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寧采臣
幾日後,養好傷的陳嘯天帶着禮物和一封介紹信,來到綠水鎮裏的一處屋舍門前。
“砰!砰!”陳嘯天上前敲門呼喚地說道,“寧公子在家嗎?”
“來了來了,誰呀?”一位年老的婦人打開了屋門,她邊走邊回應地說著,一副腿腳不利索的模樣。
屋主打開門,門外邊的陳嘯天便看見了兩鬢斑白的老婦人,他連忙拱手拜道:“大娘您好!在下是來找寧公子的!”
“喲!您是找采臣啊!真不巧!他剛出去了!”屋裏開門而出的老婦人見到一位面善的中年人來找自己的兒子,她有些擔憂地問道。“你找犬子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可否說給老身聽聽?”
陳嘯天說出此次拜訪的緣由,“是這樣的,在下陳嘯天。聽聞錦繡山莊的錢莊主說,令郎是一位道德高尚、熟讀四書五經的先生。今日特意前來拜訪,希望能請寧公子到寒舍擔任夫子,為我家的兩個不懂事的孩子讀書啟蒙。”
“那成!您屋裏坐!進來說話!”老婦人聽到陳嘯天誇讚自己的兒子,頓時喜上眉梢地笑道。
陳嘯天拜謝道:“那在下就打擾了!”
兩人進屋喝茶相談甚歡,不知不覺一盞茶的功夫就過去了。
屋門外邊遠遠地傳來一聲,“娘親!我回來啦!”
陳嘯天放下茶碗,轉頭看向屋外,驚喜地說道:“喲!巧了,剛聊到寧公子,令郎就回來啦!”
“采臣!為娘在這兒!”頭髮斑白的老婦人對歸來的兒子翹首以盼。
話沒說完,只見一位眉清目秀的布衣書生邁步進來,他身形單薄不過笑容滿面雙目炯炯有神,給人一種秀氣中透着一股書卷味兒的感覺。
“娘親!這位是?”
這位書生放下山上打的柴禾堆積在屋外邊,進來看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驚訝地問道。
老婦人微笑地答道:“采臣,這位先生說有要事找你。”
陳嘯天起身拱手見禮地說道:“在下陳嘯天!見過寧公子!”
“不敢當!不敢當!閣下是長者,小生寧采臣見過陳先生。”
書生寧采臣慌忙地同樣拱手為禮。
陳嘯天說起了此行的目的,“事情是這樣的,說來話長……”
寧采臣這才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原來,錦繡山莊的錢員外聘請了一位老夫子,在家教授其子錢小器讀書寫字。這位老夫子由於年老力不從心,加上近來偶染風寒,病體難支已經打算請辭,告老還鄉頤養天年。錢莊主聽聞此事,再三挽留也無可奈何,只得放手讓其回歸故里。
那位老夫子臨走時介紹了自己的得意弟子寧采臣來接替自己教書先生的職位,並留下了一封親筆信函,說明了寧采臣的家在何處。錢莊主和陳嘯天一合計,乾脆就把兩家孩子的學堂弄到一塊去得了!
“寧公子,你看,意下如何?”
“成!我看成!”老婦人笑容滿面地答應下來。
“承蒙陳先生和錢員外抬愛,小生寧采臣豈有不答應之理!只是家中老母尚在,有道是父母在不遠遊!閣下的深情厚誼小生本不該推辭,不過這實在是難以抉擇啊!”
“采臣,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倔呢?好男兒志在四方!休做小兒女心態。老身的身體硬朗這呢!寧母焦急地勸說道。
“寧公子孝感動人,令在下佩服。這事情好辦!錢莊主與我是連襟,他家財萬貫,田地屋舍眾多,而且為人豪爽,十分仗義疏財。這等煩惱不過區區小事爾!你大可不必憂慮!令慈可以和寧先生你一起搬到錢莊主哪兒去,這樣既方便了你我之義,又顧全了你的孝道。兩全其美,豈不美哉!”
寧母大驚失色地說道:“不可不可,這可如何使得!”
“使得,使得!老夫人過濾了。事情就這麼定下來吧!哈哈哈!”
陳嘯天哈哈大笑地勸慰他們,一臉的主意已定。
“大恩不言謝,如此小生就愧領了!”寧采臣拜謝說道。
陳嘯天問道:“豈敢豈敢!不知道寧公子何日起行?”
寧采臣說道:“宜早不宜遲!就定在明日吧!小生也好有個準備!”
