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血嬰樹魅(下)

第三章 血嬰樹魅(下)

這丫的是人嗎?屍體腐爛了都比他好看吧?有錢人的命就是金貴,都爛成這樣了,居然還花錢搶救呢!這能救活嗎?就算救回來不也一怪物嗎?

我越看越噁心,趕緊退出來。如果這就是血嬰樹魅的報復,這小傢伙真夠狠的。

回到孫威的辦公室,他已做完手術正在洗手,看見我穿着他的白大褂進來,有些詫異:“你小子打扮成這模樣幹嘛去了?”

“你不覺得我這樣很帥嗎?”我假笑着:“剛才看那邊有一女病人三圍不錯,借你的衣服跟她聊聊!”

“去你的吧!少鬼扯了!你小子什麼德性我還不知道,見個妞躲的比兔子還快。”孫威笑着換好衣服。“倒讓妞跟狼似的追你!”

“我那是自重身份,哪象你們這幫小子,見個女人好比蒼蠅見着糞,趕都趕不走!”靠!我就算是給“女人是妖精”教育大的,也不至於見了女人落荒而逃啊!

兩個胡說八道着,來到二胖子涮羊肉,找了個單間,點好涮菜,要了瓶白酒開喝。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孫威剔着牙,拿眼睛斜着我:“說吧,找我什麼事?”

“我說你含蓄點成不?**也沒這麼直接的吧?”

“靠,給個鼻子你就上臉!”

“嘿嘿!”我也回罵他幾句。發小的哥們,在外面人五人六的,自己人面前誰也不裝B,互相罵幾句心裏舒坦。

罵完了,我話鋒一轉:“威子,你們醫院住的那個周某,咋弄這身怪病?下午我無意中看到了,那叫一個噁心。現在想起來都他媽想吐。”

“別!要吐麻煩您出門右轉,下樓梯拐角那有廁所!”孫威又調侃了幾句,才道:“俞大記者什麼時候改行當狗仔隊了?我跟你說,周某那個病太不一般了,還真有點搞頭!”

“哦?”我腦袋往前湊了湊,“怎麼回事?”

孫威對這件事了解的還挺清楚,他喝了一口酒,壓低了聲音:“我們醫院對外公佈是某種不知名的元素中毒,導致皮膚組織膿腫潰爛,其實都是假的!依我看他象是中了邪,賺了那麼多昧心錢,讓人暗算了!”

“哦?”我做出一副吃驚的樣子。

“聽說,前天晚上,周某正在老丈人家吃飯,他老丈人你知道是誰吧?就是某某某!”他說出一個全國聞名的大人物。

“我知道,你撿重要的說!”

“吃着吃着,忽然全身又疼又癢,左撓撓右撓撓,都撓出血了,還是越撓越癢,接着就大叫一聲,翻身栽倒,家人眼看着他身上起了一堆一堆的肉疙瘩,然後就全身潰爛,肉爛的一碰就掉,短短几分鐘之內,連個人模樣都沒有了,更恐怖的是,他神智一直清醒,你想想,親眼看着自己爛掉,這感覺……”

孫威的話讓我確信這一切都是血嬰樹魅的作祟。

那麼,要不要收拾了它?

說實話,我自認為絕對不是一個正義感爆棚的人,心裏也沒裝那麼多大是大非(現在分析這可能就是大爺爺不肯把《天機不泄錄》傳給我的原因,老人家這會兒一定在天上自責沒教育好我),所以不但不同情周某,反而頗有幾分興災樂禍,他欠鬼寶寶一條命,用命來償還是理所應該的。丫的有錢就可以隨便**女人,玩出事就沒人敢管么?讓他受報應正合我意。

可不收了血嬰樹魅我又擔心這小傢伙害人害上癮,撈誰禍害誰就麻煩了。

再說了,林茉一直聯絡不上,還不知道怎麼樣呢。如果小傢伙好歹不分,把它老媽也一勺燴了,那那那……

想來想去,還是覺得非把它收了不可,免得為禍人間。

“威子,今天晚上你帶我去周某那裏看看。”

“看他幹嘛?那味道臭着哪!頂風能嗆你一溜跟頭!”

