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公主的威儀
喬安的臉色鐵青,拳頭緊緊的握着,聽着外面的動靜時,感覺肺都要快被氣炸了,自打進了侯府,他還沒受過這樣的窩囊氣呢!
外面有人散播侯爺不利的消息,喬安自然早早就知曉了,都是德新坊的百姓,過來告訴他喬安的。
在這一點上,德新坊的百姓,可比百騎的人管用多了,聽到外面有人散步侯爺不利的消息,第一時間,便跑來告訴他們了。
喬安心裏便相當感激,這可是侯府平日積攢的德行,從打他進府以來,侯爺每每都告訴他們,要善待百姓,尤其是德新坊的百姓。
他們便一直照做着,平日裏,倒也看不出什麼,可等到了關鍵時刻時,便一下子顯露出作用了,剛剛發生在街上的一幕,就是最好的例子!
但百姓畢竟還是百姓,能攔得住那些群情激奮的百姓,卻沒法攔住那些言官們,人家只需輕飄飄的一句話,百姓們便立刻讓出了一條路。
喬安倒也不怨怪他們,那些個言官們,就跟狗皮膏藥似的,慢說是德新坊的百姓們了,便是他喬安,都拿這些人毫無辦法!
自打陛下不上朝以後,這些言官們,便一窩蜂似的跑來侯府,不停的嚷嚷着要見侯爺,賴在侯府的門口,趕都趕不走的!
開始的時候,喬安還能耐着性子解釋,說侯爺早幾日就離開長安了,此時,根本就不在侯府里!
可那些人卻是死活聽不進去,無論喬安怎麼解釋,都是認準了,侯爺就在侯府里,分明就是對他們避而不見罷了!
喬安的心裏,便頓時有些窩火,這些人要是放在以前,別說是在侯府門口嚷嚷了,便是連跟侯府說話的資格都沒有。
然而,現在卻是態度傲慢,態度囂張,說話時就跟侯府刨了他家祖墳似的,就差沒直接衝進侯府了!
喬安算是看出來了,這些人就是來故意鬧事的,現在侯爺不在府上,喬安解釋了許多,看着沒人聽進他的話后,乾脆便直接不理會這些人了。
再有人嚷嚷着,要見侯爺時,喬安便直接讓門房,直接回懟了過去,想要見侯爺的,便去驪山的馬場,要是敢在侯府鬧事的,就別怪他們不客氣了!
這話似乎有點作用,那些原本嚷嚷不停的人,聽到門房的這話,果然是現出了猶豫之色,估摸着,是真怕侯府的人不客氣吧!
只不過,這樣威懾力的話,今日好像失去了作用,剛剛的百姓離開后,侯府門外,便又多了很多的言官。
為首的那名言官,似乎叫蘇三平,神態倨傲,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帶着一大幫人,來到侯府門前後,便直接嚷嚷着,讓侯爺出來見他。
喬安簡直都要氣笑了,他都不知道,這廝是從那個犄角旮旯冒出來的,居然還想要侯爺,直接出府來見他,只怕腦袋是被驢踢了吧!
門房按照喬安的吩咐,臉色不愉的回懟了過去,說是侯爺早幾日便離開長安,去了驪山的馬場,要是想見侯爺的,那就去驪山馬場吧!
結果,那名叫蘇三平的傢伙,聽到門房的這話后,頓時便冷冷的一笑,一副倨傲的神態,衝著門房叫囂道:“狗東西,蘇某叫你去通傳,你是耳朵塞驢毛了嗎?”
侯府的門房,那也是平日裏驕橫慣了的,尋常能來侯府拜訪的人,別管什麼身份,對他們這些人,那都是客客氣氣的,何曾像眼前的這人,還對他出言不遜,當場便氣的有些臉色發青!
“方才不是已經說了嗎?”喬安一直躲在門裏,此時,聽着外面的蘇三平,對門房毫不客氣的話,喬安便頓時鐵青着臉,從裏面走了出來,語氣冷冷的道:“侯爺不在府上,想見侯爺,那就去驪山馬場吧!”
