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勝利歸來的榮耀

高超抬頭看着山頭上的尤格索斯，此人雖然已經戰敗，但也完成了自己最後的升華，他死得越慘後人越是會懷念他，成為高盧人世代傳頌紀念的英雄，歌頌的是他的反抗精神。假如羅馬人把他釘在十字架上……他們釘在十字架上的英雄和聖人還少嗎？

高超對着尤格索斯喊道：“尤格，投降吧，抵抗下去沒有什麼意義，你難道要讓身邊的這些人也給你陪葬嗎？我也許可以饒恕你的性命。”

尤格索斯帶着輕蔑的語調冷笑一聲：“卑賤地活下來，然後成為你們這些羅馬人的奴隸嗎，用鮮血和卑微為你們的勝利而謳歌？”

高超搖搖頭說道：“歐羅巴大陸的傳說，自殺的人將永遠得不到神明的原諒，永遠在地獄中火湖中承受煎熬。有時候活着也是在向自己的敵人挑釁。無論你是死是活對我來說都無關緊要，但我還希望你能活下來。”

“與其被你勸降，我倒是希望痛痛快快地戰死。”他說罷將腰間的短劍拔了出來，高呼道：“兄弟們，我們雖無能，不能解救那些被羅馬人奴役的高盧人，但我們也決不能再被他們所奴役，跟着我，向羅馬人進攻！”

尤格索斯帶着他的兄弟們高舉短劍從山坡上往下沖，高超命令羅馬重步兵結成盾牌陣，逐漸縮小包圍圈迎接他們的衝鋒。

他對身後的弓箭隊說道：“現在，檢驗你們箭法的時候到了，除了尤格索斯，把所有人都射倒。”

高超一聲令下，羅馬弓箭手們亂箭齊發，這些衝鋒在前的高盧人被箭矢一個個帶走，他們撲到羅馬士兵的盾牌前，揮動着武器擊打着盾面，這樣的無力更讓人心酸。

羅馬士兵們從盾牌的縫隙中刺出劍來，又有十幾個人倒下，包圍圈還在縮小，跟在尤格索斯身邊已經沒有幾個人。他們已經放棄了掙扎，不斷地向後退卻，尤格索斯卻在激動而又奮力地向前劈砍，但這些重步兵都認真履行高超的叮囑，只用盾牌抵擋，絕不傷害他的性命。

後方的弓箭手卻在用刁鑽的角度射尤格索斯的腿，使得他的大腿小腿上接連中了四箭，鮮血滴瀝着依然想頑強地站着，但精神無法支撐生理的困頓，他最終失力地坐倒下來。

羅馬兵團的士兵們把長槍架在他的肩膀上，最終將其活捉，同他一起被俘虜的還有六十四人，同時包括昨天火燒山谷逃出來跑散的游勇，他們在高超搬師回西班牙的過程中挨個被活捉，戰俘的數量也增加到了三千多人。

高超心裏很明白，這些戰俘的下場要麼就是到礦山當奴隸干到死，要麼就是成為角鬥士在斗獸場戰鬥到死，這對他們來說都是地獄。

比起日後慘痛的生活，高超倒是希望他們能夠戰鬥到死，至少死得其所。

高超命令士兵們砍伐樹木，給尤格索斯做了一個囚車，又命令軍醫治療他的傷口，至少應該讓他活着回到巴塞隆拿，甚至能夠活着回到羅馬。至於其他的俘虜，就沒有這樣的待遇了，他們只能用麻繩和木枷捆着手腳，機械地跟隨在隊伍的後面，因為傷痛而掉隊的人，就被羅馬士兵直接給結果了。

在當前情況下高超並無意打造一支仁義之師，因為沒有這樣的必要，當所有人類都處於一個低洼的道德真空狀態時，眾人皆醉我獨醒般地保持高道德只有兩個結果。一是鑽進深山裏成為閑雲野鶴世外高人，二是因為超前的悲憫被釘在十字架上。除非你面臨的是諸國爭霸的春秋時代，君王們為了求賢圖強，才會耐心地坐下來聽你說什麼。

高超認為歐洲最大的問題就是需要他們多國爭霸的時候，他們卻在一家獨大禁錮思想，需要他們大一統形成的時候，他們卻在多國爭霸相互戰爭不停歇。

聽到前方傳來了第一軍團大獲全勝的消息，西班牙行省的執政官帶着百姓出城夾道歡迎，西班牙甚至羅馬的奴隸主也聞風而至。雖然高超從他們手中買走了六百多角鬥士，卻從前線的戰場上帶回來三千人的俘虜，這些能征善戰的高盧人每個都是角鬥士的種子選手，是可以給奴隸主帶來大量財富的。

