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各自為戰
天子開盛宴，靜待將軍歸。
皇室盡歡慶，百姓俱歡顏。
楚然大將軍回京是大事，讓皇帝在宮廷里大擺筵席，就是為了讓蘇如淮和楚然第一次碰面，顯得不那麼正式。
“楚然過來，這是朕的兒子，也是我們大周朝的皇子，蘇如淮。”周文帝盡量顯得自然一些，都不叫將軍，而是直呼名字。
楚然自然不敢違拗皇帝，且心裏也明白皇帝有此舉動的心思。
就立刻要給蘇如淮見禮，卻被他拖住了手臂，笑稱：“將軍不可，將軍不可。”
“臣下見殿下自然是要獻禮，殿下為何不讓？”
“旁人還當得起這個禮，但若是將軍那倒也是免了才好。不然倒是顯得本王很不通情理。”
蘇如淮好不介意，扣住楚然的手，拉着他二人一起坐下，方下細細打量楚然。
“殿下，下臣一直駐守邊關，自然是容顏粗陋，實在是不能入殿下之眼。”被看得有些發毛的楚然，想起軍中有些風俗，心中就先有了幾分不自在。於是就先發制人，不等蘇如淮開口，自己就搶先說道。
“哈哈，大將軍原是武將，本王就是再傻一些也知道不能用容貌論英雄，只是看將軍生得着實是英明神武，不但不像是在邊疆駐守，倒是更像是世家長大的公子哥兒。”
京城中習俗如此，男子個個都是弱柳扶風之態才算得上柔美，但凡被說一句長得像個男子漢，都能被吐槽半天。
如果碰到剽悍一點的，還要直接問候他人一句
“你才男子漢，你全家都是男子漢。”
蘇如淮雖然反感，但也不排斥拿來主義，也就入鄉隨俗夸人都隨意了起來。
楚然正要辯解，卻見皇太女不顧皇帝的臉色，也款款走過來，聽了蘇如淮誇獎后，掩面一下，方才道：“楚然將軍乃是堂堂七尺男兒，有的是上陣殺敵之心，和領兵打仗的威嚴，若是都如京城子弟一般之中只在乎風擺煙柳之姿，只怕在戰場山壓不住兵，帶不住人。”
“是，長公主說的對，正是如此。”楚然是聽說過皇太女威名，但還是很少接觸，往來都是奏摺。能有多少了解。
然而今日聽皇太女說話就覺順耳很多，不像皇子如淮。
聽君一席話，就是一席話。
心裏頭聽得痛快，就很是自然贊同皇太女道。
“那本公主就請將軍喝一杯酒可好？”
皇太女親自將琉璃杯從桌上拿起，遞到楚然面前，看着他黑漆如墨的雙眸真誠問道。
“下官謝過公主，公主賞賜如何敢不受。”
即便是身為大將軍，但該有的應酬也還是會面面俱到。
只是有些稚嫩。
坐在皇帝旁的皇后和麗貴妃冷眼旁觀，自然有不同的想法。
麗貴妃心中不忿於楚然竟然敢不接自己兒子的酒，卻要和皇太女喝酒，這不是擺明要不給她貴妃的臉面嗎？
當下就要去和楚然理論幾句。
卻被皇帝以目示意，暗示她不可之下，方才不情不願的坐下來只是喝着悶酒。
也不理會其他人。
倒是皇后卻如同看戲一般，一雙大眼瞧了瞧宴會，又瞅一眼在一旁氣鼓鼓的麗貴妃，她卻冷笑了幾聲。
“皇後娘娘笑什麼，是不是覺得皇太女贏了一次嗎？”
證沒有好氣的麗貴妃，竟然將氣撒到了皇後身上。
“本宮自然是笑本宮的，怎麼如今麗貴妃管理範圍又廣泛了一些嗎？就是本宮笑也是輪到你來管了嗎？”
皇后隨手接過酒杯，飲了一口酒後，方才漫不經心的答道。
“嬪妾怎麼敢管皇后，不過是今日風大，想要提醒皇后一聲兒，不要喝多了酒，不讓又要掉到荷花池中去。荷花本來無罪，卻被全部都拔起來，豈不是無妄之災。”明知道皇后不喜歡提起此事，可在氣頭上的麗貴妃，哪裏會看她人臉色行事。
不過是要自己痛快而已，就是要提起皇后最不願意提及之事，方才能讓她開心。
“貴妃娘娘慎言。”
皇后尚且沒有開口，倒是伺候皇后的崔嬤嬤看不慣麗貴妃飛揚跋扈的樣子，就衝口而出。
皇后想要攔住，但是顯然遲了。
果然，崔嬤嬤話音剛落，就被麗貴妃狠狠瞅了一眼，可到底顧及着皇家顏面，縱然心裏不快，還是咬牙道：“本宮和皇后說話，哪裏輪到你這個老貨發言。”
“娘娘！”
“嬤嬤住口。”
這次皇後娘娘喝住了崔嬤嬤，道：“她是貴妃，嬤嬤！”
“是，皇後娘娘是老奴錯了。”
“回去吧！”
崔嬤嬤聞言，眼神即刻就暗淡了幾分，但掃到皇帝已經往皇后這裏張望了。害怕因為自己一時衝動，害了皇後娘娘。
也就忍住委屈，躬身行禮後方才退出。
“咬人的狗不叫，會叫的狗不咬人，皇后倒是教的好。”
麗貴妃陰陽怪氣的故意說道。
“是嗎？那看來貴妃倒是養狗很有心得，只是不知道貴妃宮中的狗聽不聽得懂人話。若是聽的懂，本宮覺得多說幾句倒也無妨，可若是聽不懂，說多了又有什麼用，不過是對牛彈琴。”
皇後來自大族清河崔氏，崔嬤嬤原本沒有姓，還是因為伺候皇后好，所以讓她姓了崔。
兩人一同進宮，崔嬤嬤可是皇后最信任之人，現在卻被麗貴妃如此奚落。
在心中皇后自然不好過，然而為了皇太女，她還是決定忍下這口氣。
楚然將軍正在和女兒把酒言歡，此時她這位母后不分場合和貴妃起了衝突，豈不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面對麗貴妃的挑釁，皇后無比清楚她的目的。
雖然不好明說，但也不能任由麗貴妃發難。
心念一轉，皇后就又說道：“貴妃想要什麼，本宮無比清楚。只是貴妃不要忘記了本宮出自清河崔氏，從來不怕斗，也從來斗不怕。以前本宮不理會是因為因為不屑，如今你若要動我女兒分毫，那本宮就同你鬥鬥也無妨。”
“你……！”
“是，後宮之中從來就是你我二人不是嗎？麗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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