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畫舞

第9章 畫舞

聽到有人說到自己,霍珺回過神,看過去,只見說話的是個身着紅衣的女子。

只一眼,霍珺就認出是吏部尚書的女兒,愛慕吳恆,因着她刁蠻跋扈,不敢表明心意,但處處都要比照着她。

她喜歡穿紅色,這位吏部尚書的女兒便也次次宴會都紅衣盛妝。

“我的禮物不過是個節目。”原本她只打算畫副畫送給母親,但如今看到施曉歡想藉著母親的生辰出風采,便改了主意。

太后挑眉:“不知是什麼節目?”

“太后一會就知道了,臣女去換身衣服。”霍珺說完也不等太后回答直接轉身。

太後知道吳恆要倚仗霍家,故而對霍珺一向很好,從未有過半句半分苛責,這般行為也不算什麼。

眾人看到霍珺如此,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吳恆與霍珺的婚約。

裴翊澤聽着眾人言語握緊了手中茶盞,好在他人前一貫無甚表情,無人看出不妥。

沒多久,霍珺便走了回來,衣服已經換了一身,一併換了的還有髮飾、妝容。

只見她身着白色長袍,腰間一條淡黃色的細腰帶,襯出她盈盈一握的腰肢,和高挑身材。

外面還套着一件透明薄紗製造的長衫,袖口和裙擺皆是蓮花的圖案。

陽光下長衫上光芒若隱若現,一會後竟然出現了詩畫。

霍珺的髮飾十分簡單,臉上的妝容也很是淡雅。

與平日裏張揚的濃艷打扮截然不同,倒是多了幾分出塵不染的仙氣。

“霍小姐這身裝扮真是不錯。”眾人點頭誇讚。

吳恆的眼神早已經黏在了霍珺身上,就連裴翊澤也微不可察地加深了眸色。

與霍珺一同來的還有幾位小廝,幾人一起抬着一張桌子,在院子中間擺下,而後將畫紙、筆墨紙硯一一放置在桌上。

“臣女開始表演了。”等小廝弄好退去,霍珺朝着太後行了一禮,而後轉身看向奏樂的宮人,“演奏一首有關賀壽的曲子。”

說完,站定。

叮鈴的樂聲開始響起,霍珺揮出衣袖,長衫的袖子揮舞出去,在空中打轉落地,如同仙女臨落凡間穿的仙衣。

她隨着樂曲的轉換舞動,旋轉,樂聲平緩之時,來到桌前,彎腰伸手,素手執起筆,一邊舞動,一邊揮筆。

眾人看的入迷,更有期待者伸着脖子想看清霍珺究竟是在做什麼。

裴翊澤的雙眸也是未曾從霍珺身上挪開半步。

他眸光微動,怕人看穿他的心思,也只能隱忍着。

殊不知他的心思早已人盡皆知。

他記得,許多年前,霍珺也曾這樣一舞,美艷絕倫。

可惜,她已經許久不曾這般,琴棋書畫她本是最擅長的,而戰場上的殺伐她從來不喜。

但遇到那個男人後,一切都變了。

樂聲已然緩緩停下,霍珺的舞步也剛好結束,她落筆將最後一步添上,放下筆着人將方才的作品展開在眾人面前。

是一副百花圖,上面還附上了一首賀壽的詩。

詩詞是賀壽常用的,難得的是,那幅畫,仿造了齊畫師的風格,百花姿態各有不同,嬌鮮艷麗,宛若綻放在畫紙之上。

而那字用的是草書,飛龍走鳳的大氣磅礴中透着些許狂傲,可見風骨。

霍珺看了一眼畫作,滿意地走到太後面前:“娘娘,臣女的禮物已經在這,不知娘娘覺得如何?”

沉浸舞蹈的眾人這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

“喜歡,自然十分喜歡。”太后滿意地點頭,“哀家瞧着這畫風還有幾分齊畫師的風骨,你娘肯定也喜歡的不得了。”

這個媳婦她本是滿意的,只可惜霍家權勢太大。

她微微停頓,又問道,“哀家見你方才吩咐樂師隨意演奏,莫不是沒有提前排練?”

