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危機四伏
看着倒在地上,嘴角流着涎水、雙眼發愣的男人,羅莎輕哼了一聲,站起身來用靈力清理了一下手上殘留的腦漿,這才重新轉身向外面走去。
楊戩和楊嬋正站在角落的地方,他們看不見這裏發現了什麼,楊嬋依偎着哥哥,神色緊張,而楊戩則平靜地握着妹妹的手,不過背部繃緊的肌肉也泄露了他的真實情緒。
等羅莎從小巷當中拐出來之後,楊戩才鬆了口氣:“沒受傷吧?”
“哪兒有那麼容易受傷。”羅莎笑道,“放心好了,他們查不出來什麼的,走吧。”
羅莎沒有猶豫,她準備直接將兩個孩子帶回了公爵府。艾倫公爵在帝都之內還是凶名赫赫,光明教會的那些人就算是想要追查,也沒有這個膽子闖進艾倫公爵的府邸。
不過……兩個孩子以什麼身份來安排,還是需要思考一下。
——
公爵府中,嘉芙蓮正在發脾氣。
她昨天的時候路過了一個老頭兒,發了句牢騷,結果那個老頭兒居然給她施了詛咒!!
她的嘴巴先是一陣酥麻,緊接着便開始紅腫,不過是一會兒便失去了知覺。嘉芙蓮驚恐地照鏡子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的嘴巴不再是嘴巴,而像是嘴上掛了兩根香腸。
開什麼玩笑!她的美貌!她那最值得驕傲的、在帝都的社交圈裏人人稱羨的美貌!
嘉芙蓮本想去找父親鬧一鬧,但是當她知道,那個古怪的老頭兒是父親找人請回來的客人之後,她便膽怯了——艾倫公爵的脾氣她也清楚,這樣的客人,絕對是比她這個女兒要重要的。
沒有辦法,嘉芙蓮只能夠讓僕人去請藥劑師來。
羅莎帶着兩個孩子回到公爵府的時候,正碰上跟在僕人身後、前往會客廳的嘉芙蓮。
嘉芙蓮遠遠地就看到了羅莎,她臉都綠了,下意識地就抬手想要摸摸自己的嘴巴。等她摸到了一層遮擋的面紗,這才放下了心來——羅莎應該不會看出什麼來的。
然而就在兩個人擦肩而過的時候,平地里突然起了一陣古怪的風。那風好死不死,正巧從嘉芙蓮的面頰邊擦過。
只見那輕飄飄的面紗就好似春天的楊柳枝條,慢慢悠悠地順風飄了起來,並露出了下面的遮擋物。
嘉芙蓮:……
羅莎:……
羅莎鎮定地看了嘉芙蓮一眼,又看了一眼,再看了一眼。
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嘉芙蓮那邊已經嚎啕大哭了起來,並跺着腳跑遠了。
看着嘉芙蓮和僕人的背影,楊戩讚歎道:“不愧是太乙師叔的弟子,果然是好手段。一陣微風,便能夠讓那兩個人忽略掉我們兄妹兩個,轉移他們的注意力。”
羅莎:“不……這個……”
我真的是無辜的。
羅莎帶着兩個孩子,叫來了侍女,宣稱這是她從外面買回來的侍從和女僕,叫侍女先安排兩個泥猴兒一樣的孩子去洗個澡,吃頓飽飯。
楊戩和楊嬋剛剛才經歷了大起大落,精神上十分緊繃,進了這公爵府才算是放鬆了下來。楊戩還好些,畢竟修鍊了幾天,算是有點靈力在身,根骨也被略微淬鍊過,楊嬋就不行了,她還是小孩子,在洗澡的時候,坐在浴缸里就開始犯困,等吃飯時,更是小腦袋一點一點,差點沒栽進飯盆里。
吃完了飯,侍女將兩個孩子抱到了羅莎旁邊的房間,一沾到床,兩個孩子不多時便進入了甜蜜的夢鄉。
——
楊戩睡得迷糊,也睡得香甜。他如今的肉身年齡很小,雖然根骨不錯,但是到底還是長身體的時候,白天的消耗對他來說其實有點大了。
也因此,楊戩睡得格外的沉。
“真君,真君?”夢裏,楊戩總覺得好像有誰在叫他,他有些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翻了個身打算繼續睡。
只是這一翻身,他卻突然感到了一陣失重感,身體好似在急速下墜,楊戩倏忽打了個激靈,猛地睜開了雙眼。
——看到的,便是眼前急速向上雲朵。
不是錯覺,他真的在下墜!!
楊戩猛地掙扎了起來,然而周圍什麼着手的點都沒有,就在楊戩以為自己要掉下去的時候,突然在他的腳底下出現了一片雲朵,穩穩地托住了楊戩,並帶着他飛速上升。
雲朵飛到了雲層之上,將楊戩放了下來。看着眼前熟悉的場景,楊戩一點兒都高興不起來,只有背後驚出的一身冷汗。
寶座之上,羅莎笑眯眯地看着他:“醒了?”