“笑話!”喬安的這話落下時,蘇三平的嘴角,便頓時微微一撇,目光盯着喬安屁股下的輪椅,目光中閃過一道鄙夷,語氣同樣冷冷的道:“新豐侯分明這是避而不見,真當蘇某不清楚嗎?”
喬安頓時被氣的一頓,有心想要回罵,說你是個什麼狗屁玩意兒,侯爺即便就在侯府,也是你能見就能見的嗎?
可目光看看蘇三平身後,站着的十幾個言官,還是明智的將這句話,給硬生生的咽了回去,他不想給侯爺平添許多麻煩!
最近的全長安城,都在議論着侯爺,都是對侯爺不利的話,偏偏陛下那裏的態度,又是讓人捉摸不透,這讓喬安做事時,便多了許多的顧慮!
“你愛信不信吧!”聽到蘇三平的話,喬安努力壓下心裏的憤怒,語氣冷冷的說道:“反正都說了侯爺不在府上,你們若敢再在這裏鬧事,便休怪侯府不客氣了!”
“你個殘廢,在這裏嚇唬誰呢?”喬安的這話落下時,那蘇三平的臉色,便當場一沉,目光冷冷的注視着喬安的雙腿,卻是毫不客氣的道:“蘇某死都不怕,還能怕了你一個廢物的威脅不成?”
蘇三平的這話,倒是說的不假,他的確是連死都不怕的,當日在朝堂上,要死要活嚷嚷着,要撞死在太極大殿裏的人,便是他蘇三平本人了。
也正是因為當日的作為,逼的李二都好些天不願上朝,這便使得他的自信心,越發的膨脹了起來!
當今陛下,都拿他沒有辦法,不過就是個侯爵而已,哪怕這個侯爵乃是徐毅,他也絲毫不懼,難不成,侯爵的威儀,還能高的過陛下?
心裏有所依仗,說起話來時,便多了許多的囂張跋扈,簡直就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勢!
喬安的臉色鐵青,放在輪椅上的那隻手,在微微的顫抖着,廢物這兩個字,就像是兩根刺,一下子便插進了他的胸口!
從他進入侯府以來,還沒人敢這麼說他,侯爺那就算了,便是公主那裏,都時常對他稱呼喬管事,從來都沒另眼相待過他的!
但現在,眼前的這人,卻直接當著他的面,蔑稱他為廢物,喬安努力的喘着氣,目光死死的盯着蘇三平,有種想要將眼前的這廝,生吞活剝了的衝動!
“你叫什麼?”然而,還沒等他有所動作,身後便忽然傳來李兮若淡淡的聲音,這聲音落下時,便見得一襲火紅色裙袍的李兮若,施施然的從府內走了出來。
而在李兮若的身後,則是七八名侯府的家將,一個個臉色鐵青,目光望着門口的蘇三平等人時,那目光便跟刀子一樣。
蘇三平絲毫也沒意識到,自己剛剛已經觸到了侯府的底線,即便是看到李兮若出現,但那倨傲的神態,卻是絲毫也沒收斂。
言官在大唐可是被善待的,風聞而奏,陛下特許,即便只是從九品的官職,可便是當今的陛下,該懟的時候,那也是毫不客氣的。
前段時間的朝堂,便是最好的例子,到現在為止,這都十多天了,陛下都沒在上朝,那就是分明怕了他們這些言官!
陛下都對他們心生忌憚,更何況還是別人了,因而,看到李兮若帶人出現時,蘇三平便依舊倨傲的道:“蘇某御史台蘇三平!”
“原來是御史台的人!”聽到蘇三平倨傲的話,李兮若頓時點點頭,臉上的神情依舊平淡,絲毫也看不出半點生氣的樣子,繼續望着蘇三平問道:“那這裏是御史台嗎?”
