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執意要走

林之乎說：“如果不考慮一些突發事件，應該韓菲霏陪你到最後，因為她是鄧小姐的親信，又是她最為倚重的業務。”韓菲霏開心笑了笑。小唐默不作聲。劉成暢微微笑了笑。林之乎接著說：“其實如果認真分析的話，小唐你有可能最先離開。”小唐吃驚說：“為什麼我最先離開？”林之乎說：“你認為應該我最先離開是不是？”小唐說：“不止我那麼認為，他們兩個估計也那麼認為。”劉成暢，韓菲霏臉上都有贊同之色。林之乎笑了笑，說：“不錯，鄧小姐確實不大信任我，也不大器重我，但你們必須承認的是，她也不會輕易炒了我，我這個跟單做到了極致，做出了業務的層次。我在雅馨以囂張著稱，誰都敢得罪，誰都敢頂撞，而且做事不按章法，經常想怎麼來就怎麼來，換了其他的人這樣鄧小姐早就炒了，但我在雅馨做了這麼久還是好好的，就足以證明鄧小姐輕易不會對我下手了。但你就不一樣了，你雖然聰明能幹，鄧小姐十分信任你，也十分器重你，但你這個生產主管的位子並不牢固，平時沒什麼事還好，有什麼事鄧小姐諸多抱怨的，認為你能力不夠，經驗不夠，畢竟你做工藝禮品這一行的時間比較短，鄧小姐隨時可以去人才市場招一個生產主管回來取代你的位子，她對我的不信任和對你的信任不成正比的，你別自我感覺太良好了。”小唐聽了心裏一沉，林之乎說的有道理。劉成暢，韓菲霏面露欽佩之色。林之乎得意笑了笑。

小唐說：“雖然你說的有道理，但凡事無絕對，而有變數，我會努力不讓你的猜測成為現實的。”林之乎說：“我看好你，你一直都很努力。”韓菲霏心裏有些沾沾自喜。劉成暢說：“我希望你們三個都不要離開，就是離開也晚一點離開。”小唐說：“放心了，我會的。”林之乎說：“我也會的。”韓菲霏說：“我就是想離開鄧小姐估計也不會放我離開。”小唐看着她說：“你想過離開嗎？應該沒有想過吧，鄧小姐待你那麼好，以你重感情的性子應該不會離開，現在又有劉成暢陪着你練雙劍合璧，你應該更不會離開了。”韓菲霏說：“暫時確實沒有考慮過離開，但如果哪天劉成暢離開了，我也許會跟着一起離開。”劉成暢尷尬笑了笑。小唐笑着看着他說：“你想她陪你一起離開嗎？”劉成暢說：“這個‘一起離開’是否包含着其它某種意思？老實說，責任太重大了，我需要認真考慮一下。”韓菲霏假裝失望說：“真是太失敗了，我願意跟你共進退，你卻要認真考慮一下，換了其他人估計是求之不得。”小唐說：“你這麼說未免太自信了一點，把自己想像成了狐妖或狐仙，可以迷惑天下所有的男人，難不成你說想結婚，他就得屁顛屁顛的跑去珠寶專櫃買一個鑽戒回來，然後單膝跪在你面前，求你嫁給他，如果你不答應，他就長跪不起？”韓菲霏忍不住好笑，說：“老實說，我真的那麼想的。”小唐故意搖了搖頭，說：“我真是無語了，你怎麼可以自信成這樣？”

一語未了，宋小雨笑着從廚房出來說：“去洗手了，馬上就開飯了。”韓菲霏，小唐於是一起起身去洗手間。劉成暢關心看了林之乎一眼，說：“你怎麼不說話？”林之乎說：“保持體力，待會多吃點菜，宋小雨的廚藝好，以後怕是沒有什麼機會見識。”劉成暢笑說：“你這個答案好雷人。”林之乎笑說：“雷人就雷人，但我猜你還是喜歡的。”劉成暢說：“我當然喜歡，其實我之所以那麼問是怕冷落了你。”林之乎說：“沒事，我不怕被冷落，我想得開，有話說嘰嘰喳喳那是熱鬧，沒話說保持沉默那是金子。”劉成暢笑說：“每個人都像你這麼想，這個世界上大概就沒有抑鬱症或精神病了，更不會有人想不開自殺了。”林之乎笑說：“省了多少煤氣和繩子。”

