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奚沁煙小坐了一會兒,沒有交談幾句話,就離開了。
“要走了?”
“嗯。”奚沁煙面露倦色,最近她怎麼那麼容易累。
“那我送送你。”
“不用了,我們會出去。”奚沁煙拒絕他。
奚弘光無處安放的手,最終落了下來,“那好,注意安全。”
人家有保鏢,怎麼不安全。
“嗯。”
奚沁煙和冰岩離開小區,上了車。
奚沁煙從包里拿出筆記本和筆,在筆記本上寫字,然後又想了想繼續寫。
回到御月景園后,奚沁煙從筆記本上撕下一張紙,遞給冰岩。
“購買上面的東西,然後送到奚弘光那裏去。”
冰岩接過紙張,應了聲。
奚沁煙拿着包下車,冰岩去採購東西。
知道黎寞去出席酒會,家裏不會有人,慢慢悠悠的盪到自己家門口,打算叫外賣吃,無力的翻找鑰匙,就翻找一下下就覺得很累,深深嘆了一口氣濁氣,費力打開門,霍然房子裏全是燈光,門沒有關,脫了鞋,直接光腳跑到發出聲響的廚房,在門外探腦袋。
黎寞穿着家居服,腳上是灰色的拖鞋,圍着圍裙,攪動湯勺,像是在煮湯。
奚沁煙咬了一下唇瓣,悄摸摸的走進去,因為光着腳,聲音根本不大,小跑到他身後,從背後一下子環抱他精瘦的腰身,黎寞沒有被嚇着,神情專註,很淡定的攪動眼前的湯。
“哎,怎麼沒有被嚇到。”
“哎呀,你嚇到我了。”黎寞本是淡定,突然說話。
奚沁煙:“你逗我玩呢。”
站在他身側,湊近一點聞,“在煮什麼湯啊?”
本還在攪動的湯勺突然停下,專註煮湯的男人轉身,面向她。
奚沁煙隨着他的身子的轉動,逐漸仰頭,心虛眨眼。
下一秒,被黎寞打橫一抱,長腿大邁步,快速走出廚房,
“不要光腳在地板上走,跟你說了多少次了。”黎寞嚴肅又不可奈何的訓斥。
將奚沁煙放在沙發上,“乖乖坐着。”
視線隨着他的身影,他從門關的鞋櫃裏拿出拖鞋,讓她穿上。
奚沁煙對他眯眼笑。
黎寞眼皮一跳,好像有什麼事他忽略了,“幹嘛笑得那麼詭異。”
“嗯~你的湯是不是要不停的攪動的啊?”奚沁煙很真誠,很無知的詢問。
黎寞臉色突然大變,奔跑着進廚房。
奚沁煙不厚道的大笑,剛才他那瞬間轉變的表情太搞笑了,從來沒有見過他那樣的臉色,一陣扭曲,本是平靜嚴肅的眼眸突然慌亂無章起來。
就連剛剛跑去廚房的步伐在她眼裏都覺得可愛。
五分鐘后,黎寞走出來,看着她的眼神哀怨,像受委屈的小媳婦。
“還笑?煮給你的湯毀了。”
奚沁煙揉了揉發酸的臉頰,順了順氣,才說話,“我哪知道你會突然抱我出來,一路還教訓我,我都沒機會講話,要是我一講話你訓得更起勁呢。”
黎寞:“……。”又是他的錯了。
“你不是去參加什麼酒會嗎?”怎麼會那麼快回來。
“把吉也扔那了。”
“……”果然是坑手下。
“還有其他吃的嗎?我都餓了。”奚沁煙起身,依賴的抱着他肩膀,笑着問。
黎寞嘆氣,“有,沒有也要有。”
奚沁煙被哄得直笑。
黎寞將其他的食物炒好,奚沁煙幫忙端出去。
本是四菜一湯的,毀了一湯,改西紅柿雞蛋湯。
“大大的董事長變煮夫,這角色轉換得……。”
黎寞解開圍裙出來,傲然道,“煮夫怎麼了,我樂意。”
“是是是,你樂意就好,現在我可以動筷子了嗎?”奚沁煙舉着筷子,表情迫不及待。
“想吃就吃,怎麼還忍着。”黎寞見她那麼想吃,自己可是很有成就感的。
黎寞沒動筷子,一直看着她吃。
“嗯?看我幹嘛?你不餓啊?”
