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詭異夢境過後的新生活

第2章 詭異夢境過後的新生活

當初升的朝陽將第一縷晨光透過窗口,投進我那小小的卧室的時候,新的一天開始了。

首先,請允許我做一下自我介紹,我,雲景明,孤兒,自襁褓之中時便被一對商人夫婦收養,養父養母相繼離世后,便和兩位同是被養父母收養的沒有血緣關係的姐姐們一起相依為命,風風雨雨一路走來,人生就如同一條直線般平穩運行。

直到昨夜和今日交接時分,老式自鳴鐘敲響十二下之時,這按部就班的直線人生才出現了意料之外的偏差。

但是,不管這人生之線出現了怎樣的偏差,天終究還是亮了,新的一天開始了,新的生活也開始了。

新的一天,新的生活開始之後的第一件事情,當然是摘下眼鏡,張開雙臂,盡情的擁抱新生活的陽光了。

昨夜與今日交接時分,老式自鳴鐘敲響十二下之時,伴着那位容貌秀色可餐的蓋婭42小姐姐的甜美聲音,離開那座夢境中的詭異之域——失落之境第746號影空間,在家中卧室悠然醒來的我很快便發現自己可以隨意的調節自己的五官六識,四肢百骸。

這發現為我帶來了一個意外之喜,那就是那自能記事兒起便與我形影相伴,如膠似漆的舊疾終於同我和平分手了。

這可真不容易,要知道,當年老媽和兩位姐姐帶着我走遍大江南北,遍尋名醫良藥,就只為了讓那對我情深意切,忠貞不渝的積年舊疾早日與我和平分手。

可這麼些年下來,無論何方名醫,何種名葯,皆無法拆散那舊疾對我的一往情深,以至於我早早便接受現實,俯首認命,決意就此同這舊疾廝守終身。

但是天意弄人,當我接受現實,俯首認命許久之後,那舊疾卻在昨夜與今日交接時分,老式自鳴鐘敲響十二下之時,狠心丟下已認命願同它廝守終身的我不告而別,一去不復返,如此之絕決,如此之不念自能記事兒時起的形影不離,伉儷情深,想來便令我覺得……欣喜萬分,並祝禱那狠心離去的舊疾一路走好,與君兩相好,今生永不見。

積年舊疾一朝永久離去,往昔陪伴自己一同面對舊疾纏綿痴纏的老夥計——那厚度堪比啤酒瓶瓶底的眼鏡便可就此永久退出現役了。

但是,總要尋個好的去處,讓這舊日的老夥計得以安度晚年。

於是,最後一次用眼鏡布擦拭完那厚度堪比啤酒瓶瓶底的眼鏡之後,我便把這老夥計恭恭敬敬的放在了卧室里的那個地方,那個我安放昔年記憶的地方,讓它同我自那個雨夜過後便再也無法回來的往昔記憶朝夕相伴,算是給了這自自兒時起便與我一起共抗病魔的老夥計一個安度晚年的好歸宿。

安排完昔年患難與共的老夥計的歸宿,還沒等我開始快樂的享受這告別積年舊疾的新生活時,卻發現因那舊疾多年來宛若野蠻女友般的恩愛痴纏,我已經適應了戴着眼鏡,藉助那厚度堪比啤酒瓶瓶底的眼鏡鏡片的協助來觀察世間萬物,人情百態的生活,突然間摘下眼鏡,竟然還有些不適應了。

因此,現在的我要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離家到北街那家新開的眼鏡店去買一副平光眼鏡。

否則的話,眼跟前空蕩蕩的,總是有些不適應——儘管現在的我連一隻蒼蠅腿上有幾根毛都能看的真真切切,毫釐不差。

離開那家小小的眼鏡店,戴上新買的平光眼鏡,伴着晨光,我走進了新生活。

推開那扇最近剛剛刷過一遍新漆的紅漆大門,穿過那被長滿了爬山虎的高大院牆圍起來的小院,就來到了老房子右側的小飯廳。

我們姐弟仨現在住在老雲家祖傳的老房子裏,感謝當年老輩人的艱辛打拚,這棟位於市東遠郊,前庭附帶着一個長滿爬山虎的高大院牆小院的兩層老房子為我們姐弟提供了一個溫暖的庇護所,將外界的一切風雨擋在門外,讓我們姐弟的生活不至於像其他的孤兒那樣過得艱辛。

而有感於老房子的庇護之恩,這麼些年來,只要是有時機和條件,兩位姐姐都會翻新一下老房子,一桌一椅,一花一木,一點一滴,集腋成裘,聚沙成塔,用自己的慧心和對生活的熱愛,將這經由老輩人艱辛打拚遺留給我們姐弟的溫暖庇護所妝點出許多新的色彩。

推開小飯廳的門,便望見那繪有寒梅圖案,將小飯廳的南北阻隔開來的玻璃隔斷,玻璃隔斷的南邊是廚房操作間,也是平常我們姐弟展示各自廚藝的舞台,北邊進門處不遠則擺着那個有些年頭的圓形老水曲柳餐桌,是我們姐弟平常吃飯的地方。

