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緣

第22章 緣

那期間,他就像是魂不守舍的一樣,又一路(昌黎方言。又一路,指特別的意思)的盼着來信,每天早晨他都會親自去取信件和報紙,而且甚至當做了他份內的事一樣。連機關里負責這項工作的通信員都感到奇怪。並且說:“文書,我們去拿吧,你別總來回跑了。”

可他還是去取。但每一次都是帶着希望去,失望而歸。

而每當看見寫有自己名字的來信時,他都會有一種無比的喜悅。

但一看不是胡愛玲寫來的時候,內心的那種喜悅頓時又打了折扣。

不少的日子裏,他幾乎都是這樣的往複着,而且把那當做了一種想要解脫痛苦的一種方式。

那段時間裏他簡直快要瘋了,他怎麼也想不明白:“兩個曾經是那樣好,怎麼可能會跟別人走了呢?再說這才剛剛分別多少天啊!

那回探望姥姥回到部隊以後,他曾經也是覺得,在收到那封信之前的后一段時間,胡愛玲的信變的有點少,但他根本就沒往這方面想過,因為也沒有任何明顯的徵兆。

但這說走就真的跟別人走了,按說這怎麼可能呢?

難道她會忘了兩個人曾經那是有多好,忘了一切嗎?他還清楚的記得她曾這樣對他說,她不僅要一輩子喜歡他愛他,而且還要用今生去回報他。

因為地震時她雖然去了承德,幸運的躲過一劫,但畢竟他姐因為救他們一家,而搭上了自己如花般的生命。

”難道是她考慮到我家只有那兩間半房,不但哥好幾個,而且母親身體又不好,擔心以後會跟着受苦嗎?除了這些還能是因為啥呢?“

沈正雄拚命的這樣那樣的想着。

而整整十四年以後,胡愛玲從他哥那裏知道了沈正雄的電話號碼···

他終於見到了她。

她哭着,告訴他了一切。

並且她還告訴他,她生了他的女兒,而且長的特別像他。

女兒的名字叫熊英。

寓意雄鷹,一是希望她的父親堅強,再是為了懷念沈正英。

他一開始不信,並做了親子鑒定···

他竟忽然開始覺得愧對胡愛玲,愧對女兒···

(親愛的讀者,暫時抱歉,這一段的有關情節到以後的章節里再講)

·

原來,他那年前腳回到部隊,後腳就來了住訓的部隊。

住在胡愛玲母親家的是一個班。

她想他,甚至有時常常的睡不着覺。

胡蝶看見胡愛玲面容那樣憔悴,當母親的是過來人,看的出也能明白閨女的心事。

她問她:“他這回回來沒說帶你到部隊去嗎?”

胡愛玲看看姑媽說:“說過。但他說我去了怕不好。”

胡蝶說:“我聽住在咱家的那個班長說,戰士的對象好像允許去部隊啊,允許那有啥不好的呢?”

胡愛玲說:“他說去了我倆也不能…”

胡蝶看閨女不說了,就問:“咋還不能,啥不能?”

胡愛玲看了看姑媽說:“不能住一…嗨呀!不說了。再說去一回得多少錢啊!”

胡蝶立刻就明白了閨女的意思,說道:“那咋也能在一起說說話啊,去些日子,總也比這樣好啊!反正也不能直接提幹了,也不會對他有啥影響。要不你去信的時候問問,他願意你去的話,媽給你拿着路費,他家本來就挺困難的,不花他家的錢。”

胡愛玲看了看姑媽,心想說的這也對,就給沈正雄寫了信。

她盼着回信的心情似乎比以前還要心切許多。

沈正雄很快回信了,她告訴了姑媽。

胡蝶問:“他怎麼說的,願意你去嗎?”

“他說他剛剛回來我這又去,怕人家部隊懷疑說他這回回來,不是因為他姥姥生病而是因為我,真要那樣的話就不好了。”

因為信里有好些都是別人不能看的話,所以胡愛玲就沒有把信拿給她姑媽看。

胡蝶說:“人家部隊哪能那樣呢!他也沒說讓你啥時候去嗎?”

