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祖孝孫與顏勤禮（略改）
祖孝孫捏着鬍子笑道：“久仰程四郎神童之名，不想今日得相一見，老夫祖孝孫，由得聖上恩典，任秘書省著作郎一職。”
秘書省著作郎……著作局？？
剛剛不是太常少卿么，有兩個職位了不起呀！！
“見過著作郎！不敢當神童之名，稱我四郎便可。”四五按下心中的亂七八糟的想法，拱手回答道。卻也疑惑於他為何不自稱少卿之職，太常少卿乃是正四品上，而著作郎是從五品上…兩者相差甚遠。
等等……這個著作郎好耳熟誒，四五想到：我好像在哪裏看過……
“程四郎，當然當得神童之名，這可是聖上說的。”祖孝孫輕笑，又說道：“老夫聽聞你新編了注音，可真是了不得。當初閑賦在家之時，老夫亦有想修注音的心思，可惜可惜，始終逃脫不得以字注音的舊制；剛剛無意間看到四郎的注音，一時驚為天人，震驚之心無以言表。”
“多謝誇獎！”
四五認真的聽着，等他停下來了，趕緊道謝，要不然這老先生該要說個沒完了……
祖孝孫見四五有些睏倦和不耐，略帶歉意的輕笑道：“四郎可知道著作局？蒽~今又叫曹曰局。”
“著作局……我自然知道！”
“老夫在著作局任著作郎，有一個老友…名為顏勤禮……”
“哦~”四五煥然大悟，他終於想起來這個著作郎為何如此耳熟了，當初李承乾為崇賢館的事情發愁時，四五也查過崇賢館的資料，這個著作郎顏勤禮本就應該是後來的崇賢館賢學士。
他的名字或許在歷史上不太出名，但是他有個爺爺，叫顏之推，就是那個寫了一本《顏氏家訓》的顏之推；他的大哥是顏師古，貞觀名臣，與他和他的二哥顏相時都是崇賢館賢學士；他有個曾孫子更厲害，叫顏真卿，這個就不用多說了。對了，還有個祖宗叫顏回。
顏勤禮的字不說比得上顏真卿，但也非常不錯了，要不然也做不得著作郎一職。所謂著作郎，就是撰寫碑文、碑誌、丶文、祭文等的人。
“四郎知道顏著作郎？”祖孝孫驚異非常。
“略有耳聞！”四五的食指攏過鼻子，有些掩飾的說。
“既然如此，那老夫也不繞彎子了。”祖孝孫是個研究樂律的，也沒什麼彎彎心思。“顏著作郎聽聞程家莊的碑文一日即可成，非常的好奇，想要去程家莊觀摩一番。”
“……這個有什麼好觀摩的？將作監應該有水泥吧，去哪裏取來些便好了！”四五了不覺得程魯寫的字會入這些人的法眼。
“四郎，你可不知道那將作監的做派，哪裏是我等‘無關緊要’的官員能取到的！？”祖孝孫無奈的說，但笑容滿面不改其色。
“那好吧。”四五點頭，他不懂這官場的鄙視鏈，但說實話，這個著作局好像真的不太受歡迎。
“兩位什麼時候去都可以，其實那裏任何人都可以去的。”四五又補充說。
“那…明日。”祖孝孫沉吟片刻，笑着說：“可否勞煩四郎，帶老夫二人觀摩。”
“好的。”四五猶豫了一下便答應了下來，左右這幾天都沒有事了，也回去看看爐灶……
等等，我好像又忘記了什麼……四五默念，但是有些事你越是想，卻是想破頭也想不起來。
索性不去想了。
……………
等祖孝孫欣喜的離開，四五總覺得哪裏不對……為何這個顏勤禮不自己來…偏偏要托祖孝孫的口呢？他怎麼知道祖孝孫會見到自己……
想了想，四五搖頭晃腦：算了，反正這個老先生沒有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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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祖孝孫讓青文等人回太常寺，他則是來了到著作局。
正看到顏勤禮正要回家，連忙上前幾步，攔住了他。
顏勤禮疑惑的看着突然回來的祖孝孫，又看了看漆黑的天色，迷茫的說：“孝孫，這麼晚了，來著作局所為何事？”
“……”祖孝孫終於不再是笑臉，板著臉一本正經的說：“不要叫我孝孫，稱我全名，我可是和你大兄同歲。”
“好的，孝孫！有事么？”
“……”祖孝孫壓下蠢蠢欲動的手，對自己勸道：我年紀大了，不是他的對手，算了！算了！
“明日我要去程家莊，你隨我同去！”
顏勤禮疑惑不解，拉着祖孝孫的衣襟，坐到榻上問道：“去程家莊做何？我等與程將軍也沒什麼交情吧？”
“我帶你去，你就去得了！程家莊有個碑文你不知道么，一日即成，若是著作局有這個法子，那以後豈不是輕鬆的多？再說，那裏還有虞世南學士的真跡呢！”
“既然如此，那明天我去便是。”顏勤禮答應下來，其實他的兄長顏相時同虞世南一樣，都是秦王十八學士，藉著這層關係，虞世南跟他還真的挺熟悉的。
不過既然你這麼想去，必然是有事，那我便隨你去好了！他心想。
“如此便好，走吧，你順路送我一程，否則祖某可沒有馬車坐。”祖孝孫又仰起來笑臉，對着顏勤禮說道。
“好，剛好我要回去，正好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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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祖孝孫與顏勤禮，跟着四五一同來到了程家莊。
“兩位老先生，”四五不知道該很么稱呼他們，只好以先生相稱：“到地方了，公塾內便是程家莊的石碑了。”
不要看祖孝孫年紀大，腿腳卻利索的很，聽到四五的話，立刻就下了馬車。
“慢點！”四五和顏勤禮沒有攔住這個，身形矯健的老先生，顏勤禮朝着四五笑到：“他這是急着看你的大作呢！”
四五點頭，替他把車簾掀開，然後毫不在意的笑道：“祖少卿真是挺矯健的。”
心中卻是疑惑：該着急的不該是這位顏先生么？
顏勤禮下了車，跟着四五走進程家小學。他看着那門匾上的“程家小學”，欣慰的點頭說：“程四郎，沒想到你還為這庄民建了一個公塾？”
古代是有小學這個稱呼的，所以顏勤禮也沒有大驚小怪。
“這都是坊中的匠人的孩子，他們不事農活，也沒有時間管教孩子，我自當盡這個義務。”
“好好好。”顏勤禮欣慰得說：“四郎真是仁人之心，也難怪被虞兄長受做弟子了。”
“都是家母與師傅的教導的好。”四五見他提到了虞世南，言語中還很親近，也頓生親近之意。
“…前面就是碑文了！”四五對顏勤禮指着前方的兩道牆一樣的石碑說道。
“哦~祖少卿已經在哪裏了，我們也快些過去吧。”顏勤禮抬眼看着不遠處的“石牆”，拉着四五快步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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