一會正式開始吃飯。林之乎看了一眼，說：“宋小雨，你也太誇張了一點，做這麼多菜，檢驗我們的胃有沒有夾層啊？”一桌子的人忍不住好笑。小唐笑說：“她大概是想以後估計沒有什麼機會做飯給我們大家吃，所以這最後一次多做一點，有點補償的意思。”方凌笑說：“是啊，多吃一點。”林之乎笑說：“放心了，我們大家就是撐死也毫無怨言。”宋小雨開心笑了笑，說：“你一定要多吃一點，最近工作忙，瞧你都瘦了不少。”林之乎說：“沒有吧，只是天氣慢慢炎熱起來，穿的衣服比較少，稍微顯瘦一點。”劉成暢說：“不是，你最近真的瘦了不少。”林之乎笑着看着他說：“有沒有心疼的感覺？如果沒有，那我的瘦就是一種現象，看到了就看到了，不予理會，如果有，那我的瘦就是一種感覺，牽動了你的心。”劉成暢尷尬笑了笑，不知道說什麼好。小唐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不屑說：“又當眾調戲人家劉成暢。”林之乎說：“他都不介意，你介意什麼？”小唐說不出話來。韓菲霏同情看了她一眼。林之乎接著說：“等哪天他成了你的男朋友你再介意吧。”小唐說：“你這麼說好像永遠不會有那麼一天似的？”林之乎說：“我沒有那個意思，你理解錯了，世事難料，什麼都有可能。”宋小雨說：“好了，叫你們過來是吃飯的，不是說話的。”方凌說：“就是，來，我幫你們盛湯。”

吃了飯之後，幾個人坐着一邊喝茶，一邊聊天。韓菲霏笑着看了方凌一眼，說：“方凌，你以後一定要好好待小雨，我雖然不能把你怎麼樣，但莫莉會，她聽到什麼消息會立馬飛過來的。”方凌笑說：“我聽說她服裝店的生意不錯，怎麼有空飛過來？”韓菲霏笑說：“生意固然重要，但朋友更為重要，你還不了解她？”方凌說：“你就放心吧，我對莫莉一直心存畏懼，她飛過來打我一頓也就罷了，萬一還要我報銷飛機費，住宿費，服裝店的經濟損失費就糟糕了，到時真的虧大了。”韓菲霏說：“你倒是會精打細算。”方凌得意說：“跟小雨學的。”韓菲霏說：“早就說過，她是過日子的良品。”

宋小雨笑着看着劉成暢說：“我走了之後你可要好好照顧她們三個人。”劉成暢笑說：“放心了，我會的。”宋小雨笑說：“說起來挺巧的，打從一開始你就跟她們三個人的關係最好，到最後也是她們三個人陪着你。”劉成暢笑說：“的確挺巧的。”宋小雨笑着看了林之乎一眼，說：“尤其要好好照顧林之乎，她一個人住公司宿舍，冷冷清清的，你要重點關照。”劉成暢也笑着看了林之乎一眼，說：“放心了，我會的。”林之乎笑說：“我才不需要他照顧呢，放心了，我會自己照顧自己的。”劉成暢笑說：“你好像一點都不領情？”林之乎笑說：“我為什麼要領情？”小唐不等劉成暢說什麼，故意皺了一下眉頭，說：“又在這裏打情罵俏？”韓菲霏面露不悅之色。

之後散了，劉成暢執意送林之乎回去。小唐冷冷說：“你還真是聽宋小雨的話，她叫你好好照顧林之乎，你就真的好好照顧她。”劉成暢說：“現在有點晚了。”小唐說：“哪晚啊，十點鐘都不到。”劉成暢說：“今天如果換了是你，我也會送你回去的。”小唐說：“這個假設根本就不成立，我不住宿舍很久了。”

這時聽到大發說：“出去了啊？”小唐笑說：“是啊，剛好，你跟林之乎同路，麻煩送她回去吧，免得劉成暢辛苦跑一趟。”大發笑說：“好啊，不勝榮幸。”劉成暢無奈看了林之乎一眼。林之乎不在意笑了笑，說：“還不謝謝人家大發？幫你送我回去。”劉成暢於是笑着對大發說：“謝謝你。”大發笑說：“不用謝，我求之不得，一個人走這條路實在太孤單寂寞了，現在有個人陪我真是太好了，而且還是一個美女。”韓菲霏說：“你千萬別有什麼非分之想。”小唐接口說：“那樣林之乎就危險了。”大發說：“得，我們認識那麼久了，我是那樣的人嗎？”小唐接口說：“你當然不是那樣的人，只是我聽說你一直都很覬覦我們林之乎的美貌。”林之乎不屑笑了笑，說：“就我這丁點美貌他還覬覦？真是太沒眼光了。”小唐說：“你別著急否認，我們大家可都看出來了。”林之乎一臉認真，問：“看出來什麼？我們兩個人之間有曖昧嗎？大發，你自己說說看，我們兩個人之間有什麼？”大發說：“什麼都沒有。”林之乎說：“就是了。”小唐說不出話來。林之乎說：“走了，各回各家了。”說著轉身就走。大發笑着打招呼說：“走了。”劉成暢看着他們兩個人的背影直發獃。韓菲霏說：“走了。”小唐故意說：“看來我好心做了一件壞事。”劉成暢默不作聲。