“嘿嘿,不瞞你說,我最近正在自學捉鬼拿妖**,覺得自個兒挺不含糊,老想找個機會試吧試吧,這好不容易碰上一個,正好去實習一把!”

“我呸!你還自學捉妖拿怪?當自己是張天師呀你!”孫威這小子很瞧不起人,“想實習嗎?甭往周某那兒湊和,去我們醫院太平間就夠你招呼的。”

“咳咳咳!”我給他噎夠嗆。這小子智商號稱145,不是那麼好糊弄的。無奈之下,我只好和他簡單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孫威張大眼睛看過來,我知道自己說的事擱一精神正常的任誰都不會相信,做好準備聽他損我。

誰料孫威怔了半天,露出追悔莫及的表情,自言自語道:“早聽說你大爺爺不普通,原來還真是世外高人!可惜老人家活着的時候,沒多向他請教啊!”

這次輪到我瞪大眼睛,看他。真沒想到他居然這樣就信了!還真是我大爺爺的知音哪!

“你看我幹嗎?還不走!”孫威扔下餐巾紙,催我。

“走?去哪兒?”我一時沒反應過來。

“你這不是廢話嗎?你找我是幹嘛來啦?捉拿那個樹魅去呀!”

我苦笑:“你當你人見人愛、鬼見鬼踹,啥時候去人家都有空接見你啊?就這麼去?你不想混了我還想哪!怎麼著也得讓我準備準備吧!”

“那你還不快去!跟我這兒墨即什麼!”這孫子說話就是不招人待見,“把你那水晶法仗扛上。”

“我還他媽的還穿祖瑪一套哪!”我也站起來,叫過服務員買單。(嘿嘿,俞越我雖然年紀老大不小,卻是個有多年資歷的網游迷,時不時會冒出幾句網游“術語”^_^)

午夜十一時,北京——醫院重症監護區的走廊上走來兩位醫生,邊走邊小聲地說話。在經過門口保鏢的時候,其中一個隨便點了下頭,徑直走了進去。重症監護區醫生是24小時在線的,保鏢們也沒有留意。

這兩個混進重症監護區的人,一個是非著名婦產醫生孫威,一個是非專業天機弟子俞越——我。

中午和孫威分手后,他去上班,我立馬回家翻書,牢牢記住對付血嬰樹魅的要訣,然後就是去準備東西。

前面說過,《天機不泄錄》最大的特點是其搜集記錄的所有秘術,全是非常簡單實用的,不象其他的門派,整些有的沒的甚至人們都沒聽過的東西糊弄人,所以收血嬰樹魅的道具也非常容易找,根本用不着什麼桃木劍八卦鏡的,只是需要用嬰兒母親的貼身衣物燒成灰,混合硃砂、鯉魚膽汁和紫皮獨頭蒜汁,製成天雷地火符,因為血嬰樹魅為木質,怕火,而怨靈又最怕天雷,用這種符就可以煉化了它。

這些材料里就林茉的貼身衣物不好找,別說她已不知去向,就算在我面前,我也沒辦法要她內衣呀。而這內衣又必須是她的,而且時間越長沒洗越好,這樣氣味濃,血嬰樹魅聞到母親的味道,會本能的收斂凶性。

發了半天的愁,終於想起夏天大爺爺去世以後,自己很傷心,林茉來幫我整理房子,裙子被釘子刮破了,最後穿了我的牛仔褲和襯衣。雖然後來將衣物洗乾淨送回來,但她那襲弄破了的裙子卻忘拿走了。

我找了半天,在衣櫥角落的一個紙袋裏找到這件碎花短裙,雖然不是貼身衣物,也只好將就着用了,立刻燒成灰,一口氣畫了三百多張天雷地火黃紙符,能不能滅了血嬰樹魅,就全靠這些東西啦。

晚上十點,我和孫威會合。別說,沒他領着,我還真進不去重症監護區,這地方外圍戒備那叫一個嚴,樓梯口值班的有一老大爺,想當年可能是專門審訊日本鬼子的,愣說我們哥倆看着面生,將我們兩人盤問個底掉,就差拿他那個放大鏡查查我們的鈕扣是不是竊聽器、包里塞沒塞攝像機了。

