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看出門道
鄭致之在賭場裏呆了一個多小時,他也長了“見識”。許朝鋒帶着他離開賭場,說道:“怎麼樣,開眼了吧。告訴你吧,剛才看到的都是小兒科,那些只不過是一些小蝦米。真正的大人物都在包間裏玩,聽說下注最少就是一萬,一天往來個幾十上百萬那是正常的。”
鄭致之嘴上不說,心裏可就咋舌了,他估計自己父母的家當也就二三十萬。自己也就是眼睛瞅瞅,可不是自己能玩的起的。
從第一進了賭場后,許朝峰又帶進了三次。鄭致之巴結看門的混混,每次去都花二十多塊錢買上一包好煙孝敬。去了幾次后,他也跟混混熟了,在沒有許朝鋒帶領下,他也能進去。從此,鄭致之當中午放學,快快的在家裏吃了飯後就跑賭場裏看。晚上更是不錯過,對家裏就是去上晚自修,而他從來不去晚自修。
鄭致之的父母也不太去管他,他們知道自己兒子書念的怎麼樣,能考上高中已經是奇迹了。奇迹只能一次,他們不指自己兒子能考上大學,只要他在高中呆三年,年紀差不多了去找份工作。但是他們不知道兒子現在出入賭場,否則恐怕鄭致之就在家裏被關禁閉了。
鄭致之天天出入賭場,但是他不賭,因為他也沒有錢賭。十來天過去,賭場裏的人跟他也熟了,有時晚上人多,忙的時候,賭場裏的人就讓他去賭客送送煙,打打飯。鄭致之願意忙賭場幹活,因為有時一些贏了錢的賭客會給他一些賞錢。他也特別留意賭客中那些經常贏錢的人,賭場裏看場是很嚴格的,而且這裏的賭客大多是老手,想出老千是幾乎不可能的。因此,絕大數是靠運氣,但是有一個賭客引起他注意。
他觀察了這個賭客一星期,這個人十賭九輸,但他贏的那次就贏的特別多。鄭致之特別觀察了這個人的表情,這個人輸的時候常常嘆氣、抱怨,但鄭致之可以看出他其實不是真的。因為他拿自己的牌時,眼睛卻是掃向旁邊其它人,不像一般的賭客眼睛盯着自己的牌。鄭致之偷偷的算這個在這個星期的輸贏,最後他自己都嚇了一跳。這個人這個星期玩了九次,輸了七次,一共輸了七萬三千塊。而他贏的兩次,贏了十三萬五千,這樣他一個星期就贏了六萬兩千元。
鄭致之懷疑他老千,可是他一直盯着他的手看也沒發現有什麼不對。他的手從來不去碰其它的牌,只是拿莊家發給他的牌。鄭致之不明白他是真的靠運氣,還是有什麼自己看不明白的地方。
這一天,這個人一進賭場,鄭致之就注意到他,像往常一樣。他換了籌碼,坐梭哈的桌子前,他只玩梭哈。這次鄭致之站在他的對面的人群中,偷偷的觀察他。看了四輪牌,那個人前三把都輸了,但是第四把他以一對K贏了其它五家,一次就贏兩萬七千元。鄭致之發現在玩的時候他心不在焉,但是發牌的時候和收牌的時候他特別認真的看着那些翻出來的牌,並且看着莊家洗牌的手。
鄭致之自覺的發現那人的秘密,他一定能記住牌在哪裏,自己需要的牌在第幾張,自已能不能發到哪張牌。這等眼力,雖然鄭致之的也覺得自己的眼力不錯,在考試做弊時,他也能一目一兩行,但和那人比起來就差遠了。而且鄭致之他懷疑自己的判斷是不是正確的。
晚上十點多了,鄭致之他必需回家了。走在大街上,鄭致之心裏還是想着那人的一幕幕。就在他慢慢的走,在沉思之中,他的肩膀被人突然一拍,他嚇了跳。鄭致之回過頭,吃驚的發現居然是那人找上自己。
“小朋友,你看了我幾天了,怎麼樣有沒有看出什麼來?”那人微笑着說。
鄭致之雖然判斷那人是靠眼力,但是這有點不可思議,因此他也不說只是邪邪一笑。
那人見鄭致之不說話只是笑笑,他心裏也是一抖,莫不是真的被他看出了門道。他說道:“小朋友,如果明天中午有空的話可以來水藍天飯店616室找我。”
鄭致之猶豫一下還沒有回答,那人就快步離開了。
那人讓他第二天去找他什麼意思,不會是知道自己看穿了他出老千想害自己。或是他看中了自己的資質,想傳授出老千的神技。鄭致之為了那人的一句話,一個晚上也沒睡好。第二天上課他滿腦子裏也是圍繞那人的那句話,好不容易熬到上午放學。鄭致之走在向水藍天飯店,但他自己也不能確定是否去見那人。
一直走到水藍天飯店門口,鄭致之看着這個他所在的浦口市最大的飯店。他掃着這個飯店大門,人來人往,而且門口還有兩個保安。他想這裏應該很安全吧,那人不會在飯店害人吧?
鄭致之也不想放過這樣一次機會,雖然他不想靠賭博過一輩子。但是能贏一些錢,他也是很高興的,再說多掌握一門技術也是好的。他自我安慰,也給自己鼓氣,壯了膽子走進飯店。
乘上電梯到了六樓,過道上一個人也沒有,靜悄悄的,鄭致之又有點害怕。“怎麼這麼大的飯店,一層樓里一個人也沒有。”鄭致之心裏自言自語着。
“既然都到這裏就去看看,想他也不是太壯而且都五十來歲了,自己一個小夥子對抗兩下還是沒問題的。”鄭致之鼓起勇氣向616室走去。
站在616室門口,鄭致之深吸了一口氣,敲了兩下門。很快門就打開了,鄭致之向後退了一步,他準備如果那人突然攻擊自己,自己能有所反應。
那人看了鄭致之的動作,不禁一笑,不過他心裏是很滿意的。一個小心謹慎的人,特別是在賭場上混的人,這比什麼都重要。
“來了,進來吧,別站在門口啊。”
鄭致之作了一個請的手式,說道:“你先請吧。”
那人笑笑轉身進屋了,鄭致之在後面兩步跟進了屋。屋子裏很簡單,一張床、兩張椅子、一張小桌子和一台電視,鄭致之特別觀察了房間裏有沒有什麼可以攻擊人的武器,但什麼也沒有。
那人坐下,讓鄭致之也坐下后,他說道:“小朋友,眼力不錯,心思也不錯,性格也不錯。你想怎麼樣?”
鄭致之反問道:“怎麼樣?什麼怎麼樣?也許我應該先問一問你今天請我來幹什麼?”
那從抽屜里拿出一個紙包說:“這裏是十萬塊錢,只要你當什麼也不知道。”
鄭致之看了一眼紙袋說:“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是很喜歡錢,但也許你誤會了。”
那人一扳臉,嚴肅的說:“小朋友,我混了幾十年了,還自信有這份眼力勁。我恐怕不能算出老千吧,但不管怎麼說你能看出來,是你的本領。只要看出來就得二一添作五,這十萬塊錢是我這幾天贏的一半,現在是你的了。”
鄭致之不說話,只是看着那人。那人見他不說話,他只得開門見商的說:“好吧,我不管你看沒看出來。我告訴你吧···”
但鄭致之馬上阻止道:“我說吧,看看對不對。你在玩了幾把牌后,就能把牌認了,對嗎?”
那人微笑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