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離去

愛德華走後兩女陷入了短暫的沉默，氣氛一時有些尷尬。莫妮卡忽然微笑着着說道：

“公主殿下，看來我得叫你一聲‘師傅’了，在訓練之前，請容我先換身合適的衣服。”

說著她便走到那兩個放水和食物的大鐵箱子前，開始大大方方的脫掉居家服，更換合體的訓練服。

安德莉亞公主看着莫妮卡換衣服，在拿手比一下自己的前胸，沒來由的有些自卑，說道：

“你就不怕那傢伙用什麼監視法陣偷窺？”

莫妮卡微笑的說道：

“那個傻瓜啊，以前給他機會他都不敢……”

這個時候突然門開了，愛德華的頭探了進來。嚇得莫妮卡哎呀一聲躲到箱子後面。愛德華連忙把頭縮回門后，隔着門說道：

“對不起，我什麼也沒看見……剛才忘記和你們說了，你們右手邊牆上有個門，那裏有洗手間。下午出去的時候，入口那面牆上有開關。如果有事叫我，就按牆上的紅色按鈕我就會趕過來。我先走了哈。”

直到那扇門關緊，愛德華的腳步聲消失。莫妮卡才捂着前胸從柜子後面出來。讓一旁的安德莉亞公主忍俊不禁。

莫妮卡換好訓練用的服裝，拿起了雙刀。左手刀豎直，右手刀橫着在豎直的刀上敲擊了一下，行了一個古老的劍士禮儀，說道：

“公主殿下，我們開始吧！”

安德莉亞將長劍緩緩抽出，用劍鞘和長劍也行了一個相同的禮儀，意味深長的說道：

“我在您的口中真的不敢被稱為‘殿下’呢！畢竟在您的家族看來，我這樣的人家只配被稱作‘暴發戶’而已。”

莫妮卡的眼神一凜，冷聲問道：“你怎麼看出來的？”

安德莉亞眼神看向莫妮卡左手上的戒指，代替了回答。

“你就這麼肯定？你不知道我是寶藏獵人嗎？這戒指可能是我在遺迹里撿到的呢？”莫妮卡問道。

“之前還不確定，但是能被非施法者使用的空間戒指，一般都是大家族的傳家寶呢，血脈認主是最基本的條件。你剛才從空間戒指里拿出訓練服的時候我才確定的。”安德莉亞面無表情的說道。

“你還真的像愛德華所說的那樣敏銳呢！只跟我見過一面就看出我的底細。我跟那個傻瓜呆在一起這麼長時間，那傢伙一點感覺都沒有。只以為我是個到處闖禍的女賊……”莫妮卡有些感慨。

“那傢伙的品味出奇的一致呢！能吸引到兩個‘公主’。那麼我應該怎麼稱呼您呢？是……”

“不要將那個姓氏說出來！在我找到仇人為他們復仇之前，我不配再擁有那個姓氏！”莫妮卡制止了安德莉亞。“不要在多說了，讓我來見識一下你的厲害吧，看看那個傻瓜都教了你什麼？”

此時，金髮和棕發的‘騎士公主’拉開了架勢，準備開始訓練前的比試。安德莉亞心念一動，在莫妮卡驚訝的目光中閉上了眼睛，隨着步伐開始移動，身影忽然從莫妮卡的視線里消失了。

莫妮卡的瞳孔微縮，在她的感應里，安德莉亞的氣息憑空消失了。再看到時，那雙綠寶石一樣的眼睛睜開，近在咫尺的注視着她，手中的長劍已經架到她的脖子上。四目相對，莫妮卡額角流下一滴冷汗。

安德莉亞勾起嘴角，顯出得意的笑容。

“想學嗎？”

“想。”

……

時間一閃即逝，這是第二天的下午了。安德莉亞和莫妮卡以兵器撐地，半跪在訓練場上。兩人此時都大口的呼吸着空氣，汗水不停的滴落。安德莉亞咬牙起身，將劍收入鞘中。莫妮卡也起身收起雙刀。

其實莫妮卡在第一天就已經學會了愛德華所說的那種波動，畢竟她也是一名“被洗禮者”。這種波動沒有親身經歷可能一輩子也學不會，而經歷者學會可能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第一天下午安德莉亞回了一次公爵府，將愛德華的信件發出。並將愛德華的護符交給愛麗絲和艾爾文。莫妮卡在訓練中已經有所保留的向公主說了一些事情的原委，聽的安德莉亞神色凝重。回去后再三囑咐愛麗絲，絕對不能任性不戴。

第二天早上，安德莉亞又興沖沖的回來了，兩人進行了一整天的對戰。苦於沒有對手的兩人一邊摸索‘波動’的使用技巧，一邊盡情的對戰。整整一天，打得酣暢淋漓。直至鬥氣耗盡為止。不止莫妮卡，連安德莉亞也覺得收益良多。許多之前技巧上的滯澀都消失了，還學到了一些莫妮卡‘家傳’的鬥氣使用技巧。

“我該回去了，明天我去碼頭送你。”安德莉亞微笑的說道。

“那明天見。”莫妮卡報以相同的微笑，兩人彷彿多年的好友一樣。

就在安德莉亞將要走出訓練場的時候，她忽然回身，沒頭沒尾的問道：

“為什麼不答應他留下來呢？我感覺你應該很在乎他。”

