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二十九—1

第38章 二十九—1

接下來幾日都在繁忙的考試中度過。考完最後一科后,全班同學都在歡呼雀躍,都在商量着接下來要去哪裏哪裏。諸如秋葉原、k房、咖啡廳。甚至還計劃着春假的兩個星期打算直接出國旅行等等奇奇怪怪的想法都有。收拾好書包的我卻一臉擔憂的看着我的腳踝。那腫脹的地方摸起來硬邦邦的,看着那被藥水打黃的角質層,一塊一塊的如乾涸的土地。

希望能夠早日恢復成原本的模樣吧。

我在陽光燦爛的的下午一瘸一拐的走回了家。剛考完試,身邊的人都已經四散跑去享樂。我只想快快回家睡覺。口香糖君本走來詢問我春假的事情,我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了過去。雖然那日他不斷的說主動吧主動吧,但我卻依舊有點抗拒。我並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些什麼事情。或許我只是不想看到恭子傷心的樣子吧。畢竟我的事情並非如想像那般簡單,很複雜,很複雜。總感覺會讓她生氣得哭泣。

拖延吧。

好不容易走回了家,卻看見一個身穿郵局制服的人物,在我家的門口,不斷的向我母親鞠躬,嘴上說著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很抱歉的話語。而我母親也僅僅表示沒有關係,你們工作也辛苦。最終也僅僅是禮貌的離開。我站在門口向母親問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哦,郵局那邊有我們的明信片,說一直遺漏在郵局辦公室裏面。導致現在才送來,那人過來道歉,順便還賠了點禮品希望不要將此事上報上去。”母親因為獲得一些小禮品的事情,顯得異常的欣喜,那平白無故獲得的超市減價禮券,在我面前愉快的甩了甩,如同炫耀一般。

我笑着回答,“媽,這幾張東西,去了就拿得到的吧。”

“你不知道,上面有個減價的電視機,我和你爸想將客廳的電視機換了。而且還能抽獎。到時候抽獎那日,你得去看看中了沒有知道嗎。”

“是是是。”我無奈的回答。

我本以為接下來什麼事情都沒有,結果母親卻講幾張明信片塞給了我。

“那日去富士山的吧。”

“嗯。沒錯。”

我隨便看了一眼,說是幾張,實際上僅僅只有三張,一張是給我自己的,一張給父母的,不過顯然母親並不需要。還有一張應該就是那日櫻良寫下的。我把它們胡亂的扔在了書桌上,一臉無事的躺在床上。突然發現那天以後櫻良再也沒有出現,此時驀然的想她。只能無賴的拿起書本閱讀。

春假開始了。我每日都在無聊的生活,等待扭傷的腳踝恢復,不斷的在為考大學而學習,看書,吃飯,等待櫻良的出現。但往往事與願違,我等來的卻是口香糖君的催促。

就是一個星期後,春假僅剩一個星期時,口香糖君強制性的將我拉了出來。美名其曰賞花。

腳踝已經消腫,完全恢復了原來的狀態。我開始重新鍛煉身體,不斷的在清晨的時候,出去跑步。偶爾會心血來潮的如那日一般在東京漫無目的的走動。

賞花那天早上,我起床坐在書桌上,將那明信片拿了過來。那張富士山和兩個俏皮小人的照片如今看來有些滑稽,反過來看後面櫻良究竟寫了什麼。我會心一笑。

那明信片空白的地方模仿着那兩個小人畫了一遍,雖然那略挫的畫技,看起來像兩個火柴人。櫻良寫着,“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旁邊畫了一個壞笑的表情。

該說些什麼呢?

母親準備了很多東西。她第一次聽說自個兒子要出去賞花,開心得不得了。又是給了準備了一大堆東西,又是塞了一些零錢。說不夠就去買。在她啰啰嗦嗦的催促下,我提前了三個小時到場,佔了個位置。結果被太陽晒成如櫻花一般的漂浮。

——

“有點久的。”我一邊的看着天上粉色的櫻花,一邊不耐煩的等待。雖然我帶了書來,但刺眼的陽光只會反射在書面上,讓我啥都看不見。

許久以後才看見口香糖君和恭子緩慢的走了過來。口香糖君總感覺被恭子教訓了一頓一樣,走起路來有些扭捏。那有些委屈的表情,着實有些可笑。而恭子卻顯得有些惱怒,我並不知道她在生氣些什麼事情,但希望不是有關於我的事情吧。

