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他回來了
北齡忍不住,抱着于波哭出了聲,廖小東嗷嗷大哭,在這混亂糟糕的場面,鞏茜與雲容兩人默默流淚,相對無言。
一夜無眠,直守到天亮,張建趕來的時候,看着病床上氣若遊絲的人,錘足頓胸,這小子雖然平時嘴賤,但人的本性是很純良,大家也算是並肩作戰過,突然人說沒就沒了,心裏也是唏噓不已。
三人秘密斟酌許久,決定把簡義接出院,接回簡家大宅,張建把那套儀器也帶來了,連接着簡義的身體。
其實到底能能喚醒時琮的靈識,誰也沒有把握,但按照原理是允許的,只是成功與失敗就各佔一半,但如果不嘗試,隨着簡義的死去,時琮的靈識也跟着消失,所以這是唯一的機會。
張建除了吃飯和睡覺,一整天都泡在房裏觀察着儀器運行的情況,雲容不吃不睡,眼睛一秒也不敢合,他們都在等着一個臨界點。
就是等着一個生死徘徊的瞬間,等着一個生命慢慢的,一點點在自己眼前流逝,比凌遲還要痛苦。
簡義的臉色那點紅暈在一點點淡去,是夜的2點,簡義的心跳由一條幅度還大的波浪線漸漸趨向於直線的時候,張建按下了那顆紅色的按鈕,同時隨着雲容的能量不斷注入簡義的身體后的不久。
趨於停止的心臟又重新開始了跳動,簡義的那具軀體又再次奇迹般地活了過來,但人沒醒的那天,誰也不敢保證是否成功。
北方已經開始正式進入了深秋,滿樹的綠葉彷彿一夜進了秋,第二早上,滿城皆是金黃。鞏茜還在簡家用早餐,便收到一個通知,有人想決定在今天秘密開會,罷免她這個董事長的身份。
看來對方是有所準備的,雲容提議帶上她,果然到了公司,十幾個保鏢擋在門口不讓他們進去,兩人刷刷幾下,一直從門口打到了11樓的會議室。
會議室大門緊閉,裡外圍了三圈的保鏢,放眼看去,略約有三十來號人,再加上不斷湧上來的保鏢。
這麼多年鞏茜不是沒有自己的心腹,對方似乎籌謀已久,將她身邊的人一一支開,這麼多年如在虎穴,她當然也給自己留了一手。
現在那個保安已經悄然摸下了電梯房,將電梯按停,人上不去,雲容一個帥氣飛踢,通往樓下的的門被合上。
一屋子的保鏢,不到兩分鐘已經被兩人收拾的服服帖帖。
一掌推開大門,裏面的人當即臉色大變,鞏茜慢悠悠地走進去,簡浩,簡義二叔公的大兒子正坐在主席位上,簡氏的總經理,簡家二房的人基本都到齊。
一見到鞏茜進來,簡廷升杵着拐杖笑呵呵地站起來說:“鞏茜啊,不好意思,原本想着你家裏有兩個病人要照顧,就沒通知你開會”
“是嗎,二叔公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心“,鞏茜譏誚笑問。
簡浩直接站起來,笑容綿里藏針,說:“大伯母,不好意思,就在剛剛我們董事會已經通過罷免你的董事長的職位,由我來接任“。
鞏茜心下一沉,但依然沉着冷靜,冷笑一聲:“好像,據我所知,你們手頭上只有25%的股份,並沒有這個資格罷免我這個董事長“。
“確實,但不好意思,我們現在手上有35%,已經超過你們的30%“,簡浩大笑。
彷彿一道閃電劈過,鞏茜整個人懵住,目光急忙掃過座位上的那些人,去尋那個熟悉的面孔,簡重的朋友唐程的手中原本握有另外10%,但四下尋不到這個人,而在他原本的位置上,卻多出了一個陌生的面孔,那男人正陰測測地看着她,不,不是她,是在看着雲容,笑容令人不寒而慄。
