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塵埃落定
鸞羽悠悠醒來，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歪頭看到在坐在床邊的邵焱，他換了身便裝，翻看着一本軍事雜誌，這個令惡人聞風喪膽的刑警隊隊長，看起來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
鸞羽張了張嘴，卻感到嗓子乾澀無比，忍不住乾咳起來。
邵焱連忙放下雜誌，拿起柜子上晾着的一杯水慢慢給他喂下去。
鸞羽環視四周道：“我怎麼在這兒啊。”
“昨晚你去了好久都沒回來，我還以為你小子跑了，結果一開門看到你滿臉鮮血倒在地上，就把你送醫院來了。”
鸞羽苦笑，昨晚要不是自己突然“覺醒”，恐怕現在真的在太平間裏躺着了。
對了，那小女警呢？
腦海里一個聲音響起來：“那小女鬼修鍊了有些年頭了，殺了怪可惜的，老夫抽了她一根魂線，保她以後任你驅使，而且以她的身份，你以後辦事多少方便些。”
“你到底誰啊！”
邵焱倒水的動作一愣，茫然的看了看四周，指了指自己：“我嗎？”
鸞羽哭笑不得，也沒有解釋，試着在腦子裏想了一個問題，果然立刻得到了他的回應。
“老夫是你的第四魂，現在是你的眼睛。”
鸞羽跟邵焱要了個鏡子，盯着鏡子裏自己猩紅色的眸子。
這...也忒特么非主流了點吧。
這算啥？寫輪眼？
愣神的功夫，一名身穿白大褂的美艷女子推門而入，邵焱叫了聲醫生，起身讓開了地方。
她點了點頭，徑直來到床邊，俯下身子溫柔道：“感覺怎麼樣了？”
鸞羽聞到一股醉人的芳香，女醫生距離他不過幾十公分，胸前的呼之欲出因為俯身的原因竟有要崩開的趨勢，鸞羽目光掃過，便再也移不開視線。
邵焱捂住眼睛背過身，實在沒眼再看下去。
女醫生有些反感，但還是耐心給鸞羽做着檢查，不曾想在她彎腰的時候，這個浪蕩子居然伸出手來，在她的翹臀上捏了一把。
“啪！”
女醫生憤怒離去，鸞羽的手保持着剛才的動作，目瞪口呆。
邵焱拍着他肩膀說：“我現在真想把你抓起來了。”
鸞羽欲哭無淚，也不做解釋，將燒烤攤的位置報給邵焱，邵焱立刻回到了警局組織抓捕行動。
如果燒烤攤老闆真的與事故有聯繫，那他家中多少能搜出些線索，接下來只需要順藤摸瓜，應該就能查清真相了。
不過這些不關鸞羽的事了。
朱胭的魂魄已經被小女警吃掉，鸞羽倒沒有感傷，只是感嘆世事無常，造化弄人。
而自己眼睛的秘密，也不需要有人揭開了。
邵焱一走，鸞羽開始興師問罪。
“我說你到底要幹嘛！”
罪魁禍首看起來十分得意：“老夫見你對那女子頗為中意，便出手幫了你一把，怎麼，還不快謝謝老夫！”
“我謝你個六啊！我只是單純的欣賞！欣賞懂不懂？”
“胡說！老夫明明察覺到你下身異動！還說不是起了色心！”
“咳咳…換個話題，換個話題。”
鸞羽乾笑，心說這老頭怎麼一點面子都不留。
老頭傲嬌的哼了一聲，接着開始重重嘆息。
檢查並無大礙，所以鸞羽只在醫院呆了半天就辦理了出院手續，坐公交回到學校的時候，看到燒烤攤門開着，老闆卻不在了，只有幾個穿便服的警察進進出出。
鸞羽重新開始了頹廢的生活，每天除了上課就是打遊戲，只不過身體裏多了個人，多少有些不習慣，鸞羽偶爾會和他說說話，他也愛答不理的，每天只聽到他在腦海里不停嘆息。
燒烤攤老闆被抓走的第五天，邵焱打來了電話，說燒烤攤老闆已經招供，三年前的事故正是由他一手策劃，當年他還只是幫派里一個小角色，刺殺肥狼成功后一躍成為了幫里二把手，可惜好景不長，警方掃黑除惡將包括他老大在內的一眾成員一鍋端了，他運氣好逃了出來，只帶上了那尊關公像。
邵焱來學校找鸞羽，說要請他吃頓飯，就在他的辦公室里。
這個漢子幾杯烈酒下肚便開始哽咽，透露出了一個驚天秘密：當年事故的肇事司機，其實是警方安插的卧底，也是他在警校的好兄弟。
在幫里，也是與當年的燒烤攤老闆混得最好的兄弟。
後來他與警方的通話被偷聽到，那個男人看到了機會，便開始着手策劃，先是摸清了肥狼的行動路線，然後請師傅在重卡剎車片和油門上做了手腳，提前停在肥狼要經過的路口，肥狼經過，卧底馬上接到了運送貨物的命令，結果一打火重卡便沖了出去，完美撞上了肥狼所在車輛。因為事故影響巨大，而且牽涉到警方卧底，所以這案子被上頭壓了下來，直到現在，才真相大白。
鸞羽聽完久久不能釋懷。
一是震驚於燒烤攤老闆的狠毒手段，二是惋惜那個卧底警察的犧牲，聽邵焱說，這個卧底本是由他來當的，結果那個警察跟領導說了一句：“那小子性子直，見不得不平事，讓他當卧底一天就得露餡，還是讓我去吧，省的讓他給警察丟人。”
邵焱說這話的時候泣不成聲，臉上分不清是鼻涕還是眼淚，鸞羽沒有出聲安慰，一口一口陪他喝着酒。
鸞羽不記得那晚後來都發生了些什麼，第二天早上醒來時，辦公室已被收拾乾淨，他身上披了件警服，尺寸有些小。
小女警推門進來，手上拎着新鮮的豆漿和小籠包，鸞羽把警服遞給她，兩人誰也沒有說話，默默吃着早餐，鸞羽回復馮胖子發的消息，她時不時偷看一下，像調皮的小妹妹。
鸞羽感受到體內有東西與她互相感應，想必就是老頭說的魂線了。
用過早飯，小女警開車送他回學校，鸞羽坐在副駕駛，淡淡說了一句：“別想耍小心思，除非你能瞬間殺了我，否則我有把握在死前捏碎你的魂線。”
小女警目光怨毒，鸞羽撇了撇嘴，閉目養神，收音機放着音樂，是成龍大哥唱的《英雄故事》。
“生命做賭注，留下了英雄故事，憂患見骨氣，昂步顧盼似醒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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