當然,現在那個有些年頭的圓形老水曲柳餐桌上除了桌中間花瓶中的那枝塑料梅花外別無他物,更不用說早餐了,但是當我把手上提着的順路從北街街口馬老太家的早點鋪子買來的早點往這圓形老水曲柳餐桌上一放,今天的早餐就全齊了。

順帶着說一句,在街口馬老太家的早點鋪子買早點的時候,我照例被馬老太家的那幾隻文能安邦,武能定國,戰得了群鼠,降得了二哈,嚇得走小偷的白底黃花小奶喵們用那傲嬌的小眼神狠狠的鄙視了一通。

今天的早餐一如既往,仍舊是豆漿素三鮮蒸包豬肉煎包老三樣。

坐在那有些年頭的圓形老水曲柳餐桌前,喝一口豆漿,咬一口豬肉煎包,感受着那食物充盈胃部的飽足感,這時候的我對這個世界和自己的生活感到分外滿足。

“今天的小明起得可真早啊。”自小飯廳門口傳入耳中的這句話,將沉浸在對世界和生活的分外滿足之中的我拉回到了現實之中。

好吧,我有一個非常容易被人記住,非常大眾化,非常平易近人的小名——小明,據說,我的這個小名在全國人民中的知名程度甚至比“隔壁王叔叔”還要高——畢竟無數的小學數學應用題都是以小明和他的小夥伴們為主角,這知名度想不高都不行。

自打某天早自習間隙霖霖無意間得知我的小名之後,當天晚上晚自習結束前我的這個小名便傳遍了整個市三高高三(七﹞班,甚至連我們尊敬的高三(七﹞班班主任柳老大都知道了,以至於可憐的我屢屢欲改小名而不得……

可惜天下無不散之筵席,隨着前些日子的高考成績放榜,以及前幾天晚上春江樓的散夥飯,曾經的市三高高三(七)班大家庭便宛若風中的蒲公英一般散落各方。

不知今年暑假過後,市三高明德樓內新的高三(七﹞班,還有幾人能夠憶起那個坐在明德樓三樓高三(七﹞班教室中排靠後,總是沉默寡言,宛若背景板一般,只是到了能夠自由活動的體育課上才偶爾吹吹牛,侃侃大山,唱上幾段越劇的小明同學……

小飯廳門外,是身着黑色西裝正裝,留着幹練的短髮,推着輪椅的大姐,而坐在輪椅上的,則是長發披肩,上身襯衫下身牛仔褲的二姐。

兩位姐姐和我一樣,也都姓雲(這不廢話嗎!小魚兒不要趁機水字數!——編輯大人語)。養父母相繼離世之後,兩位姐姐便用她們那柔弱的肩膀扛起了這個家,艱難的拉扯當時還是熊孩子的我——當年熊孩子屬性大發作的我可是沒少讓兩位姐姐們操心。

望着大姐那略帶倦態的面容,我心中便是一酸,話到嘴邊便哽咽道:“大姐,小明今後永遠也不會賴床了。”

大姐芳名雲徽君,從來到家裏的時間算起的話長我九歲,是某個在本市某商業圈租下了整整六層寫字樓的某物流公司的業務主管。

畢業於某大學物理系,有着物理學博士學位,至今尚未婚嫁,連男朋友也沒有談過的大姐也許有許多被人為添加的,聽上去不那麼友好的程式化標籤。

但是對身為幼弟的我來說,無論被外人憑藉主觀臆斷附加了多少不那麼友好的程式化標籤,大姐永遠都是那個在父母相繼離世之後,把自己女性的柔軟隱藏在那名為“堅強”的厚重鎧甲的最深處,張開肩膀為妹弟撐起一片天的,可憐又可敬的大姐。

“沒什麼,小明,大姐小的時候也賴過床,有的時候甚至賴到下午才起床呢。”大姐走到我面前伸出雙手,像小時候那樣溫柔的揉着我的頭髮,柔聲說道。

“大姐,小明在心裏以阿魯嵐特爾冥河之名向您保證,自今日往後,小明此生絕不會再睡懶覺了。”感受着自髮絲傳入心間的來自大姐的溫柔愛意,我在心底,以米特人的方式默默的祝禱道。

我知道,自前些日子高考放榜我名落孫山之後,大姐就沒睡過一個囫圇覺,在為我這個不爭氣的幼弟殫精竭慮的謀划各種未來出路方案的同時,還要去應對自己的工作所帶來的各種各樣的人和事……

但是呢,大姐,小明已經長大了,已經可以用自己的肩膀,為大姐撐起一片天了。

米特人有那麼一句話,幼生坤鯨終究有一天要離開星巢,用自己的軀體遮蔽星辰大海。

大姐,你信不信,終有一天,小明這條曾經在大姐溫柔羽翼庇護下的幼生坤鯨,非但要用自己的軀體為大姐撐起一片天,還要用自己的雙手,自那九天之上摘下一顆星辰來送給大姐!

