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0003:鷹巢大有內容
涼風陣陣,南方過來的風帶着雨水。
薛尚秋的小型貨車駛進東倉12號倉庫,天空雲雨泛濫,淅淅瀝瀝的雨下了起來。
薛尚秋被折騰得筋疲力盡,闌采翔脫離出去,她便陷入了短暫的深度睡眠。
闌采翔餓了,閉着眼睛嚼大豆,睡着吃,鋼牙鋼磨一樣,磨得津津有味,滿口流香。
薛尚秋醒來目光慵懶,眉宇間的滿足很是有些破天荒。
“雨停了。”
薛尚秋說:“我得走了。”
闌采翔在神遊,嚼着大豆,“嗯”了一聲,問:“叫什麼?住哪?”
“薛尚秋,南郊秀水河村七社。”
話不多,就兩句,豐厚的內容,廣袤的空間,大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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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尚秋離開東倉,辦的第一件事是跟常年在外打工的男人程進財協議離婚,她帶着六歲的女兒菜朵單過。
因為渣男。
感覺太好了。
這感覺存在着絕對的對立,有道是孤掌難鳴,無獨有偶,這是兩個靈魂的纏繞,每一次深入均能得到她實實在在的吸附;每一次吸附均能給她帶來不可言喻的快感。
與他之後,薛尚秋別無他求。
兩人存在的緣分是后話。
現在說大流氓闌采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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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闌采翔從大豆堆鑽了出來,從東倉后牆翻牆,回家。
走了七天,失聯七天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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闌采翔有三個發小,闌采兒算一個,還有兩個是鐵杆兄弟,拓正東和肖酸鹽。
闌采翔拋棄了他們,現在回來重拾友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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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炎夏日,闌采翔走環東路進二環穿過兩條巷子上了清平路西行,走了不過一支煙的時間,一輛結實的路虎追了上來,罵聲追了上來,“你還沒死啊!你咋不死?”
能罵他的除了彪形大漢拓正東無二,這傢伙是他的老大,是父親收養的義子,是他的哥。
父親事發,拓正東找汪氏貴拚命,結果被公安刑拘,眼下大概是被無罪釋放了,張揚的性格有增無減,作死的節奏有增無減。
“我滿世界找你,你是想把我整死。”
闌采翔上車找水喝,沒有理會拓正東,一氣喝了三瓶水,之後找煙抽。
“看你這點出息。”
拓正東看着闌采翔,又恨又愛又心痛,交集,“我安排你去省城,一會就走。”
“我有家,我回家。”
拓正東沒應聲,沉沉地坐了下去,闌采翔回頭笑道:“一臉的煤灰,是不是家被抄了?”
拓正東抬手朝闌采翔豎立大拇指,稱讚:“幾日不見我這老弟聰明了許多!”
“少來這些沒用的。”
“你退一步海闊天空,我只爭朝夕,別擔心,怎麼說我也是個老江湖。”
拓正東不是和他商量這個事。
拓正東的決定從不改變,他放出的人馬發現了闌采翔,接到報告拓正東立馬趕了過來,截住闌采翔,同時知會肖酸鹽。
由肖酸鹽護送闌采翔去省城,保全闌采翔是當務之急,這是他和肖酸鹽兩個人的決定。
闌采翔抽了半支煙,笑了笑問:“闌采兒怎麼樣了?”話剛出口甩手抽了自己一記耳光。
拓正東不失時機地取笑道:“盡顯英雄本色。”說著長長地嘆了口氣,拍打着衣褲下了車。
讓位給風忙火急趕來的肖酸鹽。
第一時間送走闌采翔,留得青山在,火燒汪氏貴是遲早的事。
樣貌普通,身材普通的闌采翔慧根深厚,拓正東相信他有仇必報,即將展開的決戰凶多吉少,這一別再見無期。
拓正東退了兩步,目送路虎遠去鼻樑好一陣微微涼,酸楚。
闌采翔是他兄弟,在他心裏闌采翔是他的小主人,主家遭遇橫禍,這恩得用命來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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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闌采翔,拓正東緩緩鬆了口氣,現在多活一秒鐘都是一種恥辱。
拓正東與汪氏貴確實沒多少可比性。
找人,拓正東這邊忙得腿肚子抽筋,汪氏貴回過頭來問師爺狻通山,“真的假的?闌采翔沒有離開逸都?”
