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這操蛋的生活
送走蘇家之後，張凡跑到了小芳的按摩店。
俗話說的好，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張凡正好碰上了小芳吃中午飯。
張凡也不客氣，屁顛屁顛跑到廚房自己就打了一大碗白米飯，坐在桌子上陪着小芳吃了起來。
小芳對於張凡的不要臉早已經習以為常，一邊追劇一邊跟張凡吹牛皮。
“最近你不是跟着那個有錢家的千金混在一起了嗎，怎麼，她甩了你了？”小芳抬頭看了張凡一眼，埋頭繼續刷劇。
張凡往嘴裏丟了一顆花生米，悠悠道，“那妮子哪有跟你在一起舒服啊。”
這話倒是真的。
從古至今，張凡遇到很多曾經追隨自己腳印的人，可張凡清楚特們每個人靠近自己都是有利所圖。
就像那蘇家老爺子曾經是自己的下跟班，現在為了活命，寧願斷絕二人的情分。
雖然說不上難過，但是張凡心裏總歸不太舒服。
這也是為什麼張凡選擇了低調生活的真正原因。
永遠不要去輕易考驗人性，否則結局一定會讓你後悔。
小芳就不同了，雖然乾的工作是給客人洗腳，按摩。
可是小芳人為人簡單，沒有太多心思，給錢就行，是個簡單的普通女人。
小芳白了張凡一眼，用筷子敲了敲碗，“我說臭小子，你也老大不小了，整天跟我鬼混在一起，你就不怕敗壞你的名聲嗎，以後還怎麼娶媳婦？”
“這話說得，只要小芳姐你不嫌棄我，我無所謂，我甚至可以娶了你。”
小芳頓了頓，笑道，“我這樣的女人，一把年紀了乾的又是這種不體面的工作，還是有自知之明的，配不上你。”
“小芳姐，那你就沒有打算帶着孩子離開這裏，找個可靠的男人嫁了，重新生活嗎？”
小芳曾經有個丈夫，因為工地出了事故，這輩子也就沒有再嫁人了。
後來小芳拿着六十萬的撫恤金，從農村來到大城市開了這麼個按摩店面，在寸土寸金的龍城養活勉強養活還在讀幼兒園的女兒。
“你覺得我這樣的條件哪個男人願意娶我，我已經有我女兒了，這樣的生活就挺好的，我很滿足。”
張凡點頭算是讚許。
這也是張凡欣賞小芳的原因。
有些人表面看起來正人君子，一身正氣，可私底下誰又知道幹了多少見不得光的事情呢。
有些人看似引人唾棄，可他們做的事情都是無比偉大的。
小芳想了一下，“不過我終究還是要打算離開這裏的，我女兒馬上就要讀小學了，我想給她好一點的生活環境。”
小芳在附近風評很不好，小芳不想自己在女兒心目中的形象被玷污。
“那你打算去哪兒？”張凡抓着筷子的手微微一僵。
小芳一走，他可就真的是沒人可以聊聊掏心窩子的話了。
二人雖然不是情侶，可也算得上是心靈伴侶，把握好分寸，互不打擾。
“再說吧，總之等攢夠錢，離這裏越遠越好，你趕緊找個正經工作，別整天弔兒郎當的。”
張凡嘆了一口氣，笑道，“那小芳姐，你可別忘了我啊。”
“你小子行了，身邊那麼多女人圍着你，我一走你鐵定連我名字都不知道了吧？”
張凡笑容收斂，意味深長道，“總之謝謝你，你是個好女人，也是個好母親。”
就在這時張凡的手機響了起來，一看來電張凡臉色微變。
按了接聽鍵，蘇雪梨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張凡，我和爺爺幾天晚上就要走了，爺爺說想見你最後一面。”
“你告訴他，我能幫的已經幫了，見面就算了。”
隨後掛斷了電話。
“趕緊吃，吃完了老娘洗碗，等一下還要去幼兒園接我女兒。”
“那我跟你一起去吧，閑着也是閑着，我不白吃你的飯。”
下午，二人來到向日葵幼兒園，張凡獨自一人站在馬路旁抽煙，期間蘇雪梨連續打了十幾通電話，張凡都選擇了無視。
就在這時一道糯糯的聲音在張凡身後響起。
“張凡叔叔，你又在抽煙，抽煙對身體不好的。”