“好!那就定在明日!在下告辭!”陳嘯天高興地起身留下禮物,告辭離去。
兩鬢斑白的寧母,有感而發地說道:“采臣,這位陳先生是個好人啊!你可要好好教導人家孩子啊!”
“嗯!娘親放心,孩兒曉得!”寧采臣點頭應諾。
從寧采臣家出來,陳嘯天告辭離去,在綠水鎮裏溜達。他漫無目的地閑逛,來到一個賣水果的小攤販面前,從他的攤位上拿起一個紅蘋果,用手擦乾淨,張開大嘴咬了下去。嗯不錯,還挺甜!
這時,街上有一隊官兵人數眾多約有兩三百人,他們隊伍排得整齊,行色匆匆地路過街道旁的水果攤位,出了綠水鎮往龍雲山迦葉寺那裏去了。
陳嘯天見此十分好奇,問賣水果的小販說道:“小哥,你們這最近這麼多官兵,是出了什麼事情了嗎?”
水果攤的小販上下打量了一番陳嘯天,見其說話口音不像是本地人,這才回答地說道:“客官!你打外地來的吧!……也難怪你不知道!”
“哦!願聞其詳!”陳嘯天追問道。
“咳咳!你看……那個你懂的!”小販裝模作樣地咳嗽了兩聲,雙手搓了搓,不好意思地暗示道。
“呃!那個我懂!接着!”陳嘯天拋了塊碎銀子給小販。
水果小販慌忙接過銀子,放在嘴角咬了一下,嚴明真偽后小心地貼身收好。
陳嘯天看着對方滑稽的模樣有些哭笑不得。水果小販也不臉紅,他一臉神秘地附耳過來,小聲地說道:“我偷偷跟你講,你可別告訴別人啊!最近,這裏發生好大的事咧……”嘰里呱啦一頓地瞎扯淡,陳嘯天耐心地聽完才知道,原來如此!
陳嘯天聽聞水果小販的話語從中得知,前些日子有一位黃須碧眼的和尚從這裏路過,聽其描述的面貌特徵跟妖僧黃須陀很是相似。陳嘯天立馬眼睛一亮,追問那個西域和尚的行蹤,小販遙指龍雲山的方向說那和尚往迦葉寺去了。
話未說完,那小販就突然覺得眼前一晃,不見了陳嘯天的蹤影。水果小販揉了揉雙眼,他睜大了眼睛再看,卻怎麼也找不到陳嘯天的人影。水果小販暗罵一聲活見鬼了。一道冷風吹過,水果小販嚇得縮了縮脖子,早早地收攤回去。
聽聞有妖僧黃須陀的蹤跡,陳嘯天心急火燎地也不告別一聲,運起輕功閃身消失,他孤身一人往迦葉寺那裏趕了過去,輕功快捷如風,將前腳剛出綠水鎮的那隊官兵遠遠地拋在後面。
“剛才有一道人影飛了過去,你看到了沒有?”小兵甲問身邊的同伴說道。
“你眼花了吧!說什麼胡話呢?”小兵乙嘲笑地說道。
小兵甲沒有得到同伴的認同,反被取笑了也開始有點不自信起來,以為自己真的眼花了。他喃喃自語地小聲嘀咕着,“難道真是我眼花了嗎?”
陳嘯天可不知道那位小兵甲的嘀咕聲,他一路施展輕功,腳踩樹杈綠葉飛一般地往龍雲山上的迦葉寺趕去,他武功高強內力深厚,耳聰目明的他遠遠地便聽聞到龍雲山上的吵鬧聲和影影綽綽的人影晃動,他們似乎在爭執着什麼?
陳嘯天來到迦葉寺,看見寺院門口戒備森嚴,他略微一思索覺得事情有點反常,也就不從正門進去了。另有打算的陳嘯天,他來到偏僻無人的地方,運起輕功翻過院牆,飛躍到寺廟裏的一處殿閣屋瓦頂上,他趴伏着身體,露出半個腦袋,偷偷摸摸地探聽下面的情形。
“你這惡人還敢回來!偷了敝寺的銅鐘,打傷了方丈師叔逃下山去,我等正要去尋你呢!”一群手持木棍的黃衣和尚圍住一位年老的西域番僧大聲喝斥,他們一臉怒容好像對方幹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似得,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小僧自西域而來,不知道何時冒犯了諸位,還望各位海涵,切莫冤枉了好人。阿彌陀佛!”手持禪杖的西域番僧一臉的平靜,他施了一個佛禮躬身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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