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痴獃文婦罵文青

010痴獃文婦罵文青

(早安更,起netg報道了

日頭已薄西山,潔白的風月整個升出了地平線,橙黃的火月則還是半遮半掩。

環繞一匝的山壁漸漸的放出光來,好像一條絢麗的綵帶,又彷彿大都市夜裏的霓虹,將此間溫柔包裹,讓林拓生出熟悉而又陌生的感慨!

隨着在這世界一天天的過下去,往昔種種,漸漸已化作記憶,知道那曾經生過,卻無論如何沒有辦法,能夠回溯時光,再觸及到那個現實。

今時的xìng命、身份、地位,還需要在這世界努力爭取。

林拓伏身草叢裏,靜靜的等待着,如同等待獵物的虎豹……

他提着兩隻白雁,洗乾淨了面孔,換上了一身儒雅的長衫,渾身上下捯飭修整了一遍,雖然風格完全不同,但心情,跟當初考研面試時沒什麼兩樣……

日落西山,也是礦場收工的時候,一圈圍牆雖亮,照不到礦dong裏面。

這裏,是連結綺紅樓與煙柳閣的必經之路。

煙柳閣,連山雲最愛的小妾柳紅獨住的地方,不過每個白天,這柳紅基本都在綺紅樓中獃著,和一些熟悉的姐妹說話聊天,打打馬吊什麼的,晚上才回小樓。

這柳紅出身甘州大戶,家道中落淪入妓寨,后被連山雲贖出做了小妾,做小妾之前,聽說是甘州名院頭牌,長相自不必說,尤其寫的一手好字,做得許多好詩,素來被嫖?客稱許。

不過,這都不是林拓打聽調查她的理由,蓄謀接近只一個原因——連山雲說的是真的,他真把青銅鏡給柳紅耍玩了,青銅鏡現今就在煙柳閣中,林拓覺的出來。

等待中,遠方輕盈的腳步聲響起,林拓拎着兩隻白雁猛的躥身出去,吐氣開聲——

“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

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痴兒nv。

君應有語,渺萬裏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

一流傳千古的mo魚兒,背的抑揚頓挫,好像學校元旦晚會上的詩朗誦表演,顫着音兒,動着情兒,將兩隻可憐的白雁jiao頸放在挖好的土坑裏,一邊培土,一邊長吁短嘆的流淚。

連他自己都被感動了,多麼好的演技呀!怎麼早沒想到呢?

出名啊!出名來錢才快,還有什麼出名,比當演員更快更容易呢?自己又不是沒天賦沒本錢。

嘖,若選了那條道,也不會淪落到今天了……想及此點,眼睛裏的淚hua更加止不住,嘩嘩的往下流哇。

腳步聲兒,漸漸的近了,有nv聲響起,清脆,傲慢,帶着股恃寵而驕的調調:“怎麼回事兒啊你?一個大男人,躲在這兒哭哭啼啼的。”

林拓裝模作樣的一驚回身,淚hua在夜光里劃出弧線,然後卻真的……吃了一驚。

到背後的不是一個人,而是六個,前呼後擁,有人舉扇扇風驅蟲,有人打燈籠照路,話的是走在最前的小丫鬟,除她之外,與她一般年歲一般神氣的還有四個,圍着當中嬌羞不勝,楚楚可憐的美人。

果然是美人,傳說絲毫無虛,兩彎似蹙非蹙罥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態生兩靨之愁,嬌襲一身之病,淚光點點,嬌喘微微……

擦淚,躬身,斯斯文文一個書生禮:“不好意思,有感於這雙雁子生死相隨,小生一時失態,卻是唐突諸位了。”

“哦?這對雁子怎麼了?”就如林拓劇本寫的那樣,當先的小丫鬟好奇問道,後面,柳紅眼中也閃過一絲好奇。

“我從冶鍊場過來,走到此間,就見這隻雁子被人shè中,落到了地上……”林拓指指cha着長箭的那支,復指指頭破血流的那隻,“而這隻雁子,就跟着它一直飛落地面,拿頭拱這隻死雁,久久不肯離去。”

“又過了一會兒,它飛上半空盤旋幾圈,就忽然一頭撞到地上……”

“呀!”小丫鬟不由驚呼,被林拓描述的場景攝住了,“它們,應該是,應該是夫妻吧?”

