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168 嫁禍於人
班主任馮相花聽到消息后急匆匆趕到陳少棠的宿捨去調查,看到桌子和床鋪雖已規整,但破碎的櫥櫃卻觸目驚心。
馮相花首先和預備役班班主任碰了個頭,然後將陳少棠叫到了辦公室。
“陳少棠?”
“嗯?”
“我就知道有你……長能耐了陳少棠,帶着全班同學去打架,還帶上了弱不禁風的女生,這要打出個好歹誰能負責……你腦子怕是秀逗了吧,”馮相花道,“說,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陳少棠便將事情的始末原由原原本本講了一遍,馮相花聽完后,冷漠地盯向他那一張帥臉,大半天後才道:“唉,陳少棠啊,你就是個惹禍精啊!”
陳少棠覺得自己很無辜。
“要不是你這張臉蛋兒長得太帥,又怎麼會招人打呢?”馮相花道。
“馮老師,你那意思是說,我被打是活該的?”陳少棠道。
“跟你開個玩笑而已,請不要激動,”馮相花道,“眼下,事情發展到這種程度,你打算怎麼辦?你是想再打回去啊,還是想就此算了?”
“……”陳少棠遲疑片刻后道,“不想再打回去了……要再打回去的話,他們又要再打回來……冤冤相報何時了……反正我們這邊的人也沒受多大傷害。”
“陳少棠啊,算你有腦子。”馮相花道。
“可是,他們打碎了我們的櫥櫃,他們必須包賠!”陳少棠堅定道。
“關於破碎的櫥櫃,我看就算了,你們也別再提這事兒了,你們就自己掏錢修理吧。”馮相花道。
“為什麼!”陳少棠不明白,“這也太不公平了吧?事情因他們而起,我們只是想教訓他們一下,他們卻打碎了我們的櫥櫃,還必須由我們自己人掏錢修理,天下哪有這種道理?”
“哼!”馮相花道,“陳少棠,你也好意思說……那他們被打爛的櫥櫃呢?還有他們的傷員呢?是不是你得先掏錢賠給他們啊?”
“什麼?”陳少棠睜大眼睛道,“誰打碎了他們的櫥櫃?要說他們受傷或許可能,因為當時的場面太亂了,說不定誰會受傷……但我們並沒有打碎他們的櫥櫃啊!”
“別抵賴,”馮相花道,“在叫你來辦公室之前我已經調查過了……在馬笑他們的宿舍里,櫥櫃爛得比你們宿舍都厲害,並且有位學生的腿都被打腫了,今天都沒法訓練了,只好在宿舍里躺着……人證物證俱在,陳少棠,難道你還想抵賴嗎?”
陳少棠搖搖腦袋,確認自己並非在做夢,並希望馮老師說得不是真的,而是在開玩笑。
“不可能啊!”陳少棠道,“當時的情形完全在我們掌握之下……我可以保證,我們並沒有打爛他們的櫥櫃。”
“他們爛掉的櫥櫃是我親眼所見,那位學生腫脹的大腿我也看過……要不是你們所為,難道是他們自己將自己的櫥櫃打爛的?還將自己的大腿砸腫了?”馮相花大叫道,看來她確實急了。
陳少棠冷靜下來,仔細回溯事情發生的每一個細節,確定並沒有打碎他們的櫥櫃。可是,老班說他們的櫥櫃的確是破碎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馮老師,”陳少棠請求道,“我能不能親眼去察看一下他們的宿舍?”
“怎麼,陳少棠,你不相信我?”
“不是,我只是想再走一下現場,幫我充分回憶一下當時發生的事情,確認一下我們是否真打碎了他們的櫥櫃。”
“好吧。”
馮相花和陳少棠兩人來到馬笑的宿舍,果然,陳少棠發現他們的櫥櫃全都碎成了渣渣兒,比自己宿舍的櫥櫃可碎得厲害多了。
而那位預備役傷員則捂着自己的大腿哼哼嘰嘰着,陳少棠走過去仔細端詳了一番,果然看到那人的大腿又紅又腫,當他輕輕觸上去時,那人便殺豬般嚎叫起來:“別動,別動,疼疼疼……哎喲,疼死我了……”
立時,陳少棠感到自己的一顆腦袋瓜子嗡嗡作響,彷彿正做着一場惡夢。
“怎麼樣?這下你信了吧?”馮相花在一旁道。
陳少棠默默走出馬笑宿舍,低頭無語。
他當然不知道,就在昨晚,當馬笑等十幾人從四樓反報復歸來后,幾個好戰的預備役分子揮舞着棒子依然意猶未盡,竟然上前砰砰乓乓一陣,將馬笑宿舍的櫥櫃打了個稀爛。
“你在做什麼!”馬笑叫道。
“你懂什麼!”那人叫道,“我在幫你好不好!用你的豆腐腦子好好想一想,剛才我們竄上四樓后,將陳少棠宿舍的櫥櫃打了個稀里嘩啦,
那麼,即使今晚他們不報復我們,明天也一定會報告老師,那我們的罪責就大了……所以,我們也要砸爛自己的櫥櫃,然後嫁禍於他們……這樣,我們的罪責無形中就被減輕了。”
馬笑呆立在一旁,而身旁的舍友們卻連聲叫好,連誇那人聰明絕頂。
好吧,既然已經被打爛了,再心焦也無濟於事,就隨它去吧,馬笑暗道。
“可是,這還不夠!”那人道。
“什麼不夠?”
“我們還要有嚴重受傷的人才行!”那人道,“這樣,我們就從勝利的一方轉換成了受害者,老師那憐憫的天平就會更加傾向於我方……這樣的話,我們不僅成功進行了報復,而且還完美地避免了學校的追責!”
“好主意!真是太妙了!你簡直是個天才!”一位舍友道。
“別著急誇我,”那人道,“問題是,誰願意當一下那位‘可憐’的重傷員呢?”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傻眼了,因為誰也不願意當那位可憐的重傷員,因為當那位可憐的重傷員就意味着,自戕!
“你們都是膿包嗎?”那人見無人出頭,撇着嘴巴道,“你們連這點犧牲精神都沒有,以後還怎麼做大事?你們還想不想逃避罪責,在一旁看計算班的哈哈笑了?”
聽此激將,一位舍友終於忍不住挺身而出:“沒人來,我來……可是,要怎麼辦,才能成為那位‘可憐’的重傷員?”
那人看了看挺身而出的舍友,轉身從一旁破碎的櫥櫃裏東翻西找,摸出了一隻厚重的空酒瓶,捏在手裏向那位舍友一搖三晃走過去。
“你?你想幹什麼?”看到來勢洶洶,那位挺身而出的舍友慌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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