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官藏(甲子)

第2章 天官藏(甲子)

“八爺,您真的不動心那裏邊的東西么?”一個帶着黑墨鏡,滿臉絡腮鬍子的中年男人滿臉虔誠的問坐在對面的那個又矮又瘦的小老頭。

“哎……人老不以筋骨為能,我已經到了知天命之時,不在動心那些虛幻縹緲的東西,不過如果你能拿上來,我還真想在有生之年好好的撫摸一下那個時代的智慧。”老頭子用着沙啞的嗓音怪聲怪氣的回到。這個矮個子老頭姓白,行子裏人稱八爺,白老八這個名號在老一輩的掏土人里也是個壓方的名字。

“好,既然白老說不是那就一定不是,是我們多慮了,兄弟們,把那幾個瓜瓤帶回去吧,別就在這礙眼。”黑鬍子的男人雖然這樣說,但是身體卻沒有動,只是用目光一直在打量着對面的這個矮小的老頭。

白八爺用手裏的老煙袋邊敲桌子邊慢慢悠悠的說到:“李八歲,咱們說白了也算是個同行,這行當損陰德,做事還是給自己留個念想,多積點德,造福子孫啊。”

“喲,八爺上了年紀也知道積陰德了,不會有別的意思吧?”

“李八歲,在行子裏說話可得講證據,否則躺在醫院裏看夕陽的日子可不好過啊。”白八爺說到。

李八歲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八爺勿怪,既然您老想積德,那就把他們給您嘞。”說完頭也沒回帶着幾個手下兄弟就走出了屋子。

視頻播放到這裏就結束了,我愣了一會神,八叔就問我,“小楓,小八歲提到的這兩個人是不是你的人?”

我沒說話,默認的點了點頭。然後八叔繼續問我,“是不是那窖子裏的東西很有價值?”

我依然只是點點頭,然後對八叔說,“我現在一直在研究秦朝時期的文化,我的考古學導師也是研究秦陵文化的,我從他的很多文獻記錄中找到了這個墓,而這個墓也是很多考古學家很畏忌的,幾乎沒有人想去通過埋雷的手段去打開它。”(註:這裏提到的埋雷手段也是現在很多人慣用的,一般的處理方式就是當通過古籍文獻的字裏行間的信息中提取到重要的古墓位置信息后,在國家制定的政策中是不允許自行開發古墓的,只能進行保護性發掘,而等這個保護性發掘的時機幾乎為零,只有那些淺表的古代墓葬會在施工動土中被破壞,然後進行保護性發掘,那麼一些年深日久的大型墓葬以及開採價值極高的墓葬都屬於深層掩埋,而且機關重重,就比如秦始皇陵,所以為了得到這樣的機會,很多心機深奧的人就會採取這樣的一種方式,當選擇一個未被開啟的墓穴的時候,提前讓一些行子裏比較熟悉的盜墓者先去探雷,說白了也就是讓他們先去盜墓,然後盜洞形成了,他們會全身而退,在通知相關單位此墓已經被破壞,需要即使的進行保護性發掘,然後就會得到這個機會。)

“你喜歡就去翻了它,行子裏有八叔在,你大可放心。”八叔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想了想,繼續問到,“八叔,這個李八歲會不會搶土?”

“哈哈哈……他李八歲也就這點出息了,在他之前下地就行了。”

聽到這我已經了解了這其中的意思,然後就對八叔說到,“我只是個學考古的書生,其他的什麼也不會。”

“行了,你去準備準備,明天就出發。”

“八叔,阿鈺還沒有回來,在等等看。”

“好,等她回來你們就動身。”

三天之後的晚間新聞里播出了這樣一條消息,“八豺集團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長兼CEO李文龍於昨天夜裏從自己家的陽台上墜落,據相關工作人員說,李先生日常工作壓力大,可能和多年的抑鬱症有關。”

我看着電視裏的新聞,也看了看身邊的阿鈺,心裏挺不是滋味的,畢竟那是一個鮮活的生命啊,隨後用右手劃了個十字,並說到,“願上帝保佑他的孩子,願他的靈魂在天堂里永生,阿門!”

水缸看我的樣子哈哈大笑了起來,並且結結巴巴的說到,“你……你……不是信……佛……佛,怎麼喊上……上……上帝……”

我揮手打了他一拳頭,罵到,“哪都有你。”

阿鈺無奈的看了看我,也看了看水缸,沒有說什麼。然後我撥通了八叔的電話,“八叔,您老看新聞了么?”

八叔:“嗯,看到了,只不過這李八歲怎麼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事?”

