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錢小器
距離西域妖僧黃須陀大鬧落雲寨已過去了一天。寨子裏的人們又開始一天的勞作各忙各的，風波過後這裏又恢復往日的寧靜。
此時，小木屋裏阿狗陳子魚正躺在床上睡午覺。
“阿狗！你在這裏睡懶覺！讓我一頓好找！”
一個探頭探腦的小孩跑了進來，大聲嚷嚷着說道。
做在小凳子上吃綠豆糕餅的小妹鳶兒，抬起小腦袋看向來人，驚喜地說道。“小器哥哥，你是來看鳶兒的嗎？”
來人一進屋子，便看見了一位吃點心的可愛小女孩。他小跑過去開心地拿起剩下的一塊綠豆糕，邊吃邊說道：“鳶兒！乖！好久不見了！咦！你都長這麼高了，都快趕上我了！來！讓小器哥哥抱抱你！”身穿錦衣的小屁孩，一副大人的樣子，作勢要抱抱小女孩，小女孩嚇地躲開了。
“走開啦！討厭鬼！”小妹鳶兒啐了一口說道。
小妹笑嘻嘻地捏了捏阿狗的小鼻子將他吵醒，順便告狀說道。
“懶蟲快起床！……哥哥，小器哥哥欺負人！”
錦衣少年不好意思地摸着後腦勺哈哈一笑。
“我哪有啊！……嘿嘿！誰讓鳶兒，你這麼可愛呢？讓小器哥我，抱一下又不會長蛀牙！怕啥呢？”
小妹鳶兒癟了癟嘴，雙手擦淚地哭道：“你討厭！你老是作弄鳶兒！哥哥他……嗚嗚……小器是個大壞蛋！”
“嗚嗚……嗚嗚……”
“好嘛！我是壞蛋行了吧！鳶兒你不哭了好不好！”錦衣少年做了個鬼臉逗笑道。
陳子鳶這個古靈精怪的小姑娘，吐了吐舌頭說道。
“嘻嘻！我才沒有哭呢！小器哥哥，你上當了！呸！”
錦衣少年攤了攤手，一臉無奈地說道。“女孩子真麻煩！愛哭鬼！羞羞！”
“嘻嘻！……小器你長蛀牙了！你才是愛哭鬼！鳶兒才不是呢？”陳子鳶眼尖地歡笑一聲，拉着剛睡醒一臉迷糊的哥哥陳子魚，好像發現新鮮事似得十分得意地說道。“嘻嘻！哥哥，小器哥哥長蛀牙了，他個是個愛哭鬼！嘻嘻！”
阿狗帶着起床氣，很不高興地看向作怪的二人說道：“錢小器！你這傢伙什麼時候來的啊！自從上次分別以後，你怎麼好久不來找我們玩啊！”
“別提了！一言難盡啊！”錢小器皺了皺眉頭說道。
“快說，快說嘛！到底怎麼回事？”小妹陳子鳶捧着小臉蛋，充滿興趣地發問。
錦衣少年錢小器大倒苦水地說道：“還不是我家那老頭子，讓我在家讀書學習！不知道他從哪裏找來一個老夫子，每天都念叨着些‘之乎者也’的東東。可是，我一點也不喜歡。又聽不懂他說些什麼，那老夫子一生氣還拿戒尺抽人。不信，你們看！我的手都快被那可惡的老夫子打腫了。哎呦！老疼了！唉！都快煩死我了！……”
“嘿嘿！你被打，你爹知道不？”阿狗故意捏了捏他紅腫的小手嘿嘿直樂地說道。
“你不提他還好！一提我就生氣！他看見兒子被教書先生打手心，不但不生氣。他還……還在一旁得意地鼓掌叫好！……嗚嗚！有這麼當爹的嗎？……說起來，還是我娘疼我，見我挨打就跟他們吵起來了。這才沒讓夫子打我打得太狠！……嘻嘻！可把那老夫子給氣得吹鬍子瞪眼的。哈哈！別提有多逗了！……”錢小器臉色陰轉多雲的瞎樂呵。
“這麼恐怖！還好……被打手心的不是我們，嘿嘿！”阿狗偷笑地說道，“哈哈！小器，你真倒霉！我娘總說我這不好，那不對的！她也沒讓我們讀書呀？真好！嘻嘻！……”
小妹鳶兒也笑嘻嘻地指着錦衣少年錢小器幸災樂禍。
“嘻嘻！小器哥哥你不乖，所以被打了！……嘻嘻！還是鳶兒最乖了！我爹就沒打過我！”
見阿狗兄妹兩人敢嘲笑自己，錢小器不滿地雙手叉腰，氣哼哼地說道：“哼！等着吧！你們跟我一樣，該來的總會來的。跑不了的！”
“不可能，你不要亂講！”
“小器哥哥說謊！鳶兒，不信！”
錢小器笑了，“你們敢打賭嗎？”
“哼！賭就賭！誰怕誰！我們拉勾！”阿狗不滿地答應下來。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輸了誰是小狗，長蛀牙！”小妹陳子鳶拍了拍小手叫嚷說道。
錢小器搖了搖頭說道：“不行！不行！這個太簡單了！”
“那賭什麼？”阿狗問道。
“就賭……誰輸了的話，蹲在地上學狗叫！輸的人，還要喊贏得人叫老大！怎麼樣？你們敢不敢？”錢小器嘿嘿直笑，一副我肯定贏的樣子。
“這……”阿狗遲疑了。
阿狗覺得大他幾歲的錢小器一副胖胖的樣子，覺得他笑得有點奸詐，有點兒害怕輸給他然後喊他老大，這太遜了。可是，看他得意的樣子就討厭。阿狗覺得一定要贏，看他輸了叫自己老大，那豈不是很爽！
“鳶兒，別怕！我們一定會贏的，就跟他賭！”
“好！爽快！我們拉勾！”
……
話分兩頭，隔壁磚瓦房裏養傷在身的陳嘯天夫婦二人，正在房子裏面偷偷敘話。
