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被碰瓷了
沈言蹊從秋香拿出的荷包圖樣中選擇了一個銀錠形狀的,按照她的話來說,這荷包看着就很有錢。為了讓它看起來更貴,沈言蹊決定在上面綉上兩個元寶,以彰顯它的清麗脫俗。
這個想法很快被秋香、秋月以及連翹全票否決了。
連翹捏着嗓子嘲笑她:“蹊兒,你不會是掉錢眼裏去了吧!”
“你們不覺得我這個想法很別緻么?”沈言蹊仍然堅信她的想法不錯。
“我看是俗不可耐吧!”連翹道,“還不如綉一些個花鳥魚蟲,看着也文雅些。哪個傻子會拿個元寶荷包掛在腰上?這不是明擺着讓小偷惦記么!”
連翹怎麼也想不到,她這話還真一語中的。日後的某一天,還真有一個傻子會將這個荷包掛在身上,並且還覺得挺開心的。不過這些都是后話。
此時,沈言蹊只想反駁,“大俗大雅!”
秋香無奈地搖頭,“教你綉也行,不過這個元寶圖案還是算了吧,自己綉着玩兒倒是可以,但是大場面着實拿不出手。我只教你一些基本的綉法,最終交給二爺看的是哪一個由你自己決定,你覺得可好?”
“極好!”沈言蹊眼中頓時光芒四射。
不過,這光芒只持續一小段時間,就已經消磨殆盡了。學習綉工的過程還是蠻艱辛的,尤其是對於像沈言蹊這樣粗手粗腳的人,要麼就是繡的太慢,要麼速度一快就會刺傷手指。反正沒有一會兒是順心的。
要不是小命要緊,沈言蹊早就甩手不幹了。
枯燥的學習生涯持續了好幾天。這幾天,她一度綉到懷疑人生。
這一天,天氣晴好。
宋媽媽過來喊沈言蹊,給她一個購物清單,讓她出府購置小物件兒,說是三小姐自個兒出銀子買的,留中秋夜賞給青和居下人們玩兒的。
這對沈言蹊而言,無疑是一種解脫。就像連續多日上學的孩子一樣,一聽到放假,頓時開心得無法自已。
沈言蹊依言,和秋香說了一聲,繼而活蹦亂跳地出府去了。
一跨出宴府的大門,連空氣都更加清新了呢!
她一路哼歌,邊走邊逛。
早上的集市,熱鬧非凡。農夫農婦、書生小姐,人來人往,絡繹不絕。或有小販在街邊吆喝,聲音清亮舒長,像是在念曲子一般。抬轎子的下人,邊走邊驅趕着擋路的行人,艱難的穿過擁擠的人群,停在了看起來很闊氣的客棧樓下。客棧旁邊開着各種小吃店鋪,還沒靠近,便香氣撲鼻,把人的饞蟲都勾了出來。
沈言蹊很少有時間在府外這樣閑逛,古代的小吃自然是得嘗一下的。摸了摸自己的碎銀,應該是夠她吃一通的了,於是她抬腳就往那排小吃攤走去。
就在她左手一包冰肉千層酥,右手一盒蜜棗甑糕,嘴裏還咬着一顆晶瑩剔透的冰糖葫蘆的時候,一個大漢迎面走來。
沈言蹊可是個禮讓行人的社會主義五好青年,自然是先側過身讓壯漢先走了。
可是那壯漢卻好像見不到一樣,擦着她的肩膀將她撞到一邊。
沈言蹊眉頭一皺,抬眼卻見到那大漢對她不懷好意地笑着。
那大漢,肌肉噴張,面露兇相。在他面前,沈言蹊就如同小雞仔一樣弱小。這樣的情況下,沈言蹊有兩種選擇——第一種,上前理論,罵的對方狗血淋頭;第二種,苟着,撞就撞了,假裝不知道吧。
笑話,她沈言蹊可是個有氣節的人!怎麼會為強權霸勢而折腰?!
於是,她義無反顧地·······選擇了第二種。
氣節啥的以後再說吧!
萬一被打破相那可就不太好了。
她決定無視對方的存在,繞過去離開。誰知,她才走兩步,對方再次攔住了她的去路。
這次,那大漢說話了。
“小娘子,你方才撞了我一下,將我的衣裳弄髒了,難道就想一走了之么?”
哎喲!沈言蹊真的是被這人不要臉的行為氣笑了。明明是他故意撞了她的,卻惡人先告狀,非賴着說她弄髒了他的衣服!
沈言蹊當即就要反駁。她冷靜地打量着這個面容不善的大漢,餘光卻在周圍看戲的人群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張管家的乾兒子張麟!此時,張麟正幸災樂禍地站在人群裏面,咧着嘴,稀疏的牙齒東倒西歪,像是鱗次櫛比的山石。
不怪沈言蹊注意到他。那個大的個頭杵在那兒,眼瞎才看不到。
沈言蹊這下明白了,和春草一樣,張麟也來了個借刀殺人。
張麟。她不會放過他的。
她眉頭微挑,冷着臉說道:“你想怎麼樣?”
“怎麼樣?今兒不跪下來給爺爺我磕頭道歉,你還想走么?”大漢是個沒臉沒皮的,又仗着自己人高馬大,面前的小娘子決計打不過他,便愈發肆意了,“或者,看你這麼漂亮,你也可以選擇以身抵債,爺爺我是不會介意的!哈哈哈哈!”
“他給你多少銀子,讓你來為難我的?”沈言蹊直言道。
這個問題讓大漢一愣,沒想到沈言蹊會知曉自己是受人指使的。
不過,拿人錢財,自然是得將事情做到底的。
“少給爺爺我扯東扯西的。今兒撞了爺爺是你倒霉,兩條路選一條,保你不死。”
沈言蹊嗤笑一聲,頗為不屑,“你靠近些,我有話對你說。”
大漢將信將疑,湊過去,只聽耳邊清凌凌的聲音傳來,“你知曉宴府二爺么?上次得罪我的人,已經被二爺拔了舌頭,丟去後山喂狼了。你還想因為他的幾兩銀子,以身犯險么?”
她沒有直言自己與宴靈修的關係,只說了個大概,讓對方瞎猜。
京城中誰人不知道宴府二爺?那綢緞生意做得極好,富可敵國,且手段了得,連皇親國戚見了都得禮讓三分。
聽到耳邊女子這般說了,大漢便猜想着這個貌美如花的小娘子許是那晏二爺的姘頭。晏二爺心尖尖上的人物,可不是他一個市井莽夫可以得罪的。那個張麟真是無恥,竟然挑唆他來調戲惹不得的人,回去非得將他暴打一頓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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