“沒有。”胡愛玲說。

“按說這都應該是嘴邊的話啊!”胡蝶說。

過了一天又一天。

胡愛玲似乎變的像有些鬱鬱寡歡的樣子。

自從駐訓部隊來了以後到現在,胡愛玲發現住在她家,姑媽說過的那個班長,有時候時不時的就瞄她一眼瞄她一眼的。

並且姑媽這邊,甚至包括母親那邊的水缸,也都是他親自給挑滿水。而且她還看見有一回,那班長直盯着她刷了晾在外邊的鞋子看。

班長這些舉動,胡蝶也看在了眼裏。

但她也總聽到有人誇獎女兒長的好,性格也招人喜歡,就不由從心裏覺得高興,而壓根就沒有想到以後還會發生啥。

胡愛玲自從在沈正雄當兵以後,雖然她努力表現的還像以前那樣活潑,但兩邊的母親都發現閨女有了明顯的改變,並且常常看見她有時一個人在發獃。

尤其是這回沈正雄回來走了一些日子的以後。

的確,胡愛玲發現自己不知為啥竟然更是那樣的想念他,而每當想他的時候,心裏就像被貓抓似的,甚至常常會感覺那是一種煎熬。

一來二去的,她竟有了**的習慣。

沈正雄這回探家回來又走了,她就又開始控制不住了自己…

她想着沈正雄親她的時候,他那讓她着迷的樣子,他的眼睛,每一個動作…

而有時她也想以前姑父給姑媽治感冒那時候的情景和聲音。然後她就越發覺得難受,而越是難受就越是想要尋找一種刺激…

就在沈正雄走後也就半個月的時間,她忽然病了,並且一連兩三天都不想起來。兩邊的父母都很着急,可醫生看卻是啥病都沒有。

但沒想到,一天早晨那個班長來看她,還給她買了那麼多好吃的。並且讓人意料不到的還拿來了一雙軍用鞋。胡蝶這才問了他貴姓,知道了那班長姓熊。

胡愛玲當時心裏還這樣想過:“姓熊?咋這麼巧?”

但她怎麼也不肯收下人家的東西。可那熊卻說這是部隊軍愛民的一個活動,說啥也要讓她留下。

胡蝶說:“要是那樣的話就留下吧,但這雙鞋你還是拿回去。”

可那熊更是說啥也不肯,並說這是戰友們共同的心意,真要拿回去,還得讓戰友們笑話他這個班長。

見他這樣說,胡蝶也就沒有了辦法,就只好留了下來。

那時候,軍用鞋和衣服甚至帽子在當時都是地方上剛剛興起的一種時尚,並且是好多人都特別喜歡的。胡愛玲看着那雙鞋也感覺很是喜歡。

她不由的試了試,沒想到竟正好。

一天胡愛玲感覺好多了,就想出去走走。剛開始的時候,她並沒有想穿,但後來她想,要是有誰問,自己就說是正雄給她帶回來的。而且當這樣一想時,莫名其妙的竟覺得心裏有一種幸福的感覺。

而那熊看到了,心裏卻是一陣竊喜。

他問她:“好了嗎?”

她一笑的說:“好了。”

一天吃過晚飯,胡蝶兩口子又去玩牌了家裏沒人,她就又早早自己脫了衣服躺進了被窩。卻沒想到忘了插門。她心裏只想着正雄,就又不住的拿過了他的照片看。

看着,看着…她忽然就把他的照片又貼在了胸畔,緊接着就又隨手拿過了,那早就準備好了的一根黃瓜…

她不由更加不由自主的:“雄雄,雄雄!”的喃喃起來…

但她卻怎麼也沒想到,偏巧就在這個時候那熊又來看她。

那熊聽見了她那令人心醉的喊聲,竟以為胡愛玲是在喊他,不由一下高興而又興奮起來,推開了胡愛玲忘記插好的門就闖了進來…

她驚慌的正想喊,但那熊早已趕忙捂住了她的嘴,同時急切的撲了上去…

因為那熊班長早就對她已經垂涎三尺,而且正似餓狼一樣,而當時胡愛玲也正在渴望之中,所以一下也就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胡愛玲終於停止了掙扎,黃瓜也被丟在了一邊…

那熊壓在了她的身上,不一會她就不由的開始興奮起來,情不自禁的依然在輕輕的喊着:“雄雄!雄雄!”...

有了第一回,那熊班長就更加變的得寸進尺。

過了幾天他發現並沒啥異常,就看準胡愛玲一個人在家的時候又來了。

他往胡愛玲的跟前湊了過來,胡愛玲躲避着他說:“不能再那樣了,我姑媽他們也一會就回來了。”

但那熊說:“我知道他們還早呢回來!”一邊說著就又開始動手動腳。

胡愛玲的心不由得早已在“咚咚”的跳着,說:“你再這樣我可要喊人告你了!”