彷彿是感應到了此刻我心中的激蕩似的,輪椅上的二姐笑吟吟的說道:“喲,我們的小明長大了呢,知道心疼大姐了,也許將來還會買顆星星送給大姐呢!”

聞聽二姐此言,大姐當即瞪了二姐一眼,說道:“星星也好,別的東西也好,只要是小明自己拿手掙來送給大姐的,大姐都喜歡。倒是靜靜你現在該抓緊時間吃飯了,用飯來填填腦子,飯是用手掙的,星星是白送的,天底下沒有白給的午餐,更沒有白給的星星,想要吃飯,想要星星就得自己拿手去掙!”

“我就是隨口說著玩玩的,”輪椅上的二姐垂下腦袋小聲的嘀咕着:“咱家的網店我不是打理的挺好的嘛,再說了,這可是在家裏,大姐就別拿出在公司里訓手下的氣勢訓人了,再訓都把我給訓傻了!”

二姐跟大姐和我一樣,為了防止被認為是在水字數我現在就告訴大家她也姓雲,從來到家裏的時間算起的話大我六歲,名喚雲湘君,小名兒喚作靜靜,對,就是那個我想靜靜的靜靜——因此二姐想改這小名的心也是早已有之,但無奈這小名乃是老雲家那現居天國的老爺子當年金口御言賜下,輕易是改不得的,因此二姐也如可憐的我一樣,屢屢欲改小名而不得……

因為那場讓我至今憶起仍舊心有餘悸的車禍,二姐的雙腿被永久的禁錮在了輪椅上。

雖然雙腿被永久禁錮在了輪椅上,二姐的大腦卻自由的遨遊於知識的海洋之中,素來便是老雲家有數的幾個學霸之一。

當年便曾以市三高全年級第六的名次考入了某大學經管系財會專業,畢業時應該拿的證書拿了一大堆,想拿的證書也基本上拿了個七七八八,學歷含金量也不低,學校的名字在財會這一行里也能算得上是小有名氣,總之一句話,思想有多遠,二姐的學霸深度就有多遠。

但是這學霸深度卻並沒有為二姐在畢業后的求職帶來任何便利之處,反而因為那被禁錮在輪椅上的雙腿而讓二姐在求職之路上屢屢碰壁。

畢業后求職屢屢碰壁的二姐並沒有灰心,索性便另闢蹊徑,在某網上開了一個小網店,成為了一名新時代的網絡商人,閑下來的時候還開了個微信號通過各種關係接幾個財會方面的諮詢業務並順帶着在家中輔導我的功課。

可惜二姐雖然是在母校號稱“沒有拿不下的證書”的著名主流學霸,但在家中輔導功課時面對我這樣的非著名肥豬流學渣照樣是沒轍。

前些日子高考放榜,身為市三高高三年級非著名肥豬流學渣的我沒有辜負自己的人物設定,順理成章的名落孫山,閑居家中靜待加入高四大軍行列。

這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故事再悲傷總得一章一章的講下去,飯買好了總得一口一口的吃下去。因為故事悲傷就不往下講了,就吃不下飯了可不是我的性格。

於是協助大姐安頓好二姐,重新回到自己座位上的我便繼續沉浸在喝一口豆漿,咬一口煎包的對世界和生活的雙重滿足之中,直到再度被大姐的聲音拉回到現實之中。

“小明,再過些日子,你就該過十九歲生日了吧?”大姐用她那雙好看的如水雙眸望着沉浸在對世界和生活的雙重滿足之中無法自拔的我,柔聲說道。

“對啊,再過些日子,小明就該滿十九歲了。”我一邊嚼着煎包喝着豆漿,一邊含混不清的說道。

“時間過得可真快啊,眨眼間我們的小明都長這麼大了,長這麼大了啊……”

大姐起身走至我身旁,伸手撫着我的頭髮,喃喃的說道:“小明,大姐以前打過小明,把小明的鼻子都打出血過,小明,你不記恨大姐嗎?”

知姐莫若弟,聞聽大姐此言,我心中不禁“咯噔”一沉,連忙急速咽下正在咀嚼的煎包,然後起身將大姐一把攬在懷裏笑嘻嘻的說道:“大姐,你這是說那裏的話,世上有那個姐姐不打弟弟的,姐姐教育弟弟更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再說了,小明小時候熊,熊孩子就是得打才能儘快的長大!”

“可是,大姐怎麼能那麼狠的打自己的親親小弟啊,”大姐任由我將自己攬在懷裏,泣不成聲道:“小弟犯了錯,大姐數落上幾句就好了,何況當時小弟已經知錯了,大姐為什麼還要下那麼狠的手打自己的小弟啊!”

我知道,此時此刻說什麼話來寬解大姐都是多餘的,於是便緊緊的將大姐摟在懷中,陪大姐一起沉浸在那段世間所有姐弟都會經歷的姐姐教育熊弟弟的往事之中,就這麼著的迎來了這新的一天,新的生活的清晨,同時也結束了我們這個故事的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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