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天消息
“他這人奇怪的很,我得趕緊和他撇清關係。”
上演了這一出,問筠趕緊回宮了,她想起李藍樓先前說的晁天薇想為他們賜婚的話,還是早早打個預防針。
“葉大人請回吧!陛下現在不見其他人。”情葉守在殿外,面無表情地攔住問筠。
“那什麼時候我可以來見陛下?”
“大概明天吧。”
問筠看看天色,已經到了黃昏時分,她除了早餐,今天還沒有吃什麼東西,現在也有些頭暈眼花,只得乖乖告退。
明天說,應該還來得及,問筠這樣告訴自己,她此時最想要的還是食物,一會兒一定要吃米糕,炒肉,還有菠菜湯。
第二天一早,襄悔來到喜帖上的地址,是一個看起來很普通的小房子,如果不是幾處喜字的裝飾,都看不出今天要舉辦婚禮。
“你來得太早了,我才換上衣服。”柳江穿着一身喜服出來迎接。
“我想來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要成親,也許等等就走了。”
“早點走也好,免得你看見後面更加嫌我寒酸。”
“你是怎麼想通的?不是孑然一身更自在嗎?”這是柳江親自告訴襄悔的,作為死士,並不缺錢,還有人牙子專門賣這樣的女孩給這些每天生死難料的人。
“我現在年紀大了,想着也該成家了。”
從房子裏出來一個戴着幾朵紅絹花的女人,看起來最少也有將近三十了,並不是常見的新娘子的年齡。
“這麼早就有客人來了嗎?我這還沒換衣服呢!”
“我今天還有事,一會兒就走。”
“既然這樣,那你就陪一會兒客人吧!”
新娘子也不生氣,推着柳江,“我先回去梳妝。”
她走後,兩人之間的氣氛更加尷尬。
襄悔十歲那年,在一家酒肆做學徒,來買酒的什麼人都有,一日來的二十來歲的青年,一把抓住襄悔,說他一定有根基,與其在這裏蹉跎時光,不如和他去繁華之地見見世面。
見世面不一定是好事情,襄悔又不是沒出過門,拒絕了他。
後來,那個人時常來買酒,卻沒有人認識他,終於有一天,有一伙人帶着他的畫像來到酒肆,問有沒有見過這個人。
店家自然認出這是這段時間經常來的人。
柳江下一次來的時候,埋伏在酒肆里的人全朝他圍攻過去,刀劍之下,客人全都跑了,襄悔早找了個地方躲起來,等到外面的打鬥聲與慘叫終於停歇,襄悔鬆了一口氣,卻有個一瘸一拐的腳步向他走來。
柳江揪出襄悔,“此番是我將你連累地待不下去了,不如同我回去我,我給你謀個出路。”
襄悔看着柳江滿身的血,還有滿地的屍體,甚至酒肆師傅也被累及,趴着倒在地上,悲傷一道深深的刀痕。
襄悔看着柳江手上沾滿鮮血的劍,也不敢違抗。
後來襄悔因為放過了暗殺目標的小孩子,被柳江狠狠罵了一頓,
“你知不知道,我是謊稱你是無意放走的,才保住了你一條命!才剛剛能領銀子一年你就迫不及待要走了?”
襄悔不甘示弱,他當然堅信自己是沒有錯的。
兩人爭吵之間,柳江說到當年的事情,說到他也是要殺掉店家來掩護身份,可襄悔竟然如此優柔寡斷。
這下就和襄悔以為的不同了,原來酒肆師傅的刀痕,是柳江借對手的武器所為。
襄悔從心底覺得無趣,這樣的事情令人厭倦,去益州也沒什麼不好。
思緒回到現在,襄悔把禮金遞給他,“份子錢。我走了。”
他走了幾步,又說道,“謝謝你。”
“什麼?”柳江不解。
“畢竟有你,我才會活的像現在這樣。”
“我知道你翅膀硬了,我也快老了,世上無不散之筵席。”
襄悔回頭看看,柳江還只是三十歲的樣子,眼神卻表現出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滄桑。
他還是離開了這裏,世上無不散之筵席,的確該散了。
今日問筠終於見到了晁天薇,雖然是和眾人一起。
她發現自己的事情和其他人比好像不是在一個畫風,便乖乖等在一旁,等着最後晁馨然也說完了,問筠還沒開口,女皇卻說話了。
“你們先走吧,問筠留下。”
問筠自知這兩天沒做什麼,也許是明日開始按陛下吩咐的去上書房學習,有什麼要交代的事情。
“你今年二十了?”
問筠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是。”
她正思忖怎麼拒絕時,晁天薇拋出一個驚天消息,“朕為你指了一樁婚事。”
啊這,都直接用肯定句的嗎?問筠盡量控制着自己的表情,防止扭曲。
“陛下,不是讓問筠以後去上書房嗎?”
“又沒說什麼時候成婚,不耽誤你。”
此刻問筠不得不反對了,“可是問筠還不想離開陛下。”
晁天薇竟然笑了出來,“你不想離開便不離開,朕還做的了這個主。”
“問筠也不想嫁人!”
晁天薇這才放下筆,剛才她都沒有看着問筠說話,“朕都沒說是誰,你確定?”
問筠跪下,“陛下恕罪,問筠不想嫁人,不論是誰,不過,”問筠還是偷看女皇一眼,忍不住問,“是誰啊?”
晁天薇看她這樣子實在可愛,竟也沒生氣,“李藍樓,你認識。”
問筠眼裏的好奇熄滅了,心想果然是他!
“陛下,問筠真的不想嫁人,求陛下收回成命。”
問筠說著,額頭用力朝地上磕去。
“停下!”女皇呵斥住問筠,“朕已經給了你留在宮裏的位置和一個未婚貴婿,你若真磕下去,朕就要真生氣了,出去!”
問筠委屈地看着女皇,情華和情葉卻進來,現在女官就不能向陛下敘事了。
“那問筠下次再來,向陛下解釋。”
“想不清楚就不用來了,這不是你要關心的事。”
真是可笑,要有個未婚夫的是問筠,她卻沒有關心的權利。
昨夜結的霜還未化完,空氣中的冷氣十分猖狂,問筠一出殿門就打了個哆嗦。
“今日還能出宮嗎?”
齡白一直等在殿外,還什麼都不知道。
“大人今日不是要準備上書房的事情嗎?”
“上什麼學,出大事了。”問筠有氣無力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