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科學女怪人
光頭大漢突然暴起，就連站在遠處的艾航也感受到一股無形的氣壓迎面撲來，不由得感到呼吸一滯。
在他衝出的那一刻，身影都模糊了，艾航憑藉著自己強大的動態視力，勉強能夠跟上他移動的速度，快的簡直就像離膛的子彈。
艾航只覺得自己的臉在抽搐：“這算什麼啊？古羅馬斗獸場？？”
這一刀挨下去，不管他是人還是鬼，都要沒命了吧？
艾航一個月前剛和星小蝶殺過人，好歹那是該殺之人，雖然會有一些生理上的不適，但也算是心安理得。
這算什麼？普通的測試就要以命相搏，相互殘殺？？
江程曦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在艾航的眼中儼然已經是個死人。
台下的艾航距離他們太遠，而且艾航目前所掌握的法術在短時內根本來不及救下江程曦，不然他早就要動手攔住兩人。
艾航心裏抱着一絲僥倖，希望附近有個測試員或者覺醒的警衛可以上台將兩人隔開。
但那把巨刃卻在下一秒像戳豆腐般，將江程曦刺了個對穿，大量的鮮血順着傷口流了下來，染紅了地面。
艾航再也沒忍住，跑到了附近的儀器旁，拉住一名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員，大聲質問道：“你們還是不是人？放任那個大個子隨便殺人？雖然我們是超能力者，但是好歹要遵從法律吧？！！”
被艾航抓到的是一名比較年輕的女生，文文靜靜地帶着眼鏡，看起來似乎還是個學生，帽子都被晃了下來，露出編好的馬尾辮。
她略微有些驚訝，扶着快要掉下來的眼鏡邊框，用着極為平淡的語氣，彷彿賽場上面發生的僅僅是一場表演一般，說道：“他違規了，但是沒有殺人。”
艾航露出了‘你tmd在逗我？.jpg’的表情，：“這沒殺人？？！！我等會兒拿把刀戳你好不好？！”
“江程曦不會死，但你如果戳我，我就會死。”她認真地想了想，回復道。
“你？？！！！”艾航只覺得自己的怒火打在了棉花上。
“江程曦加油！”“江程曦打敗那個肌肉男！！”“啊！看起來好痛！”
“滋滋滋滋滋滋”
？？？
現場觀眾難道瘋了？？這種情況下還喊得這麼高興？？
耳邊又傳來觀眾的加油聲，以及刺耳的電流聲，艾航鬆開了抓着女研究員的手，不可思議地回過頭，看到原本應該當場去世的江程曦渾身冒着紫色的電弧，用力向後一蹬，身體從巨刃中抽離了出來。
而理應破開一個大洞的胸口，除了沾染着鮮血外，竟然完好如初，根本不像被巨刃捅過的樣子！
反觀對面的光頭大漢，紫色電弧通過巨刃傳導到他的身上，竟然已經口吐白沫，面部僵硬，傳出一股糊味，搖搖晃晃的只能勉強靠着巨刃支撐着沒有倒地。
直到這時，兩名警衛才姍姍來遲，跑到了台上，小聲和江程曦說了什麼，他這才撤去了紫色電弧，轉身跳下場地。
光頭大漢似乎到了極限，長吁一口氣，巨刃竟然慢慢地變回了正常手臂的形狀，其中一名警衛面帶怒意的訓斥了幾句，然後在兩人攙扶下，回到了附近的儀器旁邊。
艾航這才明白，那名巨漢應該是清楚江程曦不會死，才敢捅他一刀，只不過這種場面還是太血腥，所以剛才被艾航抓住的女生才會說出‘違規了，但沒有殺人’。
意猶未盡地看着場內，他的意識還在回味着剛才那場戰鬥的細節部分。
光頭大漢有着可以變化身體物理性質的覺醒天賦，但是靈氣修鍊方面估計還是新手中的新手，沒有多大作用。
反觀他的對手，覺醒天賦應該和X戰警裏面的金剛狼一樣，具有超速再生的能力，只不過他已經掌握了雷系靈氣的初級法術。
倘若光頭大漢此時也會初級的靈氣法術，那麼這場戰鬥也許就是另外一個結局。
這就和星小蝶以前和艾航說過的一樣，雙方戰鬥，比拼的就是覺醒天賦和靈氣修鍊，二者相輔相成，缺一不可。
想到這裏，艾航又是一陣蛋疼，老子的覺醒天賦呢！！是個啥都行，趕緊出來好不好？？！！
“你是過來做體檢的吧？為什麼欺負我家小雪？！”
身後傳來高跟鞋噠噠噠的聲音，艾航從幻想中回過神來，發現又來了一名白大褂。
她一頭過腰的長發，白大褂裏面是標準的職場女套裙，腳上踩着6cm的高跟鞋，儼然一副雷厲風行的知性女性形象。
這位知性美女走過來，摟着剛才被艾航粗暴對待的女生，眼神冰冷的盯着他。
艾航心道不好，他剛才情急之下抓住了那名被稱為小雪的女生，還用力地把人家的帽子都給搖下來了。
這才意識到剛才太沒禮貌了，他急忙解釋：“對不起，對不起，剛才太激動了，看到江程曦快被殺了，我就……”
知性美女眉黛一皺，顯然對於艾航這番解釋不太滿意。
