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綠帽
“簡老頭到底找那女人有什麼事,他生前有沒有跟你說過”,簡義問。
廖小東緩過了勁,從地上爬坐起來,道:”沒有,他原本讓我來一趟揚城估計是跟我說的吧,哪想遇到這種事,不過老廖有跟我提過,說是跟什麼封印有關係,詳細地他也不記得了,說是我爺爺當時臨終交待的”。
簡義頹然,一屁股坐到了旁邊的石凳上,兩人就這樣在江邊坐了許久,看着眼前來往的船隻,簡義似乎打定了主意,管他到底是為了什麼,自己總不能跟那百億遺產過不去吧,濕潤的夜風撲愣在臉上,整個人清醒大半。
他問:“你爺爺還有沒有說什麼,比如我們應該要去哪找之類的話……這茫茫人海的”。
簡義來回翻了翻手中泛黃的照片,盯着照片中的女人發楞,幽幽的目光如月色下漾着波光的江面。
廖小東搖了搖頭:“沒了,不過老廖倒是留了一些東西在廣州,說不定有線索在裏面“。
兩個木頭人似地杵在江邊好一陣,簡義站起來拍了拍屁股那處衣服上的灰塵后,頭也不會地往大馬踏去,邊走邊撥着電話。
廖小東急切切着追了上去,問:“簡少,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各回各家,各找各媽“,簡義嚷着。
聽他這話,廖小東突然急火攻心:“不是說要去找我祖師奶奶嗎“
“當然要找,但也抬頭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老子要回去睡覺,天大的事明天再說“
廖小東果真順着簡義的話抬頭往上看,一輪明亮清輝的下玄月掛在夜空,瑩瑩的月光拂遍大地,把兩人的影子拉長,他這才反應過來,現在是夜晚。
簡義身上沒錢,銀行卡被凍,沒錢打車,只能還是要帶上廖小東這個行走的刷卡機,雖然是一窮鬼,但打車的錢估計還是能付得起。
出租車繞繞彎彎,進入城市中心,隨着車流一路向北,開進了簡星小區,顧名思義,當然這也是簡家的物業之一,出租車停在了山頂的獨棟別墅門前。
兩人下了車,就着路燈的光線,簡義一眼就認出了別墅大門口路燈下,一個黑色的17寸行李箱,箱面貼着的卡通紙還是前任女友跟他去歐洲玩給貼的。
他氣急敗壞地衝到大門前,啥也沒說就在密碼鎖上搗鼓,輸着同樣的一串數字,嘀嘀一連幾遍,廖小東看着簡義的臉色一點點地凝固成冰塊。
果然連開門的密碼都給更換了。
簡義撥過去的那頭電話被接通:“三八,你他媽的是想趕進殺絕是吧”
“不好意思,簡少,夫人現在在開視頻會議,不方便接電話“張軍的聲音在那頭。
“那死女人,是想看到我凍死在大馬路上她才肯善罷干休是吧,我死了,她就可以舒舒服服的,名正言順地把我們簡家祖輩打下的財產裝入自己的口袋裏,她鞏茜算個什麼東西,就算她成了簡家的話事人,永遠也改不了她一妓女的身份。”簡義罵人尖酸刻薄,又糙又俗,廖小東都覺得有些不堪入耳。
“對不起,簡少,你誤會夫人了,所有的安排都是老爺生前的吩咐”
“我操你媽的,別總是拿簡老頭來唬弄我,虎毒還不食子呢,要是簡老頭在世,他捨得大半夜把我掃地出門,對自己的兒子趕盡殺絕”,簡義罵道:“人在做天在看,你讓那個女人最好小心點”
“操“,掛了電話,簡義一腳躥上了緊鎖的鐵門,伴隨着鐵門晃動時發出的哐當響聲的還有警報器的聲音。
這一聲,嚇得廖小東心驚肉跳,急忙去扯住簡義,很快,以為有人進屋盜竊的兩名保安跑了過來,認出了簡義的那張平日裏跩到要上天的臉后,兩人又很快散了。
簡義面對着面前黑洞洞的三層別墅,他一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出入壓眾的浪蕩揚城大少的好日子終於還是到頭了,裏面的一切舒適奢華都與他無關了。黑夜裏,廖小東看不請他的表情,只知道他握着手機的一隻手蹦起青筋,好似下一秒手機都給他捏得粉碎。
好一陣,他收拾一下心情,拉起行李箱,說:“你晚上有沒有地方去”
“有有的,我訂了個酒店“,廖小東沒敢說那酒店是簡家把他安排的提起定好的。
“行,那你回酒店吧,我找地方住一晚,明早再聯繫”,簡義邊說邊撥了通電話,廖小東跟在他身後,沿着路燈往山下去。遙遠的另一頭,萬家燈火正隱於水泥鋼筋群中。
電話那頭響了許久,才終於被接通,沖耳而來的是聒噪的背景聲音,噪動的音樂聲,有人玩骰子的聲音。
“喂“,那邊的楊凡貼着手機問,搖得手中的骰盅,哐當響。
“楊凡,你丫的,死哪去了,半天了才接電話“,簡義衝口道。
“楊凡,幹嘛呀,人家不會玩嘛,你快過來教教我“,電話那邊傳來沈媚嬌滴滴聲音,楊凡瞬間心驚肉跳,急忙伸出手不知該捂着沈媚的嘴還是該捂着講話筒。
廖小東正出了神,隨着手提箱重重挫向路面的那一下,廖小東的心臟也跟着顫動着,前面的人突然扔下了手中的行李箱,對着手機吼道:“沈媚是不是在你那,讓她聽電話,他媽的別廢話,睡我的人那天,就想到後果,別讓老子親自去找你們這對姦夫**”。
“沈媚,你他媽的,難怪一直打電話發信息沒回復,原來是賤到去爬了別人的床,他媽的爬的還是我兄弟的床,要不是被我發現,你這是打算腳踏兩條床是吧”
“簡少,什麼賤不賤,你我都是半斤八兩,你睡過的女人還少,你可以,我為什麼不可以”
“操,沈媚,你能跟我相提並論嗎,我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有在外面亂搞嗎,我可是在每一段感情都是專一的,你呢,我還是你男人呢,就被着老子在外面亂搞,有你賤嗎…..哦,知道我被家裏捻出來后,沒錢供你隨意揮霍炫耀了吧,就急急忙忙去找第二張飯票了是吧,真就這麼猴急被操嗎,都不等跟我分手。沈媚,你真賤,你就是個用身體換錢的賤貨”
“我簡義,在這裏鄭重告訴你,你被我甩了”,從來都是他甩別人,沒有人敢甩他,現在竟然還被人帶了綠帽,肺都要炸裂。
“操”
簡義如一頭暴躁的亂了方寸的鬥牛,哼哧哼哧地一陣亂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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