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7章買鋪子
強子是似錦家負責訓練狼狗的下人之一。
青菱很快就把他給叫來了。
似錦對他道:“吳氏的閨女不見了一隻金釵,你帶着你的狼狗幫忙找找。”
強子讓他養的狼狗在紅梅身上聞了聞,便命令它開始搜索。
狼狗順着紅梅母女兩個來的方向往山下跑去,眾人都緊隨其後。
進了村,鄉親們看到這一幕都非常驚訝,問似錦:“阿笙娘子,你們這是幹啥?怎麼都跟着一隻狗跑?”
似錦把原委告訴了他們。
那些村民覺得很稀奇,從來就沒聽說過狗有這麼個本事,居然能夠幫忙找東西!
主要是這個朝代狼狗只用來看家護院,還沒用來偵查。
似錦夫婦是穿越而來,知道狼狗還可以用來偵查,所以良笙讓下人訓練狼狗時,特意加了偵查訓練這個項目。
以後要是有人進他家的地盤偷竊或者搞破壞,只要留有一絲嫌疑人的氣味,狼狗都能順着這個氣味找過去。
狼狗一口氣跑到了夏家,把夏老婆子嚇一大跳,一邊往屋裏躲,一邊衝著似錦怒吼:“快把你家的狗給帶走!”
紅梅母女在跟着狼狗跑進村之後就有些發慌,正不知該怎麼阻攔。
聞言,紅梅忙道:“對對對,趕緊把狗弄走,別嚇到祖父祖母了。”
似錦反問:“你就不想找回你的金釵了嗎?”
夏老婆子也不往屋裏躲了,問:“金釵?啥金釵?”
紅梅的金釵不見了,這麼大的事夏老婆子居然不知道!
似錦越發肯定了心中的猜想:“就是紅梅的一支蝴蝶金釵不見了,大概是史家給的聘禮吧。”
夏老婆子一聽這話就激動起來,指着紅梅的鼻子破口大罵:“你這個挨千刀的小賤人,我跟你說了又說,別把那些貴重首飾戴出去招搖,你就是不聽,現在丟了吧!”
就在夏老婆子發脾氣的時候,狼狗已經一狗當先,衝進了吳氏的房間,衝著床底狂吠。
眾人都擠在房門口往裏看。
強子對似錦道:“東家娘子,大黃八成已經發現了金釵在哪裏,只要把床挪開,應該就能夠找到。”
大黃是那隻狼狗的名字。
吳氏臉色都變了,生硬的阻攔:“那支金釵怎麼可能在我的房間裏,不許搜!”
似錦淺淡的看向她:“不許讓我們搜也可以,你必須當著鄉親們的面承認你母女倆是想從我這裏訛走一支金釵!”
吳氏又羞又怒。
如果承認了,鄉親們還不得背後戳斷她母女兩個的脊梁骨!
紅梅冷着臉道:“誰訛你們了?我金釵是在被你家奴才追着跑的時候不見的,你卻跑到我娘的房間去搜查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似錦淡淡道,“如果搜不出來,我賠黃金十兩!”
夏老漢已經猜到了真相,他暗暗狠狠瞪了吳氏母女倆一眼,這對蠢貨,只知道惹禍。
和藹的對似錦道:“老四家的,別跟你大嫂和你侄女一般見識,我回頭就教訓他們。”
似錦清淡的看向他:“你大媳婦和你大孫女想要訛詐我,我只不過想要自證清白,怎麼就成了和他們一般見識了?”
側身吩咐青菱:“去把里正大叔和族長伯伯請來。”
青菱剛要去請,圍觀的鄉親們當中有人道:“我們幫忙去請!”
片刻之後,里正和族長全都來了。
似錦三言兩語把前因後果說給他們聽,然後不解道:“我只不過是想找出金釵,自證清白而已,為什麼他們要千方百計的阻攔?”
眾人雖都沒說什麼,可是心裏都有數,夏家心虛,不想讓她找出金釵。
如果在吳氏的房間裏找出金釵,那不是坐實了吳氏母女兩個訛詐似錦嗎?
紅梅眼珠轉了轉,垮着一張小臉道:“什麼叫我們千方百計的阻攔你,是你拿得出十兩金子的賠償嗎?
你如果拿不出來,我們憑什麼要讓你搜我娘的屋子,受這奇恥大辱?!”
