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動念
“小朋友，我混了這麼多年，從沒露過。沒想到在這裏，被一個十幾歲的你看出來了，你有點本事。”那人由衷的說道。
鄭致之心裏暗喜，他真的猜對了，這算自己在賭場混了這些日子最大的收穫。
那人把錢推向鄭致之推了推，但是鄭致之並沒有接。雖然他也心動，但是他心裏突然間更想知道對面這人是怎麼做到這一點。他說道：“我有個想法，用這十萬塊錢向你買你那本事。”
那人哈哈大笑起來，“你真的意思！用這十萬塊錢買，有意思，真有意思。先不說這十萬塊你是怎麼來的，而且十萬元錢是不是太少了點。”
鄭致之有點不好意思，但是現在越來越想得到這人的本事了。
那人看着鄭致之，心裏也是一動，他問道：“我們互相看了這麼多天，也聊了這麼久，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姓名呢。”
鄭致之說道：“我叫鄭致之。”
“你叫我老吳吧。你想學的本事，我的本事可不是什麼好東西，你還年輕，我這裏可不是什麼好前途。”
鄭致之笑道：“我學了可不是為專門去賭，也許是我的好奇心吧。”
老吳皺了一下皺頭，說道：“好奇心？學我的本事可不是有好奇心就可以了。”
鄭致之一肅臉說：“我不但有好奇心，還有很好的耐心和細心。”
老吳點頭說：“是的，你很有耐心和細心，否則你就不會在賭場看出我的不同來。說實話我對自己有很有興趣，而且也願意教你一些東西。不過，我不會在這裏呆太長時間，我有一個原則在每一個地方絕對不會超一個月，這也是我自保的一措施。”
鄭致之心中不由婉惜，但他還是想在有限的時間裏學一點，學多少是多少嗎。他對老吳說：“沒關係，你能教多少我就學多少，教一分鐘也好。”說完他把桌子上的錢推還給老吳。
老吳一見會心的一笑，雖然這個鄭致之年紀不大，也沒什麼經驗，但從他的一舉一動來看，起碼他的心思還夠聰慧的。
“好吧，我在浦口還可呆上一周多，我看你還是個學生吧，以後你每天中午可以來這裏。”
鄭致之站起來，鞠了一躬，說了聲謝謝。
因為下午上課的時間就快要到了，他必需馬上趕回去上課。雖然自己學業不怎麼樣，在課上也不聽課，但如果不去上課的話，學校就會給父母打電話。他可不想讓父母知道自己沒去上課而被父母嘮叨。
鄭致之在下午的課堂一直回憶着老吳在賭場的一舉一動，他想從中回憶先複習一下老吳的舉動。坐在他旁邊的林清森發現今天一整個下午那討厭的同桌居然都沒有睡覺，這是他一個月多來的第一次。但雖然沒睡覺，可好像在想着什麼，林清森不斷的觀察他。
鄭致之也注意到林清森在有意無意看他，兩人同桌了這麼久可話沒說過幾句。因為那尷尬的事，鄭致之知道林清森對自己態度，但鄭致之卻在心裏想以後有機會自己一定也要幫回他一把，這樣兩人就扯平了。
晚上，在家裏一吃完飯，鄭致之就跑到賭場裏，這時老吳已經在了。鄭致之只是走到他的對面，靜靜的看着他。他的一抬頭，一掃眼、一甩牌，鄭致之都認真的觀察着，雖然看不出什麼門道來但多學一點是一點。
但是，這一晚上老吳輸了，而且輸的很慘，一晚上老吳輸了十來萬。鄭致之不明白老吳為什麼他要輸這麼多，但他明白的是老吳有他自己的規據，這也應該是學習他的一點。
晚上，鄭致之躺在床上想着自己這些日在賭場裏混着，他看着型型色色的賭客，有些賭客輸了個精光，就沒有再來賭場了。他想這些人之中一定有人是傾家蕩產了，他把他們一家的財產都輸光了。鄭致之心中一直有個疑問，在賭桌上那些賭客上很緊張的，他們的手在發抖，額頭見汗，心在顫抖，為什麼他們還要上賭場，為什麼要把他們的一切都拿到賭場上來輸個精光。
一直到了大半夜，鄭致之才睡着，所以第二天他只能又在課堂上睡起了大覺。
“鈴···”鈴聲響起，鄭致之睜開迷濛的睡眼，迷迷糊糊的看了大家正在離開課室。他順手一拉，把林清森給拉住了，林清森不高興的說：“幹什麼？”
鄭致之見自己糊塗中拉住了林清森，只得問道：“現在什麼時候了，大家怎麼都出去了，是不是上體育課啊？”
林清森有點哭笑不得，苦笑的說：“放學了，你睡了一上午，真不知道這冷板凳冷桌子的，你怎麼能天天睡的這麼香。”說完走了。
鄭致之也沒空去回味林清森深深的感慨，他搓了兩把臉，趕緊起身奔向水藍天飯店······
“來了，還沒吃午飯吧？先吃飯吧。”老吳指了一下桌上的一碗面說。
鄭致之也不客氣，十萬塊的學費，加一碗面也不算什麼，三口兩口，很快的把一碗面拔完。
老吳把碗筷放到一邊，他對鄭致之問道：“他明白昨天我為什麼輸那麼多嗎？”
鄭致之搖搖頭，也奇怪為什麼老吳把自己贏的一半多都輸了。
老吳臉一正說：“現在我正式對你講賭博的第一課，‘見機行事，適可而止’。首先賭博不是好事，因為它不是通過勞動得來的錢財，對絕大多數的賭徒來說賭博是不可能發家致富的，但卻可傾家蕩產。既然你想學我的賭技，第一條就是賭博絕不能成為你生活的根本所靠。”
鄭致之點點頭，他也沒想靠賭博來過一輩子。
“那什麼是‘見機行事’呢，就是你無論在什麼地方賭都要小心謹慎，不但要小心自己的對家而且還在小心莊家，不要被對家出了老千，不要進了黑莊家，贏了也拿不到錢。除了賭場上的小心外，在國內還要觀察這個賭場是否安全，一般在國內一個賭場的存在不可能太久。有時賭場一開始五六天就被抓，而有後台的不可能在一地開超過三個月沒事。所以進一個賭場前一定要了解這個賭場開了多久，你無法知道這個賭場的具體情況，起碼可以從看場和其它賭客口中得知，這個賭場開了多久。開業一個星期之內的賭場不要進，因為它可能沒有後台，很快就被警察給端了。而開業超過兩個月的也不要進，因為時間久了可能引起其它方面的警察的注意被抓。”
鄭致之一邊聽一邊點頭，想自己天天在賭場裏玩，要是沒有賭而抓那才叫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