莫妮卡苦笑的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那到時你可別怪我……”安德莉亞繼續說著沒頭沒尾的話。

“照顧好他，如果……如果我能回來，我會搶回來的……”

“那……”金髮的騎士公主有些糾結，最後報以燦爛的笑臉：“那一定要回來啊！”

二女都從“演武場”出來的時候，正好碰到門口等待的愛德華，他的嘴裏還不合時宜的叼了一根棒棒糖。時隔一天半，二人見到他的時候，感覺他的情況有些不一樣。那疲憊的神情如故，但氣勢有些不同。站在那裏好像有什麼莫名的吸力，在吸取着周圍的一切。

如果魔法美少女在這裏的話，就能明顯感覺到愛德華現在像個魔力黑洞，在瘋狂吸取着周圍空間的魔法元素。這是大魔法師在深度冥想的時候才有的狀態，一般這種時間不會持續太長。果然，就在二女感覺詫異的時候，那種黑洞的感覺消失了。

愛德華拿出嘴裏橘紅色的棒棒糖，說道：

“二位成果如何？”

“很好！”兩女同時答道。

“那一起去吃飯？”愛德華問道。

“我就不必了，如果晚餐時間沒有出現在家裏的餐桌上，父親可能要問。”安德莉亞推辭道。

“那多不好意思，這兩天真的感謝你的照顧了！”愛德華真誠的鞠了一躬。

公主錯開半步，沒有受他這一禮，說道：

“我也受益良多，我和莫妮卡只是互相學習罷了。只是……剛才我覺得你有些……”

“哦，剛才是我在實驗我新改進的‘靈根’。這兩天消耗太大，所以給自己升級了一下。效果還不錯。”愛德華說著一些公主殿下半懂不懂的‘黑話’。

“哦，對了。二位訓練消耗一定很大把，來兩根嘗嘗？”愛德華從口袋裏摸出一把彩色蠟紙包裹的棒棒糖。像極了誘騙小姑娘的怪蜀黍。

“這是什麼？”

“我製作的精力恢復藥劑，今天早上出去採購材料的時候遇到了岡薩雷斯先生，他竟然不知從哪裏搞到了枸杞。這是我熬了一鍋糖漿用這兩種原料做成的棒棒糖。含着可以緩慢的恢復精力。”愛德華說道。

送走了美滋滋含着棒棒糖離開的安德莉亞。愛德華和莫妮卡回到了後院的客廳。前面店鋪已經關門，哈利早就回家了。愛德華習慣性的繫上圍裙，來到客廳一側的開放式廚房開始做飯。

兩人默契的沒有說話，默默的吃着莫妮卡平日愛吃的菜式。一直到晚餐結束。

見美人吃完，愛德華將手裏的空間戒指摘下來，放到餐桌上，將它推倒莫妮卡眼前。

“拿着吧，給你準備的東西都在裏面了。我做了點小改動，這樣你可以憑藉精神力就能使用。”

莫妮卡微微愣了一下，抬頭看向愛德華。

“你就這一個戒指吧？我拿走了你怎麼辦？”

“就是平時有些不方便，但你在外面沒有這東西會更不方便的。”愛德華乾笑了一下，其實他心裏在滴血，這裏面包括這個戒指在內，是他所有值錢的家當了。不過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在這個世界上，莫妮卡是他第一次動心的姑娘。兩人不能在一起，原因又不是對方不喜歡自己。所以，能為她做到極致就去做。免得將來後悔。

俗話說，二十歲的男人戀愛走心，四十歲的男人戀愛走腎。愛德華這個前世四十來歲的‘老男人’穿越過來之後沒想到還是走了一次心。

莫妮卡最終還是沒有拿走愛德華的空間戒指，只是向愛德華坦白自己有空間戒指的事情。而且聽到她空間戒指裏面的尺寸，差點驚掉愛德華的下巴。緩過神的愛德華興奮的將莫妮卡帶到自己的地下倉庫，不僅空間戒指里的東西讓莫妮卡收走，還為她又裝了一大堆的‘零碎’。有些東西莫妮卡也很吃驚，比如愛德華為她裝了大概幾個立方的，名叫“TNT”的玩意。據說可以將整個公爵府炸上天。

在第三天的早上，莫妮卡走了。那三個傭兵果然成了軟腳蝦，打着哈氣上了去往雨林之國的快船。莫妮卡上船時神采奕奕的，微笑着朝前來送行的愛德華和安德莉亞揮手告別。最後還朝愛德華來了個熱情的飛吻。

此時的碼頭天空碧藍，沙鷗翔集。水天之間有朵朵雲彩浮現。愛德華和安德莉亞並排站着，默默的注視着帆船消失在天邊。

“你為什麼不強行把她留下來呢？你有這個實力，她可能也不會有太多抵抗。”安德莉亞問出了自己的疑問。在這個強者為尊的世界，這樣才符合一個‘強者’的選擇。

愛德華有些不知從何說起，忽然他想到了前世最喜歡的電影裏的台詞：

“愛一個人並不一定要讓她一輩子跟着你。

我中意的花並不一定要摘下來的。”

說罷，不理莫名其妙的騎士公主，自以為瀟洒的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