西班牙第一軍團的士兵雄赳赳氣昂昂地從遠方的道路行來，他們的盔甲在歸來前被擦亮了，連同將軍們的披風都在河水中洗滌過，因為他們要在歸來時展現出最強的軍威。

當然再也沒有比尤格索斯的囚車更震撼人心的了，這隻高盧的猛虎被羅馬人認為是繼斯巴達克斯以來給羅馬造成最大威脅的起義者，可惜斯巴達克斯當年敗給了拉蘇克，尤格索斯如今卻敗給了高超。

有些羅馬統治者卻認為尤格索斯不值一提，因為他的出現並未給羅馬造成威脅，這時因為西班牙和高盧距離意大利半島太遠了，你讓起義發生在西西里試試，羅馬的執政官們恐怕早就嚇得屁滾尿流了。

西班牙行省的執政官朱利特騎馬來到高超的面前，他指着跟在他身後的囚車，指着車裏那個幾乎坦胸露背的壯漢問道：“這就是高盧大起義的罪魁禍首尤格索斯嗎？果然壯得不像人，你經歷了多少場苦戰才把他擒住？”

高超笑着搖了搖頭：“高盧起義的罪魁禍首乃是昆塔斯的弟弟瑞斯拜，若不是他為非作歹，我們還不必經歷這場戰爭，尤格索斯只是被迫地推到了羅馬的對立面。我更加同情他們，也佩服他們敢於挑戰羅馬的勇氣。”

執政官由衷地說道：“你的胸襟和氣魄真是讓我佩服至極，能這樣盛讚自己的敵人，尤格索斯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戰爭的過程等我們回到城中后，我再詳細給你敘述。我們還帶來了大量的戰俘，暫時把他們看管收押起來，等我們將戰績彙報羅馬後再作定奪。”

“好，將軍，為了慶祝你得勝歸來，我在自己的府邸上給你準備了盛大的歡迎彎晚宴，也請此戰的有功將士，以及各隊的大隊長前來參加。”

高超由衷地笑笑：“既然這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他一邊派出傳令兵前往羅馬去報捷，高超還特地請人書寫了戰爭過程的日誌，新任凱撒雖然暴虐，但更喜歡這種大獲全勝的戲碼。

另一邊他帶領軍團進行了盛裝入城儀式，城牆上還有街道兩側建築屋上的婦女手中都拿着花籃，向著進城的軍隊拋灑花朵，女人們歌頌英雄的吟唱聲此起彼伏。

進城后高超帶着在這兩次戰役中表現突出的軍官士兵幾十人，參加執政官尤利特在家中組織的宴會。

這位執政官的莊園是整個西班牙行省最豪華的所在，就算比起羅馬那些元老院議員們的豪宅也不遑多讓，整個莊園佔地幾百餘畝，各種白石的拱頂建築連綿成片。莊園中有碧藍色的水池，一個個噴泉雕塑，更有能容納幾百人活動的場地。

朱利特身披白色的絲綢袍子，他始終坐在高超右邊的位置，臉上洋溢着喜悅對在場的來賓們演講道：“就在不久之前，我們還處在戰爭到來的震驚和擔憂之中，我以為西班牙距離羅馬太遠，凱撒不會把高貴的目光投向我們這邊，但上天和凱撒給我們帶來了偉大的將軍高達姆斯。他用自己的智慧戰勝了數倍於己的敵人，並將這頭高盧猛獸關進了羅馬的籠子裏，也給我們帶來了和平，拯救了西班牙，也拯救了巴塞隆拿！”

下方的眾人響起了雷鳴般的鼓掌聲和高呼萬歲的聲音，今天在這個庄園裏的人，都是西班牙行省的上流社會，也基本都是擁有大量產業的奴隸主。

他牽着高超的手向眾人說道：“現在有請高達姆斯將軍來給我們講話！“

雷鳴般的鼓掌聲再度響起而且經久不衰，高超揮手示意眾人安靜，然後他大聲說道：“感謝朱利特執政官的全力支持，也感謝你們，西班牙社會各界的人們，是你們給我們的勝利提供了保障，我們今天取得的榮耀和光榮不止是屬於第一軍團的，也是屬於你們的！”

這樣高水平的講話引來了人們的再次鼓掌和歡呼，執政官心中也暗暗驚訝讚歎，高達姆斯簡直是傳說中的六邊形英雄，不止會指揮軍隊戰鬥，演講的能力也是出相當高超的。

對於一個羅馬式的政客來說，演講的能力是應該首當其衝最重要的，這將意味着他能夠走進羅馬元老院，甚至能夠成為他們的核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