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巧合註定

晚上林之乎邀請劉成暢，韓菲霏，小唐到她那裏吃飯，她親自下廚，劉成暢一旁打下手。劉成暢一邊洗菜，一邊笑着對林之乎說：“不是說你不會做飯嗎？”林之乎說：“是不會，但生的弄熟總會吧。”劉成暢笑說：“那倒也是。”林之乎說：“待會就是非常難吃也記得忍着一點，我現在對廚房稍微有一點感情，千萬別打擊我的積極性。”劉成暢笑說：“好，沒問題，怎麼著你要向宋小雨看齊做一個賢妻良母啊？”林之乎說：“如果有可能我更想向韓菲霏看齊做一個極品美女。”劉成暢笑着不說話。

小唐，韓菲霏到林之乎的房間參觀。小唐笑着對韓菲霏說：“這裏以前是我們兩個人的房間。”韓菲霏笑說：“是啊，因而有一種故地重遊的感覺。”小唐說：“對了，你好像還有幾本舊書沒有拿走，之前林之乎搬過來的時候問我你還要不要？我說可能不要了吧，叫她扔掉，她說反正又不佔地方就沒有扔掉，無聊的時候還可以看一下。”韓菲霏說：“那幾本舊書啊？不要了。”小唐說：“沒想到林之乎一個住這裏收拾得還挺乾淨的。”韓菲霏說：“是啊，大概平時沒什麼事就打掃衛生吧。”

一會吃飯了。小唐說：“鄧雅緻這次走得也太突然了一點，沒想到我們四個人還沒有走，她那個最不可能走的人反倒先走了。”林之乎說：“不突然，她走的前幾天請我吃飯跟我說過。”小唐眼神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嫉妒，說：“她對你還真的是信任。”林之乎說：“因為我值得她信任。”小唐故意看着韓菲霏說：“你輸了，我們四個人其中你認識鄧雅緻的時間最長，平時兩個人關係也不錯，走之前卻沒有請你吃飯說這件事情。”韓菲霏說：“是啊，輸了。”劉成暢見狀說：“好了，吃飯了，林之乎還煮了甜湯，待會吃了飯再喝甜湯。”小唐說：“說起甜湯我倒想起來了，‘百日紅’的招牌拆了，現在換了‘正宗重慶酸辣粉’的招牌，還真是巧，又香又甜變成了又酸又辣，這反差也未免太大了一點。”劉成暢聽了心裏一動，想到了蘇菲，蘇菲每次到“百日紅”吃甜品都會嫌那些甜品不夠甜，需要另外加最少兩勺白砂糖，而林之乎每次到“百日紅”吃甜品都會嫌那些甜品太甜了，還有酸辣粉蘇菲是怎麼都不會吃的，她不喜歡吃酸的，也不喜歡吃辣的，但酸辣粉卻是林之乎的最愛，而且越酸越好，越辣越好，又香又甜最終變成了又酸又辣透着一股巧合，透着一種註定，這是否意味着什麼呢？

韓菲霏說：“鄧小姐也喜歡吃‘百日紅’的甜品，跟她說起此事，她還挺傷感的，大概想到了雅馨的未來。”小唐說：“這段時間她心情好像不怎麼樣，情緒挺低落的，也是，鄧雅緻離開那件事情對她的打擊挺大的，現在雅馨正是復蘇的關鍵時候，鄧雅緻卻為了一個沒本事沒能耐的男人——她前男友葉志堅選擇義無反顧的離開，說起來挺諷刺的，鄧小姐最討厭的就是吃回頭草的了，之前把宋小雨說得那麼不堪，卻現在她親妹妹也是那樣。”林之乎說：“這還真是人算不如天算。”韓菲霏說：“鄧小姐因此又懷念起莫莉的好來，鄧雅緻雖然是她親妹妹，但幾乎從來不為她着想，而只在乎自己的感受，跟葉志堅複合了，然後就不顧一切的趕過去，很自私。莫莉就不一樣了，莫莉雖然跟她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就是外人一個，卻跟了她那麼多年，在她最艱難，最困苦的時候從來沒有想過離開她，相反一路追隨，幫她排憂解難。”劉成暢淡淡說：“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小唐不屑說：“就是，懷念有什麼用？人都給氣走了，那些後悔的話還是少說幾句為妙，因為透着一股可笑。”林之乎說：“每個人都有做錯事的權力，然後每個人又都有後悔的權力。”劉成暢說：“是啊，她還知道後悔，不錯了。”小唐說：“也是，對她的期望值不能太高。”韓菲霏說：“鄧小姐跟我說了好多，她現在把我當成了傾訴的對象，說了很多掏心窩子的話，我明白她的意思，她現在就我一個所謂的‘親信’了，我怎麼都不能離開她。”小唐皺眉說：“鄧雅緻很自私，她一樣很自私，你能力出眾本來可以有更好的發展前途，她卻不肯放你離開，拿感情說事。”韓菲霏說：“其實純子跟我說過好幾次，叫我去她公司上班，說以後有機會去美國或歐洲發展，他們那可是大公司，不比我們小公司小打小鬧，但我委婉拒絕了。”小唐看着她說：“你真是傻，那麼好的機會白白錯過了。”韓菲霏說：“不是捨不得你們幾位嗎？”目光最後定格在劉成暢的身上。劉成暢表情有點尷尬。

