太無關緊要，如果你想用她威脅我就打錯了算盤’的狡辯，試圖從稔伽的手中先救出她很有好感的這位‘女伴’。

saber其實有考慮過，稔伽的從者伊莉雅是愛麗絲菲兒的女兒，想必他應該不至於傷害自己從者的母親，讓自己和伊莉雅的關係出現裂痕。

起碼……不會當著伊莉雅的面去做這樣的事！

但saber轉念一想，現在只剩下自己一位從者了，同時也想到了她真正的御主衛宮切嗣，如果換做是那個男人在對面。

那衛宮切嗣這個人肯定不會放過如此簡單獲得勝利的方式，只要擊敗了自己，獲得聖杯戰爭最後的勝利，和從者關係惡劣又如何？

saber在來到冬木市之前，曾向衛宮切嗣承諾過，她會保護好愛麗絲菲兒的。

就算沒有令咒，騎士王會一直恪守她許下的承諾。

所以就在saber想辦法解救下愛麗絲菲兒時，她從未想過，自己會遭到躲起來，處境安全的御主的……背刺一擊！

“以令咒命之，saber你自殺吧！”

臣等正欲死戰，陛下何故先降？！

衛宮切嗣這個御主的聲音，伴隨着令咒的強制效力，一同湧入到了saber的體內。

就像她從來沒有想到過，曾是故國的中流砥柱，支撐着國家的強大，她十分信任的圓桌騎士，居然會成為國家滅亡之源。

故國起勢於圓桌騎士，也衰退於圓桌之亂！

這種從信任的後背遞上來的背刺，這種只是換了個人的被背叛的感覺……

saber無暇繼續維持騎士王的儀態，碧綠的雙眸中滿是不敢置信，歇斯底里的怒吼了起來：

“衛宮……切嗣！！！！！”

這個男人，這個男人居然……

saber那原本指向敵人的劍尖，卻正在一點點的，慢慢的對準了……自己的胸膛！

身體被令咒制約，不受她意志控制的，按照着令咒的命令自己動了起來。

saber身軀僵硬的站在原地，雙臂不停的顫抖着，碧綠的雙眼看着漸漸調轉方向的聖劍，充滿了不屈。

她在竭盡全力的抵制令咒對她身體的影響！

“切嗣！！”鳥籠里的愛麗絲菲兒雙手抓住柵欄，緊緊的看着從黑暗中慢慢走過來的兩道人影。

一旁看着的克洛用手肘戳了戳身邊的伊莉雅。

“伊莉雅，你有沒有感覺，稔伽哥哥現在…就像是故事中的邪惡反派一樣？”

“……”伊莉雅聞言看了眼自己被抓住的母親，又看了眼走來的父親，陷入了沉默。

然後伊莉雅抬手搭在了克洛的肩膀上，神色複雜的看着前方。

“克洛你其實可以自信一些，把像字去掉！”

如果那被威脅的不是自己的父母的話……

衛宮切嗣走了出來，在他的身後，還跟着一位……陌生的女人。

正想要說些什麼的愛麗絲菲兒突然忘記自己想要說什麼，她看着自己老公身後的陌生女人，不解的歪了歪小腦袋。

衛宮切嗣看着竭力抵抗令咒效力的saber，沒有發現自己妻子的眼神慢慢變得有些…危險了起來。

“真不愧是saber，那再來一枚令咒呢？”衛宮切嗣看了眼稔伽，重新抬起了手背上剩下的兩道令咒。

“！！！”聞言的saber心中一驚，此刻她正在全力抵抗令咒的力量，根本無暇開口說話。

如果再來一枚令咒，那她將無法抵抗！

眼前的場面，看起來似乎有那麼一點眼熟……

另一條時間線的肯主任：衛宮切嗣，你也有今天啊哈哈哈！！！

衛宮切嗣難道真的是因為稔伽抓了愛麗絲菲兒，自己也被玲依給抓住了，才無奈的妥協的嗎？

有一點，但並不足以構成讓衛宮切嗣完全放棄的理由。

這個冷血的、鐵血的，將自己一生都用來貫徹‘正義’的男人，他為了自己心中的正義，可以淚流滿目的親手掐死自己的妻女。

之前，在玲依靠近衛宮切嗣身後時，警惕的衛宮切嗣感受到了不對，直接開啟了固有時制御二倍速。

某種程度上來說，時間和速度沒多大的差別。

但速度提升的衛宮切嗣，在玲依眼裏，也不過是從螞蟻提升到小強的程度。

(麻婆神父都能跟得上處於二倍速的衛宮切嗣，證明這個時間魔術並沒有很離譜。)