楊戩遲鈍的大腦這才反應過來,剛剛不是在做夢,是真的有人在喊他!
他連忙單膝跪下,對着羅莎抱拳道歉:“是楊戩孟浪了,望娘娘恕罪。”
“無妨,”羅莎擺擺手,“怎麼樣?和羅莎已經見過了?”
楊戩點點頭:“太乙師叔的弟子叫羅莎啊?今日若不是羅莎,我和妹妹只怕要被光明教會的人給抓走了。”
光明教會和黑暗側向來是水火不容,對於任何的死靈法師,或者是有死靈法師天賦的人,他們都不會手軟。如果今天楊戩和楊嬋真的被抓走的話,要麼會被洗腦加入狂信徒,要麼就是小命玩完。
“羅莎不是普通人,你們多和她相處,沒有壞處的。”寶座上,羅莎提點了楊戩兩句,並給自己吹了吹彩虹屁,“她的身份……可不止是太乙的徒弟而已。”
楊戩心神劇震,不僅開始好奇。他有心想要再問問,但是又有些畏懼女媧娘娘的威儀,思忖片刻后,便也只是點頭應下。
吹完了彩虹屁,楊戩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又對羅莎說道:“娘娘,楊戩有一事相求……”
“不必說了,我都知道。”羅莎止住了楊戩的話頭,“你是為了三聖母的事兒吧?”
楊戩低着頭不說話,默認了。
然而坐在寶座上的羅莎換了個姿勢,卻是緩緩搖了搖頭:“你們兄妹二人如今從頭修鍊,你倒也罷了,三聖母卻需要再商討商討。”
“她乃是華山女神,依託華山而生,如今生在了這異界,卻又上哪兒為她尋到那靈氣的山脈?”羅莎嘆氣,“若依我說,不破不立才是正道。”
楊戩的呼吸有些急促:“娘娘的意思是……”
“既然重生一次,就讓楊嬋去修鍊新的功法吧。”羅莎繞了一大圈,才說出了自己真正的目的,“從前的記憶沒了,對楊嬋來說……或許還是好事。”
說著,羅莎指了一下楊戩的腦袋,一篇新的功法便出現在了楊戩的腦海當中。這是羅莎以前在修仙界歷險時無意中獲得的,正適合單水靈根的人修鍊。
“拿去給楊嬋修鍊吧,”羅莎輕飄飄地說道,“你自己就能指點她,不必我再多費口舌了。”
楊戩得了功法,心中感慨萬千,他抬起頭來,看着寶座上的女媧娘娘,張口欲言,卻看到女媧娘娘一揮衣袖,雲彩便又一次涌了過來,裹挾着楊戩,消失在了茫茫雲海當中。
房間裏,正在運氣的羅莎睜開了雙眼——沒事兒說那麼多廢話幹啥,她的靈力現在可珍貴了。
——
另一邊,在貧民窟的破房子處,又有兩個人出現在了門口。
和闖入的大漢以及祭祀不同,這兩個人臉上帶着半截面具,只露出了下半張臉,身上穿着潔凈的白袍,看起來極為不好惹。
貧民窟原本是個魚龍混雜的地方,然而在這幾個人的周圍,沒有人敢靠近,所有的人都躲得遠遠的。
而那兩個人也並沒有在意周圍人的反應,他們只是站在那間破房子門口,其中一個伸出了手來,對準了屋內。只見在他的掌心泛起了一陣白光,接着,屋子裏便有什麼東西躥了出來了,朝着一個方向而去。
兩個人沒有猶豫,趕緊跟上。
那一小團白光遊走的速度不慢,在緊趕慢趕之後,這兩個人最後來到了貧民窟和外面大街的一個交界處,並停在了一個窄小的死巷子口。
那一小團白光也停留在巷子當中不動了。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齊齊往巷子裏走去。只見在那陰暗的小巷子當中,一個穿着祭祀麻布袍的男人正仰面倒在地上。原本神聖的祭祀袍子上如今已經滿是臟污,而人也傻愣愣的,躺在地上只會不斷地傻笑。
其中一個人走上前,伸手點了點那個祭祀的腦袋。一團聖光包裹了那個祭祀,然而等聖光散去后,祭祀並沒有任何的好轉。
兩個人不解地皺起了眉頭。
“這不應該,”另一個人低聲說道,“看來他並沒有受到詛咒。”
“黑暗側不用詛咒用什麼?總不可能在他的腦袋上戳個洞吧。”查看祭祀的人一邊將祭祀翻過身來,一邊漫不經心地回答着自己的同伴。
下一秒,他就在祭祀的腦袋上看到了四個洞。那四個洞還在往外流淌着液體,紅紅白白混合在一起,煞是刺眼。
男人:……
他的同伴也看到了祭祀腦袋上的洞,“呵”地笑了一聲:“你考慮一下,改行去當預言家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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