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方尖碑（上）

大公主全名般若天女公主，今年剛剛二十四歲比二公主要小八歲，這在世俗看來不太正常可是神域統治者的傳承方式是轉生，而不是帝國的世襲或者聯邦的選舉那麼簡單明了的方式，只有前一位公主死去才會有下一位公主被從神域的新生兒中選出，這一次他們的年齡相差的非常小這在慣例中是吉祥的預兆。

她們大多出自貴族女兒或者僧侶的親屬，但是有極少的情況下也有平民出身，選擇權就在祭祀和僧侶以及貴族是權衡中產生，當然這是只有選擇者才知道的事情，神域的絕大多數人依舊相信他們的領導者能自由的預測甚至控制輪迴，畢竟有祭祀階層這些化形族們也大多能回憶前世記憶的先例。

大公主的五官要比二公主更精緻一些卻沒有什麼特點還有一些男性化的特徵，但是她只是身份地位就可以把這個沒有特點的印象變成莊嚴和祥和的印象，這在她隨從的女性僧侶的神情上來看十分明顯，她身穿和二公主十分相似但是做工更加考究的金絲長袍，上面還鑲嵌這小粒的紅寶石以及天青石，給人華貴的感覺，她的身材比二公主要矮很多，甚至比女性僧侶的平均身高都要矮，由於這個願意她身邊的侍從也都比較矮，但是她嚴肅的威嚴卻給了她加高了身高。

公主用和外表一樣帶點男性化的聲音說道：祝福你的美麗新的祭祀，本來給我給新加入的祭祀授予名字之後，宣佈你的名字是祭祀長的責任，但是很遺憾祭祀長不久前剛進入沉眠，所以由我來授予你名字的同時宣佈你的名字，之後經過簡短的儀式，我獲得了新的名字一個真正屬於我的名字“紅玉”和前世的不同。

那一世的名字更加代表強悍和金屬的堅毅，但是最鋒利是鋼刀也是刃口是最容易被蹦斷，射程最遠的弓的弓弦也是最容易斷裂的，我前世的悲劇有一部分是因為太過堅強太過鋒利，但是我現在的名字和外表則剛好相反，他代表柔和而柔滑的東西是最難被切斷的就如流動的水一樣。

我會忘記自己前世的好惡，但是只有記憶本身是不能忘記的特別是對她的記憶，我絕對不會遺忘，我一定要找到她，我知道我一定能找到她，雖然我並不知道我為什麼確信我知道我能找到她，我知道我這莫名的自信就是找到她的線索，我而眼前的女人我現在的主人則是和記憶中的她南轅北轍的那種女性，但是她能讓我有機會找到她，沒錯她的能力就是線索，早在黑玉剛剛找到我的時候我就發現了這點。

他或者他的主人是怎麼知道我會進入化形狀態，這並不困難，但是困難的是時間為什麼怎麼湊巧，還是他們本來就知道我什麼時候會蘇醒，還是只是單單的巧合，我早就用婉轉的方法問過黑玉這個問題但是結果卻是，這是祭祀長預言的其它的他不知道這種不痛不癢的答案。

這可能是真的但是而也是化形族卻沒有類似的能力這讓我懷疑，假設真的是祭祀長預言的，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就如同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轉世，為什麼會化形，為什麼會還記得我的那個她一樣，我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我知道我這次要做什麼。

這之後的大公主讓她的護衛退了出去，然後的那些所謂儀式變得沒有那麼多凡俗的禮節，到後來甚至又變成了宴會，而大公主自然就是宴會的中心，她和每個祭祀聊天看着他們之間的嬉鬧而我自然也被倦了進去，這裏的食物有烤鹿肉，好幾種果酒沙拉和新鮮水果，大公主就算是在和我們的嬉鬧中依舊保持這莊嚴和優雅，只不過她臉上歡快的笑容裏面的卻沒有半點虛假，這一天我們從中午一直鬧到深夜我喝了很多的果酒，這些種類繁多的果酒都很美味但是卻很容易讓人在不自覺的情況下喝醉，大公主在黃昏就帶着醉意的離開了。

第二天醒來已經是接近中午了，好在現在的我到身體比前世的適應力強的多，宿醉的感覺只有很淡的一點點，剛剛睡醒的朦朧中我回憶了一下今天對我來說最有實際收穫的一件事，就是我不需要使用二公主給我起的那個名字“胭脂”這個帶有濃重少女顏色的名字我只能敬謝不敏了。

我回憶起來二公主的面容她的面容並不算是漂亮但是卻帶有野性的美感，我感到二公主的面容帶有她的一點點影子，只有那麼一點點而已，但是就是這一點點影子，喚起了我的回憶，這回憶讓我的前世記憶又回來了很重要的一小部分，如同上次一樣的回來了，讓我感覺如同生命的回歸一樣的回來了。