狻通山沒能確定,能確定事情盡在掌握中。
“他老子留下這一大把賬單,父債子還天經地義大道理。”說到這裏,狻通山話鋒急轉,“在下想跟尊上說說闌采兒。”
魁梧,精力充沛的汪氏貴撩了撩手,請退狻通山。
汪氏貴不需要他指指點點,汪氏貴需要他滿肚子陰謀詭計,肅清闌青山就像玩一樣,修理其養子更是隨心情。
汪氏貴很滿意。
拓正東很遭殃,車牌DY34路虎沒上高速就被四五個身穿制服的青年攔了下來,一個個流露着得意,或嘲笑,看着闌采翔,請肖酸鹽出示證件。
肖酸鹽口乾舌燥,他就這樣一緊張就口乾舌燥,一臉懵逼。
闌采翔樂了,不是他不走。
為保全肖酸鹽,闌采翔率先下車,問:“汪氏貴是請還是抓?”
領頭的刁小三從路虎車後走了出來說:“這人來車往的抓扯起來多不好,我家師爺說請。”
闌采翔感嘆:“鷹巢的大渣渣小渣渣知道要臉了。”
“走!別他媽瞎嚷嚷嘴皮子來勁。”
肖酸鹽沒吱聲,沒下車,被視以無存。
刁小三淡漠,事不過心,帶人就像帶牲口。
闌采翔莫名的不爽,點了支煙,眼觀鼻,鼻觀心,繼續探索神池的奧妙,繼續召喚意念驅動熒光般的火蟲神遊神池漆黑的空洞強大無邊的存在,這才是他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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鷹巢深邃,貌似進了神窟鬼洞,昏昏然幽暗的磷光張揚着午夜墳地的陰森與詭異。
久居鷹巢的老神魔要見闌采翔,汪氏貴一萬個不明白,十萬個不願意,可就是不敢說不。
鷹巢底層,哪是接壤陰河的區域,汪氏貴做夢都想看一看。
做夢都想的事,闌采翔一腳踩了下去。
造化弄人。
闌采翔下去了,一陣陰風揭了眼罩,就在這一剎那闌采翔猛然有了神識,當即笑道:“老鬼,老子突然間有了神識。”
老神魔隨附了一陣爛笑,走了,走之前撇下一句:“我老子屁事不懂,你老子好自為之。”
什麼意思?
已經說了屁事不懂,自然是屁事不管;你老子好自為之,就是說你老子自生自滅那也是你老子自己的事。
闌采翔抹了把臉,轉身找回去的路。
坊間傳言鷹巢有座地下城,地下城闌采翔沒見到,見識了地下很深,有可能連結陰河。
上了地表,森嚴的戒備稍有鬆懈,闌采翔暗懷僥倖希望偶遇闌采兒,抬頭見到最不想見到的刁小三。
刁小三不知道闌采翔去了哪,汪氏貴的事即便是師爺狻通山也僅僅略知一二。
午後烈日如焰,鷹巢地處東山風口相比城裏清涼許多,若用心揣測,不難發覺是地空造成的清涼。
刁小三斜眼看了看闌采翔,勾了勾小指將他引往深宮。
一路莊嚴,威武,肅穆,剩下一段刁小三撩了撩手,顯然是他的禁區,接下來闌采翔得自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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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闌采翔揪進鷹巢是要闌采翔擔起三千二百六十萬的債務,父債子還。
不料節外生枝。
老神魔的召見就像一記悶棍砸了下來,汪氏貴昏昏沉沉地坐了下去,十分不悅,左右掂量,權衡利弊之後傳話狻通山說:“讓他走,往後儘可能避免。”
狻通山沒聽懂,支支吾吾不敢問。
“我說的是闌采翔!”
汪氏貴惱了,差點沒把電話摔倒他臉上。
錢是小問題,大問題是老神魔為什麼要見他?
問也白問,關鍵是不敢問。
正鬼火,下人上報說:“凹凹河老毒物求見尊上。”
汪氏貴立馬跳了起來,鬱悶一掃而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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