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眼熟

第10章 眼熟

等沈遠再次進城抓藥時,管氏吩咐二郎沈志,將房間收拾一下給胡大夫兩人暫住。

她自己則是去了東窪地頭找沈成,丈夫二月時在碼頭上工半月,後來拿回家五十兩銀,保不齊他就是那會兒受了寒。

管氏必須去問清楚才能安心,以後,她定會讓大郎看住他。

而沈笑,拿着筐到後院撿地上掉落的果子。

眼看就能換成銅板的果子被打地上砸爛的,開口的,沈笑忍不住長嘆一聲。

看來,只能想辦法做成果脯,冬天到茶樓去找找銷路。

本來空間裏的桃杏可以混到裏面賣,現在只能推後計划。

空間裏的酒,她一年只能取一壇,再拿就會被踢到外面,賣私房酒這個也行不通了。

大伯一月下來光葯錢就得三十兩,家裏現在根本沒那麼多銀錢。

夏收后,不知能打上多少糧食。從三月開始,他們都是買糧吃,倉庫也就有半袋黃豆。

忽聽到腳步聲,原來是沈志來了。“七兩,今年我們只賣過一茬櫻桃,這樹上如今都沒幾顆了。”

“二哥,誰在照看大伯。”

“葯童小鹿看着,胡大夫已經幫小舟嫂看診完了,說讓好好養着。

你答應他幫村裡受傷的人看診完,借書房裏的醫書給他看,他就請七太奶和小舟哥陪着,一起到村長家給人看診了。”沈志撿着一顆爛開口的杏兒,嘆息道:“胡大夫一付葯下去,爹的臉色就沒那麼青了,不過他開的葯真是貴。

就是咱們賣完這幾棵的果,再加上這片菜,也不夠十天的葯。”

“二哥,家裏總共只有十七兩銀子。”沈笑繼續撿,邊撿邊將櫻桃和桃杏分開裝筐。

“啥?”沈志手一用力,那杏徹底稀爛。“咱們去歲冬天和今春賣菜,掙了十六兩四錢,娘讓交公七成,再加上爹那回拿家的五十兩和大哥掙的,怎麼只有十七兩。”

“去歲冬天,大伯在回春堂做艾灸,又抓了十天的葯。”沈笑頓了頓,又道:“今年大姐成親,小侄子滿月,三哥的束修筆墨,哪哪都是錢。

咱們平常吃的用的,都是伯娘拿錢。”

沈志頹然的坐到地上:“辛辛苦苦好幾年,一朝倒下,落不到一文錢,還得拉飢荒。

眼看夏收一過,又要交稅了。

爹怎麼就一下倒了呢?我……”

他眼神迷茫,那個一向高大的身影,如今蜷在床上,看上去是那麼瘦那麼小。

“東窪的兩畝地,怕是不養個四五年,變不回肥田了。

西南柳林水窪地的那十畝,怕是也會變成薄田。

二哥,大伯是急病了呀。”沈笑也不撿果子了,蹲在沈志身邊道:“二哥,我問過大哥了,他說和咱們村挨着邊的相儀,還有後庄,十停有九停麥子都倒了。

鳳港河水今早就有些回落了。

咱們還是離縣城近的,離的遠的緊鄰北運河的蘇家村,榆村,楊村那一溜兒,怕是也受災不輕。”

沈志抬頭看看妹妹:“你是說朝廷免稅。”

“嗯。二哥不如到書院打聽打聽,看看有什麼消息,咱們和後庄那幾十戶一個裏長,到底不如自己村的更方便。

最主要的是,通州上游和北運河究竟是個什麼情況,衙門會不會徵發徭役修河。”

“對對對,萬一修河,得知可以不可以用銀錢頂替。”沈志有了目標,立刻起身道:“我書院原來的一同窗,他本家叔父在順天府做推官。

我這就去找他。”

沈笑連忙拉住:“二哥,今天肯定是不能去的,你們昨晚光去排河東岸的水了,村北頭半坡的地,還沒去看過。

而且不論是大伯,還是住在東院的小舟嫂,今晚上都得有人守着。”

“那快點把這裏拾完,咱們一起去看看。”沈志只覺一股勁兒又回來,飛快的撿着果子。

……

縣城,沈遠剛進城門口,路上許多積水淤泥的地方,好似有里長帶人在清理。

比起早上來時,此時街上的稍微多一些,已經有店家開門。

然後他就見兩三個衙役和青壯,抬着兩個木板飛快的衝進城與他擦身而過。

那麼多人擋着,沈遠看不真切,那第二個木板上的人莫不是大舅。

他拉着韁繩追上,眼前就出現泥水沾滿身,發稍滴水的幾個少年迎面走來,其中一個少年笑的臉上泥漿皺起,拱手道:“是二郎哥家的遠大哥吧。”

沈遠抱拳回一禮,心說這是二郎以前書院同窗?有些眼熟。

“大郎哥,我是後庄村村尾的程懷謙。”然後他又頓了頓道:“剛才抬過去的是管大伯,我們昨晚在涼水河那裏搶險堵堤時,大伯救人受了點傷。”

沈遠面色一肅,“傷的重不重,現在我大舅送去哪裏了?”

“益善堂。”

沈遠一拍騾子,騎上就往醫館跑去,獨留程懷謙立在街邊。

“咳咳!兄弟,人都走了,咱還是想想去哪換洗一下,這一身的行頭,難受。”一起的一個少年拍他肩膀道。

程懷謙也覺難受,泥漿滿身,衣衫濕透粘在身上,太陽一照,那滋味……

“走,先去管大伯租的院子,他剛把鑰匙給我了。

一會兒咱們給他送身衣裳去。”

他們到達管伍家時,沈遠已經在益善堂找到了大舅。

此時,管大舅打着赤膊,額頭有片烏青,似已擦了葯。左手臂一直到肩膀上被包着繃帶,正躺在醫館後堂的病房。

“大舅!”

管伍意外的睜眼:“你怎麼來了,怎麼知道我受傷了?”

沈遠坐到床前,聽聲音感覺大舅中氣足足的。

一摸大舅的褲還有點濕,“我來給爹抓兩付葯,正巧遇到您被抬回來。

大舅,我去給你找身乾衣服來。”

管伍擺擺手道:“不防事,已經有人去住的小院兒幫我取了。

你爹舊傷又犯了?不是每年都是夏收后才吃藥嗎?”

“昨天進田裏排水,受了點寒。

大舅,您怎麼受傷了?傷的重不重?”沈遠最關心這個。

“不礙事,手臂被划傷了,上完葯過幾天就好。

北運河有些地方水漫出了大堤,昨晚蘇家村北運河和涼水河交匯的河道差點決口,縣尊領大家堵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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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后我憑種田脫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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