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事

喪事

在圍觀的村民都散開后,我拿出手機準備叫一輛出租車,回去了。

不管這裏是死氣也好鬼氣也罷,反正這陰森的鬼地方,我是一刻也不想待了。

但當我想要付叫車押金的時候,我才發現我的餘額顯示不足,於是我用乞求的目光看向了賈道長。

賈道長搖了搖頭,表示他不用手機。

於是我又將目光轉向了幽蘭:“我也沒辦法幫你,不過你可以先在我們這裏住幾天,估計五天後會有一輛班車經過,應該可以帶你們進城。”幽蘭看着我,無奈的嘆了口氣道:“這幾天你可以先住在我家,不過我也好多年沒回家了,不知道現在變成了什麼樣。”

沒辦法,我被賈道長攙扶着來到了幽蘭家。

幽蘭的家在山坡上,是一棟三層樓的紅磚房,看的出來,確實是很久都沒住過人了。

推開門,屋內傳來一股腐臭的氣息,幽蘭尷尬的笑了笑:“別嫌棄,我也是今天才回來。”

說著,把我和賈道長帶上了樓:“一樓基本上不住人,你們就住在二樓吧,二樓有個空房間。”

樓梯內沒有開窗戶,黑暗讓我到一陣壓抑,我總感覺走了很長的時間。

“就是這間房屋了!”幽蘭指着一間空房,房間裏面什麼也沒有,只有一張木床。

“這…”

我剛要說話,就被賈道長捂住了嘴:“麻煩你了,幽蘭姑娘。”

“沒事,對了要是晚上有人敲門,你們可千萬別開門,因為…”

“我靠,你別嚇我,我膽子小,這裏是你家,難道還住着其他人?”聽見這話,我只感到渾身打了個顫,不知道幽蘭這話是什麼意思。

“反正有人敲門你們別開就是了…”幽蘭說完,便轉頭向著樓上走去:“我住在三樓,你們有事可以叫我。”說完便上了樓。

“我問你,你怎麼會遇見我?然後又遇見她?”幽蘭走後,我將之前我發生的事情全部講給了賈道長,當然有些詞還是被阿巴給代替了。

“我也是收到投稿,是更將軍峰的古墓有關,便趕了過來,哪知道在路上遇見了昏迷的你,便大發慈悲扛着你來到這村子,然後就遇見了在祠堂燒香的幽蘭。”賈道長一改之前那仙風道骨的作風,居然干起了我們在高中才會幹的事,坐在床上扣腳丫子。

我看着他,道:“古墓?”

“嗯…”

隨後他不在過多的言語,只是躺在哪沒有任何棉絮的床上,閉着眼:“趁現在休息一會,晚上還有活動?”

“什麼活動?”我看着賈道長,問道。

“聽我的,睡覺。”

天已經變得昏暗起來,我清晰的聽見山坡下傳來了一陣陣嗚嗚嗚的聲音。

我將賈道長推醒,問道:“這是在幹嘛?”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賈道長睜開眼,看着村子裏的一座小院燈火通明。

我想去叫幽蘭,但卻被賈道長攔了下來,帶着我出了門。

跟着他的腳步,我們下了山,原來是白天那個死者,許多金的家人在給他辦喪事。

院子的大門開着,進進出出的都是幫忙辦喪事的人。

幽幽的能看到院子的中央放着的一口漆黑的棺材,許多金的老爹,一邊扔着黃錢,一邊抹着老淚,身邊還跪着兩個半大的孩子,也跟着哭。

白髮人送黑髮人。

看着這一場景,我身旁的賈道長居然從兜里掏出二百來塊錢,遞給了門口的兩個青年男子。

隨後拉着我,小聲的說道:“你看的見不,進進出出的鬼,太多了。”隨後他又想到了什麼,遞給了我一塔符紙。

然後在我額頭輕輕的點了一下:“忘了你看不到,這是拿四十積分給你換的,下次有積分了記得還我。”