“殿下這是什麼意思?”聽到李兮若這沒來由的話,蘇三平等人的臉上,禁不住都是一愣,旋即,目光便望着門楣上的新豐侯府,笑道:“這裏不是新豐侯府嗎?”
“你也知道這裏是侯府?”聽到蘇三平的這話,李兮若原本平淡的臉上,頓時便露出一絲冷笑,望着面前的蘇三平道:“那你可知,在新豐侯府鬧事的下場嗎?”
李兮若的這話落下,蘇三平當場便大笑了起來,這段日子,他最不怕的就是這種話了,陛下都拿他沒辦法,公主又能拿他怎樣呢!
此時,侯府的門前,早就已經聚集了很多人,大部分都是德新坊的百姓,一個個抻着脖子,一臉複雜的望着這邊。
蘇三平看到這麼多的人,心情便顯得越發激動起來,恍然間,感覺自己就像個英雄似的,都有了種飄飄然的感覺!
至於李兮若威脅他的話,則直接被他給無視了,陛下他都不怕,還能怕一個公主的威脅嗎?
想到這裏時,便頓時收起大笑,將寬大的袖袍一甩,衝著李兮若便冷笑道:“殿下既說蘇某來此為鬧事,那便就鬧事吧,蘇某何懼之有!”
“既然是來鬧事的,那就不要客氣了!”聽到蘇三平這找死的話,李兮若頓時點點頭,語氣依舊平淡的說道。
身後的七八名家將,這些日子以來,心裏早就憋了一肚子火,但礙於李兮若沒下命令,便只能使勁的憋着。
此時,總算是聽到李兮若下令,當場便不由分說,直接撲向了門口的蘇三平,沒等那蘇三平反應過來,直接就按到在了地上。
蘇三平大概都沒想到,李兮若真敢下令動手,一下子被家將們按到在地上時,嘴裏便頓時尖叫起來:“蘇某乃是御史台言官,你們敢……”
驚叫的聲音,隨之變成了慘叫,侯府的一名家將,將臂膀掄圓了,朝着蘇三平的臉頰,狠狠的抽了下去。
一聲清脆的耳光聲,清脆的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的清清楚楚的,一下子便將蘇三平後面的話,生生的打回了肚子裏。
跟隨蘇三平一起來的十幾名言官,眼見着蘇三平被按到在地,一個個頓時撩起袖袍,衝上前來試圖搶人!
然而,當他們剛剛上前一步,一名侯府的家將,便大刺刺的攔在他們面前,聲音冷的就像刀子一樣,沖那些人道:“不怕死的便可以上前試試!”
說這話時,那名家將便不由的伸出拳頭,當著十幾名言官的面,將拳頭捏的‘嘎嘣’作響,臉上的威脅意味,更是毫不掩飾!
畢竟都是讀書人,面對家將如此的模樣,心裏當即便是一怵,腳下立刻便停在了那裏!
家將看到這副樣子,嘴角頓時微微一撇,目光輕蔑的看一眼眾人,轉身便衝著身後的幾名家將道:“給老子狠狠地打!”
身後早就等的不耐煩的幾名家將,聽到這話,嘴裏頓時發出‘嘿’的一笑,其中的兩人,立刻便拎來一根粗大的木棍,朝着慘叫不斷的蘇三平屁股上,猛地掄了下去!
侯府的家將們,心裏都帶着怒火,這一棍子下去時,便用足了力氣,一棍子抽下去時,便聽的一聲沉悶的聲音,蘇三平的身體,都不由隨着彈跳了一下。
一聲比之剛才,還要慘烈的叫聲,從蘇三平的嘴裏發出,像殺豬似的,直接在侯府大門外響起,即便是隔着很遠,都能聽的一清二楚的。
沉悶的聲音,不斷的響起,每一棍子下去時,蘇三平的嘴裏,便會發出殺豬似的慘叫,聽的周圍的人,也不由跟着顫抖一下。
蘇三平大概不會想到,有天他會受到這樣的待遇,剛剛雖然叫囂的十分厲害,但畢竟卻是讀書人的身子,那裏受得了這樣的痛打!
