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摔倒
“瑾兒好好歇着吧,你落水的事情也就這麼罷了,畢竟是隔了房的姐妹一起玩耍不小心的事情,也不是什麼大事。”
“是,恭送父親。”
容瑾垂眼低眉,輕聲細語。
父親啊父親,你只道是姐妹之間一起玩耍,你哪知這一次“玩耍”,硬生生的要了女兒的命!
“姑娘,您沒事吧!”
玉兒是聽得桃兒跑回屋子,說國公爺掌摑了容瑾,心下擔心不已這才來屋裏看看,待國公爺走遠后看到容瑾的高高腫起的半邊臉,吃驚的叫出聲來。
“無妨,你幫我拿點葯過來抹下吧,不必太過聲張。”
對上一世一直陪她到最後的玉兒,容瑾的心中總是存着幾分感激。
那桃兒前世早早的耐不住寂寞爬了王爺的床,還有幾分能耐做了姨娘,也不知道這中間有沒有她那好妹妹的手筆。
“姑娘,不是奴婢說您,在老爺面前您得討巧一些,萬不能那般矜貴清冷,今日的事奴婢已經聽桃兒說了,您要是扮扮乖,老爺也不會下這般的狠手。”
玉兒一邊小心翼翼的給容瑾上藥,一邊心疼的同容瑾說著話。
容瑾卻是不想接起這個話題,沉默着一言不發。
上一世她為人子女時孝敬嫡母,友好姐妹,出嫁后更是為人正直,與世無爭,把那女德女戒看在眼裏,記在心裏,一言一行無不遵守,可她落了什麼下場,她的孩兒又落得什麼下場!
這一世她再也不會同之前那般!心計手段,她現在不會,她可以學,可以慢慢用。
秦氏這頭等着容瑾被罰的消息,等來等去只等到了國公爺掌摑了容瑾後去了吳姨娘院裏的消息,氣的一夜都沒有歇息。
次日一早,吳姨娘便傳了府里一直為她請脈的姜大夫,不一會姜大夫搖着頭嘆着氣走了出來。
一時間整個后宅的人都知道這清水院吳姨娘受了五小姐的氣,硬生生的給氣壞了。
容瑾起了身,去秦氏給請安時看秦氏的神情便明白她已知曉此事。
她陪着秦氏聊着天,假裝不在意的看着院子外頭,突然起身,拉着秦氏的衣衫,順勢窩在秦氏懷裏。
“母親,過幾日便是安國公主的宴會了,女兒都沒什麼好看的衣裳,想同母親討一件。”
秦氏也被容瑾這突如其來的動作給弄的一頭霧水,不過一聽是討要衣衫,便又能想通。
這小賤人,估摸着是昨日裏在老爺那裏吃了憋,又同清水灣的鬧了彆扭,急急忙忙的來尋找依靠呢。
一邊想着,一邊用手指在容瑾的額頭輕輕點了一下,調笑道:
“你這皮猴子,不是昨日裏才給了你一匹淺藍銀絲雲錦讓你裁衣裳,怎麼今日裏又跑我這裏來討要了?”
母女二人看似親昵的一道兒說著話。
文淑年小,從屋外進來看到容瑾同秦氏這般親昵,抬便將容瑾從秦氏身上拉開。
容瑾受了力道,腳下一踉蹌,竟是摔倒在了地上,連帶着摔倒一個凳子,重重的砸在容瑾身上。
“大清早的,你便是這般對待姐姐!”
前來陪秦氏一同進早飯的國公爺打了帘子進來,伸手便要去打文淑。
容瑾忍着身上的疼痛,小心翼翼的拽着眼前高大的男人的褲邊。
“父親,妹妹也是不小心,同我玩鬧來的,畢竟妹妹還是個小孩子,父親不要和她計較。”
國公爺彎下腰,將容瑾從地下扶了起來。
“一個個都是死人么?五姑娘摔倒在地上就沒有人看到?不知道扶一下?作死的呦!”
秦氏一下子反應過來了似得,將容瑾拉在身邊,裝模作樣的打量着,一邊朝着周圍的丫鬟婆子喊着。
“玉兒,快扶你家姑娘去內室躺躺,請徐大夫來給瞧瞧,別摔出個好歹來。”
聽秦氏這麼說著,國公爺的眼神又暗了兩分,他這女兒將來可是要嫁皇室的,身上可容不得半點傷疤。
“硯止,你去將老夫人前幾日得的玉凝露要來給小五。”
國公爺朝着屋子外頭他身邊的小斯喊道,他得了令,便低頭出了院子。
“母親,小五並無大礙,只是蹭破點皮,便不佔用母親的地方了。”
說完便恭敬的朝着秦氏福了福,就着玉兒的手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
徐大夫是府里養的女醫,專為府里的夫人小姐們看病,在路上時已經從小丫鬟嘴裏聽說了事情的過程了,來了之後緩了緩氣,動手為容瑾把脈,確認沒有內傷后道了聲得罪,將容瑾引到屏風后仔細觀察了身體上有無摔傷。
眾人摒氣,只等着徐大夫的診查結果。
文淑也知道自己闖了禍,低着頭,眼睛裏蓄滿淚水,看着自己的鞋尖尖,小手絞着衣衫的角。
想着父親剛才看自己時兇狠的眼神,母親又一昧的維護容瑾那個賤丫頭,眼淚就忍不住掉了下來。
這時徐大夫帶着穿戴好的容瑾從屏風后出來,朝着國公爺福了福,開口道:
“姑娘身上無大礙,只是這腿上被凳子砸到的地方明日少不了淤青一團。我回去給姑娘送一些活血化瘀的葯過來,姑娘今日且先不要揉,也莫用熱毛巾敷,待明日淤青出了再揉。”
“會留疤嗎?”
“老爺放心吧,勤用藥幾日便下去全了,不會有其他不適。”
國公爺鬆了一口氣,這才有心情去處理這件事情,轉頭看向了秦氏。
徐大夫知趣的退了出去。
“秦氏,我一直敬你是嫡妻,當初母親要把淑兒帶到壽安堂去親自教養,這般的榮譽,也是你不願我便推了母親,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孩子!”
容瑾站在一旁,似乎是被嚇到了一般,隨着國公爺的怒吼瑟瑟發抖。
國公爺也意識到今日的受害者還在這裏站着,溫和的朝着容瑾說到:
“小五回屋去吧,過會為父就派人將葯送過來。”
容瑾“強撐”着向國公爺和秦氏行禮,低聲道:
“父親母親,那瑾兒告退,父親不要怪罪文淑妹妹,瑾兒……沒有什麼大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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