我說奇怪白天我混進來怎麼那麼容易呢。

孫威說你丫別得了便宜賣乖,住得起我們醫院這間貴賓級重症監護病房的你當是一般人啊?當年國家某領導人還住過呢,那時戒備才叫嚴呢,一千米方圓內全是便衣。

我說你丫就吹吧,反正也沒有攔着你。

其實我們心理都太緊張了,重症監護區整個走廊被燈光照得慘白雪亮,而且非常安靜,連我們自己走路的聲音都聽不見——當然了,為了便於行動,我們兩個都穿了軟底的運動鞋。

一邊小聲鬥着嘴藉以放鬆精神,我一邊心裏犯嘀咕,醫院這鬼地方真得要盡量少來,尤其是晚上,陰氣太重了。這時已走到周某的病室前了,孫威左右看看沒有人,拉開門就進去了,我立刻閃身跟入。

一個漂亮的護理員見有人進來,一驚,接着見是兩個大夫,雖然不認識但也明顯放鬆了。孫威對她笑了一下,假裝去看插在周某身上的儀器,低聲詢問護理員情況,我則把全部注意力放在了周某的身上。

周某可能是打了鎮定劑,正在昏睡。此時他的樣子比我上午來時見到的還恐怖,不但腿上的肉在往下掉,全身都已開始掉肉了,透過肋骨的間隙,竟然隱約能看見內髒的微弱蠕動。那股腐爛的腥臭透過厚紗口罩仍然撲進我的口鼻,真服了孫威這小子居然臉不變色。

我顧不得別的,先找血嬰樹魅再說。也不知道這小傢伙長什麼樣,四處找了一圈沒見着,猛然醒悟人家跟咱不是階級兄弟,肉眼凡胎是看不到的。奶奶的,《天機不泄錄》上有開陰陽眼的功夫,這會兒是來不及了,回去非好好下功夫開了不可。

想了想,我從腰包(就是旅行用的那種圍在腰上的包,方便易攜帶,放幾百張符正好)拽出一張天雷地火符,念個“火”字訣,指尖燃起一小簇火焰,將符引着,青煙一散,發現周某的床頭正趴着一個白胖胖的寶寶,小紅棉襖,光着小腳丫,正森森地盯着周某,我剛發現它,它突然抬起頭向我看來,說不出的詭異和恐怖。

“啊!”孫威發出倒吸冷氣的聲音,咕咚一聲坐到地上。這小子才不是為了周某這人渣動了什麼醫者父母心呢,他這婦產科醫生,對嬰兒有種特殊的感覺,我甚至猜他跟我來是為了想見識見識鬼寶寶和人寶寶有什麼不同。寶寶嚇死他正好,省得丫老跟我做對。

“怎麼了?”護理回頭一看,二話不說就昏過去了。也好,省得我費事。

雖然之前想好了怎麼消滅血嬰樹魅,但真的一見到這傢伙居然是一個漂亮乖巧的嬰兒,實在有點下不去手,何況它還是我創造出來的。

那——跟它打招呼嗎?說“嗨,你好,還認識我嗎?”或者“呔!小鬼,把你媽交出來!”

血嬰樹魅突然有了變化,從嘴裏長出兩根尖尖的牙齒,一條灰綠色的舌頭長長地伸向護理員,捲住了她的脖子,昏迷中的護理員身體陣陣抽搐,我一見不妙,迅速抽出一張天雷地火符,“啪”地拍在那舌頭上,那條長舌倏在卷了回去,它的神情一陣迷茫。

這時孫威經過不懈的努力,終於站起來了。

“老俞,它……”

“閉嘴!”我恨不得在他嘴上也糊一張天雷地火。

果然,血嬰樹魅剛有些渙散的意識立刻被喚醒,它的皮膚漸漸變成絳綠色,眼睛變成只有眼白沒有瞳仁的球狀物從眼框中掉出來,發出凄慘的笑聲。它的頭慢慢地轉動着,兩個黑洞的眼窩盯着孫威,一雙小手平伸出去,“抱抱,抱抱”聲音遲鈍,但手臂卻越伸越長,倏然就掐到他的脖子,勒得他直翻白眼。

孫威心驚膽戰,平時跟我耍的威風全沒了,拚命撥拉,“你……有事……找他……救……救命……”

我也不客氣,馬上往它手裏塞了兩張天雷地火符,“嗤”地一聲,兩隻小手頓時焦黑。

血嬰樹魅忽然哀哀地哭了起來,一頭栽倒在床下,向我們爬了過來。

我連忙用天雷地火符在身前擺了個八卦陣伺候它。

血嬰樹魅一靠近天雷地火符,身上就被燒焦彈了出去,但它又不死心,仍然爬回來,然後又是全身焦黑地被扔出去,它就再爬回來……

哎,這東西就是沒智商呀,真是死心眼!