屁股上劇烈的疼痛,讓他開始產生了懊悔,只是,侯府的家將們,卻根本不給她任何求饒的機會。
一名侯府的家將,一臉冷笑的蹲在他的面前,使勁的盯着他的嘴,等他剛想準備開口時,那巴掌立刻便掄圓了抽下來!
也不知抽了多少棍,剛開始的時候,蘇三平的嘴裏,還能聽到慘烈的叫聲,但到了後來時,任憑那棍子抽在屁股上,蘇三平的嘴裏,也只是發出一聲輕微的哼哼聲。
一名侯府的家將,眼見着如此模樣,目光不由的望向身後的李兮若,李兮若便心領神會的點點頭,聲音冷冷的說道:“好了!”
聽到李兮若的這話,家將們頓時收起木棍,鬆開了蘇三平的雙臂,但此時的蘇三平,卻像個死豬似的,靜靜的趴在那裏一動不動的!
“還不將他抬走,等着本宮來抬嗎?”看到蘇三平趴在那裏一動不動的,李兮若的目光,便冷冷的望向那十幾名言官,聲音冷冷的開口說道。
跟隨蘇三平一起來的十幾名言官,剛剛過來時,還一副懟天懟地的倨傲模樣,但此時,看着領頭的蘇三平,被揍得趴在地上一動不動,早就被嚇破了膽。
聽到李兮若的這話,幾人的臉色頓時一變,竟然乖乖的走向蘇三平身前,七手八腳的抬起蘇三平,倉皇的向著坊外走去。
“滾吧!”看到剛剛還不可一世的十幾人,眨眼的工夫,便狼狽的離開侯府,圍觀的人群當中,頓時便爆發出一陣歡呼之聲。
這些人都是德新坊的百姓,心裏對這些前來侯府鬧事的人,簡直厭惡到了極點,但礙於他們乃是官兒,便也不敢露出半點不滿!
但此時,眼睜睜的看着,公主一聲令下,便將那為首的官兒,給揍得不省人事,心裏面便別提有多痛快了!
“收拾收拾東西,去馬場!”目送着蘇三平一行人,狼狽的離開德新坊,一襲火紅色裙袍的李兮若,隨即,便衝著旁邊的喬安,聲音平淡的吩咐道。
“公主要去馬場?”聽到李兮若的這話,不光是喬安一楞,便是周圍的家將們,也是聽的齊齊一楞,目光楞楞的望着李兮若,彼此面面相覷着。
“姐姐這是作甚?”一直待在府內的圖蘭朵,聽到李兮若準備去馬場的話后,臉上同樣也露出驚詫的神色,一臉不解的望着李兮若問道。
“作甚?”聽到圖蘭朵的這話,李兮若平淡的臉上,頓時便露出一抹冷笑,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衝著圖蘭朵道:“將我們母女扔在府里,他自己跑去馬場躲清閑,那有這樣的道理?”
聽到李兮若的這話,圖蘭朵原本還想說什麼的,但剛想張嘴,目光便突然看到,旁邊的茹娘,一個勁的沖她眨眼,圖蘭朵頓時便識趣的閉上了嘴!
李兮若的性子,向來便十分幹練,說好了要去馬場,那便就是要去馬場,喬安心裏雖然疑惑,可還是吩咐了人,麻利的收拾好了東西。
不大的工夫,禁閉的侯府大門開啟,從裏面便出來兩輛馬車,在周圍百姓驚詫的目光注視下,緩緩的駛離德新坊!
“公主這是要去哪裏?”對於德新坊的人而言,剛剛駛離的兩輛馬車,對他們並不陌生,那是屬於公主的座駕,只是,他們想不明白的是,剛剛才出了這樣的事,公主這是打算去哪裏?