我:“八叔,咱們先不說這個,我已經核實了這個墓主人的信息,他是秦始皇時期的一個天道官,是個掌管將星風水,國家命運的大人物,另外據野史記載,李斯當年也是聽從於他的安排才有了當時的地位,所以……”

八叔:“所以你覺得你沒有能力開他的墓?”

我:“我就知道八叔能猜到我的意思,什麼事都瞞不住您老,如果八叔能來的話我覺的這趟活一定不會有問題,我們打算明天就出發。”沒等他回話隨手我就掛了電話。

轉過天來的中午,我和水缸,阿鈺以及八叔在火車站前的茶樓里見了面,八叔說到,“我也老了,行動不方便,所以我帶了幾個人來,這些人都是跟着我赴湯蹈火的老夥計,一會就到,我先提醒你,盡量少和一個光着腳走路的老頭子說話。”聽他這麼說,我也是滿口答應着。

不多時候,八叔的人陸續到場,首先進來的是一個滿臉刀疤的人,他的臉被刀疤刷了個滿屏,幾乎看不出這個人以前的模樣,第二個是個身材很性感的妙齡少女,一身黑色皮質緊身衣,一雙制式黑色皮靴,飄逸的長發伴隨着濃濃的香水氣味,我沒敢正眼看她,回頭率太高的美女反而讓我感到不舒服,到是水缸的眼睛一直都沒離開過那個女人的身體,眼睛上下來回的打量着她。

八叔看了看大家,然後略一皺眉說到,“怎麼你們沒和黑熊一起來?”

那個女人馬上嘖嘖的說到,“八爺,您老也不想想,熊哥哪能和我們一道,想必是昨天夜裏又是花酒三更雨,風月春宵萬兩金,他怎麼可能會和我們一樣準時到呢?沒準這個時候還在床上欣賞枕頭呢!”

八叔略微的笑了笑,然後點着頭說到,“也難得他這把年紀還能有這個雅興,我不怪你們,大家在等等吧。”

這時門外傳來了一聲咒罵,“喲喲喲,這是哪家的小娘么嘴這麼臭,早上沒刷你那滿口的黃板兒牙吧,讓哥哥看看是不是都生了黑銹了?”

聽到這一聲,那個滿臉刀疤的傢伙趕緊走了出去,然後就攙扶進來一個帶着寬大墨鏡的瘦小老頭,我一看,果然這個人就是八叔剛才說的那個不穿鞋的人,只不過他這腳上全都是老繭,應該是多年光着腳走路的磨出來的。

“黑熊,你也少說兩句,都是自己人,沒必要,咱們抓緊先交代點事,晚點還得趕火車。”八叔說到。

“我看就不用交代什麼了,還是休息休息,養養精神,到時候直接下去就行了。”黑熊插話到。

“你看,你拿什麼看,長眼睛了么你就看,哎,這人要是沒了眼睛就不如死了算了。”那個女人挖苦到,緊接着黑熊馬上回到,“哎,我這眼睛確實是沒了,不過我還有良心,總比某些生不出孩子的東西強,當小三都被人甩,哭着喊着要死要活的跟着我,我這良心啊……”

我一看感情這兩個人是針尖對麥芒啊,一見面就掐架,而且大有巾幗不讓鬚眉之勢,趕緊瞅了一眼八叔,希望他給打個場,別等下地的時候窩裏鬥,但是八叔給我比劃了一個沒事的手勢,可能他已經習慣了這兩個人的爭吵,只是敲着手裏的煙袋鍋子,慢條斯理的對他們說到:

“你們兩個還有完沒,見面就打架,下次掏土不帶你們了,讓你們兩個喝西北風去。”

八叔這話確實起到了效果,他們不在繼續吵鬧,“眼下最首要的問題就是下地以後的安全問題,昨天夜裏我卜了一卦,這次凶多吉少啊。”

“爹,還有我們坐不了的順風車么?”這個刀疤臉終於說話了,聲音沙啞到了極點,就像發了精神病的人用手指甲撓牆皮的聲音一樣,我這後背慢慢的滲出了一層薄薄的白毛汗,不過這個聲音我好像確實從哪裏聽過,但是一時還真的想不起來。

“小楓,你過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個女孩就是我以前和你說過的王悅,她和你同輩,按年齡你應該叫她一聲姐,這個滿臉傷痕的孩子是海峰,是我收的一個義子,為了我這孩子沒少吃苦,他身上的傷疤都是因為保護我,你叫他刀哥就行,至於這個老夥計你就叫他熊叔,是你爺爺的徒弟。”八叔一一給我做了介紹,我只是向他們點點頭,以示尊敬。

熊叔這時候聲音有些顫抖,激動的說到,“是恩師的後人么,在哪,快過來,讓我摸摸。”

我看了一眼八叔,他示意我沒事,我就慢慢的走過去,拉起他的手,並且很尊敬的叫了他一聲:“熊叔”。

他用那雙滿是老繭的雙手撫摸着我的臉說,“你叫張子楓?”