韓菲霏笑說：“其實純子不止看好我，還看好劉成暢，她不止希望我能過去，還希望劉成暢也能過去，說了一大堆。”林之乎笑說：“是不是說你們兩個人非常相配等之類？”韓菲霏不好意思笑了笑，說：“是啊。”林之乎笑着看着她說：“你真的是不錯，不止能帶動自己進步，還能帶動劉成暢進步，在事業上你們兩個確實是最佳拍檔，但如果你們兩個人都走了，鄧小姐估計會氣得當場吐血。”小唐看了劉成暢一眼，說：“機會難得，怎麼著你要不要認真考慮一下？好好勸一下韓菲霏，她很有可能為了你改變主意。”劉成暢尷尬笑了笑，不知道說什麼好，無奈看了林之乎一眼。林之乎不理他，笑着對小唐說：“如果他們兩個人都走了，你還是搬回來跟我一起住吧。”小唐說：“好啊，老實說，那種可能性挺大的。”林之乎說：“我真誠的歡迎你加入，因為一個人實在太孤單寂寞了，好像病了一樣。”小唐笑了笑，說：“我看你每天都活蹦亂跳的。”

之後散了，劉成暢，韓菲霏，小唐一起回住處。路上韓菲霏顯得十分興奮，笑着對劉成暢說：“這個星期五晚上純子公司有一個舞會，邀請我們兩個人參加小唐。”劉成暢笑說：“他們公司的節目還真是多，業餘生活豐富多彩。”韓菲霏笑說：“是啊，大公司就那樣了，哪像我們小公司，什麼節目都沒有，什麼娛樂都沒有，好不容易成立一個‘曼舞朝’，還不能長久。”劉成暢笑說：“你經常往他們公司跑，都快成了他們公司的一員了。”韓菲霏笑說：“是啊，你在我的帶領之下也經常往他們公司跑，也快成了他們公司的一員了。”韓菲霏笑說：“說不定哪天我們兩個真的會成為他們公司的一員。”劉成暢笑着不說話。韓菲霏以為他默認了，十分開心。小唐一句話不說，心裏氣憤異常，感覺自己像是多餘的一樣，韓菲霏太過分了，眼裏只有劉成暢，沒有她。

劉成暢無力走進房間，一頭栽倒在床上，大腦一片空白。這時林之乎打電話過來，說：“我有心陪你到最後，但你好像無意陪我到最後。”劉成暢一時呆住了，不知道說什麼好，半天說：“其實我也有心陪你到最後。”林之乎笑了笑，說：“有心是有心，但無力，因為誘惑太大。”劉成暢問：“什麼誘惑？”林之乎說：“明知故問。”劉成暢說：“跟韓菲霏一起混？”林之乎說：“是啊，如果有可能我還是希望你能進步。”劉成暢問：“什麼意思？”林之乎說：“鳥的夢想是自由飛翔，如果有可能我希望你能飛得更高，飛得更遠，而不是中途停下來做一個窩組建一個家庭，我在乎你的感受勝過在乎我的感受，韓菲霏是個不錯的伴，你們兩個人在一起可以飛得更好。”劉成暢疑惑說：“晚上吃飯的時候又沒有喝酒，你怎麼說這種話？”林之乎說：“這不是以退為進的策略，一直以來你都把我想得太有心計了，我剛才說的那些都是真心話，你的選擇才是關鍵，我坦然接受。”劉成暢真誠說：“謝謝你。”林之乎說：“不用謝，你從來就沒有對我許諾過什麼，我那些全部基於假設的立場上，但那個假設我都不知道是否成立，因此又怎麼好要你的感謝呢？”劉成暢認真說：“那個假設成立。”林之乎笑了笑。

星期五晚上，韓菲霏，劉成暢一起去參加純子公司舉辦的舞會，玩得十分開心。回來的路上，韓菲霏因為喝多了，走路都有點踉蹌，踢到一塊凸起的石頭差點沒摔倒，幸虧劉成暢眼疾手快，一把給扶住了。韓菲霏不好意思笑了笑，說：“沒打算喝那麼多酒的。”劉成暢說：“我知道，高興嘛。”韓菲霏說：“這次董事長都親自出面了，邀請我和你去他公司上班。”劉成暢說：“是啊。”韓菲霏笑着看了他一眼，問：“你怎麼想的？”劉成暢說：“有點心動。”韓菲霏笑說：“老實說，我也有點心動，那要不咱們一起去吧？”劉成暢說：“一起去？”韓菲霏笑說：“是啊，以後還有機會一起出國。”劉成暢說：“我考慮一下吧。”韓菲霏掩飾不住的失望，說：“考慮什麼？我還以為你會一口答應。”劉成暢說：“這怎麼說都是大事一件，當然要好好考慮一下，就是不考慮別的，也得考慮怎麼跟鄧小姐請辭啊。”韓菲霏稍微好想了一點，說：“那倒也是，感覺挺難開口的。”劉成暢說：“你知道就好。”韓菲霏笑說：“我還以為你心裏放不下某個人呢？”劉成暢好奇問：“放不下誰？”韓菲霏笑說：“林之乎啊。”劉成暢吃了一驚，說：“為什麼放不下她？”韓菲霏笑說：“我也說不清楚，反正就是一種感覺吧。”劉成暢忍不住笑了笑，說：“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自信？”韓菲霏若有所思的說：“也是，大概林之乎太厲害了吧。”劉成暢說：“對了，我們以什麼身份一起去純子公司？普通同事？”韓菲霏心裏暗暗失望，淡淡說：“隨便，因為關係隨時可以變化的嘛。”劉成暢默不作聲，心裏輕鬆了一截。