話音剛落,我感覺到了我的眼睛看東西異常的清晰,清晰的看見了很多進進出出的黑影。

“媽耶!”儘管我之前已經見過兩個鬼了,但眼前那密密麻麻的黑影,還是嚇了我一大跳。

這些黑影,在許家的院子中飄來飄去,還有幾道黑影盤踞在了棺材上。

甚至有的黑影就坐在兩個孩子的肩膀上,其中一個孩子才六七歲大,不知道懂不懂得,自己的父親已經死了。

細細的脖子上,小腦袋哭的一抽一抽的。

但是一個黑漆漆的小鬼,卻在貪婪的舔着孩子的眼淚,彷彿恨不得,露出自己的尖牙,咬斷孩子的脖子。

另外幾個小鬼,則爭搶着,許多金老爹,放入火盆的紙錢。

也就是說,這燒給許多金的冥幣,他一張也收不到,而他本就是枉死,家裏這麼多陰邪之物,怕是許家今晚不會太平。

我不動聲色的看了賈道長一眼,不過他並沒有說話。

而我們也因為送了錢,也被許多銀安排了一座飯菜。

吃過飯,我和賈道長便開始四處的打量了起來,由於我以前是個無神論者,所以這方面的事一竅不通,但我旁邊這賈道長可不是吹的。

剛來到棺材旁時,就聽見了那左鄰右舍的狗,汪汪汪的齊吠了起來。

“拿好我給你的符,要來了。”

賈道長說了一聲。

而那些來吃席的人,聽見犬吠,也都全部聚集在了一起,看來這些人也不是不懂。

其實這些葬禮的習俗,差不多都是一樣的,晚上一般都要擺席,然後就是收份子錢,一些親朋好友,就留下來跟着一塊守靈了。

說是守靈,其實就是為了聚攏一些人的陽氣。

尤其許多金死的蹊蹺邪性,今晚許家更是人來人往,彷彿是受到了誰的指點一樣,都企圖用人的陽氣壓住這些邪氣。

這時,一個在打牌的中年大叔抽了一口煙,看着我們,說。

“你們吃完了,吃完了就快回去吧,今天晚上可和你們以前的葬禮不一樣,別到時候把你們給嚇死了。”

看來這裏的人,多半夜也都知道今天晚上會發生什麼。

“大叔,你知道鬼長啥樣不,我長這麼大都沒見過呢,你給描述描述唄。”

是幽蘭的聲音,她也來了。

幽蘭眨巴這兩雙大眼睛,看了我一眼,望着那大叔。

那大叔給幽蘭問的不知如何作答,卻還是擺出來一副經驗老道的樣子,說:“是蘭妮子啊,聽我的,你帶着你這兩個朋友,趕緊走吧,回去睡覺。”

正說著話,就見旁邊桌上,一個滿身紋身的壯漢,搖搖晃晃的站起了身。

“我說老鐵,讓你來守夜的,喝這麼多酒,當心被那東西上了身。”

“真的是,不管在哪裏都有你,叫你來幫忙,你就知道喝酒……”同桌的村民看着他,空中滿是嘲諷的哼哼了一句,顯然那個叫老鐵的名聲並不好

而那老鐵也不回嘴。

搖搖晃晃的走了,估計是去屋裏睡覺了。

原本以為,這就是一個無關緊要的插曲,但是誰也沒想到,那個進屋后的老鐵,沒過一分鐘就的沖了出來。

壯碩的個子手中提這一把柴刀,滿背的關公也似乎睜開了紅眼。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着剛才那個嘲諷他的人砍去,瞬間就砍破了那人脖子上的大動脈。

“啊…”

那人看着老鐵,大叫道。

“來了!”

我和賈道長不約而同的相互對視了一眼,手中緊緊的握住了賈道長給我的那踏符紙。

接着,一股奇怪的氣息傳入了我的鼻孔中,這可能就是賈道長口中的死氣。

我眼睛餘光瞟了一眼身後的幽蘭,讓我感到驚訝的是,從幽蘭的神情上來看,她並沒有感到一絲害怕。

當我和賈道長轉身的時候,那老鐵已經抬起了頭,一張國字臉上,滿是詭異僵硬的怪笑,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強行控制他的表情一樣。

在看他旁上的那個人,脖子已經被砍斷了一大半,整個腦袋也吊在了身體上,臉上的表情永遠都停留在了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會死在他的手上。

“孽障。”

賈道長抬腿撩起一個板凳,一腳就砸在了老鐵的腦門上。

就聽那老鐵一聲慘叫,竟是直接攤在了地上,一張臉唰的一下煞白,雙唇哆嗦,手中的砍刀更是噹啷一下扔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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