“小丫頭，你人小事還管得挺多的是吧？”張凡轉身，一穿着淡綠色裙子，彷彿洋娃娃般的小女孩兒，揚起可愛的小臉蛋，圓溜溜的大眼睛，小嘴巴嘟着。
張凡蹲下身子，自然的捏了捏小女孩的小臉蛋。
“媽媽，張凡叔叔又捏我臉，”小女孩兒向小芳告狀。
小芳踢了張凡一腳，“這裏這麼多孩子，你注意點形象。”
張凡聳了聳肩膀將煙頭熄滅，“行，遵命行了吧。”
“媽媽，我想吃雪糕，”小女孩兒瞪大水靈靈大眼睛，渴望的看着對面的雪糕店。
張凡毫不猶豫抱起下女孩兒就往店鋪走去，“走，叔叔請客，你媽媽掏錢。”
某男已經把白嫖發揮到了極致。
“來，晴兒吃小的，張凡叔叔吃大的，”幾分鐘排隊結束后，張凡將草莓味兒的小份兒雪糕塞到小女孩兒手裏，自己則是拿最大的啃了起來。
“你還真是把白嫖發揮到了極致呀，”結完賬的小芳瞪了張凡一眼，“行了，我要回家了。”
“喲，這是誰家的小野種，走路不長眼睛的呀？”就在二人交談時，遠處晴兒被馬路一穿着奢侈品牌的貴婦抓住手，“你家長在哪裏，不知道我這裙子是名牌嗎？”
“怎麼回事？”小芳見狀趕緊沖了過去。
這才看到小芳的雪糕掉在了地上，夫婦裙子上沾有少量的奶油。
“媽媽對不起，我剛剛不小心撞到阿姨了，雪糕掉了，”晴兒委屈道。
“沒事，媽媽給你重新買就是，”小芳看向貴婦，“這位大姐，實在對不起，我沒有看住孩子，你這衣服多少錢我賠，你先把孩子放了，別嚇到她了。”
“喲，原來是你的崽呀，行啊，我裙子怎麼也得三萬吧，你現在給我吧？”
“什麼，三萬？”小芳掏錢包的動作僵硬在了原地，為難道，“小姐，你通融一下，我就是普通老百姓，拿不出這麼多，要不這樣吧，我給你拿去乾洗吧，你給我一個聯繫方式。”
“什麼，你想給我賴賬？”貴婦眼睛瞪圓，“我這衣服可不能洗，你知不知道土鱉，我不跟你廢話，你要是不賠，我可就把你的崽帶走了？”
聽到這裏小芳慌了，上前去搶孩子，可她哪裏是這膘肥體圓的夫婦對手。
“呀，你這賤人，還敢跟我動手，我看你是皮子癢了是吧？”貴婦揚手一巴掌就朝着小芳臉扇去。
而就在這時，另一隻手忽然抓住了貴婦的手腕，張凡一步擋住小芳。
“肥婆，你是不是太仗勢欺人了，信不信老子把你衣服扒光遊街示眾？”
“你......你是誰，馬上把你的臟手給我鬆開，”夫婦吃痛鬆開了晴兒，小芳趕緊將女兒拉了過來。
“張凡不要衝動，趕緊把手鬆開。”
小芳上阻攔，張凡這才鬆開了貴婦的手。
“大姐，我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這樣吧，我給你一千塊，我們這件事情就算了吧。”
貴婦畏懼看了張凡一眼，趕緊奪過小芳才從銀行取來的一千鈔票，頭也不回跑了。
看到這裏張凡嘆了一口氣，“小芳姐，這肥婆一看就是在訛詐你，你太傻了。”
“你以為我不知道她在訛詐我嗎”小芳抱起晴兒，無奈道，“我們母女在這裏勢單力薄，能不惹事就不惹事，沒有辦法，吃虧也是福。”
張凡嘆了一口氣也不好再說什麼。
“行了，我要帶孩子回家做功課了，你也趕緊回家吧，”小芳欣慰的拍了拍張凡肩膀，知道他是在為自己打抱不平。
目送小芳的離開，張凡深深吸了一口煙，心裏不是滋味兒，可卻無可奈何。
“這他娘的就是操蛋的生活啊，”張凡搖頭失笑，踩着拖鞋往家的方向走。
內心已經開始琢磨今天是去王老爺子家蹭飯還是去老李家。
而就在張凡離開之後，遠處一輛黑色吉普車的幾人正密切關注着剛剛發生的一切。
副駕駛男人冷笑一聲，開車跟上了小芳離開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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