“好像是馬場呢!”有人的消息比較靈通,聽到周圍的議論聲后,頓時便嘆了口氣,衝著周圍的人說道:“被那些人這麼鬧騰,這是逼着公主離開了啊!”
“一群混蛋!”聽到李兮若是要去馬場,周圍的人,頓時便有些憤憤然起來,再想起這些日子,一直在侯府外面鬧事的人,嘴裏便不由的怒罵起來。
徐毅的日子,這些天過的相當舒坦,每日裏就是圍着火爐,陪着老魏下下棋,喝喝酒,閑暇的時候,便涮涮肉,沒人打擾他們,也不必操心別的事情!
人生難得幾回閑,徐毅掰着手指仔細算了算,似乎有好長時間,都沒這麼清閑過了,每日睡到自然醒,醒來后,便只管操心將肚子填飽!
人生本來就該如此,便是活成老妖精,到頭來,無非也是吃喝拉撒睡罷了,就為了這幾樣事,就非要把一輩子都搭進去,想想實在是有些不值當的很!
早上睡得迷迷糊糊的,聽的外面忽然傳來一陣嘈雜,似乎是有人來了馬場,徐毅的心裏,便頓時‘咯噔’一下,這時候能來馬場的,那必然就是衝著他來的。
心裏便不由的惱火起來,老子都躲到馬場這裏來了,怎麼還能跑來尋老子的麻煩呢!
心裏這麼惱火的時候,帳篷的門帘,便已經被人掀開,隨後,便聽的一陣腳步聲響起,竟然直直就向著徐毅床榻而來!
徐毅側卧着身體,面朝裏面躺着,聽着腳步聲接近床榻,便想着假裝熟睡,聽聽來人到底是誰!
結果,腳步聲來到床榻前時,一個溫柔中,帶着殺氣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了起來:“夫君可是睡得安穩?”
彷彿是被刺扎了一下,原本側卧躺在那裏的徐毅,幾乎是條件反射般,一下便從床榻上崩了起來,一臉難以置信的望着面前的李兮若,驚恐無比的道:“你們怎地來了?”
此時,站在他面前的人,不光有李兮若,還有圖蘭朵跟三個孩兒,便是連那頭小憨貨,竟然也被一起帶了來!
徐毅的臉上寫滿了驚詫,看着床榻前的幾人,簡直就跟做夢似的,滿臉寫滿了驚詫之色!
李兮若的眼眶裏,便開始微微泛紅,還沒開口說話,眼淚便從裏面,珠子似的開始掉落,目光望着徐毅時,很明顯看到裏面的惱怒之色!
“這些日子,總有人跑來侯府鬧事!”李兮若已經委屈的說不出話,旁邊的圖蘭朵,便兩眼泛紅,望着一臉驚詫之色的徐毅,替李兮若回答了問題。
“誰?”聽到圖蘭朵的這話,再看看眼前的妻兒老小,徐毅一下便從床榻上跳下來,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問道。
“好多人呢!”眼見着徐毅惱火的樣子,圖蘭朵的目光,便不由的看了一眼李兮若,而後,這才衝著徐毅,語氣憤憤然的說道。
這一路過來時,李兮若表現的還十分堅強,可剛剛才一見到徐毅,立刻便有點無法控制內心。
這會兒,聽着圖蘭朵的話時,總算是壓制住了內心的委屈,眼眶泛紅的衝著徐毅說道:“夫君這是打算要在這裏待一輩子嗎?”
“哪裏哪裏!”李兮若很少有如此脆弱的一面,徐毅大概都能想像得到,這段日子以來,李兮若所受的委屈,聞言后,頓時赤腳拉起李兮若的手,將妻兒幾人推到了床榻上坐下。
有人還真敢到侯府鬧事,而且,看這模樣似乎鬧得還不小,徐毅的嘴上說著安慰的話,可心底里,卻已經是怒火中燒,恨不得立刻便將那些人給碎屍萬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