“就算江程曦真的死了，你也應該上台找那個肌肉男啊！不至於遷怒到我家小雪身上吧？！”
艾航感到有些難堪，硬着頭皮說道：“我以為研究所看着大家互相殘殺，根本不把我們這些覺醒者當人看，就好像古羅馬的斗獸場一樣，結果腦袋一熱，就沖了上來，沒想到……”，說著，他趕忙撿起了地上的帽子，用手拍了兩下。
他準備將帽子遞過去的時候，突然發現眼前這兩名女研究員竟然都是覺醒者。
她們的身體周圍散發著濃郁的靈氣波動，恐怕也和江程曦一樣，起碼掌握了最初級的靈氣法術。
剛才他心急，潛意識中將其他的事情都忽略了，現在仔細一瞧，才發現這些細節。
“書瑤姐，算了吧，他應該不是故意的，這只是一場誤會。”小雪拽了拽對方的袖子。
“小雪！你總是這樣！一門心思全撲在研究上，其他的什麼都不管，性格這麼軟弱，萬一以後我不在你身邊怎麼辦？都已經是覺醒者了不知道反抗嗎？”被小雪稱為書瑤姐的知性美女一跺腳，開始教訓着她。
“可是書瑤姐，沒人欺負我，這只是雙方信息不對稱造成的誤會，而且……”小雪堅定地搖搖頭，指着艾航，：“而且，他已經給我道歉了，我決定原諒他。”
“隨便你！小雪！！！我看你以後是不是真的要遇到壞人了才不會軟弱！”
書瑤生氣的抓了抓頭，噠噠噠地轉身離開了這裏，留下尷尬地目睹了這一切的艾航和小雪兩人。
“額…你好，我再次對剛才的所作所為表示歉意”經過一陣尷尬的沉默后，艾航遞給小雪已經整理乾淨的帽子，：“我的名字叫艾航，來這裏參加阿爾法測試。”
“沒關係，已經沒事了，我的名字叫馮佳雪”她接過帽子，梳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劉海，戴了上去，好奇地看着艾航，說：“阿爾法測試就在這裏做，表格給我吧。”
感受着馮佳雪熾熱的目光，艾航不太自然，他遞過表格，苦笑着，問：“怎麼了？是我的臉上有髒東西嗎？”
“沒有髒東西，你身上的光芒真耀眼，‘靈氣’的濃度是我見過所有覺醒者中最高的！快來做測試吧！！我要等不及看看結果了。”她轉身打開了放在一旁的工具箱，嘩啦啦掉出各種諸如手術刀、止血鉗等醫療器械。
馮佳雪一談到靈氣、覺醒者，眼睛中都彷彿冒出了星星，不斷地催促着艾航趕緊做測試。
聯想到幾秒鐘前走掉的書瑤姐所說‘一門心思撲在研究上。’。
剛開始馮佳雪那種文學少女的形象已經支離破碎，現在給艾航的感覺簡直就是科學女怪人。
艾航打了個冷顫，已經腦補了很多經典文學作品中那些狂熱科學家的所作所為。
他強迫自己微笑着，擺着一副自認為非常儒雅隨和的表情，問道：“阿爾法測試不會用到這些東西來解剖我吧？”
“你在想什麼呢！”她在工具箱的底層拿出了一副一次性醫用手套，說：“阿爾法測試是用來檢測覺醒者們的超能力類別，再說了，現代醫學在藉助各種儀器的幫助下，已經很少需要解剖活體了。”
說完，她帶着更加不安的艾航來到一個小隔間，坐在電腦前，開始錄入艾航的信息。
“我先把你的信息錄入到伺服器。”馮佳雪單手拿着表格，另外一隻手飛速的敲着鍵盤，頗有星小蝶的風範，：“艾航，性別男，AB型血，19歲，恩？又是19歲？”
“19歲有什麼特殊的嗎？”艾航注意到馮佳雪強調他的年齡。
馮佳雪沒回頭，繼續敲着鍵盤，：“你學過統計學嗎？”
艾航自豪的挺着胸口，說：“不怕驕傲，我統計學的期中考試96分！”
啪啪啪的敲鍵盤聲戛然而止，馮佳雪將表格丟在一旁，說：“假設超能力覺醒是隨機事件的話，那麼它的抽樣樣本分佈應該和人口年齡結構的分佈大致上吻合。”
“嗯。”艾航點了點頭，這點知識他還是能明白的。
“但是————”
馮佳雪打開了電腦上的一份文檔，臉上露出了狂熱的表情，激動地轉過椅子，指着文件說：“這是我的論文課題，根據現在已收容覺醒者的年齡分佈來看，80%的覺醒者都集中在18-25歲這個年齡段！！這明顯和我國目前的人口年齡結構分佈有着巨大的差異！！”
“你知道這說明什麼嘛！覺醒並不是隨機的！18-25歲這個群體有更大的覺醒幾率！！如果再深挖的話，說不定還能找到更多的細節！我……”
“……”
艾航盯着文件上大寫的“機密”兩個字，瞠目結舌地看着正在滔滔不絕介紹自己論文的馮佳雪，打斷道：“大姐，打斷你我很抱歉，但是這個好像是機密文件，我看了會不會有什麼麻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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