林拓含淚點頭:“是啊,小生也是這樣想的。”

真相卻是,兩隻雁子是從廚房裏揀出來的,一隻被shè中,一隻殉死倒是真的,習xìng如此,不值得奇怪,shè殺的長箭早已被取出,現在那箭,是冶鍊場裏順到,比照前dong重netbsp;士兵的箭每個都有標記,用來識別軍功,必須不能用他們的箭。

每個細節,每處破綻,都被林拓翻來覆去斟酌,修正,直到天衣無縫,成功了順理成章,就算不成,也可chou身而退,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小丫鬟頓時感動的稀里嘩啦:“好痴情的鳥兒,你剛才的詞,也真好。”

成了!看着小丫鬟反應,林拓心中篤定,然而將眼向柳紅移去,方才還流1ù出同情神sè的嬌怯美人,已經挪開了眼睛,漫步行去,撇下冰冷的評價:“痴獃書生!”

林拓登時愕然!這nv子,這nv子她竟然罵人!

這世界,沒什麼話是絕對的,就痴獃書生四字,崔鶯鶯對張生說的,便是笑罵,帶着幾分勾搭,妓nv對一貧如洗的恩客說的,便是鄙薄,恨不得大腳踹出mén去。

林拓何等樣人,焉能分辨不出來前者後者?

後者的痴獃書生,轉成現代,不就痴獃文青的意思么?

自己可是覺得她,分明的痴獃文fù,所以投懷送抱,投其所好,設計了這場表演,了流傳千古的名句。

沒說是自己寫的,因為不知道這世界究竟是真的是假的,若這世界也有個元好問明好問清好問的,寫出這《mo魚兒》,在痴獃文fù面前,可是要1ù餡的。

所以,不說自己寫的,着重於表演,若文fù聽過,便是有感而,若文fù沒聽過,則才華橫溢,兩頭堵。

萬沒有想到,苦心孤詣,得來的竟是這麼句評價……

林拓看着柳紅聘聘婷婷而過的身影,聞着鼻端撲面而去的香風,隱隱約約覺得,似乎哪裏出錯了?

沒有細細思量的時間,香風陣陣的隊伍擦身而過的一瞬間,燈籠底下一個黝黑瘦小,藏在燈影里幾乎看不出來的小僕陡然沖了出來:“原來是你這傢伙!”

不由自主喝罵道,捏着拳頭,小身軀顫抖,沒頭沒腦的衝上前去。

是小滿!原來小滿被分配給柳紅當小廝了。

天不助我,非戰之罪呀!

嘆息一聲,林拓打消了繼續試探,挽救形象的機會,將身一側避過小滿來勢,向綺紅樓的方向匆匆奔去,頗有幾分丟盔卸甲的味道。

身後方傳來幾聲呼喚,小滿追了幾步,沒有林拓跑的快,怏怏止步,猶自咬牙切齒。

“小滿,你認識這痴獃書生?”待小滿滿心不甘的歸隊,那柳紅忽然問道,聲音甜潤嬌美,黃鶯一般動人,只可惜叫了柳紅這麼個俗掉渣的名字。

“他可不是痴獃書生,他壞着呢!大壞蛋,忘恩負義,卑鄙無恥……”小滿竭盡所能的用知道的所有罵人的話,來形容林拓,說著說著,不由想起前情,“嗚嗚”大哭起來。

卻沒注意,他越是罵,那柳紅越是生出幾分興趣來:“別哭!別哭!你這孩子,把眼淚擦乾了,好好與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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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天寶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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