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永安寺三連星隕落
“得虧我腰腹肌肉練得好,你這一下子可是夠疼的,差點沒給我扎出個腰間盤突出來着。”
看着扎在張文傑腰間的長槍,冷麵小哥有些不可置信。
“為什麼?”
“作為一個錦衣衛,出門穿個三層護甲沒問題吧。”
張文傑抓住長槍,一擰再一旋,輕鬆的將長槍從冷麵小伙手中奪了過來。
“連槍都抓不牢,這麼好的長槍給你白瞎了。”
奪過長槍之後,張文傑順勢對着側後方就是一桶。
“你是怎麼想的,這麼小的空間,這麼沉重的腳步,竟然想着偷襲?”
隨即揮刀旋身,一個光頭飛了起來。
“老張!!!”
冷麵小哥真是一點也不冷啊,喊得那叫一個熱血沸騰,撕心裂肺的。
看你這麼傷心,送你上路陪陪他倆吧。
隨後又是一個人頭飛上天。
然後張文傑一邊擦拭手中的綉春刀上的血跡,一邊笑眯眯的看向站在屋外拎着長弓的紅衣小姑娘。
只見小姑娘兩眼發直,一臉的不可置信,不過兩三息的樣子,自己的強力隊友怎麼就都掛了?
目光一個一個略過隊友灰暗的臉龐,最終視線終於聚焦在了那個站在原地笑眯眯,可說上是俊俏的錦衣衛百戶。
少女的眼睛越張越大,心裏想要報仇,但是手中的長弓卻顫抖着怎麼也舉不起來。
最終眼中的淚水越來越多,像是決堤一般噴涌而出,嘴中發出一聲仿若幼鳥哀啼一般的叫喊聲。
鼓起身上僅剩的力氣,跌跌撞撞的向寺院外跑去。
張文傑想了想,並沒有去追,那小姑娘看着不過十四五的模樣,在現實不過是初中剛畢業,實在是有些下不了手。
而且得承認,這場比試,自己有賭的成分,賭的就是他們的一身本領都是金手指得來的,只能機械呆板的使用。
否則自己不可能贏得這麼輕鬆,此身苦練二十年,經曆數不清的拼殺才得來的本領可是相當給力的。
看着地上死不瞑目的黑色三連星,張文傑默默的嘆了一口氣。
本以為自己會對殺人有所顧忌,結果心中沒有半點波瀾,反而有些雀躍,不知道是受到此身從屍山血海中殺出的經歷影響,還是自己本來就有問題。
想着這些有的沒的也沒什麼用,現在這個世道,就是一個修羅場,不想被吃掉的話,誰不是在裏面抱着決死的覺悟在拼殺。
不過也不是沒有讓張文傑高興的事,比如手中的長槍。
【步戰槍】
【由某種不知名的合金一體打造而成,長兩米,重七斤五兩,兼具堅固與柔韌,桿柄處刻有盤龍模樣的花紋,因此被前任主人稱為神霄霹靂盤龍烈焰槍。】
看名字就知道冷麵小哥必定是十分喜歡這桿長槍。
至於長發騷包和光頭壯漢的武器則隨着本人的死亡,崩裂成碎塊。
就算留下了,對張文傑也沒有,因為他只精通綉春刀和步戰槍兩種武器,也對射箭有些研究。
不過弓箭這種需要大量錢財和時間才能有所成就的,張文傑還是更喜歡弩箭這種簡單粗暴的武器。
然而比較精巧的弩箭也不是張文傑這種窮鬼能置辦的起的。
手中的長刀就是全身最貴的,價值高達兩百兩銀子!
其次就是身上穿着的三層甲胄,最外面的皮甲是錦衣衛制式裝備,不要錢,中間一層則是價值高達百兩的鎖鏈甲,最後則是貼身的內襯皮甲,五十兩銀子就搞定了。
再加上一些零零碎碎,估摸着張文傑全部身家絕對不會超過五百五十兩。
自己是不是京城錦衣衛百戶裏面最能打的不好說,但是京城裏面錦衣衛百戶,自己絕對是最窮的那個。
可沒瞧見幾天前裴綸看自己請客用一兩銀子的那個小眼神,那叫一個憐憫和不可思議啊。
到現在都記憶深刻。
“靜海師傅,和我走一趟吧?”