然後，衛宮切嗣眨眼間就被玲依打暈抓了起來。

衛宮切嗣是被伊莉雅和吉爾伽美什的寶具對拼時吹來的石子給打醒的，雖然他假裝自己還沒有醒，但他還是能感受到，心中震驚的‘看’着場上只剩下了自己的從者。

再加上看了伊莉雅和吉爾伽美什最後的對波，那種威力，讓衛宮切嗣徹底放棄了心裏對獲勝的不實際想法。

所以衛宮切嗣也不裝了，攤牌了，告訴身邊那位看不見的強者：

認輸輸一半，自己投降了！

一方面他認為saber的勝算很低，另一方面伊莉雅還是自己的女兒，再加上自己和愛麗絲菲兒都被敵人給抓住了。

翻盤完全無望的情況下，衛宮切嗣也懶得讓saber和自己的女兒打上一場了。

性格合不來的從者和自己的閨女，傻子都知道該幫那一方面。

聖杯戰爭的勝利必然是屬於伊莉雅和她的御主的，衛宮切嗣就順勢而為的選擇了投降，讓saber自殺，讓自己女兒贏得輕鬆一些。

所以，衛宮切嗣毫無心理負擔的，就使用了令咒，讓saber體驗了一把，另一個世界線中刷子哥感受到的憋屈。

至於他和愛因茲貝倫定下的契約……最後的獲勝者是伊莉雅，她不就是愛因茲貝倫家的人？

把聖杯拱手讓給另一個愛因茲貝倫，這是人情，至於後面有沒有事故，就不再衛宮切嗣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總之，他完全沒有任何的違約行為！