然而,漸漸地我發現血嬰樹魅並不是要對我們不利,它只是不住地爬向天雷地火符,這是怎麼回事?想了一想,我明白了,它大概是受林茉殘留氣味的吸引,所以才不顧生死一直爬過來。

忽然間就有些心酸,一時沒再扔符對付它。

血嬰樹魅在地上爬了一會兒,始終碰不到母親的氣息,終於停下來,仰起黑乎乎的腦袋,用空空的眼窩四處尋找,然後突然停下來,似乎聽到什麼,遲疑一下向門口爬去。

這下我真好奇死了,這傢伙要去哪呀?莫非是想逃走?立刻跟上去。孫威也緊緊跟來。

血嬰樹魅爬呀爬呀,一直爬出重症監護區。一路上雖然沒有人能看到它,但它留下兩排黑色的小手小腳印卻嚇昏了好幾個人,後來聽說第二天北京——醫院忽然有很多的病人要求轉院,而且不少的醫護人員都紛紛申請不再值夜班,令院方莫名其妙。

我們一直跟着它爬出醫護樓,來到醫院中心的花園,這時已是午夜十二時多了,花園裏卻坐着一個穿白衣服的女人,血嬰樹魅直接向她爬過去。

我吃了一驚,怕它害人,急忙趕上前去,“嗖”地扔出一張天雷地火符,剛才在病房裏,因為行法動靜太大,怕驚動別的人,所我只是驅趕血嬰樹魅,並沒有真正要打散它,現在到了外面,決不能容它走了。

“天雷動,地火劫,靈符出,妖鬼伏!破!”我輕喝一聲,掌中已拿出一疊靈符,咒語一出,紅光耀眼,向血嬰樹魅打去。

那樹魅極為恐懼,“呀”地一聲投入白衣女人懷裏,那女人急忙將它護住。我大吃一驚,她居然是林茉!急急地散了符咒,快步走過去,驚喜地說:“師姐,是你!原來你沒有死!我以為這小東西將你害了呢!”

林茉白了我一眼:“我才沒死呢!這是我的女兒,怎麼會害我!”

孫威從我嘴裏知道整個故事,這小子嘴真欠,張口就來了一句:“周某還是它父親呢,它怎麼又害他了?”

林茉跟孫威也熟,冷冷地說:“寶寶還他的骨肉,他還寶寶的生命,誰也別欠誰,有什麼不對?”

孫威還想爭辯,林茉陰森森地說:“你還是多留心自己吧!你手下不知道有多少寶寶的命,當心它們都回來找你!”

孫威打個寒噤!沒錯,他做婦產科大夫,不但做接生手術,還做過無數例人流手術呢。說不定哪天就會有嬰靈找上來!

“師姐,你把寶寶交給我,它很危險的!”

林茉將血嬰樹魅緊緊抱在懷裏:“她有什麼危險,她從來沒害過別人!反而是你來害她!”

“師姐,你理智一些!”

林茉臉一板,“誰要害我寶寶,先殺了我!”抱着血嬰樹魅就走。

我也有些生氣了,伸臂攔住她,“師姐,這件事不是玩的,你不能太任性了,真到它害人的時候就晚了。”

“我的寶寶不會害人!”林茉聲音清淅地說。

“你又不是它,你怎麼知道。這些異物不是我們能想像的!”

“你又不是我,你怎麼知道我不知道?”

“停!我不跟你玩詭辯,總之這件事今天一定要解決!我不能等到它鑄成大錯!”我脾氣也上來了,這一個多月來就為這點事瞎忙活,結果弄個怪物出來,如果不把它解決了,我對得起人民對得起黨么?