小唐見韓菲霏跟劉成暢一起去參加舞會了，因此特地叫林之乎過去她那裏吃飯。吃了飯兩個人一邊看電視，一邊吃水果。小唐說：“他們兩個人真的有可能一起辭工，然後去純子的公司上班。”林之乎說：“不錯啊，人家好歹是大公司。”小唐看了她一眼，說：“你這說的是真心話嗎？”林之乎說：“當然是真心話，事業有機會更上一層樓怎麼說都是好事一件，再說了，男人都是有事業心的，劉成暢也不例外，他不是沒有能力，沒有魄力，沒有魅力的人，他什麼都有就是欠缺一個機會，現在有了那個機會當然是好事一件。”小唐皺眉說：“那你知不知道他們兩個人一起離開意味着什麼？”林之乎說：“知道，韓菲霏人不錯，又美麗，又聰明，又能幹，堪稱‘完美’。”小唐疑惑看了她一眼，說：“你不是對劉成暢印象不錯嗎？”林之乎說：“是啊，但我希望他什麼都好，在他的幸福面前我那種類似失戀的感覺根本不算什麼。”小唐冷冷說：“你的境界倒是挺高的。”林之乎說：“你好好修鍊一下也可以達到我這種境界。”小唐故意嘆了一口氣，說：“我怎麼修鍊都達不到你那種境界。”

正說著劉成暢送韓菲霏回來。韓菲霏看到林之乎笑着打招呼說：“你過來了？”林之乎笑說：“是啊。”劉成暢尷尬笑了笑。小唐看着韓菲霏說：“你喝酒了？”韓菲霏說：“是啊，好像還有一點喝多了，剛才回來的路上差一點沒摔倒，幸虧劉成暢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我。”小唐笑着對劉成暢說：“來，坐一下，林之乎難得過來，陪她聊一會天吧。”劉成暢看了林之乎一眼，無奈過去坐下。林之乎拿了一塊哈密瓜遞給他，說：“挺甜的。”劉成暢接過說：“謝謝。”本能的咬了一口，什麼味道都嘗不出來。小唐笑說：“剛才我還跟林之乎兩個人討論來着，說你們兩個人什麼時候一起離開？”韓菲霏說：“真巧，剛才我跟劉成暢兩個人也在討論這個問題。”小唐假裝好奇問：“討論的結果如何？”韓菲霏說：“兩個人基本上已經達成了共識，現在考慮的是怎麼跟鄧小姐請辭，讓她接受這個看起來有點殘酷的現實。”小唐笑着不說話。劉成暢偷偷用眼光的餘光瞥了林之乎一眼，想看看她的反應，但只見她一臉平靜，因此心裏挺不自在的。小唐故意笑着對林之乎說：“看來我真的要搬過去跟你一起住了。”林之乎笑說：“是啊，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之後林之乎要走了，劉成暢送她下去。到下面，林之乎停住了腳步，笑着對劉成暢說：“好了，你上去吧，喝了酒的，早點休息。”劉成暢說：“我並沒有跟韓菲霏達成共識，心裏挺猶豫的。”林之乎笑說：“不急，你還有時間考慮清楚。”劉成暢說：“我挺不解的，為什麼你不努力爭取一下？”林之乎微微笑了笑，說：“我們兩個人認識這麼久，你從來就沒有給過我希望，現在雖然給了一點，但老實說遠遠不夠，在你的面前我的自信是打了折扣再打折扣，折上折，我想爭取來着，但有心無力。”劉成暢說：“你看好我跟韓菲霏兩個人？”林之乎說：“不是我看好，而是你看好。”劉成暢默不作聲。林之乎說：“我尊重你所有的決定。”劉成暢無奈說：“你答應陪我到最後，但沒想到先離開的卻是我。”林之乎說：“你不必在乎我的感受，因為打從一開始我就看得很開，你離開我會傷感，但不會傷心，好了，上去了，我走了。”劉成暢皺眉說：“你說得我心裏挺亂的。”林之乎說：“那一會上去好好梳理一下，走了，我留給你一個背影，你留給我一段回憶，我賺到了。”說著轉身離開，眼睛有點濕潤，堅強的人的淚水總是千呼萬喚才始出來的。劉成暢獃獃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