但她沒想到那熊卻說:“你感覺好就喊吧,可你真要告我,我會說你是勾引革命軍人,到時候你會坐牢的!”

那個時候在農村,人們知道的還是很少,但軍人在許多人的心目中卻是很高尚的。

胡愛玲聽了那熊的話竟一下就害怕了,而那熊立刻趁機把手伸進了她的衣服...

那熊開始變得輕車熟路起來,用手搓揉着她的**…

胡愛玲是那樣無可奈何,那熊順勢掏出了他的肉黃瓜向著下邊插了進去…

她不由停止了反抗,不再掙扎,而且沒一會,就又帶着一份渴望的開始興奮起來,嘴裏又在“雄雄,雄雄”的輕輕喊着…

這樣的事後來時間稍稍一長,卻不想被他班裏的士兵給發現知道了。

後來村裏的人也知道了,一傳倆,倆傳仨的傳開了。

都說,部隊咋還能有這種敗類!

但軍隊是有着鐵一般紀律的。當時部隊規定不允許戰士在駐地搞對象,更何況胡愛玲那時已經有了對象,並且同樣是軍人。

結果時間不長,那熊就被部隊給開除了。

但胡愛玲發現,在自己和那熊出了那事的前十來天就該來的月經,結果卻一直沒來。

·

她知道她懷孕了。而孩子是沈正雄的。

但由於村裏的人幾乎全都知道了她和那熊這件事,尤其是大夥聯想到沈家救過他們,而且搭上了閨女的性命那件事,就不由得更是對她議論紛紛,不少人對她以前的看法,而因為這件事完全變了,甚至大多對她嗤之以鼻。

而越是這樣,胡愛玲就更覺得自己丟人,甚至覺得自己再也沒臉呆在村裡了。

那段時間裏,胡愛玲雖然在生理上得到了,其實本不是她想要的那樣一種滿足,但胡愛玲覺得自己在以後的時間裏,心裏卻更多了幾分痛苦,而這種痛苦竟是一種無法解脫,無法放下的沉重。

或許也是出於她內心裏與生俱來的善良,胡愛玲在得知和那熊相處了兩年的對象,知道了他是被開除回家的,而且還是因為這種原因,就與他分了手。

這樣一來她就又更多了另外一份愧疚,要不是她,他家鄉的對象也就不會和他分手。

而對沈正雄,從裏到外都像是有一種負罪感,尤其是一想到他們兩個曾經是那樣的好,更一想到有恩於她一家人的時候,就異常感覺自己是那樣痛苦,而變的開始有些自卑,不管遇見誰都是很快的低下頭去,走路的樣子都像是在想要逃跑一樣。

她感覺自己無法再去面對村裏的人,更無顏去面對沈正雄的家人,甚至都不敢看見他們。

胡蝶當時也是從未有過的那種心情。人家終究救過她們一家,甚至女兒把命都搭上了。

她想到從前,想到自從認識了沈天河以後所有的發生。

就想,我這是怎麼了啊,當初因為梅友德和高杏梅的事,人家正雄大舅就非要和媳婦離婚不可。是自己考慮到他姐夫沈天河救過自己一家,而且自己閨女和他外甥還在在處着對象,再加上這和那兒方方面面的關係,怕他們真要因為那件事而離婚了,就會對誰也都不好,所以才想方設法的終於把那件事平息了下來,可是沒想到自己的閨女竟又出了這樣的事。

可這回又該咋辦才好啊,偏偏閨女竟還有了孩子,而且變的都不敢出門。

開始的時候,她勸閨女把孩子打掉,可閨女死也不肯。

“沒法,沒法,這可真的是一點法都沒有了…你說我這是咋了,這是咋地了呢?難道這真是自己造了孽嗎?”胡蝶在心裏這樣想着,又想到哥哥過繼給她的這個寶貝女兒,從小到大都是那樣的招人稀罕,曾經也是那樣的誰見誰誇,可現在自己這可憐的閨女,甚至都不敢出門見人了,想着想着竟恨不把頭撞向牆去…

她不由後悔當時收下了那熊的禮物,甚至後悔自己當初不該讓部隊住進來。

從那以後她竟再也不去玩牌了,她躺在炕上,但卻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睡不着。

她開始回想那段時間裏,她自己平時看到過的熊班長的那些細節,一幕一幕…

“可誰能想到那王八犢子竟是這種人啊!”她在一邊心裏罵著,一邊就又想到了語錄那件事,就更是悔不當初。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天,就快亮了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都市青春 天,就快亮了
上一章下一章

第22章 緣

%