十分難得的,靜海和尚表現出一個得道高僧的模樣,是身子也不抖了,腿也不軟了,要不是褲襠順着褲腳濕了一大片,還真以為是換了一個人吶。
靜海和尚雙手合十,對着張文傑行了一禮,唱了一諾。
“阿彌陀佛,小僧自知罪孽深重,能否懇請大人大發慈悲,放過寺中這些無辜的僧眾?”
張文傑看着周圍,濕着褲襠,腿軟跌坐在四周的小大僧侶,捏了捏下巴,然後笑着說。
“這可不是我能決定的,畢竟襲殺錦衣衛可是謀逆的大罪。”
靜海和尚聽到后垂下了目光,周圍的僧眾聞言無一不失聲痛哭。
“不過,我只有一個人,也只能押解一名人犯,等我回到衙門,再派人過來,想必也得兩個時辰以後了。”
靜海和尚聞言又驚喜的抬起了頭,僧眾裏面聰慧些的,馬上聽明白了張文傑言下之意,連滾帶爬的跑出了屋子。
只剩下一些愚鈍的,還有些反應不過來,似乎有些明白了又似乎不大明白的樣子,氣得靜海和尚一腳踹倒一個小和尚。
“蠢貨!還不趕緊收拾一下逃命去!記得告訴你大師兄,寺中金銀只可帶走三層,要是拿多了,你們可就真的跑不了了!”
呦呵,靜海和尚還是很懂行嗎,沒有足夠的金銀留下來,那幫子來查抄的錦衣衛肯定會搜山檢海一般將逃跑的僧眾抓回來敲骨榨髓。
“靜海師傅,別踹了,你還是親自跑一趟吧,順便換件衣衫,你現在實在是有些有礙瞻觀了。”
靜海和尚老臉一紅,行了一禮,便拽着有些走不動的小和尚準備離開,見張文傑並沒有跟上的意思,靜海和尚有些疑惑。
“大人不跟上來,就不怕我跑了?”
張文傑哈哈一笑。
“我這人見識短,怕見了金銀就走不動道,就不過去了,至於逃跑?你可以儘管試試。”
看着張文傑爽朗的笑容,靜海和尚沒來由的猛地一哆嗦,拎着小和尚急匆匆的走了。
不過一刻香的功夫,靜海和尚便換了一身乾淨的僧衣拎着一個小小的包裹走了進來。
“這是孝敬大人您的,感謝您法外開恩。”
張文傑想了想,便伸手接過包裹。
“我要是不要,想必你也不心安,不過我也不白拿你的,告訴你一條消息吧,錦衣衛依然沒有查出北齋的具體身份,只是將其認定為東林亂黨,甚至連他是女還是男也分不清啊。”
靜海和尚眼睛一亮,隱約想到了一條脫身之計,不過還是有些猶豫不知道怎麼開口。
“這些兇徒本官彙報時會說是在寺中吃飯時,偶然遇到,見其形跡可疑便開口查探,結果對方應對激烈,本官不得已就地擊殺。”
靜海和尚面露喜色。
“大人何不棄暗。。。”
張文傑揮手打斷了他。
“不要再說了,我不是對你們的遭遇心生憐憫,也不是對東林黨什麼的抱有好感,實在是你背後的主子太麻煩,我懶得招惹而已。”
說罷一路上便不在說話,只是專心趕路,直接將靜海和尚送到了昭獄之中,便向田爾耕處結了案。
田爾耕現在也無心細管,叫人在昭獄之中對着靜海和尚好生拷打一番,發現和張文傑的文書對得上,便匆匆結案了。
因為就在張文傑將靜海和尚送到昭獄的第三天晚上,錦衣衛案牘庫還是被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