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半夜討債

老李對林默然自然是千恩萬謝的，老百姓對醫院有着天生的畏懼，到了醫院，什麼都不懂，只能由着別人捏扁搓圓。如果有一個懂醫的熟人，那可就放心的多。以前總見他冷冷清清的，誰知道出了事情面前，這麼仗義熱心。

為了怕睡眠不好，老李的葯里，是摻了一些安定的成分的。林默然也從自己的診所帶了點安眠的藥物，趁着去給何熙倒水的機會，偷偷的放在他的茶里。

今晚會發生的事情，估計不在這個小警察的理解範圍，還是別讓他攙和的好。

十點鐘醫院就熄燈了，只開了走廊上的夜燈，灰暗陰森。林默然堅持睡在躺椅上，把病床讓給了何熙。

醫院裏，平時晚上還會不時的有突髮狀況，還有值班巡查的醫生，現在非常時期，一切靜悄悄的，幾乎是什麼聲音也沒有。

林默然在躺椅上，閉着眼睛養神，沒敢睡覺。灰狼對他虎視眈眈，怎麼可能放過這樣一個天大的機會，今天晚上，必然會有所行動。

其實要是真的想逃，也不是不可以，天高皇帝遠的地方多的是，林默然無家無口沒有牽挂，完全可以鋪蓋一卷，診所一關，遠走高飛。這年代人雖然信息發達，但是人找人容易，人找鬼，可沒有那麼容易，灰狼想要千里迢迢的找到林默然，怕是還沒有那樣的神通。

可是這事情不會因為林默然的遠走高飛而結束，灰狼現在是一座大毒庫，他身上的毒一旦爆發出去，這間醫院，這個小鎮，甚至是一座城市，將會爆發無法想像的病毒感染，，一串十傳百，那將是一片難以估量的人間地獄。

這事情雖然並不是林默然的錯，可是在還能夠一搏的時候，讓他就這麼落荒而逃，他卻也還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

上半夜過的很平靜，林默然開始還高度繃緊了神經，卻也在安靜中，漸漸地放鬆了下來，半睡半醒間，只覺得胸口一悶，猛地從睡夢中驚醒，低頭一看，卻見一團朦朧的白光在胸口蹦躂，平時溫順的光團，此時彷彿一個炸了毛的小獸，感覺一道光線一道光線的，都豎了起來。

林默然一下子站了起來，房間裏，清晰的，是老李和何熙此起彼伏的呼聲，兩人都睡得很熟。沒有被吵醒一點。豎著耳朵聽，除了兩人的呼嚕聲，在門外，似乎還有輕不可聞得腳步聲。

準確的說，那也並不是腳步聲，而是什麼東西拖着往前走的聲音。還夾雜着滴滴答答的水聲，茲茲的，似乎在腐蝕着什麼東西。

林默然從來沒有過這種心慌，伸手按着心口，勾了勾手指，那團白光一下子躍到他懷裏，散着微微的暖意。

林默然平舉起手，手錶上一個按鈕按下去，表面打了開來，一團五彩煙霧從裏面散了出來，在地上慢慢積聚成型。

“呼……”林默然常常出了口氣：“麻煩了。”

五彩斑斕屍裂了裂嘴，露出裏面一口白牙，沒有說話，一步一步的往門外走去，到了緊關着的門時，又成了一道扁扁的影子，順着門縫滑了出去。

林默然也沒閑着，從背包里拿出幾張黃色符紙，上面有用硃砂金粉寫好的字，啪啪的，往門上貼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