“的確沒有,太后好眼力。”霍珺勾唇,餘光不動聲色地瞥向施曉歡“臣女原本只想將這幅畫悄悄畫了送給母親,可是有錢大人的飛鳥魚躍圖在前,施小姐的百壽帳在後,臣女的畫作與之一比實在拿不出手,便想着這般作畫,也好挽回點顏面。”

聞言,施曉歡差點沒將手上的酒杯甩出去,什麼挽回顏面,分明就是要叫她難看。

果然再一看,周圍都是誇讚霍珺舞姿出眾、如仙人下凡的,還有誰記得她方才的百壽帳。

她的神色自然沒有逃過霍珺的眼睛,這就生氣了?往後生氣的日子還多着呢。

太后皺了下眉,沒說什麼,諸位大臣的心思卻是活絡了起來。

莫非這位施小姐得罪了霍大小姐?

眾人疑惑,但目光一瞥見上首的吳恆,又都明白了過來。

霍珺向來不喜歡旁的女人接近恆王殿下,何況是當著眾人的面受了太后誇讚。

如此,倒也都釋懷了。

唯有上首的裴翊澤擰着眉,深邃的目光緊緊盯着霍珺的臉。

“女兒的禮物母親可否喜歡?”霍珺尋問霍夫人,裴翊澤就坐在她身側的位置,自然也看到了裴翊澤的神色。

該不會誤會了吧?霍珺略微擔憂。

“喜歡,你的心思向來精巧。”霍夫人滿臉笑意,不難看出是實打實的滿意。

“母親喜歡就好,也不枉女兒準備。”霍珺怕被旁人看出,目光也不好一直停在裴翊澤身上,她低下頭,“那女兒先去更衣了。”

說完,朝着太后和小皇帝行了一禮:“臣女告退。”

得到皇帝點頭后,方才離開園子。

殊不知她剛一走,吳恆也借故起身,追了出來,而裴翊澤看到兩人都離開了,也是獨自離席暗中跟上了吳恆。

霍珺尚未走到換衣的廂房,被吳恆迎面攔住。

“恆王殿下?”霍珺面露疑惑之色。

吳恆皺起眉頭,目光緊盯着霍珺:“你以往不是都叫我阿恆嗎?說是那樣親近。”

以前的確如此,但如今要她這麼叫,她是決計叫不出口的,但也不好撕破臉:“殿下不是說那樣不合規矩嗎,臣女想過了,還是殿下說得在理,以往是臣女不懂規矩。”

瞧着面前的女子,明明還是和以前一樣,可不知為何,他又覺得很多東西都不一樣了。

“殿下來找臣女可是有事?”霍珺努力維持着面上的平靜,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展現恨意打草驚蛇。

吳恆搖了搖頭:“本王沒想到你還會跳舞。”

而且跳的那樣好。

霍珺垂眸掩住冷笑,語氣平和:“臣女自幼隨着母親學習,自然是什麼都會的,殿下又不是日日都與我在一起,不知道的多了,並不稀奇。”

“本王……”吳恆被堵得說不出話來。

霍珺也沒有理會,只行了個禮:“殿下若是無事,臣女便先去更衣了,陛下與太后還等着。”

吳恆只好讓開了一條道,眼見着霍珺就要往前走,他又將人拉住:“珺兒近來可是有什麼煩心事?”

“並無。”霍珺搖搖頭,以往為了避嫌,吳恆是決計不肯這樣喚她的,看來果然是自己對他太好的緣故。怕吳恆起疑,霍珺又多問了一句,“殿下為何這樣問?”

“只是瞧着珺兒最近神色不佳,與本王說話也多是心不在焉,還以為……”吳恆自然也不好直接質問霍珺對他的態度變了。

霍珺藏住敷衍:“沒有,只是得了一卷上好的兵書,日夜研習耽誤了休息,故而……”

吳恆鬆了口氣:“那你自己多注意身體,再好的兵書也沒有你的身子重要啊。”

“多謝殿下,臣女先行告退。”霍珺說完直接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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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王獨寵:重生王妃要強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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