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又是菲歐娜
“對了,你們房租多少啊?”美女很隨意地問道。
任憶剛想脫口而出“2800一個月”,話到嘴邊,趕緊噎回去了。回答這個問題可是要很高技術含量的。我自然不忍心騙美女,可是如果我的房租比房東報給美女的價格低太多的話,會不會讓美女覺得心裏不平衡,就不想租了,一走了之了呢?若是這樣嚇跑了美女,我豈不是要追悔莫及?對,只能往高了報,但也不能報的太高,顯得太假了。
“好吧,我也只是隨便問問。”看到任憶半天沒說話,美女有點失落地說。
“不是,我記性不太好,在想呢。對了,我記起來了,4500一個月。”任憶連忙解釋,“4500?”美女微蹙着眉頭,喃喃道:“一個月4500,半個月20天豈不就要2500?”
雖然美女是學渣的概率比較大,但也不至於渣到這個程度吧!半個月20天,這已經不止是數學問題,還是常識問題了,而且就算按半個月20天算,你這2500是怎麼算出來的?
當然,學渣是一種人,美女學渣又是另外一種人,學渣和美女學渣之間還是有着不可逾越的鴻溝。任憶耐心糾正道:“半個月是15天啊,算下來,15天2250塊。”
“哦。”美女輕輕應了一聲,然後笑而不語地盯着任憶。這個笑容,怎麼看上去好有內容?莫非你認為我算錯了?美女啊,你要有自知之明,這種簡單的數學問題,我絕對比你算的准,15天就是2250塊,15天,15……任憶只覺得臉上突然燒起了兩團火,熱乎熱乎的,他懸在半空的手甚至不敢去擦拭額頭上的汗珠。這哪是學渣,這分明是精明的小狐狸,居然套路我!懷疑我!
“哎呀,怎麼突然15說的這麼順溜,美女,謝謝你,感覺你治好了我的發音缺陷呢!”任憶儘可能讓自己顯得鎮定。
美女微微微笑了笑,轉過身,繼續往前面走去。
無賴耍多了就沒意思了,任憶索性不找借口了,他羞愧地說:“對不起,是……”
這時,美女的手機鈴聲響了,她打開接聽:“喂,菲歐娜,你在幹嘛呢……帶方方去打針啊……這邊房子我看了,還可以,就是有點小貴……行,到時我們一起和房東講講價。”
菲歐娜,就是那個菲歐娜?方方,就是那個方曉?任憶臉色頓時變得煞白,真是冤家路窄啊,怎麼從建林追到深江來了?聽起來,這個美女似乎是準備和菲歐娜一起合租,千萬不要啊!這樣我還有活路嗎?任憶小心翼翼地問美女:“菲歐娜要和你合租?”
“是啊,你認識菲歐娜?”美女疑惑地回道。
“沒,沒,不認識,根本不認識。我這一個月沒出過深江,我雖然叫任憶,但姓是刀刃的刃,名是變異的異。”任憶緊張兮兮地說。
“哦。”美女一臉茫然,根本不懂任憶為什麼要和她說這些。
美女,我是一百個,一千個想要她能住在對面啊;可是菲歐娜,我是一萬個,一億個不想再見到她啊。真不敢想像該怎麼面對菲歐娜?我之前的目的不單純,欺騙了她的感情,是我對不起她;但要我為了照顧她的情緒就從了她,這對我未免太殘忍了吧。如果見面就是傷害,那何苦要再見?所以,我要阻止菲歐娜住過來,要把一場悲劇遏制在搖籃當中,可是,那也就意味着,美女也不會住過來,自己今天拼了命地爭取和表現怕是白費一場。想到這裏,任憶覺得自己心裏一陣絞痛,痛失美女,哀哉惜哉!
要不,大不了我以後死皮賴臉,強頂着菲歐娜怨恨的眼神,只要每天能見到美女就心滿意足了?不行,萬一菲歐娜動起手來呢?要不,我就咬咬牙,硬抗着菲歐娜的拳打腳踢,只要每天能和美女聊聊天就無怨無悔了?不行,萬一菲歐娜發起瘋來連美女也打呢?要不我就從了菲歐娜吧,只要能時常看到美女就了無遺憾了。算了,還是放棄吧!
任憶悻悻地望着美女,滿眼都是離愁別恨:“對不起,我其實是騙你的,我們的房租是3000塊一個月。”
“是嗎,房東跟我們說的是4000,看來得好好和房東殺殺價。”美女似乎並沒有被房租嚇到。
“很難的,千萬不要和房東討價還價。你知道嗎,我們的房租本來是2800,後來我們自作聰明跑去和房東殺價,結果房東一怒之下給我們漲到了3000,哭死我們啊!”任憶聲情並茂地說。
“不試一下怎麼知道就一定會不可能呢?”美女似乎是個很有主見的人,不為所動。
“也是哦,像你這麼漂亮,房東看着喜歡,說不定就給減房租了呢。”任憶言不由衷地說,心裏暗暗叫苦,腦子飛快地轉動,思考着讓美女放棄租房的方法。
任憶拿起手機對美女說:“我打電話催催我室友,叫他快點回來啊。”
美女欣然點頭。
任憶邊撥通電話邊悄悄按低音量,一會兒,電話接通,傳來亞索的聲音:“任憶,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如饑似渴嘛!別急,快到了,我馬上就要下車了。”
“什麼?發生了車禍,堵車了?怎麼這麼倒霉啊。你早打電話跟我說啊……我跟你說,別廢話,趕緊下車,跑都要給我跑回來……你受傷了?別別,不嚴重的話就先回來,先把鑰匙送回來……那也不用5個小時吧……哦,你要繞路走,5個小時就5個小時吧,送鑰匙要緊!”說完,任憶迅速掛掉了電話。
亞索聽着“滴滴”聲,心裏一萬個草泥馬奔騰而過。
“先生,到了,要不要下車?”司機看着情緒異常的亞索,醞釀了好一會兒才問道。
亞索麵無表情的走下車,走下來,敲了敲車窗:“師父,借支煙。”
亞索吸了幾口煙,站在街頭,涼風吹來,他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顯得格外蕭瑟。
“兄弟,這人生沒有過不去的坎,想開點。”司機臨走前,打開車窗安慰了亞索一句。
亞索擺了擺手:“我想靜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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