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害怕他會消失(1)

太清：“果然，”他又轉着那瓊觴，隨即揚起手給燕琴看。“可認得此物？”

燕琴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這是太子殿下的碧瓊觴！為何在你手裏？”

太清：“是他贈與我的。”輕輕揚起了如沐春風的笑容。

燕琴不會不認得，這是無殤偶然間得到的物件，將他視若珍寶，但有天卻發現無殤再也沒有拿出此物，問他他卻說，贈與重要之人。

太清：“23年前，躺在他身邊的，就是我。”

23年前？無殤被害那天？

太清：“當初我受了重傷，若非無殤，我早已沒命。我倆的淵源得追溯到一百多年前，我就不多說了。我與無殤……交情頗深，當時我被封住三感，等我恢復之時，便看見你已經暈在一旁，無殤碧海鱗被奪，而對方正要殺他……”他面色如灰，彷彿身墜深淵之中難以脫逃，緊閉的雙眼再次打開，“若非我曾於他有恩，想必我早已灰飛煙滅。當下我撕開混沌之淵，將無殤送了進去。我知道此舉危險，但當下我別無選擇。”

燕琴此刻詫異不已，混沌之淵，非上古神族無法撕裂，而每次撕裂出的空間之間彼此不會相連，且此空間可違時間，進去后時間並不會流逝，就可以解釋為何23年後無殤出來卻像剛受傷一般。若進去，會在多年後再次打開並且將外來之物送出，也極有可能無法再出來。他能撕開混沌之淵，那麼他亦是上古神族？

燕琴：“你……也是上古神族？怎會……”

上古神族在當年神魔大戰後世界失序，導致當時的多個神族沒落甚至不復存在。古鮫族便是那少數僅存的上古神族之一，雖說存在但神力早已被剝奪，以致他們和一般妖族並沒有太大差異。

太清面色凝重地看向他：“龍族。我是東海龍王之子。上古神族並未全部覆滅。好在四神獸皆有子嗣存留，但在何方我亦不知。我可感知到他們存在，但我尚未接管青龍位置，無法得知具體位置。”四神獸即為東方青龍、南方朱雀、北方玄武以及西方白虎，傳言四大神獸的存在便是為了穩固世界平衡，與魔族抗衡。

燕琴顫抖着聲音說：“龍族……龍族竟還有……可你是龍族，對方又何以能傷到你？”

太清：“實不相瞞，他是南海龍王之子。我在認識無殤之前受他奸計所害致使神格被毀，淪為凡人，便成人修。23年前若非無殤成功破除我身上詛咒，我是斷不可能恢復神格。”

燕琴怔然：“神格被毀……竟是如此……”

太清微微笑着：“若非你當時回雲無門身上帶有無殤氣息，我也不會將入門會選提前。他既已進來雲無門，我便會保他平安。”

燕琴：“怪不得入門會選提前……原來是因為如此。”

太清手一番轉，自丹宮取出兩樣物品，燕琴一驚：“這……碧海鱗和青龍戟？在您這？”他手上拿着的，便是無殤的碧海鱗以及他的本命仙器青龍戟─玄冰。

太清：“原本被我那弟弟奪走，前些日子被我搶回來了，我這還有一株凝碧草，其餘你們可有找着？”

燕琴忙點頭：“我們這裏已有三株，在楊織那。畢竟我們三人中只有他修為較高。”

太清：“那就剩下一株了……找時間你聯繫他，將凝碧草轉交與我，也相對安全些。我尚且不知我那弟弟想幹什麼，但想必要對無殤不利，不過他尚未融回碧海鱗，他無法感知到無殤。碧海鱗和玄冰我也留着，待集齊後為無殤融合進神識。”

燕琴：“是，殿……痾，師祖。”

太清噗哧一笑，對他說道：“以後吧，私底下喚我太清就好，不必太拘束。人前再喚師祖。”

燕琴一愣，隨後笑了起來，“太清殿下，您和無殤很像。”

太清似乎沒想到他會這麼說，也笑了笑：“此事你可說與楊織聽，但千萬別讓阿樂知道。以他現下修為，知道太多隻會給他帶來麻煩。”

……阿樂？樂無殤，阿樂？天啊。

太清撤去隔音結界后喊了外頭五人進屋內，五人齊齊跪下：“弟子拜見師祖！”

太清隨手又設了隔音結界：“起來罷。”

此時的燕琴發現，太清的表情以不像剛才那般放鬆了，雖眼帶笑意，但卻多了份隔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