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午夜驚魂
當晚，鸞羽在警察局裏過夜。
當他打電話通知馮胖子的時候馮胖子一陣哭天搶地，費盡口舌解釋半天才讓他相信自己不是嫖、娼被抓了。
邵焱非常熱情的為他找到了當年事件的卷宗以及事後他做的各種調查資料，看得出來這位刑警隊長很認真負責，只是鸞羽感覺他有點過分熱情了，忙前忙后還樂呵呵的。
那小女警端着咖啡過來“啪”摔在桌子上，冷冷道：“咖啡！”
鸞羽也不生氣，擦去濺到手上的咖啡打趣道：“小姐姐，還生氣呢？我給你道歉還不行嗎？再不行咋倆出去吃個飯？增進一下感情？”
小女警一下子漲紅了臉，絲毫沒了之前的氣焰，羞憤道：“誰...誰要和你吃飯！臭流氓！”
鸞羽嬉皮笑臉地盯着她，小女警氣呼呼地鼓着小嘴，臉蛋兒紅得像蘋果，嫩的彷彿能掐出水來，煞是可人。
邵焱看不下去了，一巴掌呼在他腦袋上，罵道：“你小子飄了是吧，敢調戲公安幹警？信不信讓你在這兒多呆幾天？”
“信，信，”鸞羽乾笑着喝了口咖啡，卻因為喝得太急一下子燙到了舌頭，頓時手忙腳亂，小女警在一旁笑得花枝亂顫，鸞羽獃獃地看着她，連手上的動作都忘了。
邵焱扶額嘆息：“現在的年輕人啊！”
趕忙找了個活把她支走了，臨走前還不忘對鸞羽做了個鬼臉。
小女警一走，鸞羽便開始專註地翻看卷宗，裏面除了現場照和事故原因報告，還有許多人物照片和事後筆錄，邵焱在一旁耐心解釋，鸞羽眉頭緊皺，根據警方的調查，正如他的猜測，這是一起針對肥狼的刺殺行動，那個肇事司機，是另一個惡名昭著的幫派的一員，至於包括朱胭在內的死者，則全是無辜的犧牲品。
後面附帶了幾張照片，據邵焱說是那個幫派的老大，而且已被抓捕，警方違例進行了刑訊逼供，他卻抵死不承認參與了這起事件的謀划，線索也在此斷了。
鸞羽翻看着照片，突然被一張照片上的事物所吸引。
“邵隊，這張照片，能放大給我看一下嗎？”
邵焱接過來，只是一張幹警偷拍的那個老大的照片，而且相當模糊，雖然不解，但還是進行了放大處理，鸞羽眯着眼睛看着照片右上角，那是一尊關公像，好像在某個地方見過。
關公像...
燒烤攤！店裏櫃枱頂上！也有一尊這樣的關公像！
既然朱胭說過她對那個老闆產生了感應，那就可以確定是同一尊了，那個燒烤攤老闆，果然不簡單。
對了，朱胭呢？
鸞羽這才想起來，好像從老局長走後，朱胭也跟着消失了。
“邵隊，我去個洗手間。”鸞羽再次扯了個謊，他要出去找找朱胭，畢竟這事還是她挑起來的，而且鸞羽迫切的想要知道自己眼睛的秘密了。
走廊里靜悄悄的，只有兩個值班的警察，鸞羽循着淡淡的玫瑰香氣，來到了女士衛生間門口。
“朱胭？”鸞羽壓低聲音喊了一聲，喊完還心虛的回頭看了看，萬一被當成變態抓起來可就不好玩了！
見沒人回應，鸞羽提高點聲音又喊了一聲。
沖水聲響起來，鸞羽嗖的一下竄到洗手池前，若無其事的吹起口哨。
“呀，怎麼是你啊！”
出來的竟然是小女警，她一見鸞羽就有些緊張，囁嚅道：“剛才是你在喊人嗎？”
鸞羽雙手插兜，抖着腿四處亂瞥，“不是啊，我剛想上廁所呢，你就出來了，怎麼，你聽到有人叫你了嗎？”
小女警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奇怪了，我好像聽到有人喊了啊？”
“不可能，你聽錯了吧，這大晚上的只有鬼，哪兒有人啊！”
小女警嚇得一激靈，使勁搖了搖頭，一臉倔強：“哼，你就知道嚇唬我，我不理你了！”
擦身而過時，鸞羽聞到了熟悉的玫瑰花香。
“等等！”
“怎麼啦？”她轉過頭，鸞羽看到她嘴角點點熒光流淌，猛然想到了什麼，暗暗咽了咽口水：“沒事，走吧。”
說罷加快腳步，迅速遠離了小女警。
看着近在咫尺的辦公室，鸞羽的心也安定下來，打開門正要跟邵焱打聲招呼，赫然看到立在洗手台前的小女警！
“還真是不可愛呢！”
她舔了舔嘴角，直勾勾地盯着鸞羽。
“小姐姐，不好意思，打擾了。”鸞羽哈着腰退出去，轉身又看到了一模一樣的畫面。
“艹，鬼打牆！”
鸞羽有點後悔剛才多嘴了。
“今天真是有意思啊，先是滿身義氣的小女鬼，又是奇怪的人類，我在這警局待了這麼多年，還是頭一回碰到呢。”
鸞羽笑眯眯問道：“姐姐，你是人是鬼啊？”
小女警的頭硬生生旋轉了一百八十度：“你說呢？”
鸞羽看的脖子隱隱作痛，大腦飛速運轉，以前聽村裡老人說起過，鬼打牆只是障眼法，一般只要有外力介入，便會自行消解，想到這裏，鸞羽氣沉丹田，怒吼一聲：“邵焱！”
頭頂一群烏鴉飛過，嘎...嘎..嘎.
小女警饒有興味的看着鸞羽，脖子又扭動幾度，看起來格外瘮人。
鸞羽索性端坐在地，打開手機播放《大悲咒》，音量開到最大，雙手合十，閉上眼睛，心無雜念。
“佛祖保佑...佛祖保佑...”
鸞羽心裏祈禱着，微眯的眼睛看到她走到自己跟前，表面波瀾不驚，內心其實慌的一批。
“我說呢，天生四魂，稀罕啊”
鸞羽感到一隻手摁在頭上，聽她戲謔道：“讓我看看你的第四魂是個什麼東西！”
鸞羽只感覺大腦瞬間空白，接着雙眼一疼，模模糊糊看到兩顆冒着熱氣的眼球，被她丟到嘴裏，咯嘣，咬碎了。
她一臉陶醉道：“美味啊！”
哦，那是我的眼睛。
那我怎麼還能看到？
小女警咀嚼的動作猛然一頓。
鸞羽空洞的眼眶裏，一雙猩紅眼睛緩緩睜開，巨大的黑影籠罩他的身體，鸞羽支撐着身體站起來，用力將小女警的頭扳回來，看着她驚懼的臉龐，喉嚨微動，發出蒼老而沙啞的聲音：
“好吃嗎？”
小女警獃滯的點了點頭。
鸞羽輕輕拍了下她的頭，她的身體轟然砸進地面！
伸手摸了摸下巴，發現沒有鬍子，便把雙手背在身後，毫無風度可言，卻有幾分仙風道骨的神韻。
“老夫活了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碰到你這樣膽大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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