對方突然站起來說:“不好意思,鞏女士,我先自我介紹,本人姓袁,單個字紹子,你朋友的10%股權已經全數賣給了我,而且據我了解,簡重那30%的股權並沒有在鞏女士手中,所以從這一刻開始,你已經沒有資格站在這裏”
“對,請你馬上離開簡氏”,其他人起鬨,當然還有中間那一派縮在一邊,不敢吱聲。誰也沒注意到,就在這紛亂中,雲容的那雙要噴火的眼睛死死地釘着袁紹,對方幸災樂禍地直視着她,用口型說:“要想奪回簡氏,那東西來換“。
雲容自然知道對方要的是什麼。
簡浩,小人得志,竟然派人盯着鞏茜從辦公室收拾東西到離開簡氏,大部分員工不舍,但沒人敢冒頭出來送鞏茜,只有密書小陳,實在咽不下這口氣,跟着鞏茜一起離開了簡氏大廈。
這一晚,在簡義的病房裏,雲容找到了鞏茜,跟她道了他們與袁紹之間的恩怨,雲容也不忍簡廷卿一輩子的心血拱手讓給了別人,再說,當初創業部分的資本還是萬興船,她決定為時琮的心血搏一搏。
幾人籌謀一陣,決定當天深夜把袁紹約出來,明着是拿地圖和銅牌去與他對換他手中的10%的股權,但背地裏,幾人計劃着能活捉袁紹。
他們把人約到簡家的碼頭,準備天羅地網,就等着袁紹自投羅網,那袁紹自然也不是吃素的,早就猜到她們的心思。
就在雙方激戰中,不相伯仲的過程中,突然冒出了第三派的人,對方有幾十號人,都帶着槍,不過來人不是敵人而是幫助他們的人,雙方合力,袁紹寡不敵眾,被雲容狠狠挫傷,一腳踹進了江里。
那一晚江面風浪大,袁紹掉進江里之後,就沒再冒出頭來,鞏茜派了十幾艘快挺去打撈也沒找到人。
雲容正站在岸邊,迎着水汽,往黑熏熏的見面,努力張望,這次如果再被袁紹逃脫,很難想像他接下來會不會做出什麼更可怕的事,一想到還躺在病床上的簡義,脊背陣陣發涼。
“容容“
熟悉的稱呼劃破夜空,雲容微微一怔,心跟着突突跳着,她緩緩轉身,簡義就站在路燈下,朝他微笑,亮晶晶的雙眸彷彿裝滿了整片星空。
雲容感覺全身的血脈正在迅速狂奔,她聽見自己呼吸的急促,眼前蒙上了一層水汽,上前的腳步突然定住,眼前的人到底是簡義和是時琮。
是時琮嗎?
他回來了嗎?
還是他是簡義?
直到對方半蹲下一隻腳,向她遠遠地展開雙臂,直在眼眶裏的淚再也止不住,她邁開步朝對方狂奔過去,像一隻卷鳥撲入了厚實的懷抱着。
被一雙遒勁有力的臂膀緊緊捆在懷裏,兩顆熨燙的心,緊緊地依偎着。
雲容淚眼婆娑,捧着簡義的臉,哽咽着問:“是你嗎,你回來了嗎“?
簡義眼眶濕潤,久久地注視着對方,一點點描摹着眼前人,把緊緊地摟在懷裏,彷彿要將對方溶進自己的血脈里一樣,他望進她晶亮的瞳仁里,深情道着:“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花濃,這是容容名字的由來”
“容容,我喜歡你,我們來談一場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吧”
“我想了很多,想容容會不會被人欺負,想着萬一容容跟人跑了怎麼辦,天天想容容在做什麼,我都要失心瘋了,我後悔自己怎麼沒早一點拴住你”
時琮每說一句,親雲容一口,直到兩人緊緊地糾纏在一起,鞏茜站在遠處不讓人上前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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