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暴徒

聆敬陽並不想立即撤走，他要讓這群順軍士兵全部死絕，才能夠最大限度保護朱由檢的安全。

老順軍和新順軍戰鬥很快就分出勝負，新順軍士兵本來就是大明邊軍，得到補給以後，戰鬥力翻番，老順軍雖然是泥腿子出身，可經過多年戰鬥，也成長為標準的職業軍人。

雙方刀刀致命，新順軍偷襲佔據先機，以絕對優勢，只時間將剩下老順軍消滅，新順軍沒有死一個人，結束戰鬥以後，看見聆敬陽等人還在原地，四人內心別提有多興奮，他們眼裏，四個人平分萬兩黃金，可是富可敵國。

聆敬陽全神貫注，他腦海閃過數十種以一敵四的戰術，這些都是未來頂級殺手傳授給他的本領，代價是他半輩子積蓄，他一個暴起，柳葉刀竟然飛出去，以刁鑽勁道釘在一個順軍士兵額頭，又是一個迴旋踢，另外一個順軍士兵脖子被踢中，腦袋頓時歪到一邊，顯然是脖子被踢斷。

剩下兩個士兵，也是第一次領略到來自未來殺手的問候，兩人都害怕聆敬陽腿上功夫，用血淋淋大刀進攻聆敬陽大腿，這正是聆敬陽所希望看到，在大刀砍向大腿之際，他用盡全身力氣，用刀鞘頂住一把砍向大腿地大刀，然後順勢泄力，讓大刀滑向另一側，另一個順軍士兵顯然也是老兵，大刀突然往上，想從下往上將聆敬陽開膛破肚。

朱由檢和王承恩都閉上眼睛，不敢看聆敬陽腸子流滿地的慘狀，可最後卻是聆敬陽往後一個鷂子翻身，躲過這致命一擊。

兩個順軍士兵進攻沒有得逞，聆敬陽進攻再一次暴起，這一次他選擇用拳頭結束戰鬥，還沒有來得及繼續戰鬥，兩個順軍士兵卻往後退一步，躲避聆敬陽犀利的雙腿。

兩個順軍士兵看了看彼此，都覺得殺不過聆敬陽，可只要殺掉聆敬陽，那萬兩黃金就是他們的，在黃金誘惑下，最終還是再一次殺上來。

聆敬陽看着兩人進攻步伐，突然一個彈射，他身體素質非常好，爆發力強，竟然衝到兩個順軍士兵左側，飛身暴起，勢大力沉掃踢，踢中一個順軍士兵左腰，士兵頓時聽見咔嚓一聲，腰骨斷了。

他的身體又擋住另一個順軍士兵進攻方向，不能在第一時間砍殺聆敬陽，情急之下，剩下的大順軍士兵，竟然用大刀向著同伴右腰砍下去，這個可憐的順軍士兵，左腰被踢斷，右腰被同伴一刀砍下去，痛得撕心裂肺。

聆敬陽也是第一次見識到人心險惡，他猛地往前沖，利用慣性，用飛膝將最後一個順軍士兵下巴頂成碎片，兩個順軍士兵都沒有斷氣，痛苦地躺在地上發出痛苦哀嚎，王承恩見狀，趕緊從地上撿起來一把大刀，咔咔兩刀，將兩個順軍士兵砍死。

王承恩雖說是個閹人，卻也是殺伐果斷狠人，將地上順軍士兵一個個補刀，堅決不讓任何人知道陛下下落，朱由檢也是第一次見到這個衷心僕人，竟然有這麼狠的一面。

聆敬陽蹲在地上，他有很多次想換上大順軍士兵衣服，最後還是忍住這個念頭，大順軍畢竟是有組織軍隊，雖然吸收很多降軍，卻也是兵認識將，將也識士兵。

三人換上順軍士兵衣服，都不知道去往哪裏，京城還有很多文武大臣，甚至很多士兵認識朱由檢，聆敬陽和朱由檢說道：「這些人不過是一群見利忘義小人，跟着我，有我在，你們不會死在我前面。」

朱由檢隨波逐流，聆敬陽讓他幹啥，他就幹啥，反正死馬當活馬醫，王承恩也不由得佩服聆敬陽，升起來一絲絲活下去的希望。

三人在衚衕裏面鑽來鑽去，終於竟然來到一家大戶人家門前，這是大臣兵部尚書張縉彥的府邸。

張縉彥在今日早晨打開城門，迎接順軍進城，朱由檢還不知道是他的兵部尚書打開城門，迎接大順軍進城，可是聆敬陽知道，但他不知這是張縉彥宅子，和朱由檢說道：「咱們身上飛魚服很顯眼，要換上普通人衣服。」

