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道出實情
聽后，年輕警察一陣沉默。
事實真的是這樣嗎？年輕的警察沒有完全相信於默聲的話。不相信一面之詞是基本原則，而且於默聲沒有證據的證詞也太過單薄。
“方圓，該走了！欸，這人哪去了？”外面的人喊了兩嗓子。
聽到有人叫，方圓沒有立馬出去，手拄着桌子沉思片刻。
一個人開門進來，於默聲一看，這人是昨天在年輕警察身邊坐着的那位老警察。
“方圓，又跑到這兒偷閑來了，我就知道你在這兒，還不趕快……”老警察見到於默聲，聲音戛然而止。
“師傅，我這就來。”
倆人出去也就幾分鐘的工夫，再回來時被叫做方圓的年輕警察已經離開。
昨兒說話還是半開玩笑甚為休閑的老警察，此刻眼睛如鷹般敏銳且犀利，於默聲不喜這樣鋒芒畢露的人，低下頭不再直視老警察。
簡單介紹過後，於默聲知曉老警察名叫戴明理，他不是負責調查林叢悅被害一案的警察，只是被臨時調來幫個忙的。他會對這件案子投入過多關注，只是因為圓城已經很多年沒有發生過人命案子，出於好奇而已。
“我聽方圓說你看到殺人兇手了，就拿了些照片過來給你看看。把兇手指認出來對你而言難度應該不大吧？”
戴明理把一摞照片放在於默聲面前，看這沓照片的厚度，應當不只是叢林探險隊伍中的人。
於默聲看都沒看，道：“那個人不是我們隊伍里的人，你給我照片也沒用。現在無異於大海撈針，這麼找人太浪費時間。”
“你不看看怎麼知道是在浪費時間？”老警察把照片推了推。
無奈之下，於默聲只得隨手拿起照片，一張一張看下去，逐漸沒了方才的抗拒。這些照片並非是於默聲所以為的隊伍中人的照片，也不是隨隨便便找來用作干擾項的，而是一些截下來的人像，照片上面的人有些模糊，缺不妨礙於默聲能看清楚他們五官輪廓。
其中一些照片上的背景讓於默聲可以肯定這些照片上的地點都是在雲林附近，他剛從那裏回來，對那兒附近的景色再熟悉不過。
原來，戴明理拿來的這一沓照片都是從雲林外不遠處監控上截下來的。
“這段時間氣候不佳，再加上去雲林那邊的人本來就少，倒省了不少事。我們已經排除了大部分人，剩下的都在這裏了，你要是能把兇手認出來可是幫了我們大忙。”
然而，現實總是會和想像中的美好有所出入。於默聲翻了近一個小時也沒找出來他那晚看到的人。
戴明理笑問他：“你真的看到兇手了嗎？事發時間天應該還是黑的吧，林子裏又那麼暗，你是怎麼看清楚那個人長什麼樣子的呢？”
於默聲手一松，照片差點掉在地上。
“我……”
於默聲偷着瞄了一眼戴明理，發現戴明理眼含笑意看他，他一時拿不定主意，身子別過去企圖掩耳盜鈴躲過戴明理的注視。
對於一個經驗豐富的老警察來說，於默聲這些個小動作足以表達出他內心的不平靜。
其實在於默聲給出的證詞中不止這一處疑點，戴明理不過是隨便找了個漏洞。精於對付各種嫌疑犯的戴明理，壓根沒想到自己這麼容易就將自己的想法坐實。
“到底還是個孩子。”戴明理心道。
不知怎的，外面突然亂了起來，幾個人大吵大鬧的聲音隔着門牆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不是我們！你們這幫警察怎麼能隨便誣陷人呢？！”
“那人是死在他自己家的，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你們說話可得有真憑實據！我們昨晚是一起喝酒來着，也確實是我們給他送回家的，但他當時可活得好好的，之後進了屋死了，憑什麼賴到我們身上啊！”
“……”
幾個人你一言他一語，把警局房蓋都快掀開了。
於默聲一聽就知道這些聲音是和他一起探險隊的隊伍中的人的，剛剛他還在警察局外面看到這幾個人來着，只是他並沒有聽到胡楊青的聲音。
聯繫上在警局外聽來的孟傑的死訊，於默聲大概猜到了外面是怎麼回事。他趴到百葉窗前，透過縫隙看向窗外。胡楊青就坐在喊話的幾人身邊，卻異常的沒有任何動作。照理來說，以他風風火火的性格，在被人懷疑之後不該是這種反應才對。
於默聲正奇怪，就聽見戴明理叫他回去坐下：“外面的事和你沒有關係。小子，你不用着急，那名死者也和你有關係，案件有你了解的時候。但前提是你得先把你說的話解釋清楚，你可是要對你說的話負責任的。”
於默聲雖不情願，最後還是老老實實照做了。
開始，於默聲還不願多做解釋，可在戴明理的盤問之下，於默聲最終還是把他所知道的一切都講了出來。原來，對於當晚之事他仍有所隱瞞。
林叢悅被害當晚，於默聲在被人迷暈放倒之後其實並沒有立刻不省人事。兇手聽到了他這邊的聲音，在走過來的路上於默聲被拖到了一顆大樹後面，那個迷暈的他人攔住了兇手，兩人竊竊私語之時兇手打開手電筒朝於默聲躲着的方向晃了晃，隨後手電筒換了個方向，於默聲也正是因為這束光線才看清了兇手的長相。
但迷暈他的那個人始終背對着他，而他也在看到兇手之後漸漸失去了意識。
“只是這樣？”戴明理問。
“嗯。”
“那你有什麼可隱瞞的呢？你都已經把看到的講出來了，對於這些你明明記得很清楚的細節為什麼隻字不提呢？”
“因為感覺這些是廢話，沒有用。”
於默聲把話說得理直氣壯，一點都不覺得自己這樣做有什麼問題。他哪裏知道一些細枝末節就足以改變很多事情的走向。
“好吧。”戴明理以前也沒少見過這樣的，懶得解釋，隨後又將他心中的其他疑惑道出，兩人足足說到太陽朝西邊落下方才結束。
方圓他們已經外出歸來，屋外也早已安靜下來，胡楊青幾人還沒有離開警局。
除了胡楊青之外的另幾個人個個都咬牙切齒地坐着，其中還有一個過分地盤着腿坐在警局桌子上，吹鬍子瞪眼睛。像要把人吃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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