這次的回憶更加真實而清晰，這一次我記憶中自己的年齡是十二三歲的年紀就和我現在的這個身體的外表年齡差不多的年紀，我看到自己並沒有像是很多傳奇的勇武傳說中的將軍那樣，在很小的時候就有超過大人的高大和力量，我那時反而很瘦小比同齡人都要瘦小，那時候我在父親老家，住在祖父的家中，我是被父親趕到哪裏的，我剛開始為了她的學習，為了她而學習這那些本來和我家室是毫無關係的軍事知識，同時還練習這我早知道自己毫無天賦的劍術和騎術，每天被沒有意義的渴望糾纏，就如同被惡魔糾纏一般，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為我和她的第二次相遇。

那是我在十二歲生日剛過去不久的時候，我和父親還有哥哥去西之都附近的黑盤山，哪裏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地方如同山地的花園，但是附近的居民卻很少來到這裏因為這裏有過食人野獸的傳說，這裏的石頭都是黑色，墨一樣的黑色被認為象徵權利的黑色岩石裸露在外散發這金屬一樣的光澤，岩石的縫隙中長着各種的蕨類植物和馬尾松，在特定的季節還會長出一種開出不知名的藍色小花的小草。

我和父親哥哥他們來這裏不是為了遊玩而是為了來工作，如果有機會的話父親還想看看這裏的古代的石刻，我們在這個過程中要全程徒步進行，而現在的帝國正在多事之秋由於邊境的異民族動亂大批的難民湧入帝國內部地區，而西之都也有很多難民湧入，他們中只有很少的一部分能靠着過去的財富或者新得到的工作來維持生計，而帝國的救濟款還不夠養活那些邊境地區曾經的帝國官吏，這些難民中大多數靠着乞討為生而少數一些選擇了更有“前途”的職業“強盜”，現在西之都附近的治安極度惡化就如同現在皇帝的身體狀況一樣的惡化，有宮廷內侍之間的傳聞他已經撐不過今年了。

而現在大帝下達了命令要在黑盤山對面的中泰山刻一塊屬於自己的巨碑，這種巨碑是用黑盤山本地的黑色岩石作為底座，用神域高原出產的巨型漢白玉雕刻還會配有亭台和祭壇，現在中泰山上面已經有八座這樣的巨碑，每座都帶表一位帝國王朝歷史上的偉大皇帝，而現在的這位行將就木的皇帝也想加入他們之列，所以我和我的父親才會來到這裏，巨碑和亭台都由九十九位能工巧匠雕刻，而以我的父親為首的工匠則負責那個底座這是所有材料中最便宜的，但是只是巨石的搬運就要花掉巨量的財富和人力。

可是這次不是切割運送的過程，而是要選定石材，還有就父親似乎得罪了他的上司，所以這次只有我們父子幾個人去，可是只是幾個工匠還帶着孩子，這在現在的治安環境下簡直就是自殺行為，所以我的父親請求了當時的副首相曾經的內務大臣，也是我現在尋找的那個她的父親，當時的首相是個無能之輩，副首相基本上就成為了帝國真正的管理者，我的父親很幸運的得到了他的幫助，可是在混亂中他也無人可以調遣，最後只能為了大帝他最大的願望，副首相派出了他的女兒帶領這副首相自己的護衛來互送我們，這一年她二十歲也是這次我愛上了她。

我們一行人很順利的來到了黑盤山，父親認為只有最上等的黑石才是最適合作為給皇帝使用的石料，而那些看起來都一樣的石料自然是在高處的更好，在黑盤山的上部接近頂峰的地方有這大量的空中洞穴和各種敘事壁畫，其中最近代的也有數百餘年的歷史，而最久遠的已經是沒有記載的上古年代了，父親似乎也想看看那些東西。

父親和哥哥都在探討這如何選擇石料而我則被那個同行的少女深深的吸引了過去，我用只有還是孩子的時候才有的靈敏的心靈感到她和我一樣對山上的風景起了興趣一樣對那些石料感到無趣。

我找到了她，她似乎不記得我了這讓我有點失望，我向她提出了要一起去山中走走，她開始只是一愣，然後是拒最後在我的軟磨硬泡下同意了我的請求，雖然我感覺她在內心裏面也想去痛快的玩一次，在最開始她沒有放開的時候，只是看着我採摘杜松的果實攀爬奇特的怪石戲弄山上的小動物，但是不久后她就在我的多次邀請的情況下加入了我的嬉戲中，這次剛見到她時給我的印象是比上次我見到的時候變得更加沉穩陰鬱，可是現在的她卻變得開朗也風趣了起來，在我們嬉鬧累了之後就把腳放到了冰冷的泉水中聊着各自聽過的故事她講的幾個笑話把我逗的前仰後合，之後她還談了很多關於她父親和兩個哥哥的事情和一些女孩子特有的心事以及煩惱。

她似乎還沒有把我當做異性來看待，就在日暮偏西的時候我們也開始往回走了可是我們的玩耍過程中已經距離父親他們太遠了，我們穿過青苔鋪就的地毯到了之前的松林，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她突然把我拉倒了她的身後“有危險”她說道。

我並不知道哪裏有危險於是問道什麼危險，我只聽到她輕聲說道“溫迪熊”小心我沒有把握能對付。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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