路上大發笑着看了林之乎一眼，說：“他們好像看出來了一點什麼。”林之乎說：“那是你單方面的意思，我可什麼意思都沒有。”大發說：“你這麼說未免太傷人了一點。”林之乎說：“我傷你又不是第一次了，還痛啊？”大發說：“當然痛，我又不是死人。”林之乎說：“我可從來沒有當你是死人，我只希望你有一顆死心。”大發笑了笑，說：“本來我還以為現在就你孤單一個人，應該會很脆弱，那樣我就有機會了。”林之乎說：“得，你除了中一千萬有機會之外，其它什麼時候都沒有機會。”大發說：“難道除了錢之外我身上的什麼你都看不中嗎？”林之乎說：“是啊，別指望我能看中你身上那個紋身。”大發忍不住好笑，說：“你怎麼知道我身上有紋身？”林之乎說：“放心了，我沒有偷看過你洗澡或換衣服，之前聽小永說的。”大發說：“要不要看一下？紋得挺好的。”林之乎認真看了他一眼，說：“對我耍流氓沒有用的，又不是黑社會還學人家紋身？”大發說：“紋着好玩的，沒有辦法接受是不是？那我去洗掉。”林之乎說：“有什麼關係？你把自己紋成斑馬，美洲豹我都沒有意見。”大發說：“看來我又自作多情了，一千萬太難中了，能不能降低一點要求？比如我有一百萬你就考慮嫁給我。”林之乎說：“你還討價還價？這樣吧，看在你今天晚上送我回去的份上，打個對摺，中五百萬我就考慮嫁給你，大方吧，一張彩票的事情，七個數字，選准了。”

劉成暢一回到住處就打電話給林之乎，問：“到宿舍了沒有？”林之乎說：“到了，放心了，路上一切順利，大發並沒有什麼非分之想，就是有，我也有辦法叫他什麼都不敢想。”劉成暢說：“到了我就放心了。”林之乎說：“我說小唐，韓菲霏兩個人是不是你的守護神來着？你送我回去還要經過她們兩個的同意。”劉成暢不好意思笑了笑，說：“路上大發沒有藉機向你表白吧？”林之乎說：“有啊，我降低了要求，只要他中了五百萬，我就考慮嫁給他。”劉成暢說：“五百萬聽起來好像比較容易中。”林之乎說：“容易中你中一個試試看？”劉成暢說：“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俗話說‘心誠則靈’，我看大發的心挺誠的，到時真的有可能中五百萬，那你真的考慮嫁給他嗎？”林之乎說：“會考慮一下吧，畢竟他那個人還不錯，我就算是給他一個機會，同時也給自己一個機會，唉！等他真中了五百萬再說吧。”劉成暢說：“到時你說不定都已經結婚了。”林之乎笑說：“你娶我啊？”劉成暢笑說：“為什麼一定要我娶你？其他人也可以娶你啊。”林之乎笑說：“其他人娶我我不嫁。”劉成暢笑說：“金城武娶你你嫁不嫁？”林之乎笑說：“不嫁，他是大眾情人，但不是我的情人。”

下午臨下班之前，鄧雅緻趴在林之乎的辦公桌前，說：“晚上請你吃飯。”林之乎吃驚說：“請我吃飯？你確定那是米飯，而不是砒霜？”鄧雅緻笑說：“不是，好心請你吃飯，你還疑心重重。”林之乎說：“怕遭你暗算。”鄧雅緻說：“我暗算你做什麼？有事情跟你講。”林之乎說：“那好吧。”

晚上兩個人在一家門面小，但生意好的飯館吃飯，林之乎挑的地。林之乎問鄧雅緻：“有什麼事情要跟我講？”鄧雅緻說：“我想離開。”林之乎吃驚說：“離開？不在雅馨做了？為什麼？跟你姐吵架了嗎？”鄧雅緻說：“沒有。”林之乎說：“沒有吵架，那為什麼要離開？交男朋友了？”鄧雅緻說：“還是你聰明，一猜就猜到了。”林之乎說：“真的啊？什麼時候的事情？怎麼我們大家都不知道？怎麼認識的？感情未免也發展得太迅速了一點。”鄧雅緻有點不好意思，說：“我跟葉志堅兩個人複合了。”林之乎更吃驚了，說：“你姐知道嗎？”鄧雅緻說：“知道，把我狠狠說了一頓。”林之乎說：“我想像得到，你姐最討厭那種吃回頭草的了，況且她對葉志堅本來就不大滿意。”鄧雅緻說：“我知道，她總是嫌葉志堅不長進，沒本事，但現在他已經是部門經理了，其實這不是主要的，主要是我發現只有他一個人能包容我身上所有的缺點，反正我已經跟我姐攤牌了，說過幾天就離開。”林之乎說：“你好好跟你姐交流溝通一下，別惹她生氣，盡量說服她。”鄧雅緻笑着看着她說：“你真是好心，我姐對你一直不怎麼樣，你卻還為她着想。”林之乎笑說：“畢竟是親姐妹，千萬別做一些傷害彼此感情的事情。”鄧雅緻笑說：“好，我知道了。”林之乎微微笑了笑。

無論鄧小姐怎麼相勸，怎麼挽留，怎麼發脾氣，怎麼動真格，甚至威脅斷絕姐妹關係，鄧雅緻就是不聽，執意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