“在酒會裏吃了些,做飯的時候也吃了些,不餓。”
“好吧,菜做得不錯。”奚沁煙誠懇評價,真的比之前好很多很多,最近都胖了不少。
黎寞傲嬌揚眉,“只是不錯。”
“額,很好吃!”奚沁煙吃了一口菜,“我最近都因為你做的飯,胖了。”
“胖了也好,說明你得到的營養好了,我看着很有成就。”黎寞側身,打量她的身形,滿意的點頭。
奚沁煙:“……。”你有成就了,她要打算運動減肥了。
“沁兒,我們去旅遊好嗎?放下這裏的事務,開開心心的遊玩一段時間。”黎寞目露期待,直勾勾看着奚沁煙,就怕她說出一個不字。
“啊?怎麼突然要去旅遊。”奚沁煙被他這個突然的提議嚇到了,下一個想到的就是她的工作做到哪一步,要忙多少天才能提前做完。
黎寞厲眸一眯,“你現在該不會在想工作要忙幾天才提前做完吧。”
奚沁煙:“……”這該死的觀察力。
“我是董事長。”黎寞手肘撐着桌沿,氣勢威逼。
奚沁煙:“……。”是她上司了不起好啊,好吧,很了不起,讓你部門怎麼樣就怎麼樣。
“我可以讓誰負責你手上的工作。”黎寞一看有戲,趕緊追擊。
奚沁煙:“……。”
“怎麼樣,拒絕我之前,好好想想。”黎寞骨節分明的手指輕叩桌面,一副勝利在望的臉面。
奚沁煙嘴角猛地抽搐“……”他得意些什麼,美眸也緊跟着一眯,施施然道,“我是你老婆,你敢你就試試?”
黎寞:“……。”敗了。
一餐下來,某男都怏怏無力。
奚沁煙:“……”這是鬧脾氣了。
“我去洗碗了。”有氣無力。
奚沁煙攔住他,“我來洗碗。”
黎寞動作一停,沉默了三秒后,“讓吉也來洗。”
奚沁煙忍俊不禁,這坑吉也坑習慣了,要是不幫他追追冰岩,都感覺對不起他這任勞任怨的勞模。
黎寞收拾好碗筷,奚沁煙擦好桌面,搭配幹活,效率很快。
黎寞悶悶的去書房,愣是不理她。
“哎——”又得哄他了。
不過在哄之前,她先把明天要用的方案還給做出來。
就這樣,寞爺確確實實地輸給了工作。
要是黎寞知道的話,真的會強行給珠寶企劃部的員工放假,連同她一起放假了。
兩人在各自的書房裏做事到深夜才準備休息。
他們在卧室相遇……。
對視幾秒后,黎寞撇開頭,邁步進了浴室。關門的聲音響噹噹。
喲,還在鬧彆扭呢。
黎寞在腰間圍了一條白色毛巾,噴張的肌肉,殘留在身上的水珠順着線條蜿蜒而下,沒入毛巾里。
視線不動聲色的尋找奚沁煙的身影。
嗯?那丫頭去哪了,真不來哄他。
偷偷尋找沒有找到人,難以置信的四處張望,更衣間也沒有她的身影,床上是她找出來的換洗衣物。
房門突然打開,“你在找什麼?”
黎寞尋找的動作一僵,站直身子,扶腰撩發,“哦,我在找吹風機。”
“吹風機不就在你右手邊嗎?”奚沁煙一臉震驚,用背部壓門關上,“你不會是找吹風機吹頭髮吧?”
黎寞正要把戲演完,被她說中,後背一僵,轉頭,“吹風機不是用來吹頭髮,還能做什麼?”
“額,其實,還能做很多事情。”奚沁煙嘴角抽搐,這什麼爛理由,平時都不用的東西,今天還特意尋找來用,誰信啊。
黎寞傲嬌一哼,打開吹風機在頭上呼啦啦吹幾下頭髮都快乾完了,還繼續吹。
奚沁煙嘴角忍住不笑,拿着衣服進浴室洗澡,隨着浴室的門關上,黎寞小小翼翼往那裏瞄了一眼后,特嫌棄的扔開吹風機。
這什麼玩意,一打開就是熱乎乎的風,吹得他渾身發熱,頭皮也燙乎,之前幫沁兒吹頭髮的時候不都是冷風的嗎?
面臉疑惑又拿起吹風機研究起來,等奚沁煙包着頭髮,伴着熱氣出來時,黎寞就板着硬邦邦的臉,“過來吹頭髮。”
“哦。”乖乖走過去。
冷風突然一吹,奚沁煙肩膀一縮,“喔,怎麼是冷風?”
黎寞關掉吹風機,“這麼熱的天難道要吹熱風?”
