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不開心
不打噴嚏不打緊,一打噴嚏就好像開了一個按鈕。
周圍平日裏身強體壯的鐵蹄軍們,竟然也是此起彼伏的噴嚏震天價就響了起來。
“怎麼回事,阿嚏,你們忍住,忍住,阿嚏。汗王面前,可不能失禮儀,阿嚏。”
最後的噴嚏對着汗王就噴了過去,看他冷冷的眼神,首領的臉色都變了。立刻就跪下請罪,求着汗王饒命。
其餘的士兵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跟風跪還是會。也就立刻黑壓壓跪下了一大片,鸚鵡學舌一般在阿嚏聲中,求着汗王饒命。
一片黑雲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飄了上來,正好就將月亮給遮得嚴嚴實實。
原本為了獵殺白狼王,所以絕對不讓點燈的現場,此時黑的格外濃墨重彩。
“點火,點火!”
在一片吶喊聲里,就聽得一聲狼嚎響起,
“不準點燈,都給本汗安靜。”
辛苦等了大半夜,老油都要敖幹了,終於是有了狼的氣息,老汗王此刻的興奮用言語是無法形容得出來,但是他捏金刀的手都在顫抖。
難道是歷代的祖宗們開了眼,斷了上百年的傳統將要在他的手上重新實現。
激動的心,顫抖的手,汗王的渴望的戰鬥之心簡直呼之欲出。
周圍的鐵騎軍在汗王的一聲呼喝下,如何在敢點火,只能盡量適應這烏漆墨黑夜色,希望靠着使勁眨眼的能力,等會兒可以在幫忙環節的時候,不要誤傷了隊友。
一片漆黑的夜裏,唯有冷風和狼嚎交相回應,廣袤的大地上的散落的人們在聽到狼嚎時,都不由得有些害怕和悲涼。
跟何況盡在眼前的鐵蹄軍,狼嚎陣陣里,他們沒有害怕卻只有想念。
鐵蹄軍們雖然個個都是精銳,享受的都是其他士兵根本望塵莫及物質條件。然而他們如果沒有到退伍的年紀,終身都不能回到家中和家人團聚。
這是鐵一般的紀律,就是首領也不能例外。
今夜在聲聲狼嚎里,鐵蹄軍的士兵們好像回到了家鄉的羊毛氈中,老媽媽給他們端來了渴望已久的酥油茶,姐妹兄弟們圍上來的笑臉,讓他們感受到了家的溫暖。
眼中是家人,耳朵里聽到都是:“孩子,哥哥,弟弟,你回來了。”
歡聲笑語讓寂寞了很久的鐵蹄軍將士陷入了久違的溫情中。
好像不過須臾之間,鐵蹄軍的首領就率先喊道:“他爹的,着道了。點火,點火。”
被驚醒了的鐵蹄軍這才點起了火。
只是一切都晚了。
眼前的發生的一切足以讓今夜跟着汗王來的鐵蹄軍們全部陪葬。
汗王跪在了玉露花前,身上披着的還是首領給他帶出來禦寒的大毛冬衣,那可是上好的熊皮,是大王子親自射殺了后,獻給了汗王。
汗王很是喜歡,即刻就做了一件熊皮大氅,表示了他對於大王子的認可。
今夜這件象徵著汗王喜歡的熊皮大氅包裹着汗王,讓他永遠沉睡在了此處。
不,他沒有誰,因為他沒有頭。
他的頭,此刻被楚然提溜在了手上,正在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往前飛奔。
如果是白日他能夠逃跑的機會很少,可是這是在夜裏。
夜裏的楚然有着貓一樣的大眼,他能夠看清每一處陷阱,每一處山谷,甚至每一株樹木長的模樣。
楚然有夜視線的能力。
就在他知道對方是汗王之時,他的腦子裏就有了一萬個想要將汗王弄死的想法。
但都是苦於是他單兵作戰,而沒有辦法將行動付諸於現實。
畢竟對方帶着鐵騎軍,怕,楚然不怕。不過是擔心對方使用人纏人的打法,還沒有等他將鐵蹄軍殺完,汗王估計都跑老遠了。
好在,老天爺總是偏愛有準備有想法的人。
就在他以為大好時機都要被錯過之時,天上飄來的雲將一切都重新改寫。
黑夜給了楚然夜的眼睛,他用此來扮狼嚎,殺汗王。
一氣呵成,絕不拖泥帶水。
在鐵蹄軍們從震驚里清醒過來,準備呀漫山遍野追兇手的時候,又有了新的問題。
兇手是誰?
還有戰場上屍橫遍野,要是縱馬狂奔就是自掘墳墓。
要是跑步尋找,這就根本不符合鐵蹄軍平日裏的作風,他們習慣了縱馬狂奔,一旦用自己的腳踏實地,竟然不知道要如何准尋兇手。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戰場也是如此,鐵蹄軍已經是失去了先機,現在又將補救的機會一併拱手讓出。
他們在遲疑,楚然在奔跑。
等鐵蹄軍商量好,騎馬小跑追尋之時,楚然此時已經是跑入了本朝軍隊的將軍帳內,將睡著了將軍叫醒,然後獻上了汗王首級。
“我的親娘也,楚然你這傢伙,老子當你是死了。結果你不僅沒有死,還帶回了汗王的腦子。可以,可以,太可以了。來人呀!立刻,馬上,給老子準備最快的馬,還有最好的酒,然後宰羊,殺牛,老子要給楚然開開心心喝一頓。”
一夜之後,汗王被割掉首級的消息就如同長了翅膀一樣,在九州大地上回蕩。
同樣還有被一起封神就是楚然。
從此年僅十八歲的楚然,就成了重點培養對象,從此無論是仕途還是打仗,都一路順遂,人生經歷堪比掛了外掛。
“將軍,您看完了嗎?”
“小姐,您講完了嗎?”
“看完了。”
“講完了。”
“將軍我們還是進京吧。”
“自然是要進京的,只是時新你不知道,論起打仗我倒是從來不怕,可這還沒有到京城裏,就是聞到了一點點京城中的氣息,就覺得難熬的很。”
楚然抬眼看着京城,難得惆悵說道。
“那是將軍長年在外戍守邊關的緣故,和京城中的達官貴人都疏於交往,如今突然被叫了回來,自然不習慣。若是這次的回來的日子長久一些,大人在京城中多結交一些貴人們,或許感受就不一樣了。”時新勸說道。
“但願如此!”
楚然不置可否,他向來都是不守規矩的人,自然是在外方便許多,可如今偏偏要讓他回到這籠子裏,如何讓他開心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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