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一點點bug系統不會崩潰的
這時，架子旁邊一扇門吱丫丫地打開。
王超緊張地手握住骰子，就聽姑射喊道：“張開，擋着我了！”
王超趕緊張開手，下意識說聲：“對不起。”
而另一隻手緊抓先生的長衫，驚恐的雙眼死盯着那扇半開的門。
就見一隻蒼白的手從門后筆直地伸出，纖細而沒有血色的胳膊與門邊摩擦出唦唦聲響。
一直淡定的先生都伸手入懷，握住自己的醒木，輕輕咽下口水。
接着，一個女人的頭也伸了出來，黑色的長發傾瀉而出，遮住臉面。
姑射興奮極了，雖然不明白先生和王超為什麼緊張，但是看到自己沒見過的東西還是想一探究竟。
王超只感覺腦袋嗡嗡直響，在這種環境下，眼前的一切都被放大成恐懼，雖然大口吸氣，但還是壓不住狂跳的心房。
先生稍微好點，舉起醒木指着門縫說道：“你……”
可話還沒說出口，就見那門被推開，露出完整的身形。
身材苗條，起伏有致，和手臂一樣的不帶有一絲血色，奇怪是的腰身上環着一雙正常的手臂，好像從後面被人抱起。
再仔細看，才發現這只是一個紙人！
還沒等眾人明白怎麼回事呢，紙人後面探出一個老頭的腦袋，看了一眼先生他們，又繼續抱着紙人出來，一邊走一邊說道：“你倒是好久沒來了。”
王超長出一口氣，看來虛驚一場。
不過，總算是明白為什麼國產恐怖片的女鬼幾乎都是長發擋臉的造型了，果然什麼時候看都覺得恐怖。
“燈怎麼壞了？你幫我看看。”老頭一邊吃力的把那個紙人往架子上擺一邊說道。
先生收起醒木，伸手就把吊著的燈泡擰了擰，之後就不再閃爍，應該是接觸不良。
“我說，你怎麼不給這妞穿衣服就往架子上擺？省顏料嗎？”先生拍拍手上的灰塵說道。
“有客人要求這樣的，誰知道他們怎麼想的。”
老頭一邊收拾着店裏的雜物，一邊答着，並沒有把先生當外人。
“那你有沒有把該有的閥門給人家留上？”先生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說道。
姑射聽這話一臉嫌棄地瞟着先生。
還是王超老實，趁着剛開車沒多久，插話道：“老人家，我是王超，先生店裏打工的。”
“哎呦，沒想到啊！你都雇起夥計了，混的不錯！”
看來這老人對先生的生存狀況還是很了解的，這話怎麼聽都像嘲諷。
先生不以為然，在這店裏踱着步子，手還時不時的動下紙人，仔細看看，像是逛超市一樣。
“給我也來個紙人唄！”先生漫不經心地說道。
老頭看了眼先生：“怎麼，那小伙死啦？你要給他辦喪事？”
王超在一邊聽得雲裏霧裏，不是給姑射買住的地方怎麼要紙人來了？還有那小伙說的是誰？沒覺得先生還會有什麼親人。
姑射根本沒有聽他們說話，扯着長長的靈體從骰子裏探出來，臉對着一個女紙人的胸，痴痴地看着，時不時還掃一眼自己的飛機場。
“那小子不知道死哪去了，我倒是想儘快給他辦一場喪事呢，不過今天來只是單純的要個紙人罷了。”
先生拿起一個做工精美的女紙人，擺弄着說道。
“那你挑吧，大的一百，小的五十，中等的八十。”老頭對着架子一揮手說道。
“熟人就不能便宜點，我賣個御靈鎖才三十啊！”
“不要請離開！”
先生還要抱怨這老頭一點情面不講，就聽王超湊過來問道：“我們買紙人幹嘛？”
“當然讓姑射住啊，這老頭家傳的手藝，干這一輩子了，可以做出如同肉身一樣的紙人！”
先生話剛說完，就聽姑射大聲喊道：“我要那個！”
眾人順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就見架子頂上擺着一個擁有36-D人間兇器的紙人，感覺上半身比例都因此失調了。
先生和王超同時咽了下口水，心中都一個想法：有點過！
就聽老頭說話了：“你要紙人不為了燒啊，那這些不行，跟我到後面來。”
先生和王超都鬆了口氣，很難想像以後店裏多個童顏超***的未成年是個什麼景象。
跟着老頭走進後面的房子，是一個操作間加卧室。
角落裏擺着一張床，其他地方都凌亂地放着竹條和紙張，以及各種顏料。
唯獨床頭柜上坐放着一個新娘樣的紙人，栩栩如生，一身紅色嫁衣，蓋着紅蓋頭。
剛進來時王超和姑射都以為那坐着個真人呢。
先生對着那個紙人一努嘴說道：“你怎麼還留着那個？”
“習慣了！”老頭一邊說，一邊打開窗邊的大柜子。
“這裏面的你們挑，這些都是不出售的，看在你的面上才破回例！”
說完老頭就坐到床邊，歇歇腿腳。
姑射直接就去柜子裏挑起來。
先生也拉條凳子一坐，說道：“這些才是你的特色，為什麼不出售？”
“我們非天道創立的意義，不是為了讓鬼留在人間，而是匡扶天道！”老頭說的義正言辭。
先生點點頭，表示敬佩，畢竟現在還抱有這種想法的非天道中人幾乎沒有了！
王超到底是家教良好，見一邊有茶水，就給先生和老者端來了，順便問出一個問題：“什麼是天道？”
先生覺得有點丟人，自己身邊的人，這都不知道，就快速給王超解釋了下——
天道如同一股規則，規定了這世界的方方面面，大到天體運行，小到吃喝拉撒，所有一切都會遵守。
比如天道規定，死亡就是一切的終點。
所以，人死後是不會有完整的靈體飄出體外成為鬼魂的，一般都是隨着身體機能的喪失，而分散，徹底斷絕意識，之後在天道的運作下重新凝聚，成為新生命的靈魂。
只是再完美的系統都是有bug的，在一些極端條件下，死者靈魂飛出體外成為鬼魂，這就是bug。
而非天道則如同系統管理員，找出bug，並清除它。
這一番深入淺出的講解，王超一下明白了，又問道：“那就是說，沒有所謂的地獄，天堂了？”
“有一部分人認為是有的，認為重組靈魂的工作一定在某個地方完成，那裏就是各種神話體系中的往生之地！”
老頭率先回答了這個問題。
先生接過話說道：“還有一部分人則認為，是沒有那種地方的，一切都是天道自動運行，遵守物質守恆定律，靈魂也只是從一種形態轉換成另一種形態，這也解釋了人有時候會對陌生景物感覺熟悉，那是因為組成你的靈魂碎片之中，有這段景象。”
王超理解了，但是從兩人的語氣中也就明白，先生是支持第二種的，而老頭絕對是支持第一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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