“不會有大錯的!”林茉緊緊地護着它,幽幽地說:“從前幾天寶寶回來,我就已決定帶寶寶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重新開始生活。”

女人真是不可理喻!這又不是真的孩子,只不過是個半鬼半妖的小怪物,而且危險指數巨大,如果這血嬰樹魅未曾害周某,我還不是很擔心,還真敢放任它留在人間。現在到這地步了,它如果害別人,這筆賬全得算在我頭上——一定得想個方法把它從林茉懷裏搶出來。

這時,被天雷地火符燒得焦黑的血嬰樹魅得到母親的血氣補充,漸漸地恢復成正常的寶寶模樣,咧着小嘴對着媽媽樂。它再生能力還挺強!

我硬起心腸把頭轉到一邊,不去看它,免得心軟。

“咳!”孫威見半天沒人理他,不甘寂寞,又張開鳥嘴:“那個,我說老俞,我看這寶寶也不象是壞寶寶,不如就放過它唄!”這小子這麼快就忘了剛才差點被它掐死的事了。

血嬰樹魅似乎知道孫威在給它求情,立刻轉向他,伸出小手:“抱抱……抱抱……”

打死孫威也不敢抱它呀!

看到這小妖怪這樣有靈氣,我真是不忍心傷害它了。可是……

林茉看出我的心軟,“小越,鬼有怨氣才會想着報復害人,我和寶寶的仇已經報了,再也沒有怨恨了!以後,就只有我和寶寶相依為命,我們會走的遠遠的……”聲音越來越蒼涼。

我抬頭描了一下醫院大樓,沒有恨了么?那兒還躺着一堆活着的爛肉呢。它難道肯放過他不再置之於死地了么?再怎麼著周某也罪不至死啊!

林茉狡黠地笑了笑:“你不覺得,讓他那副樣子活着,比死了好么?”

這話我倒是同意,反正那垃圾活着時也沒做過什麼好事,不過心裏有點寒,真是最毒不過婦人心哪!難怪大爺爺說“女人是妖精”,真是寧肯得罪十個小人,也不要得罪一個女人。她們的報復實在太怨毒了。

考慮了半天,終於下決心賭這一次。“呃,我看換個環境生活可以,但你不要離開北京,你這種情況,我實在不放心。”笑話!就算我不收這小鬼,也不能任它滿天下亂走啊。還是擱在眼前放心一些,在我監視下,想必它也翻不出什麼花樣來。

林茉看了我半天,微微笑了,輕輕點點頭,起身走去。

“晚風輕輕吹,寶寶乖乖睡,媽媽的懷裏,多麼……”聲音溫柔,愛意滿腔。

“唉!”我長長嘆口氣,看來自己真不適合學《天機不泄錄》,心太軟,成不了大事。

“你確定你師姐正常?”孫威望着林茉的背影,問我。

“這世界上,誰是正常的呢?”我回了特深沉的一句話。

孫威出了半天神,突然冒出一句:“我如果早認識大爺爺,當年我媽和我妹妹死的時候,或者也可以用這種方法留下來!”

我知道在他的心裏,母親和妹妹因難產雙雙而死,一直是永遠無法抹滅的傷痛,於是輕輕地拍拍他的肩:“世界萬物都各有歸處,留下來對於它們來說,未必是好事。”

“最起碼——我可以常常看到她!”孫威的聲音里全是感傷。“只要親人還在,我才不管它是什麼形態的出現!”

一時間,我心中也是愴然,想起了的大爺爺,徒然冒出一個想法,《天機不泄錄》裏有請魂的法術,那麼,我可不可以請大爺爺回來?

(俞越註:方才本人憑空點燃天雷地火符的秘術也來自於《天機不泄錄》,簡單介紹一下,這種方法道人方士常用於捉鬼拿妖,功力高深者以自身內力結合法術,可以使空氣自燃,我因為沒什麼內功,所以做不到這點,只能用最簡單的方法,取百年屍骨產生的磷與硫磺和一種主要成份為氯酸甲的藥物,按一定比例混合制粉,只要指尖上沾了一點,輔以法術,也能生成火焰,只是不能持久。這個方法雖然簡單,但也需要施者具有一定的功力,因為火焰中含有百年屍骨的毒氣,如沒功夫克制,會反噬自身,極難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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