“這個可以調溫度的。”奚沁煙拿過吹風機當著他的面調好溫度。
“我來。”再次幫她吹頭髮,她的頭髮有些多,要吹好久才能幹,這也讓黎寞納悶,他的頭髮隨便吹兩下都全乾了,她的頭髮一直吹一直吹,手指一撩還是有濕潤。
“好了這樣就可以了,不用再吹了。”奚沁煙移開自己的頭。
“嗯?還沒全乾?”黎寞正吹着頭髮,突然目標物移開,十分疑惑。
“頭髮不用吹乾,這樣對發質不好。”
“?”黎寞,“……”還是不太能理解這種東西。
放下吹風機后的黎寞突然想起他正在生氣,移動到窗邊的椅子上,轉頭看向窗外,留給她一個“冷漠”的後腦勺。
奚沁煙:“……”還以為氣消了,原來是把該照顧的照顧完了,再生氣。
靜默十分鐘,兩人不言不語。
黎寞的脖子都扭僵了,真的不理他啦。
想回頭看她在做什麼,又倔強的想堅持一下。
又過十分鐘后,某男忍不住轉頭,又不見人。
怎麼老不見人,一離開他的視線,人就經常不見。
哪哪都不在,不會是又出房間了吧,在想着,朝最後的更衣室走去,剛走到更衣間門口,奚沁煙突然跳到他面前,
粉色小裙子,頭戴蝴蝶結,嘴裏哼着別國的撒嬌曲,嬌軟的聲音,唱着細細的曲調,隨着她胡亂蹦跳的東西,十分的不搭調。
黎寞綳不住的笑開,“在幹些什麼啊?”
奚沁煙好像唱上癮了,一直唱着,蹦蹦跳跳,後面體力不支,上氣不接下氣,跑調得厲害。
黎寞笑着扶她一把,違心的吐槽,完全忘了剛才一臉傻笑的看着,“表演得一點都不好看。”
奚沁煙摘掉頭上的粉色的蝴蝶結,抬眸瞪他一眼,“你再把剛那句話說一遍。”
黎寞:“……。”
雙方視線交匯對戰三秒后,黎寞說,“剛才的表演實在太好看了,我都看呆了。”
奚沁煙輕輕柔柔的笑,手臂扣上他的脖頸,“不氣了吧。”
黎寞手指揉進她微微濕潤的髮絲里,“怎麼會跟你生氣呢,但我真的想和你去。”
“你要知道,這裏有一大堆事情等着我去做,不只是我,你,更是如此。”
“就幾天而已。”黎寞腦袋耷拉,語氣懇求。
“幾天而已,你能把積壓幾天的事情用一天時間把它處理完,我不能啊。”
黎寞小聲嘀咕,“之前你不在部門的時候,部門運轉也運轉得很好。”
奚沁煙:“……。”這是要換她來賭氣了。
“嗯~我幫你弄總可以了吧。”黎寞埋在她的頸窩裏,蹭着蹭,“拜託了。”弱弱的拖拉的語調。
奚沁煙:“……。”
“老婆,我們結婚的時候有諸多遺憾,我想一一補給你,嗯~”溫熱的氣息吹拂在她敏感的脖頸上,酥麻一片。
奚沁煙無奈嘆氣,“那也不急於這一時吧。”
“那就是答應了。”黎寞一下子抽離,含着驚喜的眼睛對上她的眼睛。
奚沁煙微嘆,“可以是可以,那也把這裏的事情忙完吧,夏老和爺爺的恩怨你想到解決的辦法沒有。”
“解決那事之後就去?”黎寞壓根不在意那點事,全心都在旅遊這件事上。
可以和沁兒一天到晚膩在一起的日子,簡直美哉。
後面的發展形勢,他也只有想想美哉而已。
“嗯。”奚沁煙想夏老和爺爺這事不好解決,應該要拖很久時間,就點頭答應他。
黎寞直接抱起她轉圈圈,還親吻她。
“哎呀,別轉啦。”
某個男人處於狂熱狀態,哪聽得進去,對着她的臉猛親,左親親,右親親。
奚沁煙:“……”可以把剛才的話收回嗎?現在這狀況很不正常,她頭暈啊。
而被扔在酒會上的吉也,可憐兮兮被灌了不少酒,雖不至於失去神志,腦子確實是暈乎了,他拒絕了所有提出送他回去的人。
站在門口,在手機上滑動滑動,撥通電話,“喂~”喝醉酒的人,嗓門都大,大到他附近的人都能聽到他嚷嚷的聲音。
電話那頭是冰岩冰冷中帶着沙啞的嗓音,“什麼事。”
“我喝醉了,來接我。”口氣很大爺,很不客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