陳大娘說道：“娃兒他爹，你說阿狗兄妹倆，這兩個孩子調皮搗蛋的，真讓人不省心！你不在的時候，尤其是阿狗老是給俺惹麻煩，屢教不改太頑皮了！你該好好說說他！”
“咳咳！這樣吧！娃兒他娘，你看這兩個孩子也大了！是不是該讓他們上學去呢？”丈夫陳嘯天咳嗽了一聲提議地說道。
聽到丈夫的話后，陳大娘開心地笑道：“哎呀！娃兒他爹，你咋跟俺想一塊去了！這個主意好，就這麼辦！回頭我託人打聽打聽，哪裏的夫子教的書好，咱家就請哪裏的！娃兒他爹，你看怎麼樣？”
“咳！娃兒他娘！你拿主意吧！”陳嘯天點頭同意道。
陳大娘給丈夫餵了一口療傷的湯藥，接著說道：“依我看，錢莊主家的小器，去年剛來我們這玩的時候，不知道有多鬧騰呢！近來聽俺妹回娘家給我說，俺才曉得。小器他爹錢一多，給他找了個教書先生回來，教他讀書寫字。這不！今天俺瞅瞅小器這娃娃。人都精神了不少喲！說話很有禮貌，比原來的那會兒懂事多了！我看啊！咱家要請夫子就該請他們那樣的……”
“你說的是錢莊主他們家？……中！就這麼辦吧！咳！咳！”
“那你歇着吧！昨天那事兒……”
陳嘯天答道：“可惜！諸葛前輩他們沒救到人。但願雲天這孩子能夠吉人自有天相吧！咳咳！……等我明日修書一封，給卓師兄告知緣由！讓他提前有個心理準備！唉！也只好如此了！”
夜裏，一道身影潛出落雲寨。
青龍會大殿陰森可怖，四周燃燒着幾十個蛇首火炬，照亮着廣闊的大殿，一個鐵面神秘人虎踞龍盤地坐在上首，一座由蟠龍環繞的龍座上，儼然一副位高權重的帝王風範。這位神秘人就是青龍會的尊主，地位尊貴武功深不可測，加之心狠手辣令江湖人士聞風喪膽，故而世人都知曉青龍會主人是個十足的梟雄！
“屬下參見尊主！”黑衣人半跪行禮說道。
“免禮！起來說話！”青龍寶座上的人影擺手道。
黑衣人見此站起來，拱手相問恭敬有加地說道。“多謝，尊主！不知，尊主急召屬下前來有何吩咐？”
“這些年，你蟄伏在落雲山一帶辛苦了！刺殺慶王一案！你做的很好！本座很滿意！接着！”神秘人隨手拋出一本秘籍給，場中的黑衣人。
黑衣人接過對方拋過來的武功秘籍，立即被吸引住了。
“這是？《天魔吸星》！”
“不錯！正是天鷲宮這幫逆賊搶去的秘籍，他們連夜託運護送，妄想瞞過我青龍會的耳目送到總壇。可惜啊！可惜！終究是本座技高一籌，將這掀起江湖風波的武功秘籍奪了過來。……現在嘛！賞給你了！”
黑衣人嚇了一跳，跪地謝恩道：“多謝尊主賞賜！小人肝腦塗地誠惶誠恐！”
“嗯！……近來，江湖上風波漸起……前日，聽聞有西域妖僧黃須陀來中原作亂，大鬧了龍雲山迦葉寺！不知道，你可有他的消息……”青龍尊主問道。
“回稟尊主，小人不知。”黑衣人答覆說道。
“哦！是嗎？”
青龍尊主假意地隨口說道，突然出手打出一道迅猛絕倫的掌法，擊中了石階下的黑衣人，令其難以抵擋吐血不止。
“噗！……尊主，這是何意？小人的命是尊主給的，尊主若是要小人的性命，小人絕不敢抵抗，您就儘管拿去吧！小人，絕不會皺一下眉頭，以證小人的清白！”黑衣人捂着胸膛吐出大口鮮血，他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向對方問道。
青龍尊主站了起來拍手鼓掌笑得很可怕，他接著說道：“好！夠硬氣！不愧是前朝大將楊遇君之子！佩服，佩服！……這樣吧！本座再給你一次坦白的機會！”
“小人……小人，確實不知道那妖僧的去向？”黑衣人咬緊牙關說道。
神秘人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那你總該知道那妖僧黃須陀，千里迢迢地遠赴中原而來，所要尋找的是什麼東西吧！”
黑衣人膽氣十足，被揭穿了也不害怕，他沉着冷靜地回復說道：“這個，小人不敢隱瞞，確實知曉一二。”
“說下去。”
青龍寶座上的神秘人，老神在在地俯視階下的黑衣人，沒有絲毫感情色彩地說道。
“……”
許久靜靜對視，兩人陷入沉默。
“妖僧黃須陀他要找的正是，傳說中失傳百年的曠世絕學——《無垢經》。”黑衣人如實坦白地說道。
“果然是《無垢經》？”神秘人暗自思量道。
“好了……你退下吧！”端坐在青龍寶座上的鐵面神秘人說道。
“小人告退！”黑衣人恭敬地說道。
說完，黑衣人一臉陰沉地走出青龍大殿，背對着青龍尊主的他臉色黑的可怕！
林間山道上，黑衣人騎馬偷偷趕回落雲寨。月光如水，照出面龐，其人正是落雲寨主——楊旭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