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深藏不露
任憶一打開遊戲，消息狂閃不止，肖重磊，慕容端，許華三個黑友對他輪番轟炸：
你個龜兒子，竟敢耍我們！
等了你整整三個小時，你良心不會痛嗎？
從此恩亂義絕！
……
任憶無奈的搖了搖頭，他狠狠抓了幾把頭髮，突然抬起頭，依次給三個人撥通電話，對每個人只說一句話：立即開戰，不死不休！
男人的過節，在遊戲面前，顯得如此的微不足道，何況，他們真有過節嗎？肖重磊，慕容端，許華三個人紛紛響應，五分鐘內完成集結。
今天任憶的狀態並不算太好，但憑藉滾瓜爛熟的肌肉記憶和四人的默契配合，一路打下來依然是輸少贏多。時間在不經意地流逝着，期間除了吃一次外賣，上兩次廁所，任憶有沒耽擱其他一分時間。也不知道打了多少局，任憶感到手有點發抖了，這時，慕容端提議休息一會兒，先吃個晚飯。
就到晚上了？任憶一看時間：晚上7點半。光陰似箭吶！他拿起手機，點開外賣app，滑動着一排排誘人的美食圖片。這時，一個電話打進來：乞丐！
任憶心裏猛然一跳，他想起早上亞索臨走時酷酷地甩出的那句話，莫非他真的把黃平打了一頓？別想了，黃平是誰，公司老總親外甥，在這座寸土寸金的城市裏有六套房，少說在這個片區也是有點背景的。一個電話，幾分鐘內召集一個排的打手不在話下。一個連住處都沒有的乞丐，拿什麼和黃平斗？
任憶不情願地接通了電話：“喂，乞丐！”
“額，你還是叫我名字吧！”電話那頭的亞索道。
“幹嘛？”任憶懶懶地說，他估計亞索是在樓下等着他開門了。遊戲真是個善良的東西，天昏地暗地玩了一天後，任憶突然感覺不像早上那麼排斥亞索再借住一晚了。他輕易地說服了自己：他要住就住吧。
“開微信，快！”亞索的聲音很乾脆。
雖然有點抵觸，任憶還是乖乖打開了微信，亞索的視頻連接迅速彈了出來，任憶一打開：畫面不是亞索的臉，而是落在大約十幾米的遠處，雖然是晚上，藉著明亮的路燈，還是比較容易看清視頻中的影像，這麼牛逼的攝影效果，一定是國產手機。
只見一行人從一輛奧迪里走出，為首的留着一頭時尚的蓬鬆短髮，打着厚厚的髮膠，披着暗紅色馬甲，唯一有點格格不入的是他那隆起的特別顯眼的啤酒肚，不正是黃平么？
天哪！亞索這傢伙居然是來真的，他也太瘋狂了吧！
“是這個黃平嗎？”亞索清朗的聲音傳來。
“是，你想幹什麼？不會真的想打他吧？你調查過他的背景嗎？你想過後果嗎？你別衝動啊！”任憶聲音有點發抖了，情緒很複雜，有緊張刺激，有擔驚受怕。
視頻跟隨黃平移動到一家皇冠酒吧門前。
“皇冠酒吧，想看好戲的話趕緊過來。”亞索的聲音依然是那麼輕描淡寫。說完，視頻掛斷。
真是個瘋子，又蠢又瘋，你自己自不量力，自己要找死就別拖我下水，老子才不管你！任憶點開外賣app，繼續滑動着美食圖片，可是一堆堆誘人的美食圖片就像打了馬賽克一樣完全無法進入他的腦子。
“混蛋！”任憶按滅手機，站起身，摔門而出。
皇冠酒吧，坐地鐵也就5站路，大約二十分鐘，任憶趕到了皇冠酒吧門前。他一眼就找到了亞索，因為他正在不遠處，靠坐着一個石柱，悠然地吹着笛子，笛聲婉轉空靈。身前的地上，是一頂形狀怪異的帽子，帽子裏雜亂地放着一些10塊，5塊的鈔票。
亞索應該是看到了任憶，但他依然波瀾不驚，心無旁騖地吹着笛子。任憶突然有一個惡作劇想法，他走上前去，直直地盯了亞索一會兒，然後從兜里掏出一枚1塊錢硬幣，扔在帽子裏。
“謝謝！”亞索微笑着點了點頭。
任憶哂笑着走開。
足足等了半個小時，亞索才開始收場，但不可否認，這半小時並不難熬，因為亞索吹得曲子一首比一首動聽，旋律優美，令人心曠神怡。但任憶還是故意板著臉說：“讓我乾等了半個多小時，簡直無聊死了。”
“一塊錢買半個小時的音樂盛宴，你不覺得賺翻了嗎？”亞索背對着任憶，邊收拾邊說。
“我覺得還不如拿去坐兒童搖搖車，那個也能聽歌。”任憶嗤之以鼻。
“這酒吧附近的生意還不真不錯，不到一個小時就賺了200多。”亞索數着從帽子裏騰下的鈔票，開心地說。
“你也就那點出息！”
“不比你坐辦公室賺錢嗎？”亞索微笑着凝神任憶。
任憶一下子愣住了，他以前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現在仔細一想，頓時毛骨悚然：一個小時賺200多，也就是時薪200，自己平均下來一天的工資也就400多，而且還不是一天八小時的工作制，晚上無償加班2，3個小時是家常便飯，這一折算下來，時薪不到還50塊，被這個一直被自己稱作乞丐的人完爆好嗎？自己之前還一直在人家面前充滿優越感，來自哪裏的優越感？因為上班時能上網嗎？
任憶心裏咯噔了一下，看亞索的眼神逐漸變得溫和了起來。
“行了，我之前胡說的，黃平這個人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你要借住我家就住吧。別鬧了，回去吧！”任憶拍了拍亞索的肩膀。
亞索一動不動。
任憶不耐煩地說：“大哥，你又發什麼神經？”
亞索搖了搖頭：“你顯得很為難。”
“那又有什麼辦法呢？”任憶欲哭無淚。
“那就按計劃行事。”亞索平靜地說。
“是嗎？”任憶悄悄繞到亞索的身側，突然猛一出拳轟向亞索的左肩，他發誓，這一拳的速度和力量都是他的極限。亞索轉過頭，一臉笑意地望着任憶，彷彿眼前的這一拳太過凌厲，讓他還未來得及覺察似的。拳頭離亞索的左肩不夠5公分，“嗖！”亞索身體突然微微前傾，幾乎跨越了時間，超脫了視線。拳頭剛好貼着亞索的後背與他擦身而過，任憶還能感覺到皮肉在衣服上摩擦的瘙癢感。任憶一個踉蹌，差點撲倒在地上，被亞索從後面抓住了右臂。
“你怎麼躲得了？”任憶轉過身吃驚地問。
“小拳拳錘哪裏呀！”亞索像沒事發生一樣，笑得沒心沒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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