紅梅只能希望似錦拿不出十兩金子,藉此逼退她。
似錦微微一笑:“你說的沒錯,十兩金子我的確拿不出來。”
紅梅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似錦繼續往下道:“可是一百兩銀子我卻勉強拿得出來,應該能代替十兩金子吧。”
那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鄉親們全都喊道:“能!當然能!”
在這個朝代,一兩金子等於十兩銀子,一百兩銀子代替十兩金子,半點毛病都沒有。
夏家人有些不知所措。
里正看向族長。
族長開口道:“既然阿笙媳婦肯拿出一百兩銀子自證清白,咱也不能不給她這個機會,否則對她不公平。”
里正也緊跟着表態:“雖說這是你們夏家內部的事,可也是咱村裏的事。
那我就說兩句吧,我也同意進房去搜,如果沒搜到,阿笙媳婦會賠給你們家一百兩銀子,你們啥損失都沒有。
並且我還會和夏族長一起敦促阿笙媳婦把紅梅不見的金釵賠給她。”
事已至此,夏家人只能面若死灰的看着里正和族長叫了幾個身強力壯的鄉親,把吳氏夫妻兩個的床移開。
大黃立刻衝到之前放床的地方,兩隻前爪不停地摳着牆角,沒一會兒就摳出一個用紅布包着的東西。
里正和族長走過去,一起把那個紅布包撿起來,一起打開,裏面赫然包着紅梅不見的那隻蝴蝶金釵。
紅梅為了炫耀自己找到了好婆家,時常戴着那隻蝴蝶金釵,村裡不少人都見過。
她現在想要不承認這隻蝴蝶金釵就是她遺失的也不可能。
真相已經水落石出。
族長把夏老漢等人狠狠訓斥了一頓,眾人便都跟着散去。
大家邊走邊交頭接耳,一邊倒的小聲嘲笑吳氏母女兩不要臉,居然訛詐阿笙娘子。
夏老漢氣得把吳氏母女兩個大罵了一頓,罰她們不許吃晚飯。
吳氏回頭又埋怨紅梅,不該為了出心中一口惡氣,非要她和她一道去訛詐似錦,結果一文錢都沒有訛詐到手,反而大丟顏面。
紅梅沮喪道:“誰會想到她家的狼狗會找東西?如果知道我也不會這麼做!”
吳氏閉了嘴。
如果似錦家的狼狗沒有找東西的本事,她母女兩個早就得手了。
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良笙回來,得知吳氏母女兩個企圖訛詐似錦,就要去夏家興師問罪,被似錦攔了下來。
已經真相大白了,再去興師問罪,會顯得咄咄逼人,良笙這才作罷。
晚上吃過晚飯,似錦就用那個浴桶泡了個澡。
這一泡就泡了小半個時辰,舒服死她了。
洗了澡出來,良笙拿了條幹布巾幫她擦濕漉漉的齊腰長發。
在她頭頂溫柔道:“以後早點洗澡,這麼長的頭髮不容易干,濕着頭髮睡覺容易生病。”
似錦道:“早點洗澡就不用了,應該說早點洗頭,以後每天下午就洗頭,晚上再洗澡,就不會濕着頭髮睡覺了。”
良笙一連換了幾條布巾,一直把她的頭髮擦到有七八分幹才罷手。
已經離上次上獵有一段日子了,青菱天天去看那些小豬崽子和小兔崽子,全都長的很好,而且還長大了一些。
不僅她,就連不少鄉親都覺得不可思議,都說似錦是福星轉世,連野生幼崽都能養活。
這天上午,似錦剛從田裏巡視農作物回來,賀老六來了。
也不進屋,就在門口告訴她,他手上現有一間鋪子,他覺得不錯。
不過房主急等着用錢,只賣不租,問她要不要去看看。
良笙之前拜託他幫忙租個鋪子,而不是買個鋪子,所以他要把話交待清楚。
似錦夫妻兩個最初想要租個鋪子,是因為荷花鎮緊鄰着碼頭,地段不錯,鋪子也就跟着水漲船高,供不應求。
因此也就沒敢奢求買個鋪子,租一個就不錯了。
現在既然有機會買個鋪子,似錦當然想要買下,於是帶着青菱就和他一起走了。
賀老六給她找的鋪子位置很不錯,緊鄰着集市。
美中不足的是,鋪子斜對面開着一家滷菜鋪。
似錦一去就注意到了,青菱卻以為她沒看見,輕輕拉了拉她的衣袖,用眼睛指着那家滷菜鋪,小聲道:“東家娘子,你看!”