“是的,熊叔。”

“時間過的可真快啊,這一晃二十年就過去了,現在還記得當年你出生的時候,因為後肩上的一塊楓葉胎記我給你取名子楓,恩師也覺得這樣才算是入了張家族譜,看來恩師說的沒錯,你身上果然有張家獨特的血脈。”

“熊叔,您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沒聽明白。”

“你不用懂,以後會慢慢的了解的,既然你看中了土裏的東西,那老夫就算拼了性命也會給你拿來,你就別下去了,等到了地方,有我們就夠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阿鈺突然走到了我背後,冷冷的說了一句,“黑熊,你還記得我么?”

我明顯的感覺到臉上的熊叔的雙手突然一抖,隨後說,“哦,是我多慮了,小楓,一起下去見見世面也不錯,緣來……”

“火……火……火車到……到點了,快……快上站……站。”水缸看了看錶,催促到。

閑言少敘,我們一行七個人搭了一天的火車,在夜裏九點終於抵達了著名旅遊城市的山海關火車站,下了車感覺整個人都散了,水缸不斷的嘚啵着,“下……下次……一定飛機。”

“你有錢就自己坐飛機,要飯吃還嫌酸,這次可都是我自己掏錢。”我沒好氣的數落着水缸,然後轉身對八叔說到,“八叔,我們就近找個旅館休息一夜,明天在啟程。”我問到。

“不用,車站前都有出租,隨便找個車直奔青龍縣,摸黑下去,白天有山民收秋,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八叔說。

我們上了兩台出租,討好了價錢,直奔青龍縣,兩個小時以後,我們就來到了一片廣闊的山林之中。

車窗外凜冽的山風吹的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這時候八叔低聲的和我說,“下車吧,我看過你地圖上的位置,大概就在這一帶,咱們得步行過去。”八叔的話讓我聽的有點迷糊,不過他是老江湖了,幹什麼事還是要比我有經驗。

徒步穿越黑漆漆的青龍大山可真不是個容易的事,光是這清冷的山風就夠我和水缸受的了,還好阿鈺脫下她的風衣給我披上,否則還沒等到下地,我就病倒了。

小刀扶着黑瞎子走在前邊,八叔和王悅在中間,我們三個人跟在後邊,就這樣磕磕絆絆的走了兩個多小時,等八叔說了一句,“差不多了,我看了天象,這個地方就應該是個風水極佳之處,可惜了。”

“怎麼回事,八叔,我這些資料可都是從導師的文獻古籍里挖出來的,不可能出太大的問題。”我問到。

八叔頓了頓,然後從挎包里掏出一卷地圖,隨手展開,“你們看我自己的這份地圖,再看看小楓的地圖,對比一下你們就知道了。”

我們席地而坐,藉助微弱的手電光,把兩張地圖仔細的研究了一遍,果然,我這張衛星地圖,和八叔的羊皮地圖差異千里,原來衛星地圖上的標註並不像古人勾畫地圖那樣,古人勾畫的地圖,以山河的形態和風水相互勾連,並不從現象中收集數據,而是通過精準的風水學來描繪概念式的地圖,這樣出來的東西要比現代科學發現精準不知幾倍。

“八叔,你這地圖從哪得到的?”

“這個暫時不會告訴你,我既然跟你來,也是做好了充足的準備的,悅悅,準備開槽子。”

我這才發現,原來這女人是個挖地的機器啊,只見她從背包中取出洛陽鏟,一節一節的擰緊搭扣,然後開始打孔掏土,而八叔則坐在一邊的大樹旁抽起了煙袋鍋子,黑熊和小刀在一邊望風,阿鈺死死的盯着洛陽鏟,只有我和水缸看熱鬧。

時間不長,王悅就把鏟子帶上來的土拿到八叔的面前,我所在的距離有點遠,在加上夜裏光線不足,看不出那剷出的土裏有什麼勾當,但是八叔,我看他就是簡單的抄起一把土只是在鼻子上一聞,就立刻站了起來,驚訝的說,“這是天官藏啊,老黑,向我十九步,快過來你也探探這土。”

黑熊自己慢慢的走了過來,一把抄起地上的土,只是一聞,瞬間就是一愣,然後慢慢的說到,“哎,沒想到掏土這麼多年,終於還是讓我們趕上了,這是天意啊。”

水缸聽出了問題,馬上結巴到,“什麼是……是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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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帝陵之驚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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