“以令咒命之，saber你自殺吧！”衛宮切嗣不是拖拉的人，直接下達了第二道自殺命令。

想着留着令咒也沒有什麼用，總不可能留着當紀念品吧？

所以，衛宮切嗣緊接着把最後一道令咒也用來命令saber自殺了。

連續兩道自殺命令，三道自殺令咒的力量‘加持’在身，saber的意志根本無法抵擋。

“嗤！”聖劍絲滑的貫穿了它主人的胸膛！

似乎是還怕自己死得不夠徹底，對不起三道令咒，身不由己的saber還瞬間解放了環繞在聖劍上的風王結界。

直接把自己的胸膛給炸出了個大窟窿，能塞進個伊莉雅那種。

“衛宮切嗣！！！”saber憋屈到極致的怒吼了起來。

她嘴角溢出的鮮血瞬間就變成了如墨般的漆黑，雙眼中也不斷的湧出兩道漆黑的血淚，一身白皙的肌膚變得蒼白。

她的一身鎧甲也變得漆黑濃郁，停留在她空蕩蕩胸膛大窟窿中的金色聖劍，也被瞬間染黑，一道道猩紅的紋路遍佈其上。

saber毫無懸念的，黑化了！

這擱誰身上，誰不黑化啊！

只是saber在三道令咒的強制執行下，自殺的非常徹底，黑化的她只來得及發出不屈的怒吼就化作一陣粒子消散。

要是沒有風王結界最後炸那一下，只是被貫穿了胸膛的黑化saber，或許還來得及揮出最後復仇的一記誓約勝利之劍。

都說最懂你的人其實就是你自己，被令咒控制的saber怕自己詐屍，讓自己死得很乾脆。

saber、rider、archer、berserker、lancer均已退場！

除去伊莉雅這位caster，就只剩下assassin還活着了。

“老師，真的要這樣做嗎？”言峰綺禮毫無感情波動的聲音響起。

“assassin已經被發現了，現在就只剩下他一位從者，隱藏毫無意義……”遠坂時辰閉着眼，揉着自己的眉心回答着。

“我明白了！”言峰綺禮說完后，就不再出聲。

遠坂時辰面露疲倦的睜開了眼，無聲的嘆息了一聲，垂目看着手背上最後一枚令咒。

心累，不解！

簡直可以給他配上老年人地鐵看手機那張表情了。

這一屆的聖杯戰爭屬實是哪裏出了點問題！

這尼瑪是從哪裏冒出來的怪物，可以說聖杯戰爭被她一個人給打穿了！

即使是遠坂時臣這種刻板遵守禮儀的模範魔術師，也忍不住想要開口罵髒話了。

他有理由懷疑，同為御三家的愛因茲貝倫家又又作弊了！

愛因茲貝倫家在上一次聖杯戰爭中，就不甘心失敗進行了違規召喚，有了前科。

再加上這次，那個十分離譜，一點都不魔法的從者還是愛因茲貝倫家的人造人……

我們御主每個人都只能召喚一個從者，可你這個愛因茲貝倫家的英靈，為什麼還自帶了兩個不弱的幫手？

別扯什麼caster可以召喚是很正常的事，其他caster頂多召喚一些龍牙兵這種頂級召喚物，這些在從者面前只是一群高級雜兵。

而你呢？

你這簡直就是重新召喚出了兩個從者啊！

難道聖杯是你親戚不成，給你開了這麼大一個後門？！

這種不靠譜的想法也只是在遠坂時辰的腦海中一閃而過，他自嘲的一笑，看來自己是被失敗打擊到了，都開始胡思亂想了。

遠坂時臣深吸了一口氣，臉上重新恢復了既往的從容。

遠坂家家訓：要時刻保持從容，優雅處事！

所以即使遠坂時臣心裏想罵娘了，但表面上也要保持着優雅從容。

結束了通話的言峰綺禮也明白了恩師的意思。

偷窺的assassin被未知存在殺死了，已經暴露了assassin還活着這件事，以及他和遠坂家聯手作弊的事。

同時，也打破了教會不干涉的契約，會給他和他的父親帶來很大的麻煩。

現在就只有自己的assassin還活着，指望assassin打敗那個打穿聖杯戰爭的怪物，還不如指望自己哪一天突然恢復了作為人類應該有的正常情感。

“所以，現在正確的做法就是……”言峰綺禮抬起了手，他手背上的一道令咒發出了猩紅的光芒。

“以令咒命之，assassin……去打敗caster！”

換一種說法就是：暗殺者你被加強了，所以趕快去送吧！

早死早超生！

識趣的主動送上暗殺者，或許能讓對方不再追究他們教會違規的事。

畢竟勝利者都是寬宏大量的，不會和失敗者計較太多不是嗎？

而碼頭……哦，現在它已經不能稱之為碼頭了。

也就是稔伽他們這邊，saber剛剛自殺消散，伊莉雅還來不及心中感慨，他們的四周就突然冒出了成群結隊的暗殺者。

衛宮切嗣看着把他們一群人給包圍了起來的暗殺者，心中下意識的警惕了起來。

但下一瞬，他似乎想清楚了什麼，整個人都放鬆了一些。

“你做出了很正確的選擇！”衛宮切嗣回頭，隔空遙望着教會的方向。

在他看見暗殺者還活着的那一瞬，他就已經看破了一切。

可惜伊莉雅以自己的強大，和一個好漢三個幫，無視了各種計謀，直接就把聖杯戰爭給莽穿了。

出現的暗殺者們互相對視了一眼，無奈的對着伊莉雅一擁而上。

來來來，排隊槍斃了，誰也別插隊哈！

暗殺者死了！

死的……沒什麼場面感，這放在小說中，或許也只有短短一句說他掛了的描述。

此刻還是深夜，離天亮還早着呢，而伊莉雅也完成了她之前說的話，她在今晚就結束了聖杯戰爭！

可是，伊莉雅還有一件事沒有做完，那件事也是她的主要目標，打穿聖杯戰爭也只是附帶的。

至於那件事是什麼？

還記得伊莉雅之前所說的話嗎？

她要在今晚，徹底(重點)結束聖杯戰爭！

徹底！

如果不徹底解決聖杯戰爭這個‘系統’，那就算她打穿了聖杯戰爭，還會有下一次聖杯戰爭，無法讓未來走向她來的那個未來！

目光在衛宮切嗣和久宇舞彌身上不停掃視的愛麗絲菲兒，並沒有察覺到自身的異樣。

那就是，明明作為聖杯容器的自己，在死去六騎，出現最後一位勝利者后，自己卻還如此的……

……‘空虛’！

一點都沒有被填滿到將要溢出來的感覺！

在正常的世界線中，此時的愛麗絲菲兒，這位年輕的美麗太太，此時應該已經……灑了出來！

作為聖杯的容器，愛麗絲菲兒肩負着吸收戰敗的從者靈魂，截胡將要返回英靈殿的他們，把他們充當‘燃料’，然後製造出溝通‘根源’的通道！

如果直接召喚從者下來，說要他們的靈魂作為開啟通道的燃料，從者肯定不會答應。

所以只能以爭奪聖杯資格互相廝殺，用‘願望’為誘餌，讓從者‘心甘情願’的成為開啟通道的燃料！

可愛麗絲菲兒現在沒有一點身體被‘填充’的感覺，所以那些戰敗從者的靈魂都跑到哪兒去了呢？

難道是聖杯戰爭系統出了故障，截胡失敗，讓他們回歸到英靈殿了嗎？

“嗯？伊莉雅你怎麼了，是哪裏不舒服嗎？”稔伽看着面色酡紅，腳步虛浮的走過來的伊莉雅，不由得關切的詢問道。

“呼，沒什麼，只是……”伊莉雅雙眼有些迷離的喘息着。

“只是什麼？”稔伽不解，疑惑的一歪腦袋。

伊莉雅喃喃着什麼，可惜那天晚上的海風很大，稔伽沒能聽清她的話。

“太多了，身體被…塞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