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想找的東西只會在不需要的時候出現”(六)
“嘛,
這樣也好,”
肩上的雨傘往地上一杵,渾身纏滿繃帶的人語氣里充滿了快活,
“早點把你們解決了,我也能早點回去見那個傢伙,免得去晚了一點,那傢伙又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這語氣中的蔑視着實讓人聽着不舒服,
但服部全藏和猿飛菖蒲都察覺到他帶來的壓迫感——和那個女人的不同,
眼前這傢伙的壓迫是外放不加掩飾的,
那種威脅,卻仍然讓人難以忽視。
話音剛落服部全藏就出手了,以肉眼難以察覺的速度朝眼前人奔襲而去;苦無鋪天蓋地如同驟雨狂風,整個房間的每一寸空隙都被佔據了,實在是讓人很難想像,在這樣的攻勢之下,究竟怎樣才能逃脫,
那柄比主人的個子要大上不少的雨傘就這麼一揮,
上好榻榻米鋪築的房間正中央,頓時被劃分出一道深壑。
一聲巨響,
原本攔在後面的紙門轟然倒下,苦無飛進被揚起的濃濃塵埃中,理想中肉體被苦無刺中的聲音並沒有響起,
服部全藏聽不見腳步聲,他剛想動,
“咻咻咻”的聲音從塵霧中響起,
剛剛他丟進去的苦無都帶着更加沉重的力道砸了出來,服部全藏幾個翻轉騰挪,飛出來的苦無將他背後那些價值不菲的昂貴屏風毀了個稀巴爛。
巨大的雨傘帶着獵獵罡風砸來,
原本應該是笨拙至極的武器,這會兒卻好像比忍者的繩索還要靈活,跟在服部全藏身後,封鎖了他所有的退路,躲避不開的服部全藏只好把兩手的苦無架了起來,撐住了奔着臉面砸下來的傘。
“身手不錯嘛,”
對面對於服部全藏極快的反應給出了稱讚,
“忍者,對吧?你們星球把你們這種人這樣稱呼。像蒼蠅一樣只會在耳邊嗡嗡嗡的,抓也抓不到的,還真是煩人呢,”
他一邊說笑着,
手中的雨傘一邊往下沉,
“不過蒼蠅就是蒼蠅,抓不到的時候只會嗡嗡嗡的煩人,等抓到之後,總是輕輕地就捏死了,死之前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沒有絲毫抵抗的能力。要我說啊,地球的人還真是有意思,無論忍者還是武士,明明都這樣弱小,卻還總是不肯認命,
不覺得是徒勞無功嗎?”
服部全藏的鬢角已經滑落了汗珠,他的雙臂和雙腿也開始微微顫抖,但對方說話的語氣仍然很輕鬆,
墨藍色的眼睛居高臨下地望着服部全藏,
“弱小的傢伙,就應該好好消失才對。”
本想就這麼把這個傢伙收拾掉的,但背後傳來的幾乎可以忽略的疼痛感還是讓他的動作停下了;轉回頭看了一眼,
自己的肩上靠近後背的地方插了一隻苦無,
有細細的血柱從傷口的地方湧出。“哦,差點兒忘了還有一個,”
他抬手去把苦無拔出來,趁着這個機會,服部全藏翻身從他的雨傘底下逃脫。
“還好,
這傷口在見到她之前應該好得了,”
嘴裏嘟囔着,男人把手中的苦無隨手丟在了地上,
“不然又要被她笑了。”
“全藏,”
猿飛菖蒲閃身到了服部全藏的身邊,眼中流露出擔心;服部全藏搖搖頭,
“想辦法離開,這傢伙太強了,我們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嗯。”
出口其實近在咫尺,只需要往前走幾步跨過那道紙門就能回到越左屋的大院;可那傢伙站在屋子的正中央,彷彿一座山一樣的難跨越。
“哎,不玩了,”
傘尖在地板上點了點,
他的聲音傳入服部全藏和猿飛菖蒲的耳朵里。
“時間不夠了。”
輕飄飄的語氣,宛如千斤墜一樣,壓在二人的心頭。
......
“砰!砰!砰!”
“銀桑!”
剛走進越左屋大宅的坂田銀時幾人聽見了前面傳來的巨響,還不等他們反應過來,身旁的屋子裏便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
坂田銀時立馬打開了門,
眼前的場景頓時讓三人無比震撼。
原本應該幽靜華美的和室,此時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說是廢墟毫不誇張,明明只隔着一扇紙門,那邊是木質長廊,這邊卻已經斷壁殘垣,甚至連地面都被轟出了一個大坑,
躺在坑底的人萬事屋三人也很熟悉,
正是剛剛消失不見的服部全藏和猿飛菖蒲。
“服部先生!小猿小姐!”
“等等!”
坂田銀時一把拉住正要衝過去的志村新八,
自己卻朝着兩人落地的地方飛撲過去,
洞爺湖舉起,硬生生接住了從上方落下的大傘。木刀與雨傘,發出了金屬兵刃碰撞的鏗鏘之聲。
“哦?又出現一個?”
冰冷的聲音在坂田銀時頭頂響起,
這種熟悉的感覺讓男人不寒而慄,
一道身影如炮彈一般地從天上砸下,屋頂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大洞,那身影正是從其中飛下來的。
奔着坂田銀時落下。
“銀桑!”“銀醬!”
神樂雙腳用力蹬朝着那人的落點奔去,手中的紫色雨傘與那把巨大的雨傘撞在了一起,而坂田銀時也立馬趁着這個短暫的空隙,抱着服部全藏和猿飛菖蒲脫離了戰場。
“夜兔?”
白皙的皮膚,手裏的雨傘,極具中國風的服飾,
還有着與嬌小體型完全不搭的怪力,
神樂的夜兔身份顯而易見;
穿着斗篷渾身繃帶的傢伙鷂子翻身輕巧落地,他把雨傘扛在了肩上,斜瞥着眼前的少女。
“沒想到這個地方,竟然能碰到同族。不過身為夜兔卻和地球人廝混在一起,我們的種族,還真是墮落了啊。”
“夜兔!”
對於這個種族的名字,坂田銀時和志村新八都再熟悉不過了——志村新八眼前,似乎又浮現出那個去吉原的晚上(詳情請看動漫第142集),
令人絕望的阿伏兔的戰鬥力,
以及神樂癲狂的那個晚上。
“別把我和你們這種傢伙混為一談,”神樂的雨傘指着對面,語氣冰冷,
“我和你們這種只會殺人的傢伙不一樣。”
“嚯哦,那還真是特別,”男人哈哈哈地笑了,像是聽見了什麼極好笑的事情,
“我以為對於我們來說,
殺戮,
便是我們存在於這個宇宙的唯一理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