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貨幣
蒙郎,姓單名蒙,漢國初期時,聞名遐邇的超級美男子。
此後,人們便慣以蒙郎二字稱呼大帥哥,和前世喊男子檀郎,贊其有潘安宋玉之貌一個意思。
青樓,求安也給出了大概講解,各國之間對其稱謂不盡相同,但此世間,除卻西南蠻這類需扶貧的國度,其他凡是經濟民生稍過得去的國家,均會在城邦大鎮為女子專設一個此種場所。
皆為官設,招牌全是以青字打頭,而其餘生意是不會有人用青字頭命名的。
性質嘛,當然是專為女子提供服務,和現代某些鴨所一個樣,只不過它乃官營,在管理與經營方式上,與前世古時教坊司相近,卻也不同,內中服務人員僅是重罪者家屬中的知情者、受益者、包庇者之類,並不枉連無辜。
怎會公然有這種行業產物呢,還用想嗎,此方世界女子因宮法的存在,社會地位等等各方面,盡都與前世存在較大差異,因勢而衍生。
至於城內男子能逛的青樓在哪,陳迎賓沒敢問,他怕倆小傢伙翻嘴告訴九閃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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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府也有小半時辰了,各方向的小吃攤點飯館酒庄傳出的香氣,令陳迎賓感到餓咧。
倆小傢伙今天是有功的,當犒勞,“附近哪家館子味道好點,咱們吃飯。”
倆娃回頭沖他給了個笑臉,“留風居,就快到了。”
原來,不經意間已走在了一條岔路大街,此時正途經案道司衙門的大門口,這是個集民警、巡警、法警、獄警、刑警各項職責於一身的衙門,僅是從門前過,都使人感覺到一股森嚴氣息。
前方不遠處的對面街上,一道插掛在二樓的紅底藍字店名幡旗映入了眼帘,正是留風居字樣,陳迎賓心內瞭然,兩個鬼靈精領路到此,成心的。
只見那招幡之下,是該酒樓半開放式的廚房,一根杆子搭廚窗,上邊掛着幾隻烤鵝,看上去油亮亮的,引人食慾大動。
“他家是烤鵝出名么?也行,今兒你二人表現不賴,烤鵝管飽,哈…哈..”
“烤鵝隨便吃?”醉兒眼睛發亮,復又失落言道:“內主恐怕不行噢。”
“你可別跟我說吃不起。”本郎君坐擁五百餘畝…
算了,低調。
求安咋呼道:“笑話,咱曲府是蜀南關前幾的人家,怎會吃不起,只是近日,醉兒身上銀錢好像不多了。”
“嗯,近些天給內主抓藥問診,只余百多文了,我們去吃點葷素飯菜那是夠的,烤鵝就不行了,每隻一百一十五文呢。”
小孩子,嘴饞是天性,說話間,陳迎賓有感受到二人心聲在透露:內主想想法唄。
“那你倆還不趕緊去拿。”
“拿?上哪兒拿?”
“當然是回府找楚嬤嬤拿呀,先拿個三貫吧,就說我說的。”
“啊?我…我..我們找楚嬤嬤要錢?”醉兒求安嚇得一個急剎定步,話都結巴了。
瞟了下二人,陳迎賓腦子一轉,明白了。
楚嬤嬤不時會教二人識字讀書,這等於是學生去問班主任要錢。
“老師,能給我幾百塊錢嗎?我想和同學殺館子。”
老嬤嬤含笑看過來,即便面帶慈祥那也很瘮人呀!
兩個小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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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按原路,醉兒求安領着陳迎賓在街巷中七穿八繞,花了一刻鐘從曲府斜對門一小巷中冒出頭來。
疾步入府直殺大庫房。
一輛大車正在庫外,不知又是哪個莊子拉來的貨物。
楚嬤嬤正在入門右邊的第一間庫房中督着過稱,一見陳迎賓,忙扔了手中事出來。
“少內主,你咋和李嬤嬤鬧上了。”
“鬧?我沒鬧啊,只是想對飯菜提點意見。”
“唉..她這人長年呆府里,性子都變孤僻了,你也知道因當年的事,她一直有心結,其實她人很好相處的,唯獨種菜和做飯兩個事不喜他人插手插嘴…”
“呵..楚嬤嬤安心,我對李嬤嬤並無成見,沒事的,嗯…近日診病,內院家用所余無幾,賓此來,是想支幾貫錢。”
“這....少內主,每旬支下的銀錢都有定....”
陳迎賓打斷道:“不需嬤嬤為難,從我賬上支取便是。”
打開大案桌側下方的櫃鎖,楚嬤嬤從中掏數出三十枚銅製大錢,陳迎賓交給了一入屋便裝鵪鶉的求安,小鬼接過裝入了個荷包,該物好像是醉兒的,三十枚大錢放入已是撐得鼓鼓囊囊。
隨後楚嬤嬤又在一格壁櫃中取出陳迎賓名下產業的匯總賬冊,記下支取一事後再讓他簽上名,以便銷賬。
只見上一項是前陣子果林收成的梨子若干和計售銀錢數目,朝前速翻了一遍,陳迎賓撇了嘴,這種記賬方式真的是雜亂。
“持守家業不易,還望少內主謹身勿奢。”楚嬤嬤不痛不癢點了一句。
“謝嬤嬤好意,賓自省得。”
臨出門,陳迎賓舊話重提:“楚嬤嬤,空了您還是試試我說的記帳法吧,包括記錄銀錢支取,它應該都會簡便一些,真的。”
“哦哦…”楚嬤嬤隨口應着,心下在擔憂,以前多本分一孩子,怎麼摔了頭后,嘴皮子非但變溜了,花錢好似也正步向大手大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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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兒哪去了?”
求安正歡喜的拋玩着手中一枚大銅錢,回道:“她拉粑粑去了,說要騰空肚子好好吃一頓。”
個死丫頭,我特么是你主家啊,不是你仇家!
一把抓住空中銅錢,陳迎賓細瞧了下,約乒乓球直徑大,圓形方孔,鑄工花紋方面並不比前世銅錢更精巧,兩面的左右上三處是蕭武紀三字,下方是個佰字面值和制幣年份,手中這枚是一三一二,幾年前的了,整個幣體已是摩得發亮。
“家中平時不咋用銀子嗎,錢幣多了,帶身上很不方便啊。”
求安無奈的看着陳迎賓,只得又講解道:“全天下金銀銅都稀缺,一般上百貫的大買賣才會用銀子,我覺得大銅錢挺好呀,亮閃閃的。”
陳迎賓又從荷包中摸出個一文小錢來看,果然,以往隔得遠沒看清,現下確定了,是鐵錢。
可樂瓶蓋大小,制式字樣均與大銅錢一般無二,但鐵幣它是要生鏽的呀,手上這枚就已有輕微銹跡。
記得哪本書上有寫過如何防鏽,瑪的,看書時卻對此根本沒留心過,這項改良暫無着手處,身為穿越者,在如此重要的經濟民生事上計窮,真乃一大失敗。
沒忍住,還是問了,好在求安近日已適應了當解說員,“銹凶了,就集一塊兒,去財道司換幣所換新的唄,要是我長大仆約滿后,能募考到換幣所就美了,天天只需坐那兒,還有那麼多錢陪着自己,嘿..嘿..”
得,小財迷一個。
原來,各地財道司的主要事務之一,便是審收舊幣,然後依地理遠近,會每半年或一年將舊錢拉去中都,換為新錢后又再分換回各地,而中都城隸屬國主直轄的鑄幣局,沒日沒夜乾的活兒,就是熔舊鑄新,這是一項浩大而無盡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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