「愛卿，這可是兵部尚書張縉彥宅子，且不說張尚書是我朝兵部尚書，府邸也有不少家兵，你一人進去，其不是送死嗎？」

聆敬陽眼睛頓時瞪大。

張縉彥？不就是此人打開城門，讓大順軍幾乎是沒有傷亡就殺入京城，此人是女干臣，投降大順，后又投降清軍，活脫脫三姓家奴，他冷笑着和朱由檢說道：「陛下，你想知道是誰，在今天打開城門迎大順軍入城嗎？」

朱由檢從聆敬陽語氣中，揣摩出來，莫非是張縉彥打開城門，聆敬陽接下來告訴他，不僅僅是張縉彥，還有他的內閣首輔大臣魏德藻，兩人帶頭投降李自成。

朱由檢啞口無言，一個內閣首輔，一個兵部尚書，這可是股肱之臣，就這樣一銃不發，幾乎不流血把京城獻給李自成，讓他又恨又氣，差點氣昏過去。

「陛下，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這府中幾個家兵，我還不放在眼裏，還請和我一起進來，找幾件合適衣物換上。」

說完以後，聆敬陽一腳踹開張縉彥家大門，裏面有幾個僕人，正在遵守張縉彥命令，在家裏靜坐，莫要張狂，以免被順軍燒殺。

突然間，大門被踹開，一個手持柳葉刀，渾身血跡的錦衣衛虎視眈眈走進來，僕人有些懼怕，雖然大明朝沒了，可錦衣衛還是見過血的軍人，一人就可以殺得府邸血流成河。

還有朱由檢和王承恩兩個苦瓜臉在後面，尤其是王承恩，端着一把三眼銃，恨不得把府邸殺個底朝天，朱由檢也是痛恨張縉彥投降，在聆敬陽進入府邸之前，他也撿起一把刀子，眯着眼睛看着府邸眾人，整個張府數十口人，都默不作聲。

王承恩端着三眼銃，指着幾個和他們三人身材相似僕人，說道：「你們幾個，把衣服脫下來。

」

聆敬陽又和王承恩眨眨眼，王承恩明白聆敬陽意思。

「家裏銀子也貢獻出來，要是不給闖王，死無全屍。」

朱由檢本想怒斥王承恩，都這個時候，怎麼還想要銀子，卻突然想到，這可是張縉彥家裏，張縉彥都拋棄大明，要他點銀子，又算得上什麼，於是他也提着大刀，指着距離他最近一個僕人，作勢要砍，嚇得僕人趕緊跪在地上，張縉彥家人連忙端兩銀子，讓這幾個亂兵趕緊走。

那邊王承恩已經把衣服帶上，聆敬陽看着張縉彥府邸，這可是大明兵部尚書，府邸內竟然沒有守衛力量，這大明朝，在京城真是人心盡失。

朱由檢越想越氣，這張縉彥枉費他一片重用之心，做出貳臣之事，他突然激發強烈求生慾望，迫切希望聆敬陽帶着他離開京城，去應天府登基，在江南組建防線和軍隊，繼續和大順軍，清軍爭奪天下。

三人從張府出來后，換上三個平民衣服，聆敬陽讓朱由檢，王承恩把大刀和三眼銃扔了，兩人想想也是，按照聆敬陽意思，把大刀和三眼銃扔到一邊。

聆敬陽再一次頭腦風暴，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大順軍現在是京城主人，大順軍軍營就是最安全地方，以大明官軍身份投降大順軍，顯然不妥，但是以老百姓身份加入大順軍，豈不是有更好出路？

此時京城秩序，還沒有得到徹底恢復，仍有亂兵和亂民在大肆搶劫，有部分大順軍在鎮壓暴徒，聆敬陽嘴角一笑，和朱由檢和王承恩說道：「我們跟着大順軍去鎮壓暴民。」

朱由檢一愣，很快就反應過來，一群趁火打劫暴徒，殺了就殺了，也不心痛。

於是三人躲在一間房子裏面觀望，街上暴徒太多，被暴徒殺害百姓更多，三人瞅準時機，跟在一群正在***燒暴徒後面，果不其然，不久后就有一群大順軍士兵，端着武器衝過來鎮壓。

聆敬陽躲在後面高呼。

「暴民欲殺闖王，還請天兵斬暴徒，護闖王。」

大順軍將士跟着闖王李自成南征北戰，對李自成非常擁戴，聽到有暴徒想謀殺闖王，怒不可赦，數百士兵朝着暴徒殺去，暴徒都是一些破皮無賴，那打得過身經百戰的順軍士兵，不一會兒就被殺得人頭滾滾，其他暴徒嚇得趕緊四散逃命。

聆敬陽早就看到一個帶頭殺人的暴徒頭目，在搶奪時候最兇猛，大順軍前來鎮壓，還被他殺死一個大順軍士兵，兇狠程度可見一二。

暴徒頭目往東側民巷跑去，聆敬陽和朱由檢，王承恩使個眼色，三人立即往民巷衝進去，暴徒頭目懷裏有搶來兩銀子，這可是他一口氣殺了一人，搶來的帶血銀子，他要把這些銀子帶回家，繼續花天酒地逛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