似錦點頭:“看見了。”
青菱用更小的聲音問:“這個史記滷菜鋪該不會是紅梅夫家開的吧。”
賀老六生怕因為這家史記滷菜鋪而讓似錦放棄買鋪子,那他不是白忙活了嗎?
忙陪着笑道:“一條街有同行很正常的,這個無法避免。”
似錦道:“這個道理我懂,我只是想知道對面的史記滷菜鋪是不是松子村史員外家的。”
賀老六的家就在鎮上,因此對鎮上的情況比較了解,點頭道:“是的,怎麼了?”
似錦輕描淡寫:“沒什麼,只是隨口問一下。”然後隨着他進了鋪子。
鋪子一分為三,前面是一個寬三米、長八米的店堂,中間是九平方米左右的天井,天井後面是一間十幾平米的房屋,裏面堆滿了雜物。
結構和大小似錦還是很滿意的,於是和鋪子主人聊了起來,問他為什麼要急着把鋪子給賣了。
這麼好的鋪子誰捨得賣?靠吃租金它不香嗎?
要知道,荷花鎮一間地段不錯的鋪子,光租金每月就能租好幾兩銀子,能夠養活一大家子人。
鋪子主人告訴她,他兒子在江夏紮下了根,要在那裏買房買地。
老家的鋪子必須得賣了換銀子,才有錢買房買地。
江夏屬於府城,相當於似錦前世的省城,而荷花鎮只是個小鎮,行政級別不可同日而語。
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有機會在府城發展,誰會留在一個小鎮上。
即便鋪子主人的解釋合情合理,可似錦也沒全信,人的一張嘴是可以騙人的。
不過她還是問了鋪子主人,他這間鋪子打算賣多少錢。
鋪子主人道:“我這鋪子賣的急,所以不打算開高價,三百五十兩紋銀就行了。”
這個價格的確不太高,但還是有還價空間的,就是很小。
不過似錦沒有急着跟他還價,她必須得先確認他說的是真話。
從鋪子出來,賀老六問似錦看中了沒有。
似錦看見對面的史記滷菜鋪有夥計往他們這邊張望。
她淺笑着道:“我看中沒看中不重要,這事最終拍板的是我相公。”
賀老六便沒有多說了。
回去的路上,青菱道:“東家娘子,咱們還是不要買那間鋪子了,紅梅他們會挑唆着史家和我們作對的。”
似錦不屑一笑:“我們家開的是滷菜鋪,和史記滷菜鋪是同行,有沒有紅梅她們挑唆我們兩家將來都是死對頭,所以沒必要在乎她使壞。”
中午吃飯時,似錦告訴了良笙,今天她跟着賀老六去看了鋪子,並且還告訴他,史家在那間鋪子對面開了一家滷菜鋪。
“他們開他們的,我們開我們的,這個問題不大。”良笙問:“鋪子怎樣?”
似錦點頭:“還不錯,價格也合適,不過我想讓你去打聽一下,房東說的那些話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就買下來。”
下午良笙放學回來,把打聽來的消息告訴她,房東沒有說謊。
似錦問:“消息來源可靠嗎?”
良笙點頭:“可靠,我有個同窗就是那個房東的鄰居。”
似錦這才安心。
第二天早上吃過早飯,就帶着青菱去了鎮上,找到賀老六,讓他聯繫上房東,正式談價格。
有賀老六在從中斡旋,好不容易將房價談到三百二十兩銀子。
房東急需用錢,其實還可以往下壓一點,但是那樣也太趁火打劫了,似錦可做不出這種事來,這個價格她已經很滿意了。
雙方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時,似錦問了房東一句:“斜對門的史記滷菜鋪是不是向你打聽過我要賣什麼?”
房東點頭:“怎麼啦?”
似錦心想,怪不得她剛才一來,對面的一個掌柜模樣的人就眼神不善的一直瞪着她,原來已經知道她要開什麼店。
賀老六埋怨道:“真是的,你幹嘛要告訴他!”
房東有些委屈:“開店這種事也瞞不住,我不說,人家遲早也會知道。”
買好鋪子,從房東那裏拿了鑰匙,似錦主僕在賀老六的帶領下,去縣衙辦理了房屋過戶手續。
拿到了房契,似錦心裏分外高興,但臉上沒怎麼顯露。
畢竟嫁了人了,要懂得管理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