我遠遠的向他們揮手致意。恭子看到我反而顯得有些拘謹。

“最近都過得怎麼樣?你怎麼老是受傷。和隆弘怎麼就打架了。你真的就不能不讓人擔心嗎?”恭子跪坐在席子上,抬頭看着那搖搖飄落的櫻花。那粉色的公園,周圍都是嘈雜的賞花聲。隔壁幾個中年男子在不斷的敬酒,在胡言亂語的說著自己那輝煌的過往。本應該我先向她詢問安好的,卻被她搶過話筒似的說話了。問話依舊充滿了恭子式的語氣,明明很是嫌棄卻又包含着擔憂。

我只能撓頭,同樣看着那不斷被春風消散的櫻花,那櫻花不斷的飄落,掉落在我母親準備的食物上。“櫻花七日。從開花一直到凋零一般只有16日左右。若是這次錯過,就只能等待4月的晚櫻。晚櫻又和如今的櫻花不同,花大等特點。”

“要避開來談嗎?”恭子平靜的說道。“你究竟是怎麼在這些日子過來的呢?”

“我很壞吧。”我笑着回答,“我那日打架后,將自己臉上的紗布解開,看見被那紗布掩蓋下醜陋的臉龐。”

“對不起。我一直欠你一個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恭子。”我低頭道歉。“我欠你一個誠懇的道歉。”

“你還真的很多對不起。”

“每一個意義都不一樣。”我平靜的看着他。

“唉,你還真是辛苦了。”恭子突然鬆了口氣,但明顯她還有話語要說,那糾結的臉蛋不知道是釋然還是繼續的擔憂。但明顯的是她依舊被櫻良束縛着。

我們兩個正坐着相互對視,相互都看透了對方的心思。

恭子依舊知道我還有事情,並沒有說出來。我也知道她有些事情並沒有說出來。

“吃吧吃吧。”口香糖君在旁邊顯得有些尷尬,不過想想這也是他想看到的一面。關係不再如往日那般僵化就好了。“再不吃,就浪費了。看櫻花都快鋪滿我們這裏了。”

“對啊。”恭子笑道。“誒誒誒,你幹什麼?臟啊!”

恭子看我去拿起那食物上的櫻花塞進嘴巴裏面嚼了起來。拿起筷子就敲在了我的手上,痛得我手縮了回去。

“花瓣可以入葯的。不臟。不臟。”

“你搞笑嗎?入葯的是晚櫻的花瓣,因為花大,花瓣重。你這是咋回事呢?小老弟!剛才還在夸夸其談的說櫻花咋的咋的。”

我聽后摸着手疼的地方,不斷的捧腹大笑,“或許晚上回去會拉肚子。”

“誰管你喲。”恭子拿起三文治吃了一口,興奮的說道,“好吃。口香糖君。你吃來看看。”

看着他倆有些甜蜜的樣子,我卻總感覺恭子隱藏着別樣的情緒。正確來說並不是真正的高興。當然不含一絲的炫耀,而是露出一股憂傷的情緒。

突然這個時候,一個滿臉鬍渣的老男人,頭綁着領帶,一臉醉醺醺的走了過來,那反光的地中海看的人十分厭惡。

“你幹什麼?”只見他若無其事的跑到恭子旁邊嚇的恭子叫了起來。

當恭子叫了起來后,惹得隔壁坐的那群中年人轟然大笑。只見那個黃齒不齊的男子跑到恭子旁邊,通紅的臉頰微微靠了過來,呼出那酒精的惡臭味,“要不要過來喝一杯。小姐姐。”

惹得隔壁的人們再次大笑,不斷高呼醉了醉了。

原本我以為恭子會像櫻良一般,一直破口大罵將那人懟回去。結果來看,就如恭子對自己的評價一樣,僅僅用堅強的外表掩飾內心的懦弱。

雖然恭子對他破口大罵,但那人卻如變態一般,越罵越興奮,不斷的靠了過來勸說。甚至拿出了錢包。

恭子越是大罵越變得虛弱,那聲音卻越來越小。使我和口香糖君被這一幕驚得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口香糖君先展開了動作,將恭子拉至自己的身後,面對那人的糾纏本以為口香糖君出面就沒事。但那人卻范不死心,出口更是污穢,將口香糖君描述成小白臉。還邀請他們兩個一起過去。口香糖君伸出拳頭威脅。那人拿出手機,說道,我什麼都沒做,我連你小女朋友都沒有碰到,語言也很誠懇。想打我嗎?就因為我坐在你這了?還是我說你小白臉了?哈哈哈,你打下來可是要拘留的喲。所以答應我吧。哈哈哈。

我看向周圍,所有的人都在看向我們這裏,如同看一場大戲一般的露出笑容。某些人更是用手遮住那不斷狂笑的嘴巴。簡直噁心。所有人都在玷污他們頭頂上的櫻花。冷漠的社